被许蕊妮的酒这样一泼,那男人不怒反笑的用舌头舔着嘴边的酒渍,“有个性,我喜欢。”说着那男人再度靠向她,满嘴的酒气喷在许蕊妮脸上,挤眉弄眼地说:“喜欢喝烈酒,那,一定也喜欢刺激了。”话音刚落,他那肥胖的手就紧紧的将她抱住,嘴也凑向了她那殷红的双唇,许蕊妮用力的一把推开他,无比鄙夷的反感的吼道:“滚开。”然后,反手就赏了他一记重重的耳光。
这一巴掌打得那男人眼睛直冒金星,这下他怒了,很快怒火烧红了他的眼,他咬牙切齿的怒骂道:“老子操你娘的,敢动手打我。”
那男人扬起手准备打她,许蕊妮抓过吧台上的空酒瓶,只要他的手一旦落下,她手中的空瓶,就会落在他的头上。可那人手还未落下,扬在半空之中,却被另一只强劲有力的手给紧紧钳住,他回过头,仰头看着比自己高整个头的程兴柏,许蕊妮见那人迟迟没有动手,也看了过来,不知是酒劲上来了,还是灯光太过沉暗,程兴柏的脸,朦胧而不真切,但那俊逸的轮廓却在暗光中凸显,洁白的衬衣衬着他笔挺的身躯,许蕊妮真没想过,这样的地方,这种时候,居然有人会帮她。
那男人见他甚是斯文,开口骂道:“你他妈的别在这多管闲事,是这女人先动手的,老子要好好调教调教他,你给我滚远点。”
程兴柏哼道:“你的确是该滚远点。”他用力反手一松那男人跌坐在了地上。
那男人恼羞成怒的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他们俩:“你们给我等着,就在这等着,看我找人来收拾你们。”说完就跌跌撞撞的搬救兵去了。
程兴柏一把拉着许蕊妮的手腕:“我们走。”
“走?”许蕊妮望着他,此刻已有几分醉意她眼神迷离,她吃吃的笑了起来,挥动着她被握着手说:“我不走,我都还没喝醉呢。”
一个不稳,差点从凳上摔了下来,程兴柏即刻扶住了她,她整个人就这样跌落至他怀里,她抬眼看向他,这一次,她终于看真切了,他长着一张很好看的脸,和车俊赫那张好看得冷峻的脸不同,他的线条是柔和的,他的眼睛黑亮,那幽幽的亮光,仿佛可以洞透一切。
“就是那边,给我上。”大肚男指着吧台旁的程兴柏和许蕊妮,很快,他身后的六七个混混模样的青年人,冲了上去。
程兴柏见势立刻扶起许蕊妮,从吧台上夺过酒瓶,然后在台上用一敲,破碎的瓶子即刻变成了锋利的的锐器,他把剩余的空瓶推在了地上,将许蕊妮掩在身后:“你快走,马上报警,这些人我来应付。”
许蕊妮头昏沉沉的,似乎还没有弄清楚,当下危险的状况,她愣愣的站在程兴柏身后,沉重的脚,半天挪动不了。
大肚老男人,见他们看到程兴柏手中挥舞的酒瓶都停下了,从怀中摸出一大叠钞票:“快给老子上,谁先冲上去,这钱就是他的。”
见到钱,那几个人立刻就有了动力,朝程兴柏冲了过去,其中有二个试图想夺下程兴柏手中的碎酒瓶,他们人多,不担心将他拿不下。
“那女的给我留下。”大肚男朝那头吼道。
程兴柏见许蕊妮还站在原地,朝她怒喝道:“你还不走。”
他已和那几人交上了手,酒吧里其它的客人,看到这头打斗,多数人是冷眼围观,神情淡漠,这样的场面,酒吧里经常上演着,或是他们已经麻木,也或是他们空寂无聊的精神生活,有时需要身临其境的来观看这样刺激的场面,更有甚者,将钱摆放在桌上,已买马的形式下注,看是程兴柏以一敌六赢,还是六人以人多制胜。
几名工作人员试图上前制止,那大肚男见状,立刻将钱抛到了空中,人们都去争抢着那洒落在满地的钞票,钱的吸引力,远远大过这边的胜负。
许蕊妮此刻似乎清醒了不少,她被其中一位满头红发的小青年拽住,用力的将她,拉向那大肚男人身边。
她力不过他,眼看离那男人越来越近,他正邪恶的看着她,阴森森的眼中闪烁着绿光。
她一把拿过旁边的凳子朝那小青年的头上焊去,那红毛青年立刻痛蹲了下去,大肚男眼见就要到手的猎物又飞了,赶紧上前擒住她,双手被缚住,许蕊妮此刻已动弹不得,她恨恨的看着他:“放手,我是许君佑的妹妹,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头发,我想你以后也永远别想出现在银城港了。”许君佑的娱乐王国能发展到如今规模,那也跟他在黑白两道都混得很开离不开关系,所以一般人只听到他的名字,都会给几份薄面。
