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有多爱斐然啊,这几可怜见的——心里都过不得哇!
周妈妈看见自己的心肝宝贝这样,扑进丈夫怀中,哭得撕心裂肺——
刘斐然的母亲更是哭得再次晕倒在刘斐玄怀里——
殊曼的几个男人,那心,疼得,像被活活凌迟——心疼她,心疼她啊——
可都不敢上去拉开殊曼——
这时,只见,那半个身子趴进冰棺的人儿直起了身子,转过身望着他们,微笑着——眼里唇角都是笑——那笑艳丽的像条吐着芯子的毒蛇——能毒死靠近的所有人!
可...那紧抿的唇角,不断溢出的鲜血,像小溪一样流淌出来,衬着那苍白消瘦的脸,触目惊心!
殊曼的模样把所有人都吓着了,
"馨儿...殊曼..."杂乱的脚步声,焦急的呼唤连成一片——
殊曼望着疾步奔向她的男人们,脸上依然挂着艳丽至极的笑,仿若揉碎的鲜艳玫瑰,飘摇,零落——
"我没事儿...你们看,我都没有哭呢,我还要亲自把他送进熔炉,看着他化灰,再把他的骨灰装进盒子——"干裂的唇开合,嘴里一口口的吐血,沾染在艳红的嫁衣上,那样妖艳,冶丽!
看着这样的人儿,所有人的心,被狠狠的刺痛了,惊惶着,不安着——越看她,就越不安——
长辈沉痛垂首,哀叹:孽缘,孽缘哇!
你说,一个"孽"字,谁又说得淸道得明?
究竟谁在造这尘世无理之孽,——同样,无理无寻呐!
看着心爱的人儿一口口呕着血,几个男人的心瞬间梗在了嗓子眼儿,整个人犹如被凝固了——可,却不敢靠近她——
只能无望的僵硬在原地——心好似也要骤然停止,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
"——殊曼,你..."赋修颤抖的开口——哀戚至极,悲伤至极的呼唤她——
多少的悲从中来,哀从中来,愤从中来!该死的老天!你他妈的有没有长眼啊,求你不要在折磨她了——她整个人已经碎了啊——
她的无泪、她的平静,她的微笑,她不愿表露的悲痛、时时刻刻都在击碎他们的心。
"我只是想在摸摸他,亲亲他——"殊曼微笑着说,更多的鲜血从她的嘴里涌了出来——
"不要说了,不要说话...求你了..."倾右已经跪在地上,双手无助的,狠劲儿撕扯自己的头发,沉痛的哀求——
极度的恐惧攫获了男人们的心,慌乱的望着人儿,生怕她再这样呕血下去...
可当他们望进她的眼——那一眼、那一刻、那一瞬间,仿佛四周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那双浅笑的眸中,黑漆漆一片——什么都没有——
殊曼脑子里一片空白,那种没有尽头的空洞,夹杂着深浓的黑暗,寒冷,汹涌而来,她只觉得自己好冷,好冷...
眼前蓦然一黑,本就虚弱至极的身子如断线的木偶向后软倒,她的世界顿时一片死寂。
离殊曼最近的李卿慌乱接住她坠落的身子,锥心刺骨般的心疼——失控的仰天大叫,悲愤的气流惊散...他知道,他们的人儿,也许真的要追随斐然而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