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竟是这般(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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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靖明急忙调头,“雅洛,怎么了?”

“那...那......”

林雅洛脸色吓得惨白,手颤抖着指着一处,头撇过去,连看都不敢看。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越靖明看见了一堆尸体,那血流成河的模样的确让人后怕。越靖明上前,伸手想要拉过林雅洛,“和我共骑一匹马吧!”

“恩。”

林雅洛吓得花容失色,正欲伸手过去,却见一旁的龙泽翻身下马,哦,不对,简直就是狼狈的摔下去。

“龙泽!”林雅洛慌忙的收回手,匆忙下马。

然而,龙泽却没有片刻停顿,只因...只因他看见了那泛着冷冽紫光的紫月剑。

“云锦......”

那声惊呼脱口而出,龙泽一跪到底,看着血泊中的紫月剑,良久良久,都不敢探手去拿它。

它是如此孤寂的躺在血泊里,那殷红的血液几乎将它全部淹没。

“除非我死,否则紫月剑永不离手!”

除非我死......除非我死......

莫云锦的话一次次响在耳畔,龙泽的心口却一次次撕扯得生疼。紫月剑沾满了混着血水的泥土,那云锦呢,她又在哪里?

许久,龙泽伸手握住紫月剑,那殷红的血液已然冰冷,却沾满了他的手掌。一股莫大的悲怆感油然而生,心脏疼得厉害,可是,此刻的龙泽早已无力去理会。

看见紫月剑的那一刻,林雅洛也是煞白了脸,那莫云锦从不离身的兵刃,此刻孤零零的躺在血泊里。

仿佛是一种暗示,又好似一种祭奠,让人不由得身体一阵冰凉。

“云锦,她......”

林雅洛想问,终究是问不出口。

曾经的不安终究成为现实,她只觉得鼻子一阵酸溜溜的,却终落不下泪。

是啊,没有见到莫云锦,她为什么要哭?

一只血剑又能说明什么,没有见到尸首,就不能说她已经离去。也许...也许她还活着......

这样自欺欺人的话即使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莫云锦,如果不是毫无办法,她是绝不会丢下龙泽。如果不是无可奈何,她说过,死也不会松开紫月剑。

因为,因为.....那个美丽的传说......紫月和青阳是一对情人......

——云锦,云锦,你在哪里?

林雅洛在心底一次次呼唤她,忧伤的双眸已然蒙上水雾,她环顾凄凉的四周,却意外瞥见一点白色,细看竟是一直通红的雪鹰。

“呃...呕......呕......”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那股恶心一直在心底蔓延。林雅洛急忙跑到路边,无法抑制的吐了起来。

她蹲在路旁,想起刚才的场面,更是难过得要命。

雪鹰洁白的羽毛被鲜血染得通红,几乎很难再找到一点血色。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那曾经机灵的脖子已经被碾得血肉模糊,头更是不知去向......

想着想着,林雅洛吐得更厉害了,最后竟全是水。

身体仿佛要抽干了一般,胃里什么都没有,只剩干呕了。

带血的佩剑、身首异处的雪鹰、凌乱破碎的衣角,还有...还有女人带血的亵衣......它们不停地在林雅洛的脑海中滚过,终于,她伏在路旁的石墩上大哭起来。

不似过往感伤的低泣,这一次,她不像自己,更像莫云锦一般,旁若无人的嚎啕大哭。

她明明是不相信这一切的,可是为什么,心底还是万分的悲凉,眼泪更是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她长长的指甲抓在石面上,直至断裂,依旧无法发泄那份痛楚。心,仿佛从此就缺了一半。那个陪她解闷、逗她欢笑的女子再也不在了,再也不在了......

忽而,一双手搭在她肩头,好似安慰般轻拍着。

林雅洛抬头,在那纯净温和的双眸里,她看见一脸狼狈的自己。

“云锦是不是死了?”她哽咽的问出那句话,纵然她是多么不愿听到答案。

越靖明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声“雅洛”,将她拉入怀中。

温暖的怀抱更是一种眼泪的催生,想起四人的曾经,林雅洛更是呜咽自语,“没有云锦,我们该怎么办啊,该怎么办......”

越靖明心头晦涩,轻声安慰道,“没有云锦,你还有我啊!”