“哈哈,笑话,你是他妹妹,我还是他哥了。”大肚男仰天长笑,显然他有听说过她哥的名字,“美人,你说我是将你就地正法呢,还是我们选个优雅情调的房间再慢慢玩。”
“不要脸的老东西。”许蕊妮骂道,她手动不得,抬脚踢他,那男人似乎知道她要出此招,立马松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脚。那红发青年也站了起来,将她的手重新缚在身后。“你想怎么样?放了我,我可以给以钱,你开个价吧!”她此刻已紧张起来,她可不想被这又老又恶心的男人凌辱,她心想用钱总可以打发他吧。
可她错了,那男人猖狂的笑了笑:“钱,老子有的是,你才是无价这宝啊。”说着,他那令人作呕的肥手,在她光洁的脚上抚摸着,此刻许蕊妮的手脚都被擒住,很是被动。眼见那手就要伸向她最隐密的地带,她有些绝望的闭上的眼睛。
一双温湿有力的手拉住了她,她猛然睁开眼睛,昏暗的光线中,她看到了他格外明亮的双眼,那眼里的幽光,也给此刻绝望的她希望,两人紧紧拉着迅速朝大门外跑去,用力的跑着,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后面是那些人追赶而来的声音,不知跑了多久,那些声音渐渐消失了,或许那些人放弃了追赶。他们躲在了一家店铺的暗角里,见没人跟来,他们走了出去。
“谢谢你救了我。”许蕊妮本来酒量就不错,此刻已完全清醒了过来。
“不客气。”程兴柏紧皱着眉头呼吸很重,刚才的打斗中他已明显负伤,此刻额角正渗出殷红的鲜血,他松开她的手,手中的鲜血滴落在了地上,他的手被酒瓶利刃划了很深的口,突然松开之后,手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他有些自嘲,自己恐怕真是醉了,见义勇为一向不是他这种人会做的事,而今日他竟然会这样拼命的去救,这位素不相识和田韵诗气质有着几分相似的女人。
“你,你受伤了。”许蕊妮关切的说,她看着他,此刻程兴程的脸已清晰的呈现在光亮的灯光中,他有着如星的眼睛,如剑的眉,黑玉般的发,额角的那抹殷红血渍,竟让他看起来有一种凄楚之美,她回过神来,重新拉起他的手,“我们马上去医院。”
“没事的,要不了多久就会好的。”再深伤口也会愈合,程兴柏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她的手刚好拉着他受伤的那只手,程兴柏吃痛的哼了起来,许蕊妮一看,她的手心也染满他鲜红的血渍,她心里一莫明的触动,“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手也受伤了。”她挽起他的胳膊拦了一辆车向医院开去。
许君佑站在街对面,直直的看着街角对面,那家叫做紫藤花园的鲜花店。
他记得车芸芸曾说过,她的理想就是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鲜花店。那时的他曾笑话她,说她的私心很重,说她的爸爸经营着医院,而她就开鲜花店,那些探望病人的亲友,在她店里买上一束鲜花,再走进医院看病人,这样,真是配合得天衣无逢。
可当时她就恼了,她生气地说她的鲜花只卖给情侣。他就纳闷了,问她为什么。她嗔怒的望向他说,因为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从来没有给我送过花,所以,我自己开家花店,你送不送我就无所谓了。
那样的情景仿佛还在昨天,可恍然一过,却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
夜色更浓了,这个时候店内的生意似乎很清淡,基本上没有什么客人,只有店内的两名小工不时的从店里出来,往垃圾箱里扔着那些被修剪掉的枝叶。
她在吗?就这样静静的候着,可不是许君佑作风,等了这么多年已经够了,他不想继续等下去,他想去问个究竟,当年,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跟着另一个男人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