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墨叹了口气:“我虽志在天下,但是,他毕竟是我的骨肉兄弟,我一定不会赶尽杀绝的。父皇也曾说过,要我善待兄弟。倘若他日,大事有成,我也会给他安排一个好的归宿的。先生放心!”
易先生点点头:“王爷不仅有雄心壮志,更有仁爱之心,以王爷的气魄和胸襟,必能得偿所愿,将这万里江山,纳入囊中。”
宇墨又诚恳的请求道:“还请先生再指点一二。”
易先生来到桌前,拿起书案上的纸,递给他:“老夫早料到了王爷会来,所有的计划和部署,都在这张纸上了,王爷请细细看一看吧!”
宇墨接过纸,仔细看了一遍,喜形于色:“易先生果然足智多谋!本王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好!好!本王这就部署下去,马上遣人与王叔联络。易先生就等着本王的好消息吧!”
易先生摇摇头:“王爷莫不可大意!且不说此次的计划会有风险,即便是顺利扳倒了太子和陈家,还依然会有很多未知的阻隔和风险,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走的每一步都需谨慎谨慎更谨慎啊!而且这计划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要根据局势再做定夺。”
宇墨点点头:“易先生提醒的是!本王一定时刻谨记于心。”
宇墨回到宫中,就来到天元帝的寝宫。
此时的天元帝正头晕目眩,静静的躺在龙榻上休息,乐公公和几个太监宫女在殿外候着。
宇墨先和乐公公见了面:“劳烦公公通报父皇一声,宇墨有急事禀奏。”
乐公公微微一笑,连忙躬身回道:“皇上说自己身体困乏,要休息一会儿,不让人打扰。劳烦王爷先到偏殿等候片刻。”
宇墨会意,忙说:“好!有劳公公引领!”
乐公公示意几个太监宫女:“好生守着,耳朵都给咱家竖好了!没有皇上的旨意,谁也不许进殿半步,有人来了,让他先回去,稍后再来!皇上若醒了,禀奏皇上,三王爷求见!”
宇墨明白,这是乐公公在向自己传达友好的暗示,只有他能见到皇上,遂微笑着说:“有劳公公了!”
乐公公忙说:“三王爷客气了。请!”
宇墨跟随乐公公来到偏殿,乐公公对侯在一旁的心腹宝儿吩咐道:“去,门外侯着去!机灵点,别跟没睡醒似的!”
宝儿领会,连忙来到廊下,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悄悄注意着四下的环境。
宇墨坐下,示意乐公公:“公公也坐!坐啊!公公和本王都是自己人,不必拘泥于小节。”
乐公公连忙弯弯腰:“折煞老奴了。老奴站着就好……站着就好。”
宇墨端起桌上的茶,浅浅饮了一口,状似无意的问道:“乐公公,最近父皇的身体可好?”
乐公公摇摇头,叹口气:“不好!皇上最近老是咳嗽,有时还会头晕目眩,刘太医给看了几次了,也没瞧出什么毛病来。汤药喝了几幅,稍见缓解,也还是不能根治。”
宇墨忧心忡忡的说:“不如换个太医瞧瞧。”
乐公公摇摇头:“刘太医也担心自己诊疗有误,又安排了其他太医来瞧,也还是那么几幅药,也还是老样子。皇上反而一点也不上心,还常常会说些什么,天命不可强求的话,让老奴好不担心!王爷若是有机会,还是劝劝皇上,多多爱惜自个的身子才是。”
宇墨点点头:“本王明白!”
宇墨沉思了一下,又问道:“最近,可有什么人来见过父皇?”
乐公公思索了一下说:“人倒是也来了不少,朝中大臣、各位皇子、公主,都来见过皇上。”
宇墨又饮了一口茶,不经心的问:“太子呢?父皇龙体有恙,作为储君,当事事为父皇分忧,他一定常常来探望父皇吧?”
乐公公是个精明人,马上回复道:“太子倒是不常来,来了,反而惹得皇上动气,所以,除了每日来问个安,太子平时是不来的。”
宇墨点点头:“皇兄怎能这样呢?父皇也是为他好,怎么竟惹父皇生气呢?”