听了这话,林雅洛心里更不是滋味,泪水疯狂的打湿对方的衣襟。

他永远不会明白,莫云锦之于林雅洛是什么。

那样明媚耀眼的女子,那样光彩绚烂的生活,那样肆意无畏的性子......一直一直都是林雅洛羡慕却永远成不了的样子。

所以,莫云锦于她,是一种信仰。

她的美好,她的快乐,包括她的幸福和龙泽的爱,都是林雅洛所有的向往和憧憬。可是,当有一天,这些象征美好的东西轰然倒塌,那么,她的人生也就再无期盼。

那曾经令她仰望的人儿已经不在了,她难道还要垂下头来,顾影自怜吗?

——云锦、云锦,你说我该怎么办......云锦、云锦,只要你回来,我会彻彻底底的放弃龙泽,我不爱他,真的,我一点都不爱他,云锦......云锦......

**********************

不要旁人的帮忙,龙泽徒手刨了坑,亲手将雪鹰埋葬。这相伴多年的灵鸟,终随着战争的结束,也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只是云锦,他的云朵又在哪里?

纵然有种种不安在心里蔓延,然后不见其尸,他又如何能相信那残忍的结果?

如果真是如此,他倒宁愿不见,或许还可以相信,她还活着。

龙泽顺着地上的血迹一路往前走,这泥泞的土地到处都是碎布,而那些龙泽清楚的记得,是莫云锦的衣料。

路旁三三两两的尸体,而其中就有两个是衣衫不整,赤裸着上身的。这些龙泽不想去看,不想去想,可是,统统都由不得他。

无数种猜测在脑中盘旋,终究让他一刻都不得安心。

路的尽头竟然是一处悬崖,探头下望,翻腾着嗜血的岩浆。那些炙热鲜红的浆水好似血液般,让原本心悸的龙泽一阵头晕目眩。

云锦怎么也找不到,难道是在......

看着喷涌的岩浆,龙泽神情恍惚着,不知不觉便往前抬了脚。

“龙泽,你疯了!”

越靖明突然从侧面扑倒龙泽,将他拽离崖边。

龙泽一脸颓废的躺在地上,整个人毫无生气。

越靖明原本盛怒的脸,也不忍发怒,软声道,“赶紧回宫吧,再不疗伤,你要死的。你这样折磨自己,让云锦九泉之下怎么安心?”

“她没死!”龙泽恼怒的甩开越靖明想要扶他的手,“你再敢胡说,我就杀了你!”

“如果杀了我,云锦能活的话,那你杀了我!”越靖明彻底恼怒了,他勃然道,“你不要再这样自欺欺人了,云锦死了,她死了!”

“她没有死!”

“那她在哪里,她没有死,她在哪里?”

“她......”被越靖明这样一逼问,龙泽当真不知该如何回复。

两人就这般脸红脖子粗的站在崖边,双双不语。而跃过越靖明,不远处的莫雪莹始终如失了魂般一脸茫然,她从地上捡起一块断裂的玉佩,腿下却发软,跌坐在地上。

这嗜血的凤血玉今日终于染了血,只是这血红让人心底发毛,令人看都不敢多看它一眼。

然而,莫雪莹却将它握在手心,那破碎边缘狠狠的扎破了她的手,她都不曾察觉。只是颓废的坐在湿淋淋的地上,毫无生气。

龙泽看见这一切,正欲过去拿回凤血玉,却听一个士兵大声叫着,“他没死,还有一个活口......”

那是一个玄浪士兵模样的人,他半睁着眼睛,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目光暗淡无光的瞥向一处。

龙泽飞快的跑到他身旁,冲动的拽着他的衣领道,“莫云锦呢,莫云锦,你们把她弄哪去了?”

那简直是咆哮的声音,让玄浪小兵呼吸都变得急促,他眼睛的余光瞥道一旁的战友,手无意识的挥动,却终拿不起来,颓然的倒下,直指悬崖方向。

他目如死鱼,喃喃道,“都死了...都死了......”

