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尚书也端起茶杯,浅浅的酌了一口,平静的回答:“听说过。”
宇墨放下茶盏,看向他:“哦?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尚书思索了一下,回道:“好像是青杨县的一个商人,全家十几口人,一夜之间都被灭门了吧?据传是为财,说是山上的劫匪做的,却也没有抓到什么特别有力的人证物证,后来就慢慢淡忘了。具体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微臣也想不清了。三王爷如何想起问这个的?”
宇墨淡淡的说:“洛尚书还不知道吗?”
洛尚书愣了片刻,恍然大悟:“哦!您是说翩翩的身世?”
宇墨点点头:“是!她来洛家这么多年,您就没问过她,她的身世吗?”
洛尚书摇摇头:“问过,这个傻孩子,不肯说实话。当年微臣尚在京城,是夫人在一座破庙里将她捡回来的。当时她已经八岁了,说自己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夫人可怜她,才收留了她。柳杨距离青杨几十里路,谁能想到她一个那么小的孩子竟然能走那么远,而且还和青杨惨案有关呢?如果不是一飞回来说起,微臣还不知道呢。是微臣疏忽了。”
宇墨点点头:“是啊,惨案发生的时候,她才六岁,流浪了两年才来到洛家,谁能想到她会是当年唯一的幸存者呢?可是……”
宇墨突然不说了,洛尚书连忙追问道:“王爷的意思……”
宇墨想了想说:“可是,据翩翩说,当年的惨案他们全家十六口人全部丧生,加上她自己一共是十七个,为什么现场的尸体却是十七具呢?而且其中还有一个同样六七岁的小女孩。据翩翩回忆,他们家除了她,就没有这么小的孩子。凶手为什么要造成她也遇害的假象呢?”
洛尚书又端起茶盏,喝了几口,方才猜测道:“会不会是沐家探访的亲友?翩翩不认识。”
宇墨又摇摇头:“不会,翩翩那时虽小,人却机灵,清楚的记得。”
洛尚书点点头,一脸的纳闷:“那就奇怪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宇墨笑着说:“翩翩人小心眼多,这么多年不声不响的,其实一刻也没有忘了报仇雪恨呢!这不,刚刚求了皇上,要父皇派人查案,还她全家十六条人命一个公道!”
洛尚书大惊,他双手抖了抖,无奈的说:“这个傻孩子!怎么能去惊扰皇上呢?皇上日理万机,哪里有功夫去过问这些小事?若早告诉我这做父亲的,我也定会帮她追查的!”
宇墨又笑了:“父皇还偏偏就答应了。正准备派人着手呢!”
洛尚书端起茶杯,摸了摸:“哟!茶凉了。来人,快给王爷换一杯来!”
宇墨笑着放下手中的杯子,佣人又端了一杯新茶递给他。
洛尚书又问:“皇上可有什么线索?”
宇墨摇摇头:“还没有。据翩翩说,当时,她只看到了一把剑。还没有找到这把剑的主人,我们也没有见过这样一把剑。”
洛尚书又问道:“什么样的剑?”
宇墨正要回答,却抬头看到翩翩和洛夫人向着这里过来了,遂叫道:“翩翩,我们在这里!”
翩翩扶着洛夫人一起走了过来,洛夫人见了宇墨又要下拜,宇墨连忙扶住她:“洛夫人,千万不要这么多礼。您这会儿是礼数到了,我回宫可就惨了…….”
翩翩闻言,知道他又不说好话,遂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宇墨视若无睹的嬉笑着说:“洛夫人,往后我要是受了气,还得找您来评理呢!您就到时候,多向着我点就行啦。这礼数嘛,以后都免了,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呢?”
翩翩气的咬牙,洛夫人听宇墨的话,知道翩翩在宇墨面前还是很得宠爱的,反而略略宽下心来。
洛夫人执起翩翩的手,来到宇墨面前,温和教导着:“翩翩,以后在宫中多听王爷的话,你年纪小,又没有出过门,凡事多让王爷帮你打点着。”
翩翩撇了撇嘴,洛夫人又将翩翩的手放在宇墨的手中,动情的说:“三王爷,以后……翩翩就交给您了,希望您……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受了委屈……”
话未说完,洛夫人又是哽咽难言,翩翩连忙抽回手,抱住母亲,柔声安慰着。
宇墨望着洛夫人,认真的说:“洛夫人放心!宇墨一定竭尽全力,保护、照顾翩翩,一生一世都不会再让她受伤害!”
临近午时,宇墨和翩翩要走,洛尚书和夫人留他们吃饭,宇墨以今日是微服出宫,皇上还找他有事为由婉拒了。
宇墨携了翩翩的手,离开了洛家,洛尚书和洛夫人送了又送,直到看着他们上了马车。
马车慢慢向街口走去,翩翩撩开车帘,透过车窗,恋恋不舍的回头望去:高高的摘星阁上,一个白衣男子正静静的站立着,居高临下的目送他们的马车离去。
风儿吹拂着他的衣衫,黑发迎风飞舞,容颜依旧俊朗,风姿依旧飘逸,只是那身影,多了无尽的落寞和刻骨的孤独。
他就那么静静的站着,目光仿佛穿透了一年又一年的岁月,回到了青涩少年时的初见。
“叫一声好哥哥我听听!”
“你为什么不敢抬头啊?是不是因为长得太丑,害羞啊?放心,看在娘的面子上我忍忍,不笑话你。”
“你给我的那个香包,是不是又拿走了?”
“你绣的那个鸭子还是鹅什么的那个,给我用吧。”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天天都可以出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我是小狗,汪!汪!汪!”
“这是为你而放的,此生只属于你一个人的烟火。”
“从今以后,我不是你的哥哥,我是一飞,你的一飞!永远的一飞!”
“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我洛一飞,只爱洛翩翩一个。愿上穷碧落下黄泉,生生死死永不分离。”
“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美的,从五年前第一眼看到你,到现在,一直都是!将来、将来的将来,永远都是!没有人可以比你更美!”
“你说到哪里就到哪里,天涯海角都随你!”
“即使你每天都在我的身边,我的梦里仍然有你,永远都只有你。”
“好!听你的!就去草原!一时一刻都不分开!”
“愿上穷碧落下黄泉,生生死死不离不弃。不能同生,便同死。”
“翩翩,不管明天会出现什么样的阻隔,你要记得在我心底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不管明天我们会变成什么样的关系,我永远都是你的一飞。”
往日的山盟海誓如潮水一样涌上心头,那些甜蜜的过往仿佛就在昨天,指尖还残留着那份依恋的温暖,甜美的滋味还在唇间流连,怎么一回头,却已像是隔了千百年?
是谁说过天涯海角随我?我又说过爱谁一生不变?是谁宠我如宝?我又视谁如生命一般?是谁心底的呼唤穿透了重重岁月?是谁眼中的浓情几乎将我融化?那是怎样刻骨铭心的日子?这又是怎样撕心裂肺的离别?
别再这样看我!让我无法忘记你的容颜,依然回味你的好、你的真、你的伤、你的怨!
别再那样爱我!让我不能放心的转身离去,依然牵挂你的悲、你的苦、你的痴、你的痛!
