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血染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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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惊讶得说不出话,上次兰妃嫁过人的事就够让她震撼了,如今才知,竟还有一个女儿,且还就是那个阿九!

可惜,阿九死了。

萧玄钰念念不忘,兰妃也是耿耿于怀。

兰妃说她认为阿九还活着,她们是血脉相连,她感觉到她的存在,此生最大的希望就是再见阿九一面,否则哪怕是死也无法瞑目。

无双静静听着兰妃的“梦呓”,并不认为阿九还活着,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活着,怎么还不曾见面?萧玄钰和兰妃一样,都是沉浸在过去无法自拔的人。

皇上爱上兰妃,注定会一场劫数。如果哪天谁爱上萧玄钰也是一样,他心底藏着一个死去的人,如何能让旁人走近?

说起死去的人,无双就想起香芸,曾经觉得那个女子深埋萧君奕心底,自己怎么也比不过一个死人。可是如今那死人活了过来,她同样惶恐不安,她没有兰妃说的那种自信、也不够超然,她会担心、会怕萧君奕和香芸出入成双,会怕自己彻彻底底成了局外人。

虽然,或许萧君奕对她好,仅仅因为她像香芸,可是,事以至此,她早已是身不由己、心不由己的全部属于他了。

说出来,兰妃心里也舒服多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向这个小丫头袒露心声,或许仅仅只因为她和阿九年岁差不多,让她心生喜爱和亲昵。

兰妃再度睡下,无双给她盖好被子,出了寝殿,天有些暗沉,宫内的大臣们也陆续都要出宫了。

无双走出琉璃宫,到上回偶遇萧玄钰的地方,那个亭子里常年摆放着一张琴。

她抬步走了过去,坐下,微微吸了口气,白净的手指轻轻划过琴弦,曼妙的曲调自指尖倾泻而出。

已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了,四周的芍药花开得正好,可是,绽放过后就是凋零,萧君奕,你再不回来芍药花都要谢了,春天也要过去了。

出征在外,已快一个月了,她却感觉有一年那么漫长。

风轻轻拂过,垂在肩头的长发也轻轻拂动,无双缓缓弹着琴,演奏出极致缠绵婉转的调子,她曾以为自己弹不了这种风格,可是,当一个人心中充满爱充满柔情的时候,周遭的一切也跟着美好柔和起来。

再一抬头,不知何时,萧玄钰来了,他一袭正红官服,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她。

无双扬嘴轻笑,继续拨弄着琴弦,此时此刻,他就是她的知音人。

琴曲一直没有停过,萧玄钰遥遥看着她,一直觉得她抚琴专注的样子最美,可刚刚她抬眸冲他嫣然一笑,他承认自己沉沦了,她冲他笑,那感觉无法形容,比看尽百花开还要令他开心、舒心。

她穿着宫女最简单的绿裙子,长及脚踝,此刻,在风中,薄薄的裙子随风轻摆,好一番赏心悦目的绿意。

在他心底,不管她哪个样子都好看,他甚至觉得她是将绿裙子穿得最漂亮的人了。

他已经不想这么遥遥的看着她了,他想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用抢用骗,不管怎样都好,他不能放她离开。

轮椅慢慢的划了过去,她依旧笑意盈盈的弹着,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板起脸,这变化,让他开心。

和她坐在一起,随着她的步调,他的手已然搁在了琴弦上,勾弦抚琴,每一下都和无双的步调一致,没有一点的突兀感,只觉得曲调更加柔和缠绵了。

他们在音律上,有着说不清的默契,不需要磨合,这种默契天生就有。

无双侧目看着他,脸上的笑依旧,萧玄钰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琴音,脸上也是比那阳光还要暖上三分的笑容。

相视而笑间,仿若世间什么俗物都不存在,他们之间只有彼此,只有这美妙的旋律。

曾经在恒王府一起抚琴的日子又回来了,这感觉很平静很安宁,没有朝廷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一切平实而安详。

无双望着他那张看似与世无争的脸,总是会有恍惚,明明自己是虚情假意的笑,可是,后来,竟真的发自肺腑的觉得开心,开心有这么一个人能和自己心意相通,能一起弹琴品茗,如此默契,连兴趣爱好都差不多。

只可惜,他的名字叫萧玄钰,而非萧君奕!

一曲毕,无双和萧玄钰相视一笑,却又彼此沉默着。

微风过处,夹带着淡淡醉人的花香,她今天略施粉黛、朱唇弯眉,一切恰到好处,妆容不浓,却处处透着精致。

这么近距离的看她,心不由自主的一通猛跳,难得她没有逃避,一双美眸也是凝视着他。

“十四……”他脱口而出,又很快改口,“无双……”

可是,除了喊她,也说不出别的。

无双也从愣怔中晃过神来,忙起身见礼,“奴婢见过恒王,王爷吉......”

