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予城冷瞪过去一眼,却用温柔得不得了的声音对怀里一身酸气的小女人说,"可是我就喜欢有点可爱有点笨有点幼稚,喜欢无理取闹,胡乱猜疑吃醋的女人!"
"向予城..."
躺上了手术床,她紧紧攥着他的大手,泪水止不住。
"蓝蓝,别怕,没事儿的,有沈姨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相信我!"
其实,他们不是没有默契,只是有时候被妒嫉和猜疑蒙蔽了双眼。现在,只要一个眼神,他就明白她的担忧。
"你什么时候..."才跟我求婚?
"等你醒过来的时候。"
他亲吻两人交握的手,他一直戴着订婚戒指,那璀璨的城堡,焕发出迷人的暖黄色光晕,像极了家的颜色。
终于,她被推进了手术室。
大门关上时,男人脸上的温柔深情瞬即化为一片冰冷的死寂。
"予城,孩子快三个月了。恐怕..."
黄胜平走过来,轻轻说出口。刚才可蓝在送进手术室时,他为她号了一脉,已经八九不离十。
男人转身坐进旁边的沙发里,将脸埋入双掌中。
三个月?
正是刚从京城回来后,同学会那一晚...他又铸成大错!
黄胜平坐下,抚在男人躬下的背,道,"予城,别这样。结果还要等你沈姨检察完后,才能确定。也许情况并没有我们想像的糟糕,你知道,医学虽然发展到现今,但人身体上依然有很多秘密没有解开。也许,可蓝能够逃出那个机率。放轻松点,这是个喜讯啊!"
男人抬起头,"黄叔,我知道。"
可是那漆黑的眼里,没有一丝希望的曙光,黑寂得仿佛一片死界。
其他人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默默地陪在一旁,等待。
仿佛,这又将是一场死亡的宣判。
漫长的两个小时,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手术室大门打开,沈玉珍拿着一份资料走了出来,众人立即围了上来。一直守候在不远处的季远航也走了过来,但立即被向阳城的保镖给拦住。
他们这方吵起来,向予城只是看了季远航一眼,示意进办公室说。
屋内,沈玉珍摇了摇头,向予城一刹那血色褪尽,额头青影搐动。
很久,寂无声息。
黄胜平刚要开口,高大的男人突然咒骂一声,一拳打在桌子上,指血迸流,满桌的东西洒了一地。
门外一群人急着敲门,劝说的,安慰的,此起彼伏。
可是屋内的男人,浑身一震,便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将自己紧紧地缩成了一团。
"啊..."
季远航越过保镖的阻拦,冲到那间办公室大门前时,一声撕裂般的吼声传出,震得人心弦为之颤抖,不用看,已经能清晰地感受道空气中弥漫不散的绝望、哀伤。
他不解,到底发生什么事?
如果真是流产,里面的那声痛吼,似乎过于悲绝,仿佛...蓄积了多少沉重得说不出口的痛。
漆黑的天,她突然听到机械的呜鸣,好像...风扇转动的轰隆声,朝她一点点逼来。
她害怕得想逃,可是霍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木板上,下面冒出一个圆圆的钜齿盘,锋利地旋转着,朝她移动了过来。
老天,这怎么回事?
她想呼救,可是嘴巴被塑胶封住,根本叫不出声。
她死命地挣扎,但是怎么也赶不上旋转巨齿的疯狂移动。
呜呜...呜呜...
眼看着锋利的旋转齿轮就要割到她的...肚子!
"不要..."
她的宝宝,宝宝啊!
睁开眼,满室的苍白冰冷,心疼到无法呼吸,好像...她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转着头四处寻找,可是不知道找什么,一只温暖的大手帖上她的泪颜,拭去泪水,轻声低哄着,"蓝蓝,你醒了?"
她眨了眨眼,才看清男人俊美的容颜,关切地看着她,心头的不安才迅速消减下去。
"予城..."
"乖,再睡一会儿。"
"我怎么..."
"你没怎么,只是太累了,我陪着你,乖乖再睡一会儿。别怕,我不会走。"
他坐尚床,将人儿搂进怀里,轻轻地摇着。
可是她已经睡不着,她觉得心里像被挖掉一个大洞,有什么重要的事给她忘了,她现在必须记起来,否则就会永远失去它了。
"予城,我...我们的宝宝呢?它还好吗?"
她伸去手摸自己的腹部,想要感受一下那种生命孕育的喜悦,可是已经习惯的微微隆起的腹部变得非常平坦,仿佛...那里从来没有鼓起过。
"蓝蓝..."
他的大掌伸进来,握住了她的双手,声音低哑,有一丝颤抖的破音。
她看着他晦黯的脸色,心就一点点往下沉,一直沉到了一片漆黑冰冷的世界。
"它...不在了?"
其实根本不用问了,这种感觉毋庸置疑了,可是还是忍不住抱着一丝丝的渴望,期待有奇迹出现。
他用力将她摁进胸膛里,轻声说着,"沈姨尽了全力,但是...上一次宫外孕的关系,未满三个月,胎盘很不稳定,所以..."
"所以,它又走了?它又...可是我这次真的很小心很小心,之前两个月都好好的啊,它怎么就狠心..."
"或许是我们没缘份。蓝蓝,别难过,以后我们还有机会的,沈姨说只要好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