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蓝萱更好,那我们就不是兄妹了,朕更不需要放开你!”炎逸辰表面镇定自若,然而,内心深处对莫云锦恢复记忆一事,颇为震惊。
“你对我的好,无非是想利用我。现在,我已经恢复记忆了,你的这些虚情假意没用,你还是省省吧!”
“如果你认为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你就大错特错,对你,朕从来都没有假过。后位还未你留着,朕没有骗你,只要你愿意,朕可以立即......”
“我不愿意,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你放开我,放开我......”
“朕不会放了,再也不会。”说着,更是箍住莫云锦,俯身吻她。
莫云锦厌恶的狠狠咬了他一下,炎逸辰吃痛的松开,目光中满是愤怒,“你以前不是说过你喜欢朕的吗,难道都是骗朕的?”
“是,都是骗你的,那时候,你是我的哥哥,我怎么傻到喜欢自己的哥哥。你放开我,我现在是龙泽的妻子,你疯了吗?”莫云锦手脚并用,想要推开炎逸辰。
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的哥哥。这个男人,曾经在无助的三年里,是她唯一的依靠。
可是,现在,她对他的情感再也说不清了。她只想离开,离开这个让她矛盾的男人。
“龙泽?为什么你心里想的永远是他?他有什么好的,无非是受父母庇护,一生风平浪静,这样的男人,给不了你幸福!”
“幸不幸福,只有我自己清楚,外人何须明白?”
“你这是执迷不悟!朕就告诉你,从昨夜朕就已经通知龙泽了,让他一命换一命。你看,这就是你爱的男人,整整一个晚上,朕都可以杀你千百遍了,他都没有出现!他就是贪生怕死、窝囊废,你遇人不淑,该死心了吧!”
“你住嘴!”莫云锦挣扎中,一巴掌甩到了炎逸辰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让莫云锦脑袋一空。
炎逸辰自是一脸震惊愤怒,而莫云锦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看不出表情。
“你居然为了他打朕?”
炎逸辰的咆哮如鼓点般,猛地敲在莫云锦的心上。看着不断向她迫近的危险男人,莫云锦只有惶恐后退的份。
“炎逸辰,你冷静点!”莫云锦自己也觉得这句话的无力,她自己都冷静不下来,又如何要求炎逸辰。
“炎逸辰,你救了我,也骗了我,现在,我们之间也算扯平了。从此之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放了我,我让龙泽撤兵,我们双方......啊......”
莫云锦的话还没有说完,炎逸辰就扑上来,疯狂的吻她。
“炎逸辰,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莫云锦屈辱极了,连眼泪都快流出来。
“是你先欺骗朕的感情,朕就要你付出代价!你不是口口声声龙泽吗,朕让你成为朕的女人,看你还怎么说他!”
炎逸辰说罢,抱起莫云锦,将她狠狠地扔上床。
莫云锦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没来得及晃过神,炎逸辰就压了上来,“朕说过,你只能是朕的,只能是朕的......”
随即,撕开莫云锦的衣衫,不理会她的挣扎哭喊,强行的想要占有他。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
忽而,有个小兵焦急万分的冲进来了。然而,一看见床上纠缠的二人,顿时傻了眼!
他没眼花吧?那...那二人是皇上和...公主吧!
天啦,他们是兄妹!!!
小兵吓得立即跪地,将头深深垂了下来。
炎逸辰也是一愣,却好似清醒了一点,望着莫云锦。此刻,她正含泪,一脸恨意的望着他。
这样的目光,如针扎一般,让炎逸辰难受万分。
他别过头,移开身,莫云锦立即卷着被子缩到床角。
“滚出去!”炎逸辰一声低吼,那人立即跑了出去。
炎逸辰也跟了出去,“什么事?”
“皇上......”小兵被刚才的景象吓蒙了,半晌才回过神,“景帝带兵朝雁峡谷而来,我们就快被团团围困了,皇上......您要不要先行离开......”
“放肆,还能往哪里逃!”炎逸辰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龙泽,算你狠!”
随即,他看了看屋内,心一横,道,“来人,将公主拉去阵前,执行鞭刑,直到景帝退兵为止!”
屋内的莫云锦一惊,却不想这炎逸辰口口声声说爱她,不过是些假话,需要的时候,要杀要刮不也一样下得了手吗?!
两个凶神恶煞的士兵走了进来,也完全忘了这是蓝萱公主,扣住她就架了出来。
炎逸辰道,“蓝萱,这是你自找的,既然你说他好,那朕就成全你们,一起送你们下地狱!”
“哈哈.......下地狱有玄浪百万大军陪葬,也死得其所!”
莫云锦猖狂的笑惹怒了众人,炎逸辰还没发话,就有副将切齿道,“公主,你怎么可以忘本。是玄浪生你养你,你怎么能向着北延,你...你太让臣等失望了!”
“哼,你们又何曾尊我是公主,这样绑了我,还想要我怎样?感恩戴德吗?”
莫云锦的质问让副将哑口无言,炎逸辰手一挥,“将她带去!”
“炎逸辰,你这笨蛋,你这样绑我有用吗?你不要异想天开了,赶紧逃命才是正事!”莫云锦讽刺着,然而,炎逸辰始终不曾发怒。
只是背对着她,不曾回头看她,是愧疚吗?莫云锦不知,也不屑!
只是这一次龙泽的举动,确实让她看见一个帝王该做的。不能为了一个女人,置百万将士的性命于不顾!
可是,当听见龙泽进攻的消息时,她的心还是不可避免的失落了。
她爱上了万民心中的主,就注定了,在江山与美人之间,她只能次之!
这就是她的命,她选择了君王,就知道有今天这样的结局。她不怨,不恨,可是,唯有那个失落,还是悄悄的侵蚀着她的心。
她爱的男人,她多么希望能一心一意为她。哪怕丢了江山,哪怕被万民咒骂是昏君,哪怕遗臭万年,她都甘愿当那个祸水!
她多么矛盾,既想他是个好皇帝,受万民敬仰。又希望他一心一意只为他,人生,哪有十全十美的事?
太贪心,只会一样都得不到!
莫云锦茫然了,任由士兵将她带走。
然而,还未走远,就又有探子回报,“皇上,敌军在谷外停了下来,景帝只身来了!”
莫云锦只觉得眼前一黑,天都要塌了一般,他怎么这么傻,炎逸辰岂会放过他们?他这样,不是白白送死,又是什么?
帐篷前的炎逸辰得意的大笑,听在莫云锦的耳朵里,是如此的讽刺。
他们之间,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没有深仇大恨的两个人,却如此苦斗数年,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只听炎逸辰让士兵将莫云锦带了回来,严加看守,自己则意气风发“迎接”龙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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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别问了,属下什么都不清楚!”士兵已经被蓝萱问烦了,若不是皇上说要好好照顾她,给她公主的礼遇。
依这些小兵的脾气,他们在战场抛头颅洒热血,这公主倒好,见异思迁,投靠了北延,他们真想杀之而后快!
屋内一片狼藉,莫云锦是喊累了,也摔累了,可是,没用!
龙泽已经被他们抓了几天了,什么消息都没有,就连炎逸辰都没有来过。
唯一让莫云锦放心的是,北延没有退兵,即使龙泽被困。薛章为主帅,依旧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
“属下参见娘娘!”
