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阿姨了然笑笑,"好啊,来,再盛点儿汤上去。"
端着包子和汤,可蓝上了楼,这回她不想浪费时间敲门了,踢了两脚,吼了几声,没动静,她索性决定一试,扭了门把。
咔嚓一声,门顺应而开。
她心头一跳,恍悟。
屋里果然是进入了睡眠状态,一片漆黑不见五指啊,她用脚勾着门,借着走廊的灯适应了暗度,努力扫描准确位置,看清后,才松了脚,直接往浴室的方向走,半路顺手将盘子先放在了一张矮几上,然后摸索着向前。
她的目标是打开浴室灯,毛玻璃秀出的光,能看清大床上的情况。这是第一次撞进来被他黑时,吸取的一点点经验。
砰的一下,脚撞到,疼得她哎了一声,俯低身想去揉,铿的一下,不知什么东西硌到手肘麻经,冷哧了一声,拐着脚往前摸,哐地一下脑袋撞上了玻璃,共震效应轰得她一阵头眼发花,跌倒在地。
幸好已经走到床附近,铺着长毛地毯并不痛。
"向予城,向予城,你在不在啊?"
噢,疼死她了,到处都是路障,连个破房间也欺负人。
叫了半天都没反应,不会又是一颗烟幕弹,空床冷被没有人吧?
顾不得开什么灯了,她摸摸索索,就朝床的方向爬过去,很快摸到了床脚,顺着爬上了那张超大号的king—ize...
摸到被角了。
空气中飘浮着浓烈的男性阳刚味儿,她的心砰砰地乱跳起来,抓着被角不敢动。
这个...她是不是不该在半夜三更跑进男人房间呢?
顿了半晌,并没动静。
黑暗中,一双眸子缓缓睁开,迸出精深的光芒,看着逞鹌鹑状蜷在他腰侧的小女人。
小女人浑然未觉,抓着被子的小手,一点点朝前伸,伸,伸...
终于摸到了他的腰上。
然后,又以一种极缓慢,极磨人的速度,往上移动。
他的呼吸发生变化,不得不压抑下来,以静制动。
便看着那只手,顺着腰侧,下滑,前行,室内调温器,被子不厚,那几乎像是帖着他的身体移动,刚好,他睡觉就有一个习惯。
她感觉被子下应该是个人。
电视剧的脑细胞空前高涨,给出一个猜想,他该不是拿什么东西装有人,又来唬弄她耍她吧?
之前被摇摇整得够呛,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小丑,不知道那个家伙躲在哪里偷窥笑话她的蠢样儿。想起先前的狼狈相,气从鼻孔喷,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好你个向予城,你又想骗..."
她正想抓着对方狠力朝外扯,甩下床去。哪知道,一声低吼从侧方传出。
"萧可蓝,你到底要干什么!"
啪嗒一下,室内一片大亮。
"啊,你不要脸,你不穿衣服!"她立即拿手捂眼睛。
向予城气得很想抱着那颗脑袋,摇摇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还是真像老三说的她那根大神经已经发育成了电线杆。
"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我睡觉不穿衣服碍着你了?"简直莫名其妙!
"你...你...我..."
"你半夜三更摸进来,干什么?献身,还是想霸王硬上弓?"
明明是很搞的话吧,被男人怒气腾腾地吼出来,冷肃的脸上没有一丝戏谑色,那强大的气势让人很哆嗦。
她瞪大的眼,张大的嘴,一点点收拢,垂下脑袋,身子又蜷缩成鹌鹑状,啧嚅着说,"对不起,是我不该闯进来,可是...你明明在,人家敲了半天门好歹也支会一声嘛!"
"我要睡觉。"
还是硬梆梆地砸来一句。
小鹌鹑缩了一下,搁腿上的拳头捏了一捏,"我不知道,我以为...你也许需要吃点东西再睡..."
"我不饿。"
"那喝点汤也行。"
"我不渴。"
小拳头收紧时,埋下的脑袋发出一声叽咕响,半晌又磨出一句,"我喂你吃。"
男人的眼眸一缩,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蹲脚边的小女人,那一副奴颜婢膝的模样,瞳孔缓缓放大,直到小女人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他立即扭过头,面容绷得硬如山石。
"向...予城..."
她探起脖子,朝他望。
他别脸,索性拉过被子,躺回大床,拿背对着她,不吭声儿。
怎么这么别扭啊,还老说她,自己还不跟小屁孩似的幼稚,哼!
不理就不理,姐也很累,姐也要睡觉。
爬下床准备离开,可是看到矮几上的东西,她瘪瘪嘴,端过汤碗,拿着勺子叩了叩碗沿,故意发出清脆的响声。
"予城...喝一口吧,很香的。"
岿然不动。
"城...我喂你。"嘶啦一声,自己喝了口,故意咂嘴,"真好喝,你尝一口吧!"
眉头一蹙,拉起被子捂住头。
"予城,咱们不能辜负人家的劳动成果,要尊重老人家啊!"
不动,还是不动,依然不动,化石了么!
她闷闷地放下碗,故意弄得很大声,可惜男人还是零反应。真想也给他甩门走掉啊,看谁横得起。又想起黄伯伯早上说的,不忍心。
"向予城,对不起啦,今晚的事...我是真没料到林进会找到这里来,我跟他真没什么,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生气伤肝,伤胃,伤肾,伤心,咱们年纪不小了,伤不起啊!你起来吃点东西,就舒服了。好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