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确定一下。”在这种情况下,男人竟然能冷静地与我探讨,“你是不是叫贞希?跟在凌灏风身边三年?就读于‘尚风’高校?你确定你是凌灏风的情人?”我感觉空前的尴尬别扭,将头撇开,不愿看他。
男人用力顶了下,“快说!”
我吃痛地咬紧下唇,冷冷地瞥视他,却倔强的不说一句话!
我疼得浑身痉挛,险些晕过去。
男人看我脸色苍白,却打死也不说的样子,不禁笑了,“还是有点性子的,不过你确定没走错屋子进错房间的话,那么从今以后你就要适应这种生活。”他是指夫妻生活。
我没有说话,撇开脸不看他,我已经围帷塌陷,天崩地裂,身体中的力气似乎一下子被抽空,再无任何反抗挣扎的力量。
身体撕裂的痛令我生不如死,却远不及心头的痛。
心,早已坠入万丈深渊,下唇被咬破,温热的液体混着他残留的血流入口中,甜腥味直冲口鼻,令我泛起阵阵恶心,我很想一脚踹开他,大吐特吐,可是浑身无力只能像个失去生命的木偶般,“你干什么?你不知道这样会怀孕吗?!”
他当然知道。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以为他只是想玩我,可是……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我心惊胆战地意识到,这件事没这么简单,绝不只是我在合同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男人对我的咆哮视而不见,抽了两张纸巾丢给我,“自己处理下。”然后光着身子走向浴室,走至一半他突然顿住身形,转身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以后别这么蠢,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他指谁?
凌母吗?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默默沉思片刻,脑中乱成一团,突然间就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无力地瘫软在床,整个人似乎处在冰与火之间。
一瞬间,我的世界从未如此黑暗过,就算是王采青和贞志刚不分昼夜吵架的日子也没如此黑暗过。
那个女人,她一定是想彻底毁了我,而且她成功了,至少成功第一步了。
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不知什么时候水流声停了,男人裹着浴巾自里面出来,然后大大咧咧地睡在我身边,我看了他一眼,忍着疼痛默默爬起身,赤脚往外头走去,现在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何况睡在他身边,走到另一个房间门口,发现门依然锁着,又折了回来,来到他床边,手摊出去,“钥匙。”
“什么钥匙?”男人头枕着手臂,闭着眼睛不看我。
“另一个房间的钥匙。”
男人慵懒地回了一句,“没有。”
我吸口气,忍住怒意,“请把钥匙给我。”
男人眯眼看了我一下,无奈地耸耸肩,“我真没有。”
“那房间不是你锁上的吗?”
“不是。”
“不是你还有谁?”我的声音忍不住拔尖。
男人一脸好笑地看着我,似乎没见过这么笨的人,少顷才不紧不慢地回道,“你觉得呢?”
我愣住,发生太多事,冲击太大,我一下子有点回不过神来。
男人看着我傻掉的模样,忍不住微露嘲讽之意,“女人,你的脑筋需要再转快一点!”
我终于反应过来,那房门既不是他锁的也不是我锁的,自然就是凌母命人如此做的,目的就在于逼我们同睡一间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擦出火花,这应该才是她想要的吧?
心下凄然,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等着自己,只是我已不能回头。
转身,木然地走出去,来到客厅,傻傻地坐在沙发上,一直发呆到天明。
从那日之后,我便病倒了。
茶餐厅那头请了病假,我以为这次又是小感冒很快就好,可是这一病,拖拖拉拉半个多月还不见好转,总是头重脚轻,什么都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然后就会病得更重,每每想到他趴在我身上的样子,我就会把刚吃下的甚至昨天吃下的东西一并吐出来,几次三番折腾下来,男人终于肯放我一马,还主动买了很多药,冰箱里也塞满了吃的。
第一次被他强要之后,我想买二十四小时避孕药,却一发不可收拾地病倒了,于是耽搁了,经过几次后,我自暴自弃了,心想着也许现在避孕已经来不及了,有了这种想法我便越发自暴自弃,恶性循环,身体越来越差,人迅速消瘦下去,最后卧沙发不起了。
那个男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我不知道他整天忙什么,对他一无所知,我也懒得管,今天茶餐厅打来电话,说我再不去上班,就要辞退我。
我心情低落,根本顾不上这些,回了一句,“辞就辞吧。”挂了电话,再懒得动一下。
这一夜,我发现自己烧得特别厉害,咽喉像着了火一般,我想爬起身倒杯水,走着走着,只觉眼前越来越模糊,最后视线一沉,黑暗覆盖了我,我无意识地晕倒在地。
醒来时,周围一片白晃晃,刺眼的阳光自窗外射进来,我有些不适应地眯起眼睛,才忆起自己有多久没有见到阳光了,环视着四周,这里应该是医院,看到桌上搁着一块面包和一杯牛奶,我饿了,便伸手去取面包,可是哆嗦了半天手就是使不上劲儿,这时一只大手迅速抓起桌上的面包递给我,我接过,然后大口吃起来,才吃两口便噎住了,旁边立刻送来牛奶,凑到我唇边,我大口大口咽下,方觉好一些,“谢谢。”我感激地看向一侧,却在看到来人时,笑容掉了下来。
是那个男人,之前从未正式看过他一眼,今天才算看清他的面容,他身型魁梧,面容粗犷,浓眉黑目,性感薄唇,想到薄唇,我忍不住忆起那个同样拥有薄唇的男人,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笑,跟面前这个男人倒是有几分相似。
看到他我便一点食欲也无。
背转过身去,我慢慢躺了下来。
身后静默了一会儿,男人开口说,“夫人刚刚来了通知,让我们下个礼拜举行婚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