门外传来恭敬之音,莫云锦立即起身相迎,“皇嫂,你终于来了,快告诉我,龙泽现在怎样了?”
宁湘看着满屋的凌乱,对这个破坏力十足的莫云锦,很是头疼。
沉默许久,她才说,“蓝萱,我来不是告诉你这个的。”
“那你......”
“就当是我求你了!”宁湘突然跪地,莫云锦惶恐万分,将她扶起,“你这是......”
宁湘愁眉不展道,“蓝萱,逸辰这辈子没有输过,你就向他服了个软吧!”
“怎么个服法?”莫云锦冷冷的松开宁湘。
“他的心思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只要你答应嫁给他,这样景帝也会死心!也只有这样,他才会宣布退军,我们自然也会放了他!”
“你们依旧被困,对不对?北延军没有后退,你们依旧逃不掉!”
“是,我们逃不掉,你们也别想。要么玉石俱焚,要么,你嫁给炎逸辰!”
“让我嫁给炎逸辰?”莫云锦喃喃的重复着,“皇嫂,你疯了吗?我是蓝萱,我怎么可以嫁给自己的哥哥?”
“你不要装了,莫云锦!”
莫云锦心头一乱,随即镇定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更该明白,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背叛龙泽的!”
“纵然要他的命?”
莫云锦慌了,“你们究竟将他怎么呢?”
宁湘恼了,“我只问你,嫁不嫁?”
莫云锦不语,只是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宁湘。
宁湘避开她的目光,“嫁了,你就是玄浪的皇后,不比北延的美人风光一万辈?而且,你和景帝都会没事。若不然,炎逸辰的手段你也不是没见过,知道他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宁湘,我真的很不懂你啊!你爱炎逸辰吗?既然爱,你怎么能劝别人的女人嫁给他?”
莫云锦的质疑,让宁湘突然焦躁起来,“我不爱他,又怎会千辛万苦随他出征?我不爱他,又何苦现在在这里恳求你?我若不爱他,更不会明知他心里有你,还心甘情愿的为他生儿育女!你不爱他没关系,可是,你不能否定我对他的爱,绝对不能!”
“你怀孕了?”莫云锦一惊,目光不由得望向她的小腹。
宁湘将手放在肚子上,“不关你的事!皇后之位我永远都不会跟你争,你放心的当吧!”
莫云锦无奈,“宁湘,你也是饱读诗书,通情达理之人。怎么如今这般糊涂,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相信!我和他之间,根本不存在爱情,我做这个皇后又有什么意义?”
“怎么会没有爱?他爱你啊?”
“那是爱吗?”莫云锦嗤之以鼻的态度,让宁湘很不爽。
“宁湘,他哪点爱我了?他爱的,至始至终都是他自己!能利用我的时候,就利用我。不能利用的时候,就禁锢我,这就是所谓的爱?他现在这般失心疯,无非是不甘,他认为我还该像三年前那般,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哼,怎么可能,就算我没有恢复记忆,我也不会在任人摆布,跟着一个满心只有阴谋算计的人!”
“好一个满心阴谋算计的人,原来,在你心中,是这样评价我的啊!”那低沉略带几丝怒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宁湘心里一惊,急忙俯身道,“臣妾参见皇上!”
炎逸辰进屋扶起宁湘,又叫屋外的丫头将宁湘扶回去,好生照顾。
宁湘回头看了看炎逸辰和莫云锦,犹豫着,终究什么都没说,移步而出。
莫云锦看着炎逸辰,心底就一阵发憷,可是脸上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看到朕就怕成这样?瞧你这小脸都吓白了!”炎逸辰说着,伸手疼惜的抚上莫云锦的脸。
“你别碰我!”莫云锦厌恶的甩开她的手。
炎逸辰尴尬的笑笑,“朕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讨厌?”
“那龙泽呢,他又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多年揪着不放?还是瑜瑶吗?你就是这么死心眼的男人吗?”
“不是!”炎逸辰摇摇头,“瑜瑶的死,是越言宵造成的,如今,他也死了。”
“那不就行了,我们无冤无仇了......”
“怎么会无冤无仇?现在,你就是我们的仇我们的冤,龙泽抢了我的东西,我就要夺回来!”
“你......”莫云锦气急,“真是蛮不讲理!”
“这就是我,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看准的,不管是人,还是物,都跑不掉!”炎逸辰一把揽住莫云锦的腰,勾起她的下巴道,“你也一样,知道吗?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原来你竟是这样一个窝囊的人,以前是瑜瑶,现在是我,你的生命里就只有女人吗?窝窝囊囊,成不了大事,为了一个女人,置国家体统和百姓的生死于不顾,你这样,还不如当初的炎逸烈呢!”
炎逸辰的脸一寒,瞪着莫云锦半晌,才邪魅道,“你别激怒我,否则,下场,你是知道的!”
说着目光瞥向莫云锦雪白的脖颈,莫云锦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却佯装镇定道,“反正我的心永远不会变,这身子,早已是残花败柳,你爱拿便拿!”
莫云锦这话,虽是为了刺激炎逸辰,但,在她心底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战场的记忆虽然模糊,但那几个禽兽撕毁她衣服时的浪笑,仿佛还在耳畔。
“残花败柳?”炎逸辰钳住她下巴的手,猛然下力,“是啊,早在四年前的那个雨夜,你就不是什么完璧,朕何须怜惜,还将你当宝!”
炎逸辰的话,生生验证了莫云锦最坏的猜测,她一时愣住了,竟连炎逸辰的疯狂也一并忽视。
“你这个女人......”炎逸辰瞪了她半晌,她的无视更是惹怒了他。
“朕要剔除他的痕迹,让你的身上、心里,永永远远的没有他!”
炎逸辰说着,一把将怔愣的莫云锦拥在怀里,疯狂的吻她。
然而,这一次,莫云锦没有挣扎,而是如同木偶般,任他索取。
炎逸辰的愤怒彻底被她挑起了,“我倒要看看,你们是如何的拆不散!纵使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
他的吻全都是占有欲,疯狂的吮吸啃咬她的脖子,一路留下吻痕。
“炎逸辰,战场上,我真的已经......”莫云锦喃喃的问着,两行清泪自眼角低落。
“你不要问了!”
炎逸辰低吼一声,一把将她扣在地上。凌乱的东西顶在莫云锦的后背,疼痛让她猛然惊醒。
她看着炎逸辰翻身而上,眼睛里浓浓的情yu,不顾一切的吻着她。
“你放开我,炎逸辰,炎逸辰......”莫云锦挣扎着,然而,面对炎逸辰的禁锢,她的挣扎显得如此的无力。
“你不是恨我吗?那这一次,就恨得彻底吧!”炎逸辰说罢,堵住莫云锦的嘴,不让她喊出任何声音。
手更是疯狂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嘶”的一声,露出了雪白的香肩。
莫云锦的眼泪都被他逼出来了,她望着帐篷顶,只觉得既无助又愤怒。她狠狠的抓着他的背,很快,就出现了一条条的血痕。
而炎逸辰胳膊带伤,这样的撕扯中,竟伤口弄裂,流了不少血。
莫云锦只求脱身,竟打着炎逸辰受伤的胳膊。他吃痛的顿了顿,充血的眼睛瞪着莫云锦像只发疯的狮子。
二人怒视着对方,僵持不下。
“皇上,请您三思!”