乐公公察言观色,又自顾的回禀道:“皇上倒是常常念叨三王爷,说太子如果能有三王爷的胸襟和气魄,自己也就不会那么忧心了。”
宇墨摇摇头:“本王哪能和皇兄比呢?皇兄永远的是本王的兄长,是本王要学习的典范,比不得……比不得……”
乐公公心里明白,也不再说更多恭维的话,话锋一转,又说:“二王爷最近……也来得比以往要勤些了。虽说,二王爷不理朝政,但是,时不时的从各地搜罗了一些奇珍异宝,还有一些宁神养心的偏方,让皇上倒很是受用。”
宇墨放下手中的茶杯,叹道:“二皇兄自从大婚之后,好像愈发的心思稳重了。本王对二皇兄还真是缺乏了解。”
乐公公弯弯腰:“是……奴才也觉得,奴才了解的,还不都是三王爷了解的?”
宇墨了然的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块精美的玉牌,递给乐公公:“乐公公,这是本王的部属从南疆捎来的一块美玉,送给公公,聊表谢意。多谢公公替本王,在父皇面前周旋着。”
乐公公双手接过,不客气的纳入袖中,躬身答道:“多谢王爷!”
宇墨慢慢踱出偏殿说:“父皇不知什么时候能醒来,公公不必跟着,本王到花园走走。”
乐公公连忙弯腰说:“送王爷!“
宇墨走后,宝儿走到乐公公身边,不解的看看乐公公:“干爹,王爷给您东西,您就接着,不怕王爷不悦吗?”
乐公公微微一笑:“我若不接,他反而不悦,不在东西贵贱,关键是我收了他的东西,他才心安!你若他日,有人送东西给你,想不想要、看不看得上都得接着。在这后宫里,处处是陷阱,也处处是机会……”
宝儿点点头:“干爹说的是,宝儿记住了。”
宇墨来到寝宫前的花廊下,呼吸着花儿芬芳的气息,凝神想着心事。
有人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一下:“三弟!”
宇墨回过神来,一看:原来是二王爷靳宇格。
“二皇兄!”宇墨双手抱拳,见礼道。
宇格呵呵一笑:“三弟来见父皇?”
宇墨点点头:“是!父皇正在休息,我不敢打扰他老人家。”
宇格点点头:“噢,我也是有一些小事要见父皇,那不如我们改天再来吧!一起出去走走吧!”
宇墨忙说:“也好!”
兄弟二人出了寝宫,顺着宫中的小路并肩而行。
“三弟来找父皇是为国事还是自己的事?”宇格状似无意的问道。
宇墨坦然回答道:“自己的事。我想请父皇正式下旨赐婚,将翩翩迎回三王府。”
宇格点点头:“也是!老是在宫里没名没分的住着,也是太委屈洛小姐了。”
宇墨也点点头:“我想尽早娶她为侧妃。”
宇格幽幽叹道:“可怜洛小姐,多么温婉美丽、冰清玉洁的女子,怎么就遇上这么档子事呢?既然她并不是洛家的女儿,怎不求父皇给她换回原姓呢?”
宇墨摇摇头:“如今洛家已败,双方反目成仇,翩翩却执意不肯改姓,是因为洛家毕竟养了她九年,洛夫人待她又如同亲生。今生怕是没有机会回报夫人了,就留着夫人给她取的名字,权当是一个纪念吧!”
宇格叹口气,说道:“洛小姐真是心地善良,叫人佩服。”
宇墨没有再说什么,宇格有想起了什么是,说道:“哎!三弟,你二嫂未出阁的时候,和洛小姐就是好友,她们姐妹二人好久未见了,我们兄弟也好久没有好好聚聚了。不如抽出点时间,我们好好喝两杯?最好是能出宫去。宫里喝起酒来,也不尽兴!”
宇墨点点头:“好!二哥说的是,我回去就跟翩翩说,待会见了父皇,向父皇告个假,带着翩翩出宫去找二哥二嫂。”
宇格呵呵一笑,又说:“三弟,听说你近来还是常常住在宫中,那王小姐……噢不……应该是三弟妹,难道不会心生罅隙么?”
宇墨微微一愣,忙解释说:“雪颜不是那样的人。她和翩翩本就是好友,又时常担心翩翩一个人在宫里不方便,总是催促我,快点向父皇讨旨,将翩翩带回三王府呢!”
宇格拍拍他的肩膀,戏谑的说:“女人心,海底针,再好的朋友,因为争夺同一个男人,也会明争暗斗的。后宫多少这样的例子?你可要两边都顾好!别前院风光,后院着火啊!”
宇墨尴尬的笑笑说:“多谢二哥提醒!”
宇格又和他走了几步,抱拳说:“如此,二哥就先走了,到母妃那里去请个安。你什么时候带着翩翩去,差人给我个信。”
宇墨忙说:“二皇兄慢走!”