说罢,那人终难逃一死,无声的闭上双眸。

而那句“都死了、都死了”一直回荡在龙泽耳畔,所有的不安猜测在那一刻得到证实,胸口如重锤猛凿一般,心痛无法言语。

“龙泽......”林雅洛带着哭腔,想要安抚他,却自己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他始终没有落一滴泪,也没有理会林雅洛,面无表情没事人般自顾的走着。忽而,“砰”的一声,他毫无征兆的摔倒在地。

“龙泽、龙泽......”

林雅洛大惊失色,急忙扑上去,这才发现他身体热得烫手,身上更是到处都是伤。

“龙泽、龙泽......”林雅洛哭着大喊,可是,他紧蹙着双眸再也没有回答。

身体发烫,脸色却煞白得吓人。越靖明吃力的抱起龙泽,急声道,“快,回宫!”

************************

天涯岛上,炎逸辰抱着莫云锦下马,急声大呼,“青涯、青涯、青涯......”

岛上的侍者回道,“岛主在云罗宫,我带您去。”

然,还不等侍者领路,炎逸辰就亟不可待的自己去了。他抱着莫云锦在天涯岛上狂奔,竟连身后的伯勇都追不上他。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急切,他只是怕,怕再晚一步......

躺在炎逸辰怀抱中的莫云锦简直就是个血人,浑身每一处好皮肤,此刻四肢更是不停地淌着血。

“青涯、青涯......”

炎逸辰大呼,也不管云罗宫是不是青涯所谓的禁地,抱着莫云锦就闯了进去。

高高的阶梯上,青涯正坐在雕栏上吹笛。然,炎逸辰的闯入彻底打断那忧伤的旋律。

许久以前就说过,这云罗宫谁都不可擅自到访,炎逸辰都不可!

可是,可是,此刻他却闯了进来。

青涯有些不悦的回头,然而,当看见炎逸辰怀中的血人时,他震惊的连要数落炎逸辰的话都忘了。

手中的玉笛不知何时已然离手,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顶铃声。

“云罗!”

青涯惊呼一声,疯了一般从高台上飞泻而下。

谁曾想,再次见到她会是这般场景?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

素来波澜不惊的青涯开始语无伦次,炎逸辰意外,“你认识她?”

“认识她,认识她,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知道是她......”青涯语速急促,那满脸焦急的模样,让炎逸辰突然后悔来找他。

没有理会炎逸辰的狐疑,青涯想伸手从他手中抱过莫云锦,可是炎逸辰却躲开了。

“不要碰到伤口!”炎逸辰说罢,又问,“去哪里医治,快点!”

“随我去后院,那儿清净!”

言毕,青涯领着炎逸辰往云罗宫的里殿走去。

进屋后,炎逸辰按照青涯的要求,将莫云锦放在床上。

青涯想查看莫云锦的伤势,很自然的伸手去解她的衣衫。却被炎逸辰一把按住手,“你干嘛?”

“脱衣服,看伤口!”

青涯冷冷的说着,他实在没有多余心力去和炎逸辰“废话”。此刻,他只想知道莫云锦究竟伤在何处,伤势重不重!

“不行!你说,我来做!”炎逸辰拦着不许青涯碰莫云锦。

那一刻,炎逸辰幼稚到让人无法理解。

青涯有些恼了,“你是大夫吗?带到天涯岛来不让我医治,那难道你有能力自己治好她?”

不单炎逸辰,就连青涯也变得不像自己,他的沉静自若完全不知去向,一把推开炎逸辰,“让开,难道你想害死她?”

炎逸辰无语,只能不甘的退至一旁。

“还是我来吧!”

忽而,一声清甜柔软的声音响起,炎逸辰回头,只见是璐儿端着一盆清水进来了。

她来到莫云锦床前,看见她满身血腥的样子,吓得微微色变,却随即镇定下来,取代青涯对莫云锦的接触,开始细心的为她擦拭身体的血迹。

三年来,她已然成为青涯的助手,而此刻的青涯,也万分需要她的协助。

“王爷,我们要静心施救,请您先出去!”青涯冷冷的说着,已经快速从药箱里取出药,随着璐儿的擦拭,一点点洒在莫云锦的伤口上。

炎逸辰拒绝道,“我不能出去,我要在这看着......”

“王爷,我们还是出去吧,您的伤口也需要上药了,这里的一切就交给青涯吧!”伯勇劝着,见炎逸辰依旧不肯走,又道,“您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反而会让青涯分心,这......”