“皇上,纲常伦理不能违背啊!”
门外,传来整齐划一的声音,莫云锦一愣,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炎逸辰根本就不理会,继续的想要占有莫云锦。
“他们都在喊,你没有听见吗?我们是兄妹,是兄妹,炎逸辰!”莫云锦大吼,“你好不容易得到的皇位,难道就想这样失去吗?军心不可乱啊!”
“不可乱?哼,他们要朕杀了你,难道你也乖乖受死!”炎逸辰勃然俯视她。
“是,我宁可你现在杀了我!”
“你......”炎逸辰一拳砸在地上,“龙泽就那么好吗?你若不乖乖听话,我就杀了他,你听见没有?反正你也不是蓝萱,我们根本不是兄妹,你做我的皇后,我们不需要理会外人眼光,我们......”
莫云锦听不进炎逸辰那些荒诞的话,“炎逸辰,你要杀便杀,他死了,我也绝不苟活!”
“好一个情深意重,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爱你!”炎逸辰说罢,蓦然起身,也将衣衫不整的莫云锦拉了起来。
也不等她换件衣服,他就这样大咧咧将她从帐篷里拽了出外。
屋外,齐刷刷的跪了一片。
莫云锦彻底呆住了,有胆大的上前道,“皇上,公主是您的妹妹,你们不可......”
“给朕闭嘴!”炎逸辰猛地一喝,拉着莫云锦便走。
“你要带我去哪?”莫云锦被炎逸辰大步拽着往前走,手都快扯折了,挣扎着不肯去。
“你不是要见龙泽吗,跟朕走,就可以见到!”炎逸辰低吼,莫云锦只是微微一愣,瞬间惊奇道,“你带我去见龙泽?”
炎逸辰不语,然而,莫云锦却也再未挣扎,跟随的脚步快了不少。
很快,他们便来到一个洞口,门外有两个侍卫,一见炎逸辰来了,便恭敬将洞门打开。
虽然点着油灯,但光线依旧很暗,潮湿的洞内,依稀可以听见滴答滴答的滴水声。
“你将他关在这里?”莫云锦有些恼了。
“怎么,心疼呢?那待会岂不是要杀了我?”炎逸辰猛地将莫云锦往前一拽,两人继续往前走着。
洞越来越深了,莫云锦隐隐听见有什么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细听竟是皮鞭抽在皮肉上的“啪啪”声和男人低低隐忍的呻吟声。
莫云锦脸色顿时煞白,此刻是炎逸辰近乎疯狂的戏谑声,“听见了?这就是你不肯服软的结果。待会,只要你说你不爱他,让他退兵,我就放了他!”
“你的话,还能相信吗?”莫云锦狠狠地瞪了炎逸辰一眼,飞快的往里面跑去。
皮鞭的抽大声越来越大了,随着急速的奔跑,莫云锦听见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一次次的祈祷,保佑龙泽无事!
很快,她就来到了洞的最深处,一个男人以发掩面,被人绑在十字形架子上,身子虚弱到了极点。还有一条皮鞭,不断的招呼到他的身上。
“龙泽——”
莫云锦大喊一声,即使洞内昏暗,即使长发遮住了龙泽,但莫云锦知道,他就是龙泽!
她哭喊着他的名字,想要跑过去,可是,却被身后的炎逸辰一把拽住,“蓝萱......”
“我不是蓝萱,我不是,求你放了我们,放了我们!”她大声的反驳,捶着炎逸辰道,“你快让他停下,别再打了,求你了......”
“现在知道求我了?刚刚不是说要死在一起的吗?”炎逸辰直视着莫云锦哀怨的眼睛,“你去告诉他,你爱的人是我,你只是玄浪的细作,只要你答应了,我就让他免受着皮肉之苦!”
“好好,我答应,我答应......求你不要再打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住手!”炎逸辰手下令,那人立即就收鞭,退了下去。
莫云锦立即甩开炎逸辰,冲了上去。
炎逸辰想做的,无非是让龙泽身心俱毁。她偏要给他希望,没有人可以拆散他们!
“龙泽、龙泽......”莫云锦拨开龙泽的头发,然而,他垂着头,如死人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龙泽、龙泽......你睁开眼睛,我来了,龙泽......”莫云锦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停止跳动了,龙泽浑身上下都是伤,让莫云锦想抱,却不敢碰他。
“你让开,这样是叫不醒他的!”炎逸辰扯开莫云锦,一盆盐水泼到了龙泽的身上。
“啊......”
龙泽痛苦的呻吟一声,莫云锦哭着上前抱着他,“龙泽,我是云锦,龙泽......”
“云锦......”龙泽缓缓睁开眼睛,莫大的痛楚,让他连昏迷逃避都是奢侈。
当看见抱着他哭泣的莫云锦时,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怔愣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龙泽,你醒醒,是我,云锦来了......”
声音是如此真切的响在耳旁,她的手抚摸在他的脸上,那触觉是如此的真实。
他恍然如梦,喃喃道,“云锦、云锦......”
“是我,我就在这里,我们再也不要分离了......”
龙泽的脸上露出了艰难笑意,浑身疼得要命,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云锦......我说过,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抛下你......你高兴吗,我来了......”
莫云锦哭着重重点了点头,“嗯,我高兴,只要能看见你,我就高兴......可是,可是,你来了,不是送死么,军队怎么办,江山社稷怎么办?”
“我哪里能管得那么多......”龙泽笑着,让莫云锦想起他耍赖的神情,他继续说,“我就知道,你会说我,不像个皇上......可是,这次,我只想我的身体由我自己支配,我不是天下的皇,我只是你的丈夫......天上人间,有你的地方,就有我......还有....就是,你放心,我们不会输的,永远不会......我已经下令不许退兵,就算是我死了,不还有太上皇吗,怕什么......只要不退兵,玄浪就奈何不了我们!三军围住雁峡谷,炎逸辰粮草不多,必死无疑......呵呵......”
“龙泽你......”莫云锦心头一动,他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薛章和太上皇守护江上。而他的命,却给了她。
“你真傻!”莫云锦抱着他,“龙泽,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都不会死,我爱你,你听好,这生生世世,我只爱你,谁也不能将我们拆开,因为我们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是不是......”
龙泽只觉得是梦一场,哪怕是就这样死去,能在这最后的光阴里,见到莫云锦,也是极大的幸福了。
他一直笑着,即使身负重伤,也没有皱眉哀怨。
莫云锦笑着,踮起脚跟,唇熟稔的吻上龙泽,有丝丝血腥味在唇间弥漫,可是,她不要松开。
炎逸辰看在眼里,怒火中烧,上前一把拽开莫云锦。
看着这突然出现的炎逸辰,龙泽才惊觉不是梦,立即怒声道,“炎逸辰,你这混蛋,你说过我来了,你就放了她的,你是皇上,一言九鼎都忘了?”
“哼,朕还说要你退军五里,你不但一步未退,还逼得这么紧。既然,你们无情,朕还将什么道义?”
说着炎逸辰握着剑就朝龙泽走去,莫云锦慌了,挡在他身前,“炎逸辰,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既然,他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他!”