目送宇格远去,宇墨幽幽叹口气:“所幸,她们为的不是同一个男人……”
宇墨又回身走向御书房,见了天元帝,顺利的讨到了天元帝的旨意,然后又来到翩翩的漪澜轩。
一进门宇墨就将翩翩紧紧抱住,宫女太监还都没来得及回避,翩翩窘的满面通红,连忙挣脱出来,给他倒了一杯水。
宇墨笑嘻嘻的看着她,也不说话。翩翩看他花痴的模样,在心里偷笑着,悄悄倒了半杯凉茶走到他身后,朝着他头顶上倾倒了一些,宇墨却伸出舌头舔了舔,赞道:“嗯……甜的……好喝。”
翩翩悻悻的将茶杯放回桌上,瞪着他问:“说!什么事这么高兴?”
宇墨伸手将她拉到自己怀中,笑着说:“你猜!”
翩翩摇摇头:“我才不猜呢!猜也猜不到。”
宇墨笑着说:“父皇同意将你嫁给我了!父皇还说,要像嫁公主、嫁郡主那样,风风光光的把你嫁进三王府!”
翩翩的心“咚咚”乱跳着,却没有他想象中的惊喜。
宇墨的心底有些失望,他喃喃的问道:“你不开心吗?”
翩翩叹口气说:“我不是不开心,也不是开心。我是在发愁,要如何面对雪颜姐姐呢?”
宇墨松了一口气说:“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雪颜高兴还来不及呢!”
翩翩搂着他的脖子,不相信的问:“你上次说,你不在王府,雪颜姐姐才更开心呢,是吧?”
宇墨点点头:“是的。她喜欢的人不是我。”
翩翩上下打量他一眼:“自己的王妃喜欢的人不是自己,你不生气?”
宇墨摇摇头:“我喜欢的人也不是她,当然不生气。”
翩翩想了想说:“毕竟她是你的王妃啊!”
宇墨笑着说:“那是两厢不情愿的事!”
翩翩说:“那我原来不喜欢你,你为什么生气?”
宇墨又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说:“因为我在乎你!除了你,我谁也不想要。”
翩翩又说:“你既然不喜欢雪颜姐姐,为什么不放了她?让她和她喜欢的人在一起?”
宇墨点点她的鼻头说:“傻丫头!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如果可以这么简单,我和她就不会成亲了。她代表的不是她自己,她的家族需要她做我的王妃。我即使同意放了她,她背后的家族也不会成全她。搞不好,还会给她喜欢的那个男人带来危险。”
翩翩又问:“她喜欢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宇墨摇摇头:“不能告诉你!”
翩翩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说:“说嘛!说嘛!”
宇墨笑着说:“使美人计也没有用!本王是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翩翩恼了,狠狠的推开他:“滚回你的三王府去!”
宇墨哈哈大笑,一把又将她揽回怀中,嬉笑着说:“你今天把本王服侍好了,说不定本王意志最薄弱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说出来,也不一定啊!”
翩翩脸上一红,狠狠“呸”了一口:“想得美!”
宇墨收敛了玩笑的神色,认真的说:“她和他的事,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知道的人多了,会给他们带来危险。我和雪颜有个约定:她配合我在王家人面前演一对恩爱和睦的夫妻,他日我若大事有成,她的祖父王宰相不再影响朝政的时候,一定会还她一个自由身。你就放心吧!至于你,我答应过雪颜,等她想说的时候,由她亲自告诉你一切。”
翩翩悻悻的撅着嘴,不服气的说:“我早晚会看出是谁来的!”
宇墨刮刮的小鼻子,宠溺的说:“是啊!我的小猫儿是最聪明的了。不过,小猫儿得记住,就是看出来了,也不能往外说哦!”
翩翩点点头,不耐烦的说:“知道啦!”
这时的洛翩翩,陷入宫闱之间的争斗中,还只是刚刚开始,她还不能预料到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人生的意外太多,常常不是我们能够把握的。就像这男男女女的爱和情,又岂是想聚就能聚、想散就能散的?命运总是作弄着凡人,在感情的道路上布满了荆棘,可是依然挡不住痴情的人,为了爱,飞蛾扑火,无怨无悔!