忘记我吧!就当是为了我,而忘记我!只要你活着,我就有快乐!只要我活着,你就有满足!我们都要好好活着!为了彼此,为了爱我们的人!
翩翩的眼泪,像流不完的水一样,浸湿了衣衫,她捂住自己的嘴,痴痴的凝望着高高的楼阁,目光久久不肯离去,直到马车离开了这道街,直到视线里再也没有了他的身影,直到一切事物都化为一团虚无。
靳宇墨一直静静的等待着,不去剥夺她的回忆,不去打断她的哭泣,不去打扰她和他的离别,不去触碰她撕裂的心伤。直到她泣不成声,直到她哭晕在自己怀里,他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将昏倒的她紧紧搂在胸前。
“都会过去的……翩翩,一切都会过去的……从此,你的世界里只有我!只有永远爱着你的我!我对你的感情,不会比他浅一分。”
当翩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房中了。
她想睁开眼睛,眼睛却一阵肿痛。她没有惊动宫女,轻轻走到铜镜前瞧了瞧,是今天哭的太多了,眼睛又红又肿,原本清澈的大眼睛,变成了眯眯眼。
她叹了口气,又回到床上躺下,翻身向里,默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门被推开了,有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紧接着,一个小宫女也跟了进来。
“三王爷……”宫女正要禀告。
“嘘!小声点,别吵醒了她!”靳宇墨低声吩咐道。
宇墨挥挥手,小宫女福了福身,蹑手蹑脚的退下了。
宇墨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弯下腰给翩翩盖好方才掀开的被子,温柔的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脑后的乌发,又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出去了。
“她睡不醒,就不要打扰她,隔一会儿就要去看看,知道吗?”窗外传来靳宇墨压低声音的嘱咐。
小宫女连忙答道:“是!”
“等她醒来,拿个帕子给她敷敷眼睛。再给她端一碗热粥,还要加几个小菜,不要太多,要清淡一些的,她也没有什么胃口。可是,多少也要让她吃一些。明白吗?”宇墨又低声嘱咐道。
“是!奴婢记住了。”宇墨如此上心,小宫女都有些紧张了。
听到宇墨的脚步渐渐远去了,翩翩才睁开还很痛的双眼。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唉......靳宇墨,你何苦对我这么好!我是不会爱上你的。”
宇墨又向御书房走去,还没走到,迎面遇上了二王爷靳宇格。
“三弟!”宇格热情的招呼着他。
“二皇兄!”宇墨脸上也堆起笑意。
“三弟,二哥听说你向父皇请旨赐婚来着?真有这事?”宇格一脸好奇。
宇墨点点头:“父皇已经默许了,只是还是要等到和雪颜大婚之后。不过,还是要恭喜二哥啊!再过十天就要做新郎了吧?”
宇格点点头:“是啊,十天!二哥大婚过去了,就是三弟你了,说不定,三弟你还比我早生儿子呢!”
宇墨微微脸红了一下,连忙说:“二哥,不要取笑我了。”
宇格暧昧的一笑:“这宫中谁不知道,那洛翩翩早就是你三弟的人了!”
宇墨的脸更红了,幽幽的说道:“二哥的消息真是灵通啊!”
宇格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找父皇有事,我不耽误你了,你快去吧!”
宇墨道了别,向着御书房走去,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到宇格还站在原来的地方无言的看着他,他回过头来笑了一笑,宇格挥了挥手,转身离去了。
宇墨目送他的背影离去,默然站立了片刻,若有所思。
皇上抬头制止了宇墨见礼,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直接问道:“怎么样?他说什么了?”
宇墨弯腰回禀道:“他很平静,似乎听谁说过了。应该是洛一飞。”
皇上冷冷一笑:“越是平静越可疑。”
宇墨忧心的说道:“我们现在只是怀疑,还没有证据证明就是洛家的人。”
皇上的眼中浮现一抹狠厉,斩钉截铁的说:“证据一定要找到!洛家已经风光的太久了。”
宇墨担忧的说:“目前我们知道的就是这么一把剑,也不知道是谁的剑。如何查找呢?”
皇上思索了一下,嘱咐道:“不是在柳杨见过这把剑吗?多派些人去找,一定要找到见过这把剑的那两个人。”
宇墨答应着说:“是!儿臣马上再派几个人去!”
皇上想起了什么,又对宇墨嘱咐道:“要注意洛翩翩的安全。后宫的事,你也明白,不用朕明说了。有很多的人不想她留在宫里,更不想她在你或者朕的身边。这些人不会明着来,但是会暗着来,一定要多些防范之心!”
宇墨连忙答应着,又有些欲言又止。
皇上斜睨了他一眼,不耐烦的催促道:“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宇墨横了横心,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问:“父皇,你为什么这么关心翩翩?”
皇上的眼神犀利的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宇墨支支吾吾着,不敢开口。
皇上不悦的眯了眯眼睛:“大盛朝的三王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前怕狼后怕虎的了?”
宇墨壮胆,坦白的问道:“儿臣想问,是不是父皇想,或者曾经想,将洛翩翩纳入后宫?”
皇上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墨儿,这话在你心里憋了很久了吧?”
宇墨低着头,呐呐不言。
皇上收敛了笑容,坦然的回答道:“朕对洛翩翩好,是因为她很像朕的一个故人,看到她,朕就像看到了另外一个人。朕甚至曾经怀疑,她会不会是那位故人的后人,如今看来,似乎是不可能的了。”
宇墨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皇上又说:“朕曾经想过将她纳入后宫……”
宇墨的心又提了起来,皇上瞧见了,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墨儿不必紧张。那只是朕一瞬间的念头而已,朕不会真的那么做的。朕现在对洛翩翩好,是因为墨儿喜欢她,而且,朕也对她有些亏欠……”
宇墨不解的问:“父皇能对她有什么亏欠?”
皇上踌躇了一下,缓缓开口:“当初她中的毒,是朕让人下的……”
宇墨大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皇……”
皇上眼一横,揶揄道:“怎么?还想训斥朕?”
宇墨连忙低头:“儿臣不敢!”
看似平静的他,心中其实早就翻起惊涛骇浪,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当初给翩翩下毒的,居然就是张罗着为她解毒的父皇!那么,父皇又为什么,会给当时并不起眼的翩翩下毒呢?
皇上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也带了几分悔意的说:“父皇那时并没有见到她的容颜,也不知道她苦难的身世,只因她是洛家收养的女儿,又是一枚洛家将要放到皇室的棋子,而朕,不能再让洛家的人影响到靳家的江山了!所以……”
宇墨点点头,终于明白了。
“后来,朕才发现,她像极了朕的那位故人,朕又了解到她只是洛家的养女,担心她如果真是故人的遗孤,朕就错大了!所以,才想要挽救事态的发展。如果,她真的是故人之女,朕百年之后,要如何面对她九泉之下的母亲呢?”
宇墨听到了他话中深深的悔意,和对那名传说中的宜阳郡主浓浓的眷恋,一时不禁有些感慨:“父皇对那女子,真是情深意重啊!”