“你疯了吗?只要龙泽一死,守在雁峡谷的北延军立即会攻进来,到时候,你插翅也难逃!”
“我为什么要逃?反正大不了同归于尽,有北延重情重义的景帝陪葬,也是朕的荣幸!”
“你......”莫云锦气急,“你就不想想你的孩子吗?宁湘都有了身孕,难道,你要他们和你一起死?”
莫云锦的话刺中了炎逸辰的软肋,他有些犹豫了。
莫云锦又道,“只要你放了我们,我保证,北延立即退兵。”
“哼,你当朕三岁小孩呢,朕若一放了你们,岂不是自寻死路?”炎逸辰说罢,愤然拔剑,“蓝萱,你给朕退开,龙泽他非死不可!”
“不要,你若要杀他,就先杀了我!”莫云锦挡在龙泽身前,而此刻,龙泽被绑着木架上,动弹不得。
“云锦......”
龙泽心头酸涩,他多想让她躲开,可是,他知道,说再多也是无用。就像,她说希望他做个好皇帝,希望他能凡事以民为重,他都做不到。他的生命里有了她,她就是最重要的!
“炎逸辰,我们抱着必死的决心,你奈何不了我们。这样一剑下去,你就替我们解脱吧!”莫云锦转身抱着龙泽,摩挲在他的脸庞,“龙泽,我说过,生死不弃,就让我用生命来履行我的诺言,好不好......”
“云锦......”龙泽心口一堵,莫云锦却吻着他的唇,“爱我吗?我想听!”
“我爱你,云锦......”
他们二人亲亲热热,完全无视炎逸辰的存在,他气急,“当”的一声,将剑摔倒地上。
“莫云锦,我哪点不如龙泽,你、你......”
炎逸辰气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莫云锦只是吻着龙泽,并不理会他。
“好,你们不是想同死吗?朕偏不让你们如意!”炎逸辰说罢,将生生将莫云锦扯离龙泽。
“炎逸辰,你放开我!”
“放开你?龙泽又哪来好戏看呢?”
炎逸辰近乎疯狂的语调,让莫云锦惶恐不已。她挣扎着,却一切都是徒劳。
“炎逸辰,你放开她,炎逸辰......”
龙泽大喊着,然而,越是如此,炎逸辰越加疯狂。
他真的是疯了,竟当着龙泽的面,撕毁莫云锦的外衣。
“啊!”
莫云锦惊恐万分,想要逃脱,却怎么也挣不开炎逸辰的钳制。
“炎逸辰,你这个滚蛋,快放了她......炎逸辰,我要将你碎尸万段,炎逸辰......”龙泽咆哮的声音就响在耳侧,他挣扎着,绳索都嵌进肉里,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看着莫云锦被炎逸辰侮辱,龙泽心如刀绞,然而,四肢被缚住,让他无助到了极点,恨不能就此死去!
那凄厉的咒骂和咆哮声不停地在山洞内回响,如魔咒般,让莫云锦痛苦到了极致。
龙泽、龙泽......
此刻,她的心里就是这个名字,然而,她却喊不出来。在他面前,她觉得自己肮脏极了,连喊他的名字都是种玷污。
“你不是把他夸到天上有,下地无的吗,你喊啊,喊他救你!”炎逸辰已经被嫉妒彻底冲昏了头脑,面对龙泽愤怒的咆哮,他只觉得无比的痛快,他终于找到了折磨龙泽的办法了。
皮鞭、烙印都不能让他屈服,惟独这,就是对他生生的羞辱。
“你成了朕的人,朕看你如何至死不渝!”炎逸辰吻着莫云锦,引来了龙泽嘶声力竭的大骂。
莫云锦拼命的挣扎着,越是这样,炎逸辰越觉得有征服的快乐。他不点她的穴道,任由她衣衫不整的在他**挣扎,一切一切都让龙泽看在眼里。
“啊————”
整个山洞都是龙泽痛苦的嘶喊,莫云锦的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她人生的美好,如果四年前只是一个阴影的话,那么今天,就彻彻底底的毁了。
她绝望了,从来没有今日这般羞辱,只觉得,竟再也无颜苟存于世。
而龙泽,她自是紧闭着眼,不敢看他。
炎逸辰的手抚摸着她的娇躯,莫云锦满腔厌恶和悲愤,无力反抗的她竟拔下发髻上的金钗,决绝的刺向自己的脖子。
“云锦————”
“叮”的一声,染血的簪子掉在了地上,莫云锦只觉得整个人被掏空了,解脱了!
她空洞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洞顶,身体里的血液正在不断的往外涌。没有痛楚,没有惶恐,麻木得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云锦、云锦.......”
是谁在焦急的呼唤她?
莫云锦想回头看,可是,灵魂好像抽离了,她没有力气了......眼睛终于...重重的合上!
......
龙泽的喊声变为凄厉,那潮湿的洞内,突然充斥着满满的血腥味儿。
炎逸辰突然发现不对,抬起头来,眼前的景象竟让他惊呆了。
才片刻的功夫,莫云锦的脖子处竟浸在血水中。
“蓝萱、蓝萱......”炎逸辰彻底慌了神,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莫云锦又如何受得伤。
刚刚他像发疯了一般,做了什么,自己竟完全想不起来。
“蓝萱、蓝萱......”
她一直没有回答,闭眸一脸安详的样子,龙泽悲痛欲绝的大喊声,她再也听不见了。
炎逸辰突然觉得寂静极了,除了他“砰砰”的心跳声,他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
他抱起莫云锦一路狂奔,狭窄的山洞里,遇见了谁,又撞了谁,他竟一点都没有察觉。
他那惊慌失措的模样,竟是如此骇人。
宁湘是听说炎逸辰带蓝萱来了山洞,担心他们来追了过来,却不想,发疯似的炎逸辰抱着蓝萱冲了出来,竟连将她撞到,都不曾注意。
小腹一阵绞痛,宁湘扶着墙壁爬了起来,炎逸辰早就没有了踪迹。
“孩子......”宁湘捂着肚子,秀眉紧蹙,痛苦的扶着墙壁。
洞内空无一人,她艰难的走着,每一步,都是一个血印。如步步生莲般,血红色的花印,在漆黑的洞内妖娆绽放。
终于,“砰”的一声,她倒在了漆黑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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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老臣实在没有办法,公主,她...她已经......”
“滚出去!”炎逸辰将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军医们逃也似的离开帐篷。
所有的军医都来看过了,还是没有办法!
她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身体还是热的?
炎逸辰紧紧地将莫云锦抱在怀里,她的脖子上已经包扎过,缠着厚厚的绷带有些僵硬。可是,她的身子还是软的,还是热的啊,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呢?
她是如此安详的躺在他的怀里,再也不会跟他顶嘴,再也不能反抗了,难道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她终于乖乖的呢!
山洞里的疯狂举动,炎逸辰现在想想都头疼欲裂,他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呢?!!
炎逸辰啊炎逸辰,你真的疯了吗?
夜深了,可是,这山谷中的虫鸣声搅得炎逸辰心神难安。
他就这样抱着莫云锦,一直、一直......好似很多年前抱着瑜瑶一般,心被掏空了,不知道什么是痛。
难道他真将莫云锦当做妹妹了吗?