“知道了!”炎逸辰冷冷发言,“青涯,记住,你只是个大夫!”

青涯并没有回应,只是待炎逸辰和伯勇出去后,冷峻的脸上才有了些许缓解。然而,莫云锦的情况不容乐观,他深锁的眉头始终不曾松开半分。

“云罗......”

他旁若无人的唤着她的名字,可是,她再也无法像往昔一般怒气冲冲的反驳他,“不要叫我云罗,我不是云罗!”

这一刻,他是个医者,可是,他更是青涯啊!

面对这样的云罗,面对重伤的云罗,他实在无法静下心来。他静默的看了莫云锦许久,依旧无法平复内心巨大的翻腾。

今世的云罗,在她面前永远是个谜。他不知道她是谁,甚至连她是哪国人都不知道。那股茫然无知感一直持续到现在,此刻,他连她经历过什么,是如何受的伤都不知道。

“云罗,你究竟是谁,你告诉我,你是谁?”

青涯完全失了分寸,他的脑中一片空白,竟连要如何救治莫云锦都忘了。他牵着她的手,却赫然发现她的手筋被挑断,那样无力的小手握在他的掌心没有一丁点温度。

她好像死了一般,这种感觉就如同许多年前一般,她的手在他掌心冰冷。

云罗......

这是璐儿第一次见青涯如此失态,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伤得多重的病人,纵然无力救治,也从未见他如此失魂落魄,如此绝望过。

他喊她云罗!

璐儿柔软的心微微一颤,这就是无数次在他醉酒睡梦中呼出的名字吗,原来他魂牵梦绕的女子真的存在。

云罗、云罗......

璐儿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不知为何,一股酸意自心底蔓延而出。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却终究无法遏制那股想要“高攀”的念头。

她轻轻的为莫云锦擦拭伤口,那深深浅浅的伤口遍布全身,让她的心一次次为之惊恐。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恨,竟然对一个柔弱女子下这么重的手?

所有的疑惑盘旋在心头,没有人可以回答她,就如同青涯,始终困惑着。

青涯洒着药粉的手有些发抖了,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比伤在他身上还要疼。他的眼睛开始发胀,竟连呼吸都变得微弱。他是如此之静,生怕,生怕一个不注意会破碎了眼前这“陶瓷娃娃”。

“公子,你休息一下,还是我来吧!”璐儿见他如此,有些心疼。

青涯摇摇头,“不用,准备施针吧!”

“嗯。”璐儿闻言,将工具一一准备齐全。

青涯握住那尖细的针,心里第一次如此害怕。那些关于医术的自信,在莫云锦面前土崩瓦解。

越是在乎,越是惶恐。

他轻轻下针,先行封住莫云锦的穴道,防止血崩。

每一针下,青涯都屏气凝神,生怕有一个闪失。

很快,莫云锦身上就如同刺猬般,布满了银针。可是,似乎依旧没有效果,莫云锦跟死人似的,毫无反应。

青涯有些慌了,深锁的眉心已经有汗珠儿滴落而下,璐儿焦急的帮他擦着汗,也只能干着急,帮不上忙。

血虽然是止住了,可是,那微弱到几乎没有的气息,依旧让人惶恐不已。

别无他法,青涯取出银针,心一横,生生扎入莫云锦中指缝里。

十指连心,果然,莫云锦刚刚只是闭过气了。这会儿,巨大的痛楚让她痛苦的低呼一声。

“醒了醒了......”璐儿欣喜的叫着,希望青涯看见,可是,他依旧没有半丝喜悦。

只听他道,“将全部蜡烛点上,准备工具,要将手筋脚筋接回去!”

“这也行?”璐儿忍不住惊呼,却突然觉得自己多言,垂头不语。

她听命的点燃屋内数十只蜡烛后,又取过所有医用工具,侧立在青涯右侧,方便他拿取。

银针依旧插在莫云锦身上,在满屋明亮的烛光中泛着银色刺眼光芒,青涯觉得一阵眼晕,更是有种疼得想要落泪的感觉。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火烧过的细长剪刀剪开莫云锦手腕处的皮肤,这去皮剔骨之痛,让莫云锦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不好了,公子,她头烫得厉害!”