皇上苦笑一声,摇摇头:“墨儿不懂,当年是父皇的错。上一代的事,你就不要问了,抓紧时间去做重要的事。洛家的风光,也该结束了!”
宇墨连忙恭恭敬敬的领命道:“儿臣遵旨!”
宇墨从御书房回来,翩翩已经起来床,正对着桌上的饭菜发呆,见到他过来,急忙拿起调羹,假装认真的喝粥。
宇墨暗暗一笑,走到她身边坐下,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翩翩装模作样的喝了几口,实在无趣,又放下了。
宇墨耐心的端起粥碗,舀了一勺,送到她唇边:“你不喝,本王亲自喂你喝。”
翩翩将脸扭了过去。
宇墨又站起身,转到另一边,翩翩又转回去,宇墨又跟回来。
翩翩恼了,又是一记白眼,宇墨哈哈大笑:“洛翩翩,别瞪了,你瞪,我也看不到。”
翩翩皱皱眉,没听懂他的意思。
宇墨伸过勺子,哄着她:“喝一口,喝一口告诉你为什么。”
翩翩张开嘴,听话的喝了一口。
宇墨皱皱眉:“不行,太少了。小口不算!”又舀了一大勺送过来。
翩翩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张嘴一口把勺子上的全都咽到肚里。
宇墨喜笑颜开:“这样才乖!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我看不到。因为……因为你的眼睛,已经肿的找不到眼珠在哪里了。哈哈……”
翩翩又羞又怒,抓起一个包子砸了过去,被宇墨灵巧的闪开了。
宇墨放下碗,装作凶狠的威胁道:“把这一碗粥都喝光!你如果不喝,我就喂你喝,用嘴喂!”
翩翩气的咬着牙,端起粥,咕咚咕咚的一口气给喝光了,喝完,还挑衅的向他亮了亮空空如也的碗。
宇墨开心的大笑,一把将她拉入怀中,飞快的探头,将她嘴角的米粒用舌头舔去,一阵狂吻。
他脉脉的看着她,想用眼中宠溺的浓情将她融化:“洛翩翩,你真是太有趣了!”
翩翩连忙推开他:“靳宇墨,你恶心不恶心啊?滚,滚回你自己的寝宫去!”
宇墨唤人撤下碗筷,大喇喇的往她床上一躺:“本王今天不走了。”
翩翩大惊,连忙去拉他:“起来!起来!滚回你自己那里去。”
靳宇墨反手将她用力一拉,翩翩一下跌入他的怀中,紧紧的压在他的胸前。
翩翩连忙用力挣扎,宇墨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腰,也不动弹,任由她折腾。翩翩越挣扎越觉得不对劲,好像身下的某个地方,有个越来越硬的东西正紧紧的抵着自己的小腹。她经过温泉那一夜,已经多少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一下羞红了脸,在靳宇墨胸前狠狠的锤了几拳,就不敢动弹了。
靳宇墨得意的笑了,一个翻身,埋首在她颈间,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芳香。
翩翩被动的承受着,也不反抗,因为她知道,反抗也是徒劳的。
宇墨抬起头看着她,那样深情的目光灼痛了她的心,让她又想起心底的那个人,她紧紧闭上了眼睛。
“洛翩翩,睁开眼睛!”
翩翩不理,宇墨伸手用力掰开她的眼,翩翩气的一掌拍开他的手。
“洛翩翩,不是你闭上眼睛,一切就变成一场梦了。你得睁开眼睛,面对它,打败它!”靳宇墨的声音幽幽响在面前。
翩翩还是不理,就是不睁眼睛。
靳宇墨无奈的叹口气,投降了:“好吧,本王就当做你是眼睛疼吧!”
这样的被逼无奈,反而让翩翩扑哧一声笑了。
靳宇墨也咧开嘴笑了:“能听到你的笑声,可真难得!”
翩翩恶狠狠的说:“只要不让我看到你,我天天都可以笑!”
靳宇墨撇撇嘴:“那可不行!那你要笑给谁看?笑给别人看,我还不乐意呢!你笑给哪个男人看,本王就杀了他,或者挖了他的眼!”
翩翩又忿忿的回道:“呸!靳宇墨,你还真不是一般的霸道!我就要笑给别的男人看!”
靳宇墨眸子一凛:“你敢!你笑笑试试!本王如果不扒了他的皮,我的靳字倒着写!”
翩翩得意的说:“我明儿就笑给皇上看!”
靳宇墨泄了气,往她身上重重一趴:“那算了……父皇不扒了本王的皮就算万幸了。”
翩翩又忍不住笑了,狠狠的捶着他:“你起来,压死我了!猪一样!”
靳宇墨重新抬起一点身体,用自己的手臂支撑着自己的重量,在她身上轻轻磨蹭,该碰到不该碰到的,都让她感受到,像个讨糖果的孩子:“洛翩翩,本王想你了……”
翩翩叹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他说:“你觉得我今天有心情吗?”
靳宇墨的眸子牢牢的盯了她一会,不死心的用极其暧昧的语气说:“那……你有心情的时候,会有什么不同?主动,还是两次?”
翩翩又狠狠拍他一掌:“滚!不要脸!”
靳宇墨嘿嘿的笑了,从她身上翻到一侧,紧紧的搂着她,惬意的说:“本王就等着你心情好的时候。别忘了:我还有三脚之仇没报呢!”
翩翩又狠狠的掐了他一下,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他却不肯松手:“洛翩翩,别害怕,本王只是想抱着你睡一会儿。你知道吗?本王自己睡得时候,梦里都是你。所以,本王得试试,抱着你睡,是不是就不会梦到你了。做恶梦的滋味真不好!不是你跑了,就是你变成魔鬼了……”
翩翩叹了口气,想起曾经有个人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即使你每天都在我的身边,我的梦里仍然有你,永远都只有你。”
头上传来靳宇墨迷迷糊糊的声音:“洛翩翩,和本王在一起的时候,不许想着别人。总有一天,本王要把你心里的人,统统都赶走,只能有本王一个人!”
翩翩一夜心惊胆颤,总是害怕他突然醒来,会对自己做些什么,迷迷糊糊睡着了,又惊醒过来,醒过来,又迷迷糊糊睡着了。靳宇墨倒也是说到做到,虽然一整晚都紧紧的搂着她,却没有做任何不老实的事。
接近黎明时分,翩翩先醒了,抬头看看他还睡的很香,便想要拿开他的手,偷偷下床,可是掰了几次也没有挪动分毫,只好悻悻的瞪着他。
靳宇墨微微动了动,翩翩赶紧推推他:“醒醒!该上早朝了,快醒醒。”
宇墨慢慢睁开眼睛,先看了看她,低头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松开了手,伸个懒腰:“这一觉,睡得真是累啊!”
翩翩嘲讽说:“累,还不滚回你的寝宫去!”
靳宇墨嘿嘿一笑:“累我也愿意,今晚还来!”
翩翩变了脸色,咬牙说:“我会把门栓上的,你休想进来!”
宇墨又是嘿嘿一笑:“你觉得你能挡得住我吗?”