如果真是如此,后面就不会有这么不甘心、不罢手了!
“蓝萱,你活过来,朕就放了龙泽,这次是真的,好不好?”炎逸辰抚摸着蓝萱的长发,喃喃自语,“朕再也不勉强你了,想怎样就怎样吧,只要你愿意,只要你还活着,朕什么都依你......”
“小...白龙......”
炎逸辰抚摸的手一顿,他以为自己产生的幻觉,低眸看着莫云锦,才发现她的嘴唇嚅动着,“来人、来人,公主醒了,来人......”
炎逸辰大喊着,声音无法抑制的满是欢喜。
军医们急急忙忙地都赶紧来,给莫云锦把了把脉,纷纷跪地磕头,“皇上节哀,公主这是回光返照......”
“什么,回光返照?不会的,她不会死的。”炎逸辰冲到床边,大声对莫云锦讲,“蓝萱,你听着,只要你活着,我就放了龙泽,否则,你一死,我立马就将他五马分尸、挫骨扬灰,让你们在阴间也无法在一起,你听见没有!”
然而,莫云锦依旧没有反应。
炎逸辰惶恐道,“蓝萱,以前那样苦你不也过来了吗,伤那么重都能活,为什么这次就不再坚强一点呢,蓝萱......”
炎逸辰的心一顿,他忽而想起什么,冲外面大喊,“来人、来人,速去敌军阵营,请青涯过来。如果他不来,你们就自刎阵前!”
“是!”士兵们领命而去。
炎逸辰心底升起一丝希望,多年前就是有青涯在,莫云锦才得以存活 的,这一次也一定可以。
“蓝萱,你没事了,青涯来了,你就没事了......”炎逸辰安抚着,宽大的手掌抚摸她苍白无血的脸。
军医们忐忑不安,“皇上,既然青涯要来,我等先退下了,贵妃娘娘那边,还......”
炎逸辰猛地起身,“贵妃娘娘?她怎么呢?”
“她、她......”军医吞吞吐吐,半晌才说,“娘娘不知怎地,在山洞里摔了,发现得太晚了,已经...已经.......”
炎逸辰都来不及听完军医的汇报,掀开门帘就跑了出去。
是山洞吗?
难道他刚刚撞的人是她??
炎逸辰脑中一片混乱,急匆匆的赶去,却在门帘外愣住了。
突然,心脏遽停,他的手握着门帘边,却怎么也没有勇气掀开。
屋里传来宫女嘤嘤的哭泣声,炎逸辰只觉得脚如灌了铅般,怎么也挪不动。
站了许久,直到太医也赶来了,他才心一紧,猛地拽开门帘走了进去。
一见炎逸辰进来,小宫女吓得脸都白了,“奴婢该死,没有好好照顾娘娘,请皇上恕罪......”
然而,此刻的炎逸辰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脑子一时全空了。
床上躺的人儿,惨白得如一张纸般,没有一点血色,看起来让人心底一阵阵发憷。
“她......”
炎逸辰茫然的指了指宁湘,甚至不敢去触摸她的肌肤。
“皇上恕罪,娘娘的胎儿没保住......”
炎逸辰手猛地一颤,心绞疼得厉害,“娘娘呢?”
“娘娘身子虚弱,昏迷不醒,臣等定当竭力救治......”军医惶恐不已,就等着炎逸辰的发怒咆哮。
然而,炎逸辰只是疲倦的摆摆手,让他们全部退下,此刻,他竟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
霎时,屋内就只剩他们二人。
炎逸辰慢慢的走至床畔,坐在她身旁,拉着她冰凉的手,那上面因为常年习武,有着淡淡的薄茧。
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炎逸辰竟糊涂的一时想不起来了,只觉得,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闯入他的生活,从此,荣辱与共,竟一步步走到现在。
如果说蓝萱是他遥不可及的梦,那么宁湘,就是他真真实实的生活。明明触手可及,他却一直想去摘那天边月,忽略了眼前人。
此刻,炎逸辰的心,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对宁湘,是愧疚,还是疼惜,他自己早就糊涂了。
他突然怀念起,她舞剑朝气蓬勃的样子,那般生气勃勃,而不像现在,即使握在手中,也好似随时消失一般。
他的目光慢慢下移,落到她的小腹上。他分明记得,她得知自己怀孕时的高兴模样,也不止一次看见她摸着腹中胎儿自言自语。若不是军营艰苦,她甚至还打算为他做几套小衣服。
她是如此盼望他的出生,头胎对每一母亲的意义都是非凡的。
可是,现在......
“宁湘,原谅我,宁湘......”
炎逸辰抚摸着她额前凌乱的头发,嘴里说着请求原谅的话,可是,他自己都无法原谅他自己。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现在,蓝萱和宁湘都生命垂危,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这就是惩罚?
炎逸辰一直不肯承认自己错了,他想扩大疆土,就必须要有死亡,即使百姓怨声载道,即使满目疮痍,但只要想着将来的胜利,这又算得了什么?!
他没有错,他不过是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蓝萱,是他亲手赋予她生命,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美好的过去,她怎么可以爱上别人?他不容许,绝不容许!
可是,这都是他以前的想法。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他的心一直在受着煎熬,他不知道,没有宁湘的支持,带着蓝萱满腔的恨意,他又该如何走下去。
这一路,如若没有宁湘,他的胜利,他的喜悦,又和谁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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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涯来了,果然是妙手神医,军医束手无策的病情,他却在几日内,让莫云锦苏醒。和与之同时进行医治的还有宁湘,只是她小产,身子太弱,竟到目前还未苏醒。
听见莫云锦脱离危险,炎逸辰原本以为自己会欢天喜地,可是,当真正那一刻到来时,他却觉得并没有多少欢喜。
宁湘还未康复,他如何高兴得起来。而蓝萱,只要活着,他就觉得安慰。
莫云锦的脖子上涂着厚厚的膏药,僵硬得每一次转动,都好疼。
青涯将她抱起来坐好,又细心的吹凉汤药,喂给她喝。
“啊,好苦!”莫云锦皱眉,“青涯,你熬的药不是不苦的吗,怎么......”
青涯不语,继续喂着莫云锦。
“青涯......”莫云锦不满的喊着他。
“喝药!”青涯冷着脸,机器化的喂着。
莫云锦痛苦的吞咽着,如果知道喝药是件这么痛苦的事,她哪里还敢生病啊!
“青涯,你生气呢?”
“没有!”
“可是你紧绷着脸,分明就是!”
“砰!”青涯猛地将药碗放在床头柜上,“你自己喝吧!”
莫云锦惊讶得说不出话,这么多年,青涯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这一次,为什么发这么大脾气?
“青涯......”
“不要叫我!”青涯突然低吼一声,莫云锦的心都生生吓停了几拍。
“你是不是认为一切都理所当然?别人就该对你好,就该围着你转,就该为你担心,而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就没有替别人想过。你当真这么自私吗,自私到心里只有你自己?!!”
面对青涯的质问,莫云锦彻底蒙了。她无法反驳他的话,因为,虽然她不曾那样想,却似乎所做之事,真的如此。
许是她惶恐的目光让青涯心软,他没有刚才的戾气,可是,那失望的眼神,却更让人难以接受。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人吗?”
