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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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躺在牛背上睡大觉……”海子虽然是他的亲戚,但由于他住的村因为扩大招生,教室不够用,他们两班新生的教室不安排在在“曰”形的校园里,而是安排在校门外离校园二百多米远的旧庙里。旧庙是上、下两厅加左右两厢的。庙的左厢已被拆除。他们的教室安排在庙的正厅里。

“你们跑到什么地方去玩了呢?”见到他们回来,杨老师赶紧迎了上去,蹲到走在前头的郎子面前,轻抚着他的肩膀问。

“在外面。”他定神看了看杨老师,然后指了指校门外,有点难过地回答。

杨老师是个年青活泼的女教师,桃型的脸蛋上,美丽的丹凤眼显得慈祥、有神而和蔼可亲。

“你们听到上课钟响吗?”杨老师继续问道。

“听到。”还是郎子回答。

“那你们为什么不回来上课呢?”杨老师还是那么温和地问。

“我们不知道是上课的钟声。”郎子噘着嘴巴说。

“现在知道了吗?”

“知道了。”

“好的,没事了,”杨老师没有责备他们,而是向他们提出了要求,“以后注意点就是了,好吗?!”

“好!”他们三人小声作答。

回答完毕,杨老师根据他们的高矮,将他们插进了编位的队列。

“同学们,看看谁没排好队?”停了一会,杨老师站到队列前面的中间,又提高嗓音继续问道,“都排好了吗?都排整齐了吗?”“都排好了!”尽管孩子们排的队伍不够整齐,但他们还是作了肯定的回答。“好,现在开始编位,我们按照这队列的顺序,由矮到高,从教室前排的第一张桌子开始,一个接一个,依次坐下去。”杨老师是个经验丰富的低年级老师,但面对这一群咿呀乱蹦的孩子,还是花上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座位编好。

“同学们”,杨老师问道,“这样编位好不好?”“好!”听到老师的提问,大部分同学都作了响亮的回答。“不好!”同学们肯定的声音还未全落,郎子马上对老师的问话作了否定。同学们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竟然是刚才迟到的第一个同学,感到非常惊讶。

“为什么不好呢?”杨老师走到之郎的面前弯下腰问道。

“我要和水子、莲子他们同一个组。我们要坐在一起。”

“为什么呢?”老师继续问。

“我们是同一村子来的,是好朋友。”

“我也要坐在一起!”“我也要坐在一起!”听到郎子的回答,水子和莲子也走出了座位,站到组与组之间的过道上,蹦蹦跳跳地飞着举高的双手,大声地叫了起来。

“好的,老师把你们编到一起。”凭杨老师的经验知道,将要好孩子的座位编到一起,给孩子们在上课时有交头接耳的机会,肯定会影响孩子们的学习,但看到他们三个的要求那么强烈,感情又是那么真挚,也就爽快地答应了他们,“但你们上课时要专心听课,坐姿要端正,不能交头接耳,影响学习,知道吗?”

“知道了!”他们齐声应答,“谢谢老师!”

在不提问和不写字时,上课应该怎么坐,他们三个人都知道。水子和莲子应许了老师之后,双手反回自己背后搭拉在一起,挺起胸膛,笔直直地坐着,那认真的样子让人感觉是在故意做作。在应答老师的三个人中,应诺最快声音最响亮的是郎子,忘得最快最彻底的也是他。“海子!”,应诺老师的话音刚落,教室里就响起了他惊讶而兴奋的喊声,只见他的眼睛一亮,人便一下子甩开坐着的条凳跳到地上,蹿到隔组的杨海同学的座位旁。见到郎子冲了过来,海子着急了。他瞪着惊讶的大眼为难地指了指老师,双手急忙将郎子推开。郎子循海子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到老师严厉的目光火辣辣地向自己射过来,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过分,低下头悄悄的潜回了自己的座位。

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他的脸老老实实地向着老师和黑板,但他那不安分的心,却早已和海子一起,飞到了海子的玩具箱里,飞到了他门前的葡萄架下……。海子是他的远房亲戚,又是他的至好朋友,比他小两岁。每年过年的时候,他都要跟着妈妈到镇上海子的家里探亲。每当这时,海子就带着他去感受他在乡下感受不到的城镇里的无穷无尽的乐趣……

老师在讲台上面面俱到地讲述关于怎么响是预备钟上课钟下课钟,上课应怎么听课做作业有什么要求诸如此类等等,他却在回忆的幸福和快乐中,领取了有生以来读书的第一套课本,也是在这一幸福和快乐中,他不知不觉地踏上了人生中入学的漫长之路。

“哟——放学啰”老师宣布放学的话音未落,郎子就和海子走到了一起,手牵着手,和同学们吵着嚷着一窝蜂地向教室门口冲了出去。郎子和海子一口气跑出了学校的操场。水子和莲子与同班的几位同学,也跟着一起跑了出去。“各位‘哥们’!”海子向跟着出来的几位同学招了招手,“你们都过来!”。跟着出来的几位同学,是海子在幼儿园时的同学。上幼儿园时,海子是班长。他们一起玩耍一起上学。除了在家里,他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在他们之间,班长关心爱护同学,同学也非常拥护和尊重班长,把自己的班长封为“司令”。无论班长叫他们干什么,他们都会很自愿地接受。现在他们又一同上了一年级,还在同一个班上。“我和你们说”,等大家都跟了上来,海子站到郎子的左边,面对着大家,敲点着右食指异常兴奋而又带几分神秘地介绍说,“这就是我和你们常说的郎子哥,他呀,可神奇啦,他敢将他屋后山上的大蟒蛇挂在身上到处乱跑,他子地处偏僻,海子很少去探望他。在海子懂事到现在,只去过两回。海子觉得,郎子的乡下生活比城镇的生活要丰富多彩得多,那千姿百态的鸟兽虫鱼,那五颜六色的花草树木,那蜿蜒起伏的大山小岭,那清澈透明的潺潺流水……海子认为,乡村里所有的东西郎子都无所不识,无所不懂。在海子的心目中,他简直是个“神童”。“郎子哥是我的哥,现在也是你们的哥了,我们现在都是好朋友了,”海子继续说,“你们也要象对待我一样对待他,好不好?”“好——”听了海子和同学们的一番话,郎子很是感动,他先向同学们介绍了自己的同村好友水子和莲子,然后用双手搂着身边的两位同学异常高兴地说:“我们都是好朋友,我们村上好玩的可多了,我要把你们带到我们的村上去,和大家一起玩个够!”

“当——当——”放学的钟声响了。郎子告别了可爱的同学们,与水子和莲子他们一起,跟着高年级的哥哥姐姐们赶回家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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