翩翩想起从前在洛府的时候,他也曾数次深夜来扰,什么样的门闩也没能将他拒之门外,想来的时候还是来了。
事情已经过去好久,一回头却仿佛还在昨天,只是他们,谁也不曾料想到今天。
翩翩恨恨的说:“我还在水中下药,让你拉一百天!”
宇墨笑意更浓了:“洛翩翩,这可是在宫中,你以为还是在你们洛府呢?看看谁敢给你药?再说了,我要是拉肚子,这回,可就得你侍候我了,我巴不得呢!”
翩翩气结,抄起枕头就砸过去。宇墨歪身躲闪着,也挨了几记。他一把夺过枕头,扔在床尾,向前一扑,将翩翩压在身下,一阵狂亲乱吻,直吻到翩翩憋得小脸通红为止,才坏笑着离开她的唇瓣,身体还伏在她的身上。
“真想现在就吃了你……”宇墨呆呆的俯视着她,声音低哑,喉结不停的上下滚动着。
翩翩推推他,提醒道:“早朝!”
宇墨将头埋在她胸前,手也不老实的滑进了衣服中:“管它呢!”
翩翩连忙握住他的手:“别!误了你早朝,又有人在背后说是我的事了!”
宇墨抬起头,冷厉浮上眼眸:“谁敢!谁说了?我剥了他的皮!”
翩翩连忙说:“没人说,我是说如果。你怎么动不动就剥了人家的皮啊?”
宇墨将翩翩胸前的衣服一把扯开,双手覆了上去,又狠狠的吮吸了两口,才恋恋不舍的从她身上坐起来。
翩翩赶紧整理好衣服,穿鞋下了床。
宇墨唤来小宫女打了水,洗漱了一番,对翩翩嬉笑着说:“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君王都迷恋温柔乡,宁愿误了国,也不肯上早朝了。原来,像本王这么有毅力的人,也同样难过美人关呐!”
翩翩不理他,坐在铜镜前,径直梳着自己的头发,宇墨抢过梳子,给她梳了一会儿,又趁机在她脸上偷亲了几下,才恋恋不舍的去上早朝。
宇墨刚走,翩翩就放下梳子,幽幽叹了口气。
感情不是东西,说放下就放下了。短短十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她怎么可能一下子都忘记呢?
她望着铜镜中自己还算美丽的面庞,一种难言的悲凉涌上心头,是为谁呢?为念念不忘的一飞,还是为身不由己的自己?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一转眼,距离宇格大婚只有四五天的时间了。
翩翩这几天在宫里,除了宇墨,也没人来打扰她。
她不是嫔妃,也尚不是皇室内眷,对外只说是皇上命人留住的客人,宫里的人都明了她是宇墨的人,倒也没人敢怠慢她,还不用一日三省的请安,日子过得也还算平静。
宇墨虽然每天都会来几趟,除了吃饭,却没有强迫她什么。有时候赖在这里不走,也只是安安分分的搂着她睡,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这一天,她还是正在默默发呆,小宫女月儿进来了,对她禀告道:“洛小姐,奴婢刚才从御膳房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王雪颜王小姐,她去贵妃娘娘那儿,还问起了您呢!说是一会儿,拜见了贵妃娘娘,就过来看您。您用不用梳洗一下,换换衣裳?”
翩翩一下愣住了。
这几天,她光顾着自己伤心了,也没有细想以后嫁进三王府的事。这要是真做了靳宇墨的侧妃,岂不是天天和雪颜在一个屋檐底下?
她心底生出浓浓的愧疚。虽然不是她的本意,事实却是她抢走了宇墨的心,亏欠了雪颜的情谊。雪颜是那么善良的人,对她又那么的好,她如何忍心伤害她?一会儿,她来了,她要如何面对她?
雪颜也不是外人,她草草整理了一下头发,就忐忑不安的坐在房中等着她。
过来许久,依照她的吩咐,在门前张望的月儿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来了,王小姐朝着这儿来了!”
翩翩连忙站起身,到门口迎着。
王雪颜一如既往的莲步轻移的走着,她的心里也是十万分的纠结。
今日一早,祖母就将祖父的意思告诉了她,说是宇墨向皇上请旨赐婚,要将洛翩翩娶进三王府做侧妃。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自从江南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出府,哪里晓得这些?只是曾经多少听说了翩翩和一飞私奔的事,如今又变成了翩翩要嫁给宇墨,和自己同事一夫,她简直就呆住了!
说不清是悲还是喜。她有些期待,自己和翩翩能在一起,也让自己如一潭死水一样的生活,多一些乐趣,却又不希望翩翩也嫁进三王府。那也是一个笼子啊!她和昭贤不能在一起,她多么希望一飞和翩翩不要走他们的路,能两情相悦,不分不离啊!
祖母的意思,是要她进宫探探黎贵妃母子的口气。毕竟,宇墨向皇上请旨赐婚,于王家的面子上,也是有些不好看的。如今大婚未定,王宰相心里总是不踏实的,生怕翩翩夺了正妃的位置,那对王家今后的荣华富贵,可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雪颜关心的并不是这些,嫁不进三王府,她才高兴呢!可是,逆来顺受的她,不敢说出这样的想法。一旦说出这样的话,本就出不了头的母亲,日子就更难过了,老实淳良的大哥,也就更不受王家的重视了。
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心里偷偷盼着,有朝一日,宇墨能改变乾坤,登上那九五之尊,好让王家扬眉吐气、继续风光无限。
虽然黎贵妃今天委婉的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暗示她放心,她反而因此更加失落了起来,她多希望宇墨能开口拒婚啊,可是,他又怎么可能呢?
她叹了口气,无比的惋惜。翩翩和一飞多好的一对璧人,怎么也与她和昭贤一样,不能掌控自己的婚姻和命运呢?
说起来,她也有些日子没见昭贤了,上次听说,他因为翩翩和一飞的牵连,被皇上革职问罪了,她担心的眼泪都流干了,好不容易一切风平浪静了,却原来,一切都是用一飞和翩翩的幸福换来的。
正在胡思乱想着,前面带路的小宫女说:“王小姐,到了!”她才回过神来。
翩翩迎了出来,两人双手交握,无语凝噎,各人心中都有感慨,又都有悲伤。
进了房中,翩翩遣退了众人,两人坐在桌前叙话。
雪颜看着翩翩消瘦的容颜,无比心疼。因为昭贤的关系,雪颜一直将翩翩视为妹妹,又因为江南之行,两人又结下了深厚的友情,如今,两人的关系即将有一个新的变化,一时间,都有些尴尬和不适应。
还是翩翩先开了口:“雪颜姐姐,对不起……”
雪颜连忙阻止她:“翩翩,快别这么说!我明白你心里的苦……你是为了他……”
翩翩低下头,掩饰着自己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雪颜姐姐,我不想伤害你……”
雪颜苦笑一声:“你说的是嫁到三王府的事吧?我巴不得你也去呢!可是……我又心疼你和一飞。”
翩翩抬起头,看着雪颜,认真的说:“你放心!我不会缠着王爷的,我会……”
雪颜摇摇头:“你要嫁的那个人,不是我心里的那一个……”
翩翩呆了一下,好奇的问:“不是?那姐姐心里的是?”