青涯的问题,莫云锦真回答不上来,他有讨厌的人吗?在她眼中,他对谁都和善,应该没有讨厌的人啊!
“我最讨厌不珍惜生命轻身之人!”青涯瞪着莫云锦,“你是要让我心痛到死才满意吗?”
“青涯!”
莫云锦心知对青涯有愧,然而,他根本不理会她,决然的转身出门。
“青涯......”
莫云锦呆呆的看着抖动的门帘,竟除了喊他的名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还能说什么呢?这么多年,她身体一直不好,如若不是青涯,也许,她早已活不到今日。
这般辛苦才保住的命,今日又这样轻易结束,将青涯一番苦心付出东流,任他怎能不生气!
看着空荡荡的帐篷,就只剩她一个人了,如今,连最真心的青涯也离她而去了。
莫云锦端起药碗,默默的喝着,真的很苦,可是,她却一口接一口的喝完。、
这种味道,只要尝过一次,就再也不想尝第二次,她,终于明白青涯的用心良苦了。
忽而,一阵风吹了进来。
莫云锦回头,门帘又被人掀开了。
“啊!”莫云锦本能的惊呼一声,握着全单的手,不由得紧蹙起来。
炎逸辰夺步进门,莫云锦吓得连连后退,躲在床角,都顾不上脖子上的伤了。
怕她再扯疼伤口,炎逸辰止住了步子,无奈苦笑,“没想到,有一天,你竟会怕朕到这么地步!”
莫云锦不说话,也不敢提龙泽了。现在炎逸辰在她眼中,就是个疯子,跟疯子,最好别说话。
“伤口还疼不疼?”炎逸辰关切的问着。
莫云锦不说话,却摇了摇头,结果扯疼了伤口,眉头的蹙到了一起。
“你真是个小迷糊......”炎逸辰笑着,今日的他,看上去格外的平易近人。
那眉宇间的忧伤,却怎么笑也散不开。
“蓝萱,你累吗?”炎逸辰突然问,回头望着莫云锦,她却用一脸震惊的表情看着他。
“不累吗?”炎逸辰自言自语,“可是,朕累了......”
“皇上若累了,就该回房休息,而不是在这废话!”莫云锦冷冷的说着,目光却依旧警惕万分。
炎逸辰一愣,随即轻笑,“你都怕成这样了,还敢出言不逊,你...你真是不知死活!!”
不知为什么,即使炎逸辰说这样的话,却比起那些情话来,更让莫云锦放心。她的警惕心也稍稍放下些许,望着炎逸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朕还能干什么?”炎逸辰反问,难道继续逼她,再失去她一次?
莫云锦不语,垂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和炎逸辰交流。
这是风雨后的宁静,真的、真的很平静。
如果炎逸辰永远这么心平气和,该有多好。
“皇兄......”许久,莫云锦轻轻喊。
炎逸辰一愣,重复着这个称呼,“皇兄?”
“是啊,如果你愿意,我们依旧是兄妹,我还愿意做蓝萱。皇兄,难道我们以前那样不好吗,为什么要搞成今日这副模样?”
“兄妹,我们做兄妹?”炎逸辰竟有些失神。
“是,兄妹是一辈子的事,没有什么情感,能比得过亲情。”莫云锦语气变得柔软,“我一直很感激你救了我,若不是你,我早已是一堆白骨......你带我回了玄浪,让我当了公主,享尽荣华富贵,对你,其实我一直是感恩的。纵然这一切,也许只是为了将我训练成一枚听话的棋子,但,这一路,希望快乐多过磨难,你说,是不是,皇兄?”
炎逸辰不语,却被莫云锦的话,带到了曾经相依为命的三年时光。那时候,他刚刚经历了瑜瑶过世,遂将所有的一切弥补到蓝萱身上,他也曾庆幸有这样一个妹妹。只是后来......是谁先挑起了这层纱?他们原本只是兄妹,为什么又愈演愈烈,竟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我很怀念,你带我去游山玩水时的畅快,那时候,你、我,还有璐儿、伯勇,我们四个人真的很开心......”
“如果你想,现在也可以。你跟我回去,带上璐儿,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炎逸辰的话语中,突然多了几分期望。
莫云锦却摇摇头,“不一样了,现在,我不再是公主,而你也不是王爷,您是皇上!我有了丈夫,而你,也有了宁湘。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又何苦纠缠过去?”
“这么说,你刚刚说的都是骗朕的?”炎逸辰又板起了面孔。
“不是,只要你愿意,还是可以的。两国世代交好,什么时候想见面了,我和龙泽都可以来玄浪,你也可以带着宁湘来北延,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
“好什么好?说半天,还不是一心想和龙泽在一起!”
“是,我是想和龙泽在一起,难道你就不想和宁湘在一起?”
“我......”
“我听说宁湘病了,你该去守着她啊!能有这样一个一心为你的女人,你该高兴啊,就连我对龙泽也未必可以做到如此。她怀着身孕,都愿随你奔波劳累,不离不弃,世间有几个女子可以做到?”
炎逸辰无言以对,竟莫名的觉得心里温暖。
见他面色有了缓和,莫云锦再接再厉,“皇兄,你真的好幸福......”
幸福?
炎逸辰一愣,这个词离他好遥远。他一直以为,这一生,他都不可能幸福。
可是,莫云锦却说他幸福,他竟也真的有那种感觉。
“蓝萱,朕一直很奇怪,你为什么喜欢龙泽,他有什么好?就因为他肯为你帝侧无妃?那朕也可以,你也会这样爱朕?”
“你真的做得到吗?那是要舍弃宁湘和明珠,包括你深宫的一切妃嫔美人,你做得到??”
炎逸辰心中猛然敲起退堂鼓,却还是嘴硬道,“如果朕做得到呢?”
莫云锦摇摇头,“你做不到!单单一个宁湘,你就放不下,如何能做到?更何况,你做到了又怎样,我爱的人只会是龙泽,永远不会改变!”
莫云锦的话没有给炎逸辰一点机会,然而,他却没有盛怒。现在的心态,平和得让他也吃惊。
“这么说,朕输了?”
“你从来都没有输!你的妻子那么爱你,全心全意的只有你,只是你一直都寻错了方向,险些错过最爱的人。皇兄,你自己扪心自问,你爱我什么,又爱宁湘什么?”
炎逸辰茫然了,他从一进门,就觉得走进了莫云锦的局。可是,他却不想脱身,只因,这样,让他轻松,让他明白,他并不是一个人,他的生命力还有一个宁湘!
正当炎逸辰按着莫云锦的话,冥想的时候,忽而,帐篷外,传来小兵的声音,“皇上,娘娘醒了。”
“宁湘!”
炎逸辰心头一震,脸上顿时有了笑意,竟和莫云锦告别都不曾,就欣喜万分的跑来出去。
答案不言自明,莫云锦望着剧烈摇晃的门帘,心中却安慰许多。
爱情,是这世上最微妙的情感。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发生,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走!
然而,有一种爱情叫做相濡以沫,注定,会走得长远!
莫云锦一直希望看到皆大欢喜的结局,似乎已经成功了一点点,而更多的,也许就只有看宁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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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炎逸辰进来,宁湘就闭起眼睛:她不想见他!
