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蹭过去,手指戳戳那挺直的背脊。
没反应。
叹气,"予城..."
手指上下磨一磨。
再唤,"予城..."
继续磨。
抿紧嘴,"予城...哥哥..."
突然,被子下传来轻微震动。
这是个极大的鼓励,她又蹭过去,缩在男人背后,摊开手掌,在抚背还是抚头之间犹豫了一下,小手终于帖上那紧绷的背,学着他以前在医院里哄她的样子,轻轻拍一拍,慢慢抚两下。
"哥哥,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们别吵架了,这感觉...不好,我害怕..."感觉那背部肌肉似乎有些放松,她舒了口气,"予城,我们和好,行不行?如果你同意,就把这汤喝了。"
她回身要去端碗,却感觉床面一震,腰间一个大力回拉,身子就倒进了大床,被那副庞大的身躯压了个密密实实,胸挤胸,肚帖肚,腿压腿,脸对脸,眼神互绞,气息相融,心跳砰砰映合。
"哥..."
怎么突然就咋尸了呢?
她一紧张,就蹦出一个字儿,却不知这宛如星星之火,瞬间燎燃男人眼底的一片干草原。
"真心来认错?"
"是...是呀,认真的。"
"好,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什么?"
"把你全部给我,我就原谅你。"
全部...给...
她眨巴眨巴眼睛,纯洁地问,"怎么给?"
黑瞳一缩,怒火驭火强自压抑,"萧可蓝,你少给我装傻充楞,你会不知道怎么给?好,我就直接告诉你,把你的身体和心都给我。"
她抽口气,吼回去,"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啊,我都说了没关系就没关系,你为什么一定要?难道你脑子里除了这个就没别的嘛!"
他牙床一阵错响,倏地起身将她拉了起来,推到一边,瞬间,两人又成楚汉对立状。
"对,我脑子里每时每刻想的就是怎么占有你,怎么把你全部占有,让你彻彻底底全部属于我,任何人都不能碰一下。"
"难道这样,你就安心了?"
"对。明天我就会对全世界宣布,你萧可蓝是我向予城的女人,任何男人女人都不能觊觎。那个该死的小白脸,敢再多看你一眼,我就让他永远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吼,有没有搞错。
"向予城,你幼不幼稚啊你!"
"幼稚?"他冷哧一声,"难道你就很成熟很理性?如果你够成熟理性,今晚大门前又是什么?你上午才跟我说你们没关系,下午就发展到搂搂抱抱?那么是不是再下一次,要我不在的时候,就直接滚床单了!"
他一把钳住她的下巴,拇指刷过她的唇,动作粗爆得让她疼得抽气,他的口气恶狠狠地,"这就是你对我的承诺,你和林进没关系?"
"向予...唔..."
他抬起她的小脸,重重地咬上她的唇。
一急之下,她呜咽一声,哭了起来。
他心头狠咒一声,又一把放开了她。
"萧可蓝,你够成熟够理性的话,当初又怎么会稀里糊涂跑进我的房间,上了我的大床?你就真能保证,林进下一次不会跑到你房里,也让你半推半就了!"
啪地一巴掌,狠狠甩上那俊脸。
"向予城,你太过份了。你竟然拿那件事...你明明知道,你还..."
她气得抓过旁边的一颗颈枕,狠力砸在他身上,抽泣着跳下大床,甩门离开。
当那双杏眸震惊地瞪着他,一脸难以置信的受伤时,他就后悔了。
可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伤害已经造成。
他抓着那颗颈枕,泄愤地砸在玻璃墙上,再无办法。
清晨,不过八点,可蓝就被床头的音乐声叫醒。
她习惯性地去摸闹钟的头顶,可是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愤愤地喷着气,使力将脑袋从被子里拨了出来,眯着哭了一大夜的肿泡眼儿,瞄向声源处,原来是粉红凯蒂猫的分机电话。
她拿起电话,要死不活地"喂"了一声,就听到王姝放炮似的炸出一串儿来。
"蓝蓝,这调调儿怎么这么销魂哪!昨晚不会是妖精大战三百回合吧,呵呵呵,快快快,老实交待!"
脑细胞迅速苏醒,前尘往事不堪回首,来电的家伙正是推波助澜的一大祸首,当下这气是不打一片来,直接就吼了回去,"王姝,你这个损友,我要跟你绝交,绝交,绝交!"
哐啷一声挂上电话,她愤愤地猛捶枕头。
床下四周,散落枕头无数,都是昨晚她回屋后,泄愤的残骇。
可恶!
臭黑社会,臭流氓,臭向予城,臭男人,啊啊!
欺负人,竟然那么骂她。
可恶可恶可恶,得了便宜还卖乖,侮辱她的人格,她恨死他了,她绝对不要再去自取其辱求他原谅神马的东东,她要跟他断绝一切关系,气死他。
我们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绝对不是好欺负的!
恰时,床头音乐又叫了起来。
可蓝拨过话筒,高傲如女王地"喂"了一声,王姝的声音飘过来,削掉了刚才奸诈的音线,换上了讨好谄媚的调调,"蓝蓝,我错了。你别激动,听我解释,再定罪,好不好?乖啦,这大清早的小睡美人儿怎么能发脾气呢?那多伤肝,伤肾,伤你美泡泡的小脸蛋儿啊!姐姐我有超级好消息告诉你哟!"
事实上,可蓝的气都是来得快去得快,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