雪颜摇摇头:“我不能说,一说就是错!我若说了,会给太多的人带来困扰,会给太多的人带来灾难。”
翩翩心中的负疚顿时减轻了许多,她感慨的说:“原来雪颜姐姐和翩翩一样,心里有喜欢的人。只是我们的命运也一样,要嫁的都不是心里想的那个……”
雪颜摇摇头:“你和我不一样。我和三王爷互相不喜欢,却又不得不愿娶愿嫁,你确是三王爷真心喜欢的人,他为了你,真是不惜一切,他会好好爱你的……”
翩翩一下站起身,不悦的打断她:“雪颜姐姐,你怎么也说这样的话?我不喜欢他,今天不喜欢,明天不喜欢,以后还是不喜欢……”
雪颜笑着摇摇头:“翩翩,你是身在局中犹不知,不管怎么说,你比我幸运的多。”
翩翩不说话了,默默的坐着,一脸的落寞。
雪颜握起她的手,真诚的说:“翩翩,不要因为我,而有歉疚。我还很自私的高兴着呢!以后,你进了三王府,我又有了说话的人,还不用和三王爷整天面对面,他心里有你,我就轻松了。我还真得谢谢你呢!”
翩翩看了她一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雪颜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小脸,温柔的一笑:“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一声我的想法,要你安心。你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的?”
翩翩猛然抬起头,看着她,又回头看了看门窗,确定没有人,才小声的说:“雪颜姐姐能见到他?”
雪颜也放低声音说:“我一会儿回家的时候,就说要买些布匹,拐到他的布庄里去一趟,如果他在,我就转告他。”
翩翩的眼泪一下落了下来,她紧紧握着雪颜的手,激动的语无伦次:“雪颜姐姐……我……你告诉他:要珍惜自己的身体,保重自己,他好好的,我才安心,我才会好好的……”
雪颜忙伸手拭去她的眼泪,答应着:“好!好!我一定设法带到!”
雪颜离去后,翩翩还在沉思中没� �回转过来,宇墨踏进了房中,她也没有察觉到。
宇墨默默地坐在她对面,冷冷的盯着她。翩翩回过神来,有些心虚,别过头去,不去看他。
宇墨挪到她身边,伸出手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向自己。
翩翩这才看清,他的眼神有种隐隐的怒气,虽然脸上面无表情,可那眼神中的冷厉,依然让人不寒而栗。
“洛翩翩,你在想什么?”他平静的开了口,却是冰冷的语气。
翩翩摇摇头:“什么也没想。”
宇墨的眼神牢牢锁住她的:“什么也没想吗?”
翩翩点点头:“什么也没想!”
宇墨还是不肯放手,看向她的眼神,有着一些她不懂的情绪。
“洛翩翩,别跟本王撒谎!你心里想些什么,做些什么,本王一清二楚。”他的手微微有些发抖,却仍在努力控制着力度,不想伤害她。
翩翩有些心惊,但是还是没有回应他。她使劲拨开他的手,坐到床边去,想想觉的不安全,又赶紧离开,挪到妆台去坐着。
“洛翩翩,别怪本王没有提醒你。本王会给你时间淡忘,却不是永远。”
说完,宇墨重重的摔门而去。
门扇发出巨大的响声,翩翩吓了一跳:“难道他知道了什么?不会啊,雪颜姐姐是不可能告诉他的。他明明知道自己还没有忘记一飞,怎么今天突然不能忍受了?”
宇墨一次摔门而去,就是三天。这三天里,翩翩该吃的吃,该睡的睡。原以为,没有他强迫她吃东西,她就不会有什么胃口,没想到,这些日子被他变着法的塞饭塞惯了,他不来,她也没有少吃。
虽然在心底深处还是很想那个人,但是,终究日子还得过下去,翩翩也逐渐平静下来了。
听说,明天就是宇格大婚的日子了,翩翩是不会露面去参加婚宴的。这些日子,她总希望自己是一只躲在壳里的小鸟,能藏的多深就藏得多深。
晚饭还是她一个人吃的,前几天她心情不好,他们给她准备的饭菜都是一些清淡的小菜,这几天慢慢增加了一些丰盛的菜式,翩翩吃不了,就吩咐宫女太监们端过去自己用。刚开始,宫女太监们还不敢,后来见翩翩为人和善,态度又很坚决,慢慢也就接受了。
翩翩晚饭喝了一碗粥,又吃了一些鱼和青菜,便早早的回房休息了。
她躺在床上,思量着,虽然明天她肯定不会出席喜宴,但是,姝琳是她的朋友,她说什么也要送些合适的礼物给她。
想来想去,她决定将这几天在宫中无聊时,绣的一副游春图送给她。她在宫里住着,也没有什么东西是自己的,礼轻情意重,相信姝琳会明白她的。
就这么想着,她翻身下床,找出了一个锦盒,将那副刚刚完工的游春图小心翼翼的叠放整齐,放进了锦盒中,又回到床上躺好。
刚刚躺下不大会儿,门突然被腾的一声踢开了,一身便装的靳宇墨大步走了进来。
翩翩从床上坐起身,一看是他,又躺了回去,翻身向内,根本不看他。
靳宇墨气呼呼的在椅子上坐着,翩翩知道,他一定是在狠狠的盯着她,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背上都是寒意,可她就是不理他。
靳宇墨沉不住气了,从椅上上站起身,几步走到床边,蛮横的将她往里一推,挤到床上躺下。
翩翩见他躺下了,便要坐起身下床,还没探起身来,就被他一把按了回去。他从她背后仅仅的搂住她,不让她走,也不让她回头。
翩翩也不说话,伸手去掰他的手,他却蛮横的不松开,反而越搂越紧。翩翩试了几次没有掰动,就只好赌气放弃了。
两人就这么紧紧的依偎着,沉默着,各怀心思的躺着。
许久,还是宇墨先开了口。
他咬着牙,恶狠狠的说:“洛翩翩,你好狠的心!”
翩翩回不了头,只好悻悻的说:“我怎么狠心了?”
靳宇墨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一副凶狠的口气:“本王自己睡了三天,做了三天噩梦……”
翩翩忍不住失笑:“你做噩梦关我什么事?”
靳宇墨蛮横的说:“就关你的事!谁叫你在本王梦里捣乱来着!”
翩翩忍不住笑出了声:“又不是我愿意去的,那你没事梦见我干嘛?”
此时的靳宇墨根本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冷酷、干练的靳宇墨,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霸道的打滚撒泼,想要吸引大人的怜爱。
靳宇墨幽幽的说:“你说呢?本王倒是想着根本不认识你才好呢!一了百了……”
翩翩咬着牙说:“你自找的!”
靳宇墨一个使力,将她翻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开始耍赖:“本王不管,你要补偿本王!本王今天来讨债的!”
翩翩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使劲一推他:“滚!滚回你自己的寝宫去!”