炎逸辰坐到床上,看着宁湘泪痕未干的脸,一时心头晦涩。
“宁湘......”
他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可是,却没有回应。
“宁湘,朕错了,你原谅朕吧!”
他是何等骄傲的一个人啊,竟也有开口认错的时候。
宁湘依旧没有理会他,可是,泪却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炎逸辰吻住她的泪,咸咸的苦涩从嘴角一直蔓延到心底。
“宁湘......现在,朕好迷惑,朕不知道朕究竟想要什么?你能告诉朕吗?”炎逸辰将脸和她脸依偎在一起,这种感觉好舒服,“朕害怕失去,害怕身边的人一个个离朕而去。以前是瑜瑶,后来是蓝萱,现在...是你!朕害怕失去你,没有你的日子,朕不知道会是怎样......你能答应朕吗,永远别离开朕......”
宁湘微微颤抖着,强忍着哭意。
“这些日子,你和蓝萱都昏迷不醒,朕真的好怕,很怕失去你们!蓝萱说朕和她只是兄妹,朕糊涂了,不知道长久以来,对她究竟是什么感情。她爱龙泽,朕以前很嫉妒,可是,现在却只剩羡慕。为什么同样是皇帝,他一帆风顺,而朕要经历这么多?宁湘,你能告诉朕吗?朕现在究竟该怎么办?”
炎逸辰躺在宁湘身边,与她十指相扣。
“朕多想就这样躺在你身边,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干,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说,这样好不好?”
宁湘一直静静的听着,炎逸辰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这么多话。她的内心一直如大海般翻滚着浪花,这个男人,她的丈夫,让她从成亲那日,就开始心疼。
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有那样的目光。纵然犀利,却满目沧桑孤寂。让人忍不住心疼,忍不住想要疼惜。
“宁湘,朕答应你,我们之间会有许许多多的孩子,让你永远都不会孤单......你的儿子,朕会立为太子,这是朕对你的承诺,你高兴吗?”
宁湘依旧不语,炎逸辰心痛万分,“究竟要怎样,你才可以原谅朕?只要你说,朕都答应。宁湘,宁湘......”
没有回应,她的心伤透了,竟连看他一眼都嫌多余。炎逸辰很难受,却还是放开了宁湘,为她整了整被子,“你睡吧,不想见朕也没有关系。你好好休息吧,朕吩咐厨房炖了子鸡汤,待会一定要喝,晚些朕再来看你!”
听见炎逸辰转身离去的脚步声,宁湘再也无法生气了,她掀开被子,赤脚追上正要出门的他,狠狠地抱住,“逸辰、逸辰、逸辰......”
她大喊他的名字,像发泄般,如此的大声拼命。
炎逸辰怔怔的站着,心口堵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宁湘大哭起来,抱着炎逸辰却没有松手。
“皇上想要的,一直是个家、是个家啊!”宁湘大声说,“您不要困惑、不要迷茫,我一直都会在您身边,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家......
宁湘一语中的,原来,最了解他的人,竟是她!
“我的儿子是不是太子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让我有你的孩子,我就觉得幸福。我什么都不要了,只想和你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逸辰,你究竟明不明白,我爱的是你,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我毕生所求,不过是你平安无事,你能答应我吗?”
“宁湘......”炎逸辰转身,将哭成泪人的她拥入怀中,“宁湘、宁湘......”
除了喊她的名字,他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竟会为了一个女人,想要落泪,想要承诺她一生一世。
“逸辰,如果你觉得愧疚,就退兵吧!我们要的是和平,不是战争,不是仇恨。我已经失去了孩子,我不想再失去你......你答应我,退兵吧,求你了,求你......”
“宁湘......”炎逸辰有些无奈。
宁湘却猛地推开炎逸辰,“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你说什么事都可以答应我的,为什么现在让你退兵,你却不愿意?难道,你非要我也血溅当场,你才满意,才能觉悟吗?”
炎逸辰将苦恼的宁湘再度拥入怀中,她却挣扎个不停,“不要碰我,你骗我、你骗我......”
“我没有,我没有......”
然而,任由炎逸辰怎么哄,她都不依。
终于,他妥协了,“好好,我答应......”
这句话,竟就这样说出了口。
连炎逸辰都不敢相信,他多年的心结,随着这句话的脱口,竟也解开了。那从所未有的轻松,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说退兵了吗?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宁湘也是一愣,却没想一切竟这样顺利呢?
她止住了哭声,回头看着炎逸辰,他竟是一脸淡然。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宁湘道,炎逸辰重重的点了点头,“一言九鼎!”
刚刚止住的泪,却又流了出来。宁湘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高兴吗?可是,为何泪水如此难收?
她踮起脚跟,深深的吻了下炎逸辰,“我爱你,逸辰!”
炎逸辰心头一动,紧紧地抱着宁湘,动情的吻着她。想着她还病着,炎逸辰也不敢鲁莽,他的吻第一次轻柔而绵长。
然而,宁湘却像个贪吃的孩子,回应竟无比热烈。
她勾住炎逸辰的脖子,热情的迎上他的吻,直到二人都脸红耳赤,呼吸急促,来略微松开。
想着自己的主动,宁湘有些羞涩的垂下头。炎逸辰失笑的揉了揉她的长发,她现在越来越淘气了。
正情浓之际,炎逸辰却瞥见宁湘光着脚。立即心疼的将她抱起来,“怎么没穿鞋,冻没冻着?”
宁湘羞红了脸钻到炎逸辰的怀里,不语。
炎逸辰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上床,正要拉被子给她盖上之际,她却一把抓住他的手。
炎逸辰顿了顿,迎上她的目光,竟是那般的炽热。
她倾身勾住炎逸辰的脖子,红唇贴了上来,深情的吻着他。
这样的主动还是第一次,炎逸辰有些蒙了,却也还是本能的回应着她的吻。
宁湘虽是羞红了脸,举动却依旧大胆,她的吻滑至炎逸辰而后,吐气如兰,撩拨着他的情yu。
“逸辰,我想给你一个家......有孩子,家才完整......”宁湘说着,淘气的咬了下他的耳垂。
炎逸辰已经是欲火焚身,却依旧强忍着,“宁湘,你身子不适,该休息,我......”
“我不管,我现在只想要你!”宁湘突然回身吻住炎逸辰的唇,让他说不出任何话。
她炽热的吻挑动着他,一直起主导作用。忽而,**一紧,她“啊”的一声惊呼,他欺身而上,将她压在**,用她期待已经的热情,将她融化......
***********************
自从那日见过炎逸辰后,莫云锦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以至于,她想让他放龙泽都没有机会。
莫云锦待在帐篷里,已经快疯掉了。
“我看,炎逸辰把疯病传给了我!”莫云锦恨恨的吃着饭。
而她对面,坐的正是青涯。听她这话,差点没噎到。
“你这疯病又是从何说起?”青涯喝了口茶,顺了顺气。
除了第一天冲莫云锦发了脾气外,其余几天还算正常。
莫云锦没有回答,只是问,“我让你帮我打探的事怎样呢?龙泽还好吧,还有没有被打?”
“我不知道!”