耳旁是璐儿的惊呼声,青涯聚精会神的在为莫云锦结手筋,头也不抬道,“用纱布包住冰块,放在她额头给她降温,快!”

“噢,知道了。”璐儿立即照办。

然而,头依旧热得烫手,莫云锦意识完全没有了,头疼得要命,她本能的低喊,“爹、爹......”

有大颗大颗的汗珠自莫云锦额头滚下,即使有冰块都阻止不了温度的遽升。

璐儿不停地帮莫云锦擦着汗,安慰她道,“不要怕,姑娘,很快就没事了......”

然而,这些依旧不能减轻莫云锦的痛楚,身体仿佛被银针钉住动弹不得,她痛苦的低吟着,“小白龙......小白龙......”

璐儿明显发现青涯神情一顿,然而,也只是一瞬,随即就又低眸全心行医。

那一夜,莫云锦喊了许多许多人的名字,那些都是她心灵深处最牵挂最不舍的人儿。

可是,如此之多的朋友亲人,却始终不曾听见“青涯”二字。

璐儿的心为青涯而碎,她不知道,那一夜不知疲倦的救治中,青涯的心是否也碎落一滴。

小白龙是谁?那个被她一次又一次喊起的名字,为何让青涯如此寂落?

璐儿陷入了沉思,她不懂,真的不懂。

然而,很多年后,当她陪伴在莫云锦身边,终于得见小白龙时,她才知道,原来有一份爱,真的可以跨越生死,不离不弃!!!

************************

北延国的皇宫彻底陷入恐慌之中,太子重伤回宫,皇上震惊之下,急召所有太医进宫救治。更是下令,若救不活太子,全体陪葬。

太医们个个心惊胆颤,更是拿出所有看家本领抢救了一夜。然而,太子内伤极重,高烧未褪,加之受了箭伤,真气乱窜,处理起来很是棘手。

太子宫内,宫女内监乱作一团,太医更是进进出出商量对策。

房内,林雅洛一直陪伴在他身旁,用冰水不停的为他擦拭身体,而自己的一双手早已冻得通红。

“云朵......云朵......”

这个名字,龙泽喊了一夜,林雅洛也陪着他疼了一夜。

她多想拉着龙泽胡乱摆动的手说,“我就是云朵,龙泽,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做那个替身......”

可是,那些委曲求全也得不到他的半点怜惜。

昏睡中的他,宁愿在黑夜中茫然的找寻着,也不肯抓林雅洛递上的手。

——为什么你总要如此理智,为什么你就不肯握一下我的手,即使当成云锦,也没有关系啊......

林雅洛眉头紧蹙,那独自哀伤的背后,更多的还是替龙泽着急。

这一身是伤的背后,到底藏着多少她不曾知晓的故事?

林雅洛满腹疑惑,终无从问起。

当得知太子边界御敌,也因此受伤,皇上虽震怒他的擅作主张,却也还是命大将军越言宵带兵前往边界,抵御来犯敌军。

然而,却对莫家军全军阵亡只字未提。

那一夜,是林雅洛见过皇宫最乱的一夜,也是她生平最肝肠寸断的一夜。

龙泽危在旦夕,命悬一线,太医们却束手无策,皇上在太子宫内的咆哮声,不绝于耳。那是一个父亲的无助和绝望,他不停地进进出出,却始终盼不到龙泽醒过来。

就在众人无望之际,竟有神秘人奉上水龙珠。

那一刻,对水龙珠是怎么来的,又是何人赠送的,皇上根本没心思过问。

他立即命令太医以水龙珠为药引,全力救治龙泽。

太医们将水龙珠捣碎,让龙泽冲服,很快,他体内乱窜的真气就平息下来。另外那些是外伤,太医们处理起来就轻松多了。

得知龙泽伤势得到控制,皇上总算是长舒一口气,再想去追问水龙珠一事,已经是无从查起。

终是罢了,想来也是天意。

这北延国至宝,最终还是没能救得敌国公主的命,反而让龙泽逃过一劫。

对于水龙珠,皇上一直存在着敬畏的心里,所以后来也从未追问。却不想,一切因它而起,这神珠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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