宇墨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也不说话,就那么可怜兮兮、含情脉脉的望着她,看的她越来越毛骨悚然,想要向里逃去。
宇墨一把抓住她的手,欺身压了过去,双手捧着她的脸,狠狠的吻下去。
他的唇依然那么滚烫,烫的她浑身战栗,脑中一片空白。
“洛翩翩,别再折磨我了,别再折磨我了,行不行?”靳宇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低的哀求着。
“我怎么折磨你了?我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还是非礼你了?”翩翩认真的看着他,反问道。
靳宇墨噗的一声笑了,伸出手指点点她的鼻尖:“小妖精!你就是个折磨人的小妖精!”
翩翩送他一个白眼,他的心情反而好了许多。
“洛翩翩,我爱你!”
“嗯?什么?”
“洛翩翩,我说我恨你!”
“哦!我也恨你!”
“洛翩翩,你今天心情好不好?”
“不好!”
“好!你心情不好,本王陪你。”
“不,我心情很好……”
“好!你心情好,那还债吧!”
“不……啊!啊……无耻……”
靳宇墨的手不老实的滑进了她的衣服里痛得她一声惊叫,不客气的张口在他胸前也狠狠的咬了一口。
咬完她就后悔了,因为,她面前的那张脸突然变得微微的红了,眸中的颜色也愈来愈深,那神色和那晚在温泉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的眼睛不敢再抬头看他,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不停的拉扯着,生怕一个不注意,又被他占了便宜去。
翩翩抬头看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他的前胸,那结实的肌肉、油亮的肌肤灼痛了她的目光,她连忙又低下头去,手也不敢乱动了。
“翩翩,你这么迫不及待啊?”宇墨戏谑的看着她。
她不说话,他却起身离开了她,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却赫然看到他自己脱去了身上的衣服,精壮的胸膛完全的展露在她的眼前,她吓得赶紧又闭上双眼。
他再一次趴在她胸前的时候,身上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她的心“咚咚咚”的跳着,连呼吸都变得缓慢起来。
他伏在她的耳边,魅惑的低语:“翩翩,别怕!我爱你……我不会伤害你……”
翩翩的神经慢慢放松了一些,他拉起她的手,环上他的脖子,轻轻的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面颊。
“翩翩,交给我,什么都交给我……你的烦恼、你的快乐、你的忧伤…….什么都有我……我就在你身边……”他好听的磁性的声音轻轻的响在耳边,他的唇又回到她的唇上,温柔的、缠绵的辗转着、吮吸着,顺着脸颊慢慢移动脖颈、耳后,那样温柔又那样热烈。
她的眼泪又无声的流了下来。就这样沉溺吧,一切都无法改变了,不是还忘不了就可以回到从前,不是心里的那个人,却也将她宠溺的,逐渐离不开了这样的温暖。。
滚烫的唇离开了她白皙的颈,温柔的咬开了她所有的阻隔,流连在她的胸前。他握着她的柔软,心底泛起浓浓的依恋,他轻轻的夹着那朵红莓,感受她的战栗和低低的嘤咛,红莓太过诱人,他怎能拒绝那份甜美?
她的小腹那么柔软而平坦,他将脸贴在上面,甚至开始幻想,什么时候,这里会有一个小生命出现,那是他和她的果实,他和她的纽带,他多么渴望那一天快点到来!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实现这个梦想。
她的头微微后仰,想要逃开,怎能让你逃开?你要逃,我就要追,你越逃,我就越追,直追到天涯海角,直追到海枯石烂,直到你离开我的生命,你却依然在我心间。
她紧紧搂着他的肩膀,生怕这又是一场繁华落幕,又是一场悲欢唱罢,自己从一个黑暗跌入另一个黑暗。她拒绝不了这样的热烈,她也忘记不了过去的冰冷,如果他能带给她真正的温暖,就让她学着去接受他,去适应他,去欣赏他吧!
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害怕从云端坠落,害怕那一次比一次强烈的冲击,她想她要死了,她活不了了……
他微微发抖的伏在她的身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还没有从另一个世界里回来的她,眉间嘴角都是惬意的笑。
她的眼神渐渐聚拢,。脸开始变得灼烫,她不敢睁开眼睛,害怕看到他戏谑的笑。
他吻了吻她的眉心,诱惑的说:“翩翩,看我!睁开眼睛,看着我……”
她不睁,他就一直的吻,直吻到她满脸的湿腻,她才不得不睁开,如果她再不睁开,她的脸就要变成黄河泛滥了。
他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好像永远也看不够一样。
“翩翩,你真美……”他又开始说肉麻的话,她狠狠的瞪他,不让他说,他使坏。
“滚!出去!”
“不行!谁让你让我做了三天的噩梦?我还有三脚之仇没报呢!这叫爱的惩罚,一次抵一脚,便宜你了!”
“不行!滚!滚……啊……啊……”
还债的结果就是,宇墨又多挨了几脚,翩翩的腰也快要给他折磨断了。
因为宇格大婚的事,他早早的走了,没有吵醒她,因为他早料到了她是不会出席喜宴的。
今天的他神清气爽,容光焕发,早没有了这几天的颓废和无常,唇角时不时的挂着满足的笑意。
虽然年轻,可以后也不能这么贪欢了,他受得了,她可受不了。他拍拍自己的额头,有些后悔了:三次,确实有点多了,下次不可以这样了。看到她骨头都要散了架的可怜模样,他还真是心疼的很。
今天他又抽空回了一趟三王府,去见见易先生,这个怪老头,一般不出门,就是他回了家,他也常常不帮他出主意,总是要他自己想办法,自己想不出来,再来找他。
今天还真有事要和他商量。
易先生正在暗室里习字,见到他来了,也没有放下笔,反而发话嘲讽他:“三王爷今天可是春风满面、神清气爽啊!”
宇墨绷了绷嘴角,不去理会老头的嘲讽,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递过去:“易先生,上次让您看的,杀害洛翩翩全家的凶手,拿的那把剑,您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线索。”
易先生瞥了一眼,却没有去接,继续练他的字:“怎么?皇上又催了?”
宇墨点点头:“皇上最近对洛家越来越没有耐心了。洛尚书在外地为官的几个本族兄弟中,有五六个已经被革职或者下狱了,当然,他们也做了不正当的勾当。他现在想动洛尚书,就是没有证据,所以,昨儿晚上又催我了。”
易先生拿起那张纸又看了看:“老夫见过很多类似的剑,这把剑还真没有什么印象。你不是查到有人见过吗?还没有找到那个人?”
宇墨摇摇头:“没有,也不知道那人到底在不在?说不定已经被灭口了。找到的这个人,又记不住。”
易先生将纸还给他,继续拿起毛笔习字,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向宇墨伸出手来:“拿来!”
宇墨一愣:“嗯?什么?”
易先生焦急的说:“纸!画着剑的纸!”
宇墨连忙从袖中掏出纸来,易先生急急的展开,细细看了一遍,突然一拍额头:“我真是老糊涂了!”
宇墨连忙追问道:“易先生发现了什么?”
易先生手指画上的剑,朗然说道:“你看,这把剑很普通。我们一直在盯着这把剑看,也看到了剑上的宝石,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不是剑本身,而是这剑柄的宝石!”