“你......”莫云锦瞪着青涯,可是,他却气定心闲的吃着饭,心情似乎很不错。
没想到青涯都不帮忙,莫云锦烦死了,恨不能揍他一顿。没看见她都愁死了,他居然还吃得这么开心。
“呵呵,快点再快一点啊......”
“你抱紧点,别掉下来了......”
“有你在,我怕什么啊!”
“你还说呢,武功那么高,居然不会骑马,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了!”
“这样正好啊,以后就赖着你,去哪里,都和你一起......”
“那载我们的马,可要遭殃了,哈哈......”
......
这突然传来的欢快之音,差点让莫云锦以为自己是产生了幻听。如此庄严的军营,何时能听见如此轻快的声音。
然而,细听许久,确实是对话啊,那兴奋的声音,好像是在骑马。
“是谁呢?”莫云锦随口问着。
青涯一笑,“还能是谁,你听不出来吗?当然是皇上和贵妃啊!”
正在喝水的莫云锦差点没全喷了出来,她呛到了,猛地咳嗽起来。青涯立即担心的为她拍背,“你还真不让人放心,喝个水都能呛着。”
“你说是谁,外面是谁?”莫云锦顺过气来,“炎逸辰和宁湘?”
青涯点点头,莫云锦立即掀开门帘,然而,门外迎接她的不再是两把明晃晃的大刀,而是......而是,龙泽满带笑意的脸。
莫云锦彻底蒙的,傻愣愣的看着龙泽许久,竟不知道如何反应。
“云锦......”龙泽喊了她一声。
莫云锦吓了一跳,“青涯,你快掐掐我!”
然而,她回头,屋内早已没有了青涯的身影。
莫云锦惶恐的退回到屋内,龙泽也跟着进来了。这梦就好似真的一般,屋外炎逸辰和宁湘的笑就是幻听了,此刻,居然还产生了幻觉。
“云锦,你犯什么傻啊,是我,龙泽!”龙泽的大手在莫云锦的面前晃了晃。
“你能掐掐我吗?”莫云锦傻傻的问。
“我可不舍得!”龙泽突然俯身吻住莫云锦的唇,又微微下力咬了一下。
“啊!”
莫云锦吃痛的捂着嘴巴,再抬眸,龙泽仍在。
“龙泽?”她终于缓过神来,疑惑不已。
龙泽无奈的揉乱她的头发,“你这糊涂蛋,要我说多少次,我是龙泽,傻瓜!”
“龙泽!我不是在做梦吗?”莫云锦傻乎乎的说着,竟抱住龙泽,“你没事了?你就在我眼前?”
这种触觉是如此的熟悉,莫云锦的泪居然猝不及防的流了出来,这不是梦,不是梦!
“是我是我,可是,你再这样掐下去,就该有事呢!”
莫云锦一惊,这才发现,她把龙泽的胳膊当成了自己的,居然掐了半天。莫云锦破涕为笑,却依旧不敢相信这看见的一切。
“是龙泽!”她傻傻的笑着,摸着龙泽的脸,上面还是有浅浅的伤痕。今天,他穿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和山洞里的境况决然不同。
“当然是我!”龙泽笑,任她摸着他的脸。目光却忽而瞥见她脖子上的伤口,心疼不已,“云锦......”
莫云锦捂着脖子,摇头笑,“没事,一点都不疼,而且,青涯有药,涂了连疤痕都没有,厉害吧!”
“云锦!”
龙泽却突然紧紧的抱住了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是这样静静的抱着。
“你的伤?”
龙泽摇摇头,“没事,你以为就只有你有青涯吗?他好歹也是我的御医啊!”
莫云锦终于安下心来,原来,青涯什么都知道,却不告诉她!啊啊,真是个坏家伙,害她担心!
“哦,对了,你怎么被放出来呢?”
莫云锦的目光一直都是惊慌的,龙泽只有拥着她,给她安抚,“没事了,我们退兵!”
“退兵?”莫云锦一愣,万分诧异道,“你怎么会同意,现在,北延军可是蓄势待发,随时可以灭掉玄浪!”
“是吗?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那我岂不是不该答应炎逸辰?”
“不是,不是,我以为你是这么想的!我当然觉得退兵好,不管哪国百姓遭受国破家亡,我都不想看见,停止战争,不一直是我所希望的吗?只是,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达成共识的?又结盟吗?”莫云锦满脑子困惑,这一次,她没有帮上半点忙,一切竟都迎刃而解呢?
“我们已经不需要结盟了,哈哈......”
伴着这爽朗的笑声,炎逸辰拥着宁湘走了进来,见宁湘面色红润,就知她的病已然痊愈。
莫云锦望了望炎逸辰夫妇,又看了看身边的龙泽,头都大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就我不知道?炎逸辰,你又拿什么威胁龙泽呢?”
“我说妹妹啊,在你心中哥哥就是这样的人?”
莫云锦彻底傻眼了,她只觉得这比混战还让她心乱。炎逸辰居然放在架子,没有自称“朕”,就连语气也满是和善。
“要半个天涯岛不算过分吧,皇妹?”炎逸辰问着。
“就这么简单?”莫云锦疑惑的看着龙泽,这天涯岛本就有一半是炎逸辰的,如今归还也算不了什么。
“就是这样!”龙泽笑着回答,目光中没有半点欺骗的意思。
可是,莫云锦依旧不安,“你们的盟约呢,我要看!”
“蓝萱妹妹,你认为盟约有用吗?”宁湘开口,一脸笑意的牵起莫云锦的手,“现在这样不好吗?你是我们的妹妹,玄浪和北延是兄弟国,又何须动武?”
“这样当然好!”莫云锦点点头,盟约又有什么用,如果真想动武,十万张盟约也没用。
若真心结盟,没有盟约,情意在,自不会动武。
“走吧!”炎逸辰道。
莫云锦一惊,“什么?”
“送你们出谷啊!”炎逸辰说罢,见莫云锦一脸茫然,隧道,“蓝萱,你该不会是不想议和吧,那样也成,我们就......”
“好好,我走我走!”莫云锦拉着龙泽急忙走了出来,生怕一个意外,又兵戎相见。
而帐篷外,跪满是士兵,大家似乎都听到了风声。
炎逸辰领着龙泽走上一个高台,莫云锦欲跟上,宁湘却拉住了她。
她冲莫云锦摇摇头,“相信我,没人伤害龙泽,我们即将迎来和平!”
听了宁湘的话,莫云锦竟有些期待,选择了相信。
烈日当空,高高的祭台上,摆放着牲畜作为祭品。
只见龙泽和炎逸辰并肩而站,两侧的小兵递上匕首,两人相视一笑,竟割破手指,将血滴入前方的一个金钵中,而那里面,盛满了烈酒。
炎逸辰笑,“我年长,我先喝!”
龙泽做了个请的手势,炎逸辰猛喝了一大口,又递给龙泽。
龙泽一口干尽,将金钵反扣在祭台上。
只见两人血手相握,走至前方,举起他们紧握的手,对这当空烈日盟誓:
我炎逸辰、我龙泽,对天盟誓,玄浪、北延结为兄弟之国,互通友谊,永世交好。两国停止内战,同仇敌忾,荣辱与共。若违此誓,定如这金钵,受烈火焚身之苦!”
言毕,祭台上的反扣的金钵立即焚烧起来,只消片刻,立即融为金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