很多年后,当翩翩回想起那些经历的过往和在她生命中经过的人,心头是无比的伤痛和感慨。可是,岁月已经不能回头了,去的人也不能回来,有些人和事,终究成为了心底永远无法磨灭的痛。
半个月后,洛翩翩终于嫁入了三王府,自此开始了她人生当中,又一个崭新的篇章。
这是一个开始,也是一个结束,就让那些过往,都封锁在心里,就让她的人生,掀开新的一页吧!
虽然在大盛朝的政治舞台上,在历史浩瀚的海洋里,她不过是一颗小小的沙砾,谁又能知道,她和她背后的故事,却左右着数代君王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成亲的仪式很简单,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成亲一样,并没有像皇上说的那样风风光光,排场巨大。因为这是翩翩自己要求的。她说,她只是要嫁一个丈夫,找一个过日子的夫君,不想劳费人力物力在这些表面上,希望将更多的钱用在该用的地方,比如南方的瘟疫,北方即将到来的雪灾。
天元帝是个圣明的君主,很痛快的采纳了她的意见,一顶喜轿,一身嫁衣,一串爆竹,翩翩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走进了三王府。
外界都在议论说,翩翩身世卑微,又和败落的洛家二公子有些过往,因此不为三王爷重视,才会这么草草嫁了,这样的流言蜚语传入了翩翩耳中,她也只是淡淡一笑。
再风光又能如何?当年的沐家,富甲一方,还不是落得个家破人亡?洛家,百年昌盛,呼风唤雨,到头来,不是照样妻离子散,家不成家吗?有些事情,自己看开了,就没有什么能困扰的了。
翩翩静静的坐在婚床上,头顶的红盖头遮住了她的视线,原本身边的喧闹,也被隔在了紧闭的门外。喜娘和丫鬟相继退下,独留她一个人安静的等待着宴客的宇墨归来。
走啊走,逃啊逃,终究是没有绕过他的手掌心。这到底是缘?还是孽?以后的日子,到底是他所许诺的那样平淡而安足?还是要面临更多的风雨和选择?翩翩叹了口气,垂下的红盖头恰到好处的掩盖了她眼中的迷茫和困扰。
门处传来一声轻响,熟悉的脚步声传来。门又被关上了,一双黑色的祥云靴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翩翩紧张的双手交握,头垂的越发低了。
同样一身红衣的宇墨微笑的注视着面前的红衣女子,眉角眼梢都是藏不住的喜悦。
同样满室的红,红的帘幔、红的喜烛、红的锦被、红的嫁衣,怎么今天就不觉的刺眼了呢?看哪里都是由衷的喜欢。
这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无数次出现在孤独的黑夜里,今天终于变成了现实。
真好!从此,她就是他的妻了,他也是她的夫,从此再也不用远远的看着她,再也不用只能在梦里相遇了。无论前面出现什么样的风雨和阻隔,他都要牵着她的手,共同面对,永不后退。
轻轻挑起她的盖头,她还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排细密的阴影。那微微的颤抖,撩拨的他的心柔软而甜蜜。他还犹记得,很多日子以前的某个黑夜里,就是那近在咫尺的蝴蝶一样扑扇的长睫,缭乱了他的心,让他一步步的陷入这潭秋水中,再也不能靠岸……
用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她依然低垂着眼脸,不敢看他,脸上那淡淡的红晕绝不是胭脂染就的。
他“扑哧”一声轻轻笑出了声,她的脸越发的红了,挥掉他的手,将头垂得更低。
他忍着心底更深的笑意,挨着她的身侧坐下,一时间居然也有些手足无措。
翩翩轻轻咬着唇,紧张的都不会呼吸了。
宇墨伸出手,将她的右手握在手心里,带着几分宠溺的嘲笑说:“看你紧张的,都老夫老妻了,还用害怕么?”
翩翩还是没有抬头,小声嘀咕说:“你不紧张,怎么手心里都是汗呢?”
宇墨失笑,尴尬的说:“那是……本王那是热的……嗯……是热的……”
听着他蹩脚的解释,翩翩的心里反而轻松了几分,忍不住低笑了一声:“热的?”
宇墨清了清嗓子说:“咳……咳……本王喝了几杯酒,有些热罢了。”
翩翩抬起头,斜睨他一眼,宇墨嘿嘿一笑,老实的承认了:“本王是真的有些紧张呢!”
两人都低声笑了,宇墨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低哑的说:“本王害怕是梦呢!可是……本王又知道不是……”
翩翩抬起头,嘲笑他:“不会又是噩梦吧?”
宇墨哈哈大笑:“只要有你在身边,本王从来不做噩梦!”
