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吗?”恒聿反问,重新将发簪放到德恩的面前,“要死的话,就用它刺穿你的喉咙,拿去,拿去,拿去!”
这怒吼的声音,引来了屋外的人,如珍如宝惶然冲进来,还未走近,就被恒聿怒吼:“滚出去。”
两人木愣愣地站在原地。
“滚出去。”恒聿继续怒吼。
如珍拉着吓坏了的如宝出去,哐一声关上了大门。
“要死吗?”恒聿再问,把发簪逼到德恩的面前。
事实上,他根本没想过会如斯暴怒,可感情突然迸发,他也没能收住。
德恩已经吓傻了,完全吓傻了,她停止了哭泣,缓缓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支发簪,可是停在半空,到底没有勇气去触摸。
恒聿的怒火渐渐平息,他扬手扔掉了那支发簪,随即将德恩拥入怀中,“为什么要我陪你去死,而不是陪你活着。”
“延叔……”德恩崩溃,呼喊着他的名字痛哭起来,大喊大叫地哭泣,歇斯底里的哭泣,仿佛要将心肝脾肺一并吐出,眼泪如泉涌,如何也收不住,最终因哭得太猛而开始抽搐呕吐,折腾许久许久,方才停住。
此刻她软弱无力地喘着气,恹恹躺倒在恒聿的怀里。
“都说产妇不能哭泣生气,这下好,我可要害了你了。”恒聿抱着他,温柔地说。
德恩没有说话,她太疲惫,又有久违的安心的感觉包裹在周身,如梦一样不敢刻意惊醒,终于沉沉地睡去,一如之前的宁静平和。
恒聿舒一口气,不论如何,这件事算是说开了,即便她还会再悲伤,至少不会如此激烈。轻轻放下德恩,为她掖好被子,转身去喊如珍等人来照顾德恩。
“老夫人伤心坏了,三少爷去看看吧。”家里的老仆来请恒聿,却又进来一个小丫头,说,“容大将军来了,在外厅等您。”
恒聿听得,便与那老仆说:“告诉我娘,公主没事了,叫他放心。这孩子既没见过,便是没缘分,早早发送了,家里一切重新开始。”
老仆应下离去,恒聿则随那小丫头到了外厅,果然见容许一身素服坐在厅中,见了自己,忙起身,道一句:“节哀。”
恒聿淡淡一抹苦笑,“多谢大哥。”
“女人怀胎最是辛苦,公主吃了那么多的苦,先帝和先皇后又都早逝,她很可怜。我想未儿她若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心疼公主,所以才冒昧地来一趟,道一声节哀。也劝你一句,珍惜眼前人。”
恒聿默然无声,许久才道:“她曾与我讲,莫要负了一个再负另一个,我终究没做到。我对公主若能有大哥一半,便也罢了,我到底糊涂。”
“慢慢来吧,人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一如此刻我只想离京去陪伴未儿待产,可根本走不开。”容许满面无奈,理了理心绪道,“今日来还有其他事要说,你可知……”
“小未她怀孕了?”恒聿却突然插进来,大抵是经历了德恩这一次,他知道生孩子对于女人而言是多么危险的事。
“你不知道?”容许以为,恒聿会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