宇墨有些不解,茫然的看着他:“宇墨不懂,还请先生明示。”
易先生又指着剑上的宝石继续说:“这块宝石,按洛翩翩的说法,足足有鸽子蛋那么大,甚至要更大些,如果它是一颗真宝石的话,那一定价值不菲。一般人家是不可能有这么名贵的宝石的。”
宇墨茅塞顿开:“先生的意思是,我们从前只顾着找这把剑了,这块宝石才是我们应该寻找的方向?这样的宝石一定是商家富贾或者达官贵人、甚至皇亲贵族才会有的,经常在玉石行当里打滚的人,也许知道它!它也许是后来被镶到剑上的,也许已经被从剑上取下来了。”
易先生点点头:“对!”
宇墨双手抱拳:“多谢易先生,宇墨明白了,宇墨马上命人去查!”
这一日二王爷宇格大婚,皇宫之内甚是热闹,翩翩也不惊喜,直睡到日上三杆才起床。起来床,真真的是腰酸背痛腿抽筋,气的她在心里把靳宇墨骂了一百遍也不止。
她现在的身份,让她觉得迷惘,所以不愿意抛头露面,所幸皇上明了,特地下了暗旨,让她以抱病休养为由躲开了这场应酬。
礼物么,等到有机会的时候再送给姝琳吧!
宇格和姝琳大婚过后,宇墨和雪颜的婚事也就快了,到时候,怎么和雪颜相处呢?虽然她说她爱的不是宇墨,但是自己对她总是觉得愧疚。
一晃又过去十多天,翩翩在宫里不知不觉住了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来,她常常不出门,就窝在漪澜轩中,除了宇墨每天来惊扰一下,就没有什么能提起精神的事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常常想起过去的事,每一点每一滴都让她再度热泪盈眶,身边的宇墨总是像睡着了一样,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好像什么也不知道。可是,她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却从不点破她。因为她也曾在深浓的夜色里,听到他轻轻的叹息。
两人就这样心照不宣的生活着,有时候她都觉得纳闷,靳宇墨已经是一个封了王的皇子,皇上为什么还允许他回到自己原来的寝宫,并且又在宫里住了这么久?难道仅仅是为了陪伴黎贵妃?
这时的翩翩,并不知道,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也曾和他们一样,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与恨,经历过撕心裂肺的聚散与离别,他也和他们一样,有过坚持和放手,所以,他也在无言的帮着他们。
她也不知道,他身边的男人,正在搜集证据,要颠覆那个曾经给过她温暖的家,她更不知道,过不了多久,她还要面对更加残酷的现实……
靳宇墨心情沉重的走进御书房,跪拜自己的父皇:“儿臣参加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元帝抬头低头扫视了他一眼,示意他起来。
宇墨垂首站立在一侧,犹豫了片刻,坦诚的回禀道:“父皇,儿臣找到了关于那把剑的线索。”
天元帝浓眉一扬:“哦?快说!”
宇墨慢慢开口说:“儿臣派出去的人,查到了一些消息。京城最大的玉器行天宝阁,在大概二十年前曾经卖出过这样一枚硕大的蓝宝石,据说因为成色好,个头大,当时开价也高,因此玉器行的老人才记忆犹新,后来被一位外地的官员买去,献到宫里来了。至于献给谁,他们就不知道了。也许是献给皇室的人,也许是献给得志的官员,也许是献给哪位得宠的嫔妃,也许是……”宇墨迟疑着,不敢开口。
天元帝站起身,皱着眉大声呵斥:“不要顾虑,快说!”
宇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也许是献给皇奶奶了……”
天元帝缓缓坐回龙椅,呆立了半晌,幽幽叹道:“母后啊母后,儿臣多希望不是您老人家呀……”
宇墨踌躇着,不敢再报了,天元帝闭了一下眼睛,又猛然睁开:“接着说!不管牵扯到谁,一直说下去!”
宇墨低着头,冷汗流了一背:“儿臣……儿臣猜测:有人将这枚宝石献给了皇奶奶,皇奶奶又将宝石赏给了某个人,这个人将宝石镶在了剑柄上,后来又用这把剑,屠杀了翩翩全家……只是,儿臣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洛家的人……或者是洛家派出的人……”
天元帝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被气得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宇墨连忙跪爬到他的龙案前,心疼的安慰着:“父皇,父皇息怒!也许是儿臣多想了……也许和皇奶奶无关……”
天元帝摆摆手:“你起来吧!起来说话。”
宇墨连忙站起身,侯立在一侧。
天元帝叹口气:“我早料到了。只是亲耳听到这样的消息,依然愤恨难平啊……”
宇墨连忙劝慰说:“也许不是这样的,不如先命人查查宫里的账册再说。”
天元帝点点头:“好!”
说罢,对着殿外大喊一声:“乐福贵,你进来!”
早已屏退的乐公公,连忙快步走了进来:“奴才在!”
“去查一下宫里的账册,看看二十几年来,有没有人将一块鸽子蛋那么大的蓝宝石献进宫来?”皇上正色吩咐道。
乐福贵连忙领命而去。
天元帝叹口气:“你起来吧!这事早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你要有个准备,想一想,洛翩翩要如何面对这样的变故?朕在帮她,却又觉得亏欠了她……好好待她吧,朕也将她视作自己的孩子……”
宇墨连忙应道:“孩儿明白。”
天元帝挥挥手,示意他回去吧。
宇墨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天元帝面色沉重,目光微微有些呆滞,眼神似在看向他,又似在看向他看不到的地方,飘忽而悠远。
宇墨看到了父亲的白发,心底一阵酸楚。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又如何?他的心底也有凡人的痛苦和无奈,他也有爱过和被爱的悲欢……..此时,他的目光也许正穿透重重雾霭,回到了他念念不忘的,那个传说中的女子身边……
宇墨叹口气,默默的离开了御书房。
皇上的人一连几天都在翻看这十几年来的账册,还悄悄询问了宫中的一些老人,虽然宝石并不在册,但多少得到了一点消息。
原来,当年果真有人曾把一颗硕大的蓝宝石献进宫中,不过不是献给了太后,而是给了当时还在世的先皇后,皇后后来又将这枚宝石送给了太后,太后后来赏给了谁,就没有人知道了。
因为这件事,宫里人心惶惶,大家都以为,是因为这块本属皇家的宝石流落在外,皇上才命人调查的。一些心有不轨的人,因此倒有了收敛。
消息传到了洛尚书耳朵里,他没有参与朝臣们的议论,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有因有果,该是谁的,还是谁的……”
洛尚书回到家中,洛夫人连忙迎上前来,洛尚书呆呆的望了她一眼,突然问:“夫人嫁到洛家,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洛夫人微微一笑:“有二十五年了。”
洛尚书走到她身边,一手覆上她的发端,怜惜的说:“二十五年了……不过四十几岁,却早生华发,夫人,你这些年来受苦了……”
洛夫人笑着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不认同的说:“我哪有什么华发?不过一两根而已,拔掉就是了。倒是老爷,最近真的是生出了不少白发,是不是公务太过操劳?也要注意修养才是。”
洛尚书叹口气:“老夫也累了,也该好好歇歇了……”
洛夫人端了一杯茶,送到他手中,安慰着说:“老爷还不老呢,不过四十有六,整日里自称老夫。人不老,心先老了。”
洛尚书接过茶杯,却没有喝一口,又放下了。
他看向洛夫人,犹豫着说:“老夫……我这几日,不知为什么,老是梦见瑜儿,我……唉……”
洛夫人呆呆的愣怔了半晌,慢慢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说:“我又何尝不是……以前翩翩在的时候,我觉得还有些依托,翩翩一走,我又像是回到了瑜儿去的时候…….翩翩……我的翩翩……”
洛夫人想起了翩翩,又是热泪盈眶。
洛尚书呆呆的坐了片刻,幽幽的说:“老夫找个机会,求求皇上,让你进宫见见翩翩吧。她进了洛家这么多年,也是我们和她的缘分,能看见的时候,就多看看吧……”
洛尚书停了片刻,又抬头问道:“昭贤和一飞这几日如何?”