翩翩低下头不说话,宇墨揽她入怀,温柔的说:“翩翩,你知道我这么久以来,有多么盼望你能成为我靳宇墨的妻子吗?你根本不了解,我有多么渴望……”
翩翩伸手抱住他的腰,还是不说话。
宇墨幽幽的问道:“翩翩,你……你爱我吗?”
翩翩的背微微僵了一下,宇墨的心里顿时一凉。
翩翩点点头,低低的说:“我试着爱……我正在试着去爱你……”
宇墨的脸上又浮现出笑容,他开心的说:“这对本王来说,真是一个好消息。”
翩翩也低低的问道:“靳宇墨,你呢?你爱我吗?”
宇墨干脆的点点头:“爱!很爱!”
翩翩幽幽的问道:“那你爱我什么?我不觉的我有什么好的地方,让你非爱不可。”
宇墨紧紧的搂住她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爱你什么,甚至我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的你,可是,我就是爱……从来没有这么深的爱过。”
翩翩有一些哽咽,低声说:“可是我的爱没有你的多……”
宇墨摇摇头:“没关系!本王相信,总会有那么一天,你会和本王爱你一样多!甚至比本王爱你,更爱本王!”
翩翩抬起头,泪水从眼中滑落,她抬起手,轻轻的触摸着靳宇墨坚毅的脸庞,幽幽的说:“靳宇墨,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让我不得不把我的一生交给你。我只希望你,永远不要背叛我……”
宇墨又捧起她的脸,凝视着她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说:“我靳宇墨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只爱洛翩翩一个人,无论前路是凄风苦雨,还是艳阳高照,我必定和你携手,共进共退、共生共死,永不分离!”
翩翩的泪水流的更凶了,她咬咬唇说:“你是王爷,还有那么大的抱负,以后一定会有其他的女人,我……我不能忍受和另外一个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一边和别的女人恩爱着,还一边说只爱我一个……”
宇墨忍不住笑了,他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宠溺的说:“放心吧!翩翩,我也许会有其他名分上的女人,但是和雪颜一样,我只会给她们一个身份,却不可能去爱她们,甚至……身子我也不给她们。我一定会为你守住贞洁的……”
翩翩“扑哧”一声笑了,她佯作样子打了他一拳:“去你的!还守住贞洁?你的贞洁恐怕早就不知被哪个暖床丫头偷走了!”
宇墨也尴尬的笑了一声,解释说:“这个……我也不瞒你,每个皇子都曾经有过的…….总有那个过程的……但是,自从认识你之后,就从来也没有过了,以后更不会有。”
翩翩嘴一撇:“那谁知道呢?”
宇墨嘿嘿一笑,揽着她的腰,坏坏的说:“话又说回来,本王如果什么都不懂,怎么能把我的小猫侍候好呢?”
翩翩脸上一红,狠狠的“呸”了一口,噘起了小嘴:“不要脸……”
宇墨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推倒,欺身而上,继续坏坏的笑着说:“一看见小猫吃醋了,本王还真是高兴的很呢!来,让本王补偿一下我的小猫儿,让她没有力气生气就好了……”
翩翩羞得满面通红,连忙挣扎,哪里挣脱的了,渐渐就软在了他的怀里。
红红的烛火投照在垂下的帘幔上,映出暧昧交缠的身影,伴随着床板的响声和爱的欢歌,营造出一室的风情无限、春色旖旎。
第二日,当翩翩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她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一张放大的脸庞正凑在自己眼前,她吓了一跳,一掌拍过去:“吓死我了,凑那么近干嘛?”
宇墨宠溺的看着她,坏坏的一笑:“你说干嘛?看你呗!”
翩翩想起昨晚的缠绵,脸色绯红,拉起被子蒙上脸假装还没有睡醒。
宇墨呵呵笑了,一把拉下被子:“小猫儿太懒惰,让本王想想办法,让小猫儿醒的快些。”
翩翩连忙拉下被子说:“不行、不行……我的腰还酸着呢!可不能再那么着了……”
宇墨一脸纯真,假装无辜的问:“那么着是怎么着?我说的是给你拧个湿巾子,擦擦脸……小猫儿太不正经了,又想到哪儿去了?”
翩翩的脸更红了,唰的拉上被子,说什么也不出来了。
宇墨哈哈大笑,隔着被子把她紧紧抱住,不舍得放手。
翩翩憋得透不过气来,只好挣扎着伸出头来,提醒他:“不是还得进宫么?”
宇墨在她露出的脑门上狠狠的亲了一下,开心的说:“对啊,丑媳妇终于要见公婆了!”
翩翩嗔怪的说:“都是你!要进宫哪能起这么晚?”
宇墨附在她耳边低低的说:“是小猫儿的滋味太醉人,让本王舍不得起……”
翩翩的脸更红了,狠狠打了他一拳:“不要脸!起床,快点!”
两人洗漱了一番,先去见了雪颜,雪颜偷偷将翩翩取笑了一番,送了她一些首饰,宇墨便带着她乘了轿子,进宫去拜见天元帝和黎贵妃。
黎贵妃虽说不喜欢翩翩,可是碍于皇上和宇墨的面子,还是假装和善的关心了一番,又赏赐了一些珠宝首饰,就遣两人去拜见严淑妃。
严淑妃倒是热乎的很,将宇墨和翩翩迎进厅中,问寒问暖,满脸都带着笑意。
严淑妃拉着翩翩的手,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满眼的喜欢:“翩翩真是一个天生的美人儿,还是墨儿有福气。翩翩忙说:“淑妃娘娘笑话了,姝琳姐姐才是天下难得的美貌。”
严淑妃叹口气:“唉……光是好看又有什么用?”
宇墨看她们似乎有话要说,忙说:“翩翩陪淑妃娘娘说会儿话,我去外面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翩翩点点头,宇墨就向淑妃告退,先行出去了。
翩翩这才问道:“娘娘是不是有心事?”
严淑妃又叹口气说:“唉……姝琳那孩子我也是喜欢,可就是……就是他们都成亲数月了,这肚子,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翩翩想起那个避免受孕的香包,笑着安慰说:“娘娘莫着急,他们成亲时间尚短,怎么会那么快呢?”
严淑妃看了她一眼,试探着问:“翩翩和墨儿情投意合,一定也想早抱麟儿,让皇上和贵妃姐姐也高兴高兴吧?”
翩翩心说:我和姝琳一样呢!遂尴尬的笑笑说:“顺其自然吧……”
严淑妃美目流转,悄悄打量了她片刻,幽幽的说:“翩翩的眼睛真是好看,如果将来的小皇孙能随了你这双美目,一定也是人中龙凤呢!”
翩翩看她的神色,似乎有些什么不同,又说不上哪里不同,隐约想起黎贵妃也曾对着她的眼睛发过呆,青冉似乎也曾说过,当年的黎贵妃、严淑妃和沈羽陵不都是很好的朋友么?
翩翩便假装不在意的说:“有人曾说过孩儿的眼睛像一个人呢!”
严淑妃的脸色微变,旋即恢复如常,不动声色的问:“哦?像谁?”
翩翩做冥想状,假装不确定的说:“沈……”
严淑妃的脸色有些苍白,紧紧盯着翩翩的唇,等待她说出来,翩翩摇摇头:“记不清了。”
严淑妃站起身,背对着她,淡淡的说:“不要听人胡说,天下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
翩翩假装单纯的说:“哦,是母妃说的。”
严淑妃的背顿时变得僵直,她没有回头,喃喃低语:“她……她也这么认为?”
翩翩不解的问:“认为什么?”
严淑妃连忙回过头来说:“没什么,我是说,贵妃姐姐也说不要听他人乱说么?”
翩翩笑笑:“母妃到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我的眼睛叹了口气而已。”
严淑妃刚刚恢复的脸色微微一变,鼻中低低冷哼一声:“叹气?”
翩翩仔细观察她的脸色,想要探究她心底的想法,她却戛然而止,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严淑妃又拉着翩翩说了一会儿家常话,赏赐了红包和礼物,翩翩便温婉的告退了。
宇墨牵着翩翩的手,沿着宫中的小路向前慢慢走去。
“淑妃娘娘跟你说什么了?”宇墨好奇的问道。
翩翩大概转述了一遍,宇墨笑着拥住她的肩膀说:“淑妃娘娘有一句话是对的……”
翩翩抬头不解的问:“哪一句?”
宇墨笑着说:“翩翩,给我生个小宝贝吧?”
翩翩脸色微红,突然又想起姝琳说过的话,手不禁悄悄摸了摸那个香包。
靳宇墨,我已经在试着去了解你、去爱你,可是关于孩子,我真的还没有准备好,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翩翩不敢告诉他香包的事,遂低声回答道:“这个要看天意,不是我们说要就会有的……”
宇墨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哼!本王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呢!”
翩翩瞪他一眼:“这个,还真得是老天爷说了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