洛夫人回道:“昭贤还是老样子,我屡次劝他,要他回来见见媒人们给提的人家,他总推脱公务繁忙。原本一个月还回来两三次,住上三五天呢,如今倒是每月多说回来两次,吃了饭就走了。我都不敢跟他提成亲的事儿,提了走的更快,唉……你说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都二十一了,和他一般大的都当爹了,唉…….”
洛尚书摆摆手:“算了,这孩子不声不响的,心里有主意着呢!随他自己去吧!”
洛夫人又说道:“一飞这孩子,现在也是寡言少语的,看似一脸平静,无悲无喜,一大早吃了饭就上铺子里去,到天黑才回来,吃了饭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都没有和他说上几句话。因为翩翩,这孩子才是性子大变呢!”
洛尚书又叹口气:“该断的早断了好,要不然,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洛夫人一愣:“什么怎么面对?”
洛尚书摇摇头:“没什么……”
第二天,洛尚书去求了皇上,说是洛夫人思念翩翩成疾,恳求皇上能让洛夫人见上一面。原以为皇上不会答应的那么快,没想到皇上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洛尚书赶紧跪下谢恩:“多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看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起来吧,能见到的时候,就多见见吧……”
洛尚书心里一惊,头上冒出了隐隐的汗珠。
翩翩正在自己房中习字,小宫女慌慌张张的来报:“洛小姐……洛小姐……洛夫人……洛夫人来了!马上就到门前了!”
翩翩一脸惊喜,把毛笔一扔,急急忙忙的跑出去迎接。
“娘!娘……“
远远的看到洛夫人和陪伴而来的昭贤,翩翩急忙跑着迎过去,一下扑入母亲的怀抱。
“翩翩……可想死娘了……”
翩翩急忙将母亲和哥哥带入漪澜轩,娘俩紧紧依偎着,说不完的体己话。
昭贤在一旁看着,温和的笑着揶揄:“我看娘亲眼里只有女儿,哪有儿子?我十天半月不回家,也没见娘亲这么挂念!真是偏心呐!”
翩翩瞪他一眼,嘴上故意说着:“活该!谁让你是个男儿呢?没听人家说么:女儿都是爹娘的小棉袄!”
昭贤宠爱的打量了她一眼,取笑说:“我看你现在,又白又胖的,真的像个小棉袄了呢!”
翩翩气的拉着洛夫人的手撒娇:“娘啊,你看,哥哥又取笑我了呢!”
洛夫人佯装生气的样子,呵斥昭贤:“去!翩翩小,你也不多让着她点?这往后在宫里,还得你们兄妹二人互相照应着,怎么反倒欺负妹妹呢?”
昭贤难得一笑的撇撇嘴:“谁敢惹她呢?现在皇上和三王爷都宠着她,这漪澜轩,皇上早下了旨意,没有皇上和三王爷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来打扰,连贵妃娘娘都不例外。娘亲就是偏心眼!我去外面站着去,省的娘亲又说我惹了你了!”
说完,起身向外走去,随手将门又带上了。
翩翩明白,他是把时间留给了许久不见的母女俩,站在外面把着风,好让她们说些不方便说的话。
“娘,你来的时候,他……他有没有让你捎什么话?”翩翩满怀期待的望着母亲。
洛夫人摇摇头:“没有……”
翩翩一脸失落,无精打采的垂下了头。
洛夫人握着她的手,想了想,迟疑着说:“为娘临来的时候,特地去问了他,他一言不发。为娘又追问了一阵子,他才说:什么话也不用带,越多越是错……”
翩翩禁不住落下泪来:“他一定是在怪我……”
洛夫人将她揽入怀中,怜惜的说:“翩翩,不要多想。虽然娘很想你能留在娘和他的身边,但是……走到如今这一步,娘也不再那么执念了……只想你和他都平平安安的,娘能看到你们,就觉得很高兴了。他身为一个王爷,能如此的宽容你、疼爱你,是你的幸运,你要珍惜他,好好和他过日子,不要再多伤害一个人了……”
翩翩抬头看着洛夫人,不解的问:“娘,你不恨三王爷吗?是因为他,我们才分离的呀?”
洛夫人摇摇头:“不恨。孩子,哪来的那么多恨?有爱才有恨,我看到他对你的好,有多少恨都化解了……你和一飞没有缘分,是一飞没有福分,你不要再辜负了另外一个对你好的人……”
翩翩投入母亲的怀抱,紧紧的搂住她:“娘,你太善良了!你放心,翩翩一定会好好的生活……母亲也要转告他,要他也一定好好的生活……我们都要好好的!”
洛夫人的眼泪忍不住又落了下来。
洛夫人走后不久,宇墨回来了。
他将翩翩拉入怀中,低头瞧了瞧她红肿的眼睛,探询的问:“洛夫人来了?”
翩翩点点头。
他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不让翩翩看到自己复杂的眼神,幽幽的叹口气:“能多聚聚,就多聚聚吧!”
翩翩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宇墨温柔一笑:“没什么。我说,我想你了……”
翩翩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瞪了他一眼:“这才刚下了早朝,你才离开多大一会儿?”
宇墨继续肉麻的表白:“一会儿不见,就想你了呗!”
翩翩“呸”了一口:“娘亲还说要我好好对你,说你疼我,对我好,我看你就是整天变着法儿的气我!”
宇墨眼神微微一闪:“夫人说的?”
翩翩点点头:“娘亲是没看见你怎么气我呢!”
宇墨有点闪神,低声问:“夫人说什么了?”
翩翩回想了一下说:“娘要我珍惜你,不要老是再想从前的事,好好和你过日子,还要我不要伤害你。”
宇墨叹口气:“唉……夫人果真是个善良的人……”
翩翩瞪他一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无情呐?”
宇墨伸手将她重新拉入怀中:“谁说我无情了?我不是把情都给你一个人了么?对别人当然无情了!谁叫你那么贪心,把我所有的情意都偷走了!”
翩翩气结:“靳宇墨,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耻!”
宇墨在她唇上重重一吻:“晚上才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无耻!”
翩翩吓得大叫:“靳宇墨,你敢!你要是再那样,我……我踢死你!”
宇墨坏坏一笑:“好啊!夫人才说了不要你伤害我,你忘了?还有,不是踢一脚换一次吗!踢吧、踢吧……多踢几脚……哈哈哈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