话还没说完,竟因急着行礼磕到了一旁的石凳子,疼得眉心揪到了一起,腿更是下意识的一软,顿时就失了重心朝一旁倒去。

萧玄钰眼疾手快,将她拽住,一个回拉,才让她免除摔倒的尴尬。

可是,谁曾想,这样拉扯中,竟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当那柔软的娇躯跌入怀中的时候,萧玄钰闻到了迷人的芳香,如果没错,该是马蹄莲。兰妃爱这香味,阿九也爱,如今无双同样喜欢。

他勾起嘴角,闻着这香味,心情大好。

无双起初是一蒙,旋即挣扎着想起来,却因借不到力,在他怀里好一通折腾乱摸,萧玄钰本就抱着佳人难以自持,这会儿更是头脑一热,低头一亲芳泽。

对方显然是被惊吓到了,愣住了,他不管,吻着她的唇,夹杂着淡淡唇脂的香味。可是,她紧闭着唇,他撬不开,暗暗失笑,却也不曾松开。

暮色渐浓,地处偏僻,周遭也没什么宫人往来。

无双靠在萧玄钰怀里,心如鹿撞,又怕又难受,她知道这样很不应该,可是,除了这样靠近萧玄钰,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她不过是想趁机跌入他怀里好偷令牌,可是哪里知道他会亲她,愣了片刻后,她开始反抗,推拉着他的胸口,萧玄钰却死死都不松。

这样折腾了须臾,无双推不开他,只能用咬的,岂知萧玄钰是知道的,立即就避开了。

他微微松开她,但两人依旧贴得很近,他脸上没有意乱情迷,反而有着微微愠色,“得手了,就这么急着脱身?”

无双一慌,目光闪躲却还故作镇定,“我不懂你说什么。”

“不懂吗?呵,今天这样精心打扮还说不是别有用心?”

原来竟早就被看穿,无双尴尬,“王爷,你放开我。”

“你主动投怀送抱,本王为什么要放?”萧玄钰说着,托起无双的下巴,“本王很讨厌现在的你!”

“那你就放开我!”

“你为了萧君奕什么都能做吗?不惜出卖色相?你曾说我的一切充满了目的性,你现在呢,也一样!”

他说得如此难听,无双很难堪,一直让他放手,他恼了,“你原本就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要放手?香芸才是萧君奕的妻子,现在你们各归各位,你回到我身边!”

“你疯了,放开我!”

无双狠狠推开萧玄钰,因用力太猛,自己挣开他的拥抱没站稳,头磕到石墩子,太阳穴处的皮肤破皮,顿时就出了血。

萧玄钰忙伸手去扶她,无双捂着太阳穴不理他,猛地发现刚刚偷到手的令牌这会儿竟给摔了出来,想手忙脚乱的塞回去已经晚了。

很显然,萧玄钰也看见了,不过脸色并没有变化,依旧是更为关心她的伤,还说要宣太医。

“不用了,回去擦点药就好了。”无双捂着头想站起来又不敢,就这么半压着令牌尴尬的坐在地上。

“起来吧,地上凉。”

无双依旧不动,萧玄钰道,“我都看见了,你藏不住的。”

无双抓着令牌,索性就站了起来,先发制人道,“王爷,萧君奕可是为了大梁才出征的,守的卫的也是大梁百姓,你怎么能这么做?难道他死了,西北沦陷,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没好处。”

“那你......”

“我也没想萧君奕死。”

“是吗?”无双根本不信,赌气道,“那你把令牌给我!”

“好。”

无双压根就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一时还不知道是不是真该拿着令牌溜掉,杵在那儿几分尴尬道,“为什么?”

萧玄钰笑,暖若春风,“什么为什么,你想要的东西,只要我有,都可以给你。就算我没有,抢来也要给你。”

“那我想要萧君奕!”她没羞没臊。

萧玄钰脸色一沉,“除了这个!”

无双讪讪不语,握紧令牌,“是你说给我的,别又想要回去……不过,多谢你。”说着,赶紧往回走,生怕萧玄钰再生什么变故,可是,越怕就越来事,他在后面喊她,这次不是十四,是无双。

无双回头,等他的下文,可是,他却又玩起了深沉,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等了许久,无双打算放弃继续开溜之际,他开了金口,“以后,我们能不能好好相处?”

“我不太明白王爷的意思。”

“就算你不喜欢我,做朋友应该没问题吧!”他竟也有卑微若此的时候,“我不想总和你针锋相对,更不想你讨厌我......”

“其实我并没有讨厌王爷,只是......”无双看着萧玄钰有些失落,终是没说后面的,转话题道,“连晟什么时候能出来?”

“快了。”

得到他的话,无双安心了不少,突然神经质的劝道,“香芸还活着,你和萧君奕那些恩恩怨怨也都是误会一场,应该化解了吧,我希望王爷和将军能和平相处,就算当是为皇上、为百姓......”

“你还真有母仪天下的风范!”萧玄钰取笑,旋即大方道,“如果他回来,我愿意冰释前嫌。”

“真的?”无双说不清自己是不信还是惊喜,然而萧玄钰并未正面回答,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她,那目光笃定、温和,却有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无双拿着令牌走了,其实,她并没有听出萧玄钰的弦外之音,他确实可以和萧君奕冰释前嫌,可问题是,他要能活着回来。

张侍郎寻萧玄钰而来,正看见无双拿令牌而去,正要去追,却被萧玄钰拦住,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你怎么能将令牌给她?”

“不给留着有什么用?我们既非将军又无父皇受令,拿着又能如何?更何况,现在它不过是块木头,又有什么用!”

“什么意思?”

“西北大胜了!”萧玄钰平静的陈述,张侍郎脸色却大变,“不可能,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接到?”

“那你接到西若国大胜的消息吗?”

张侍郎摇了摇头,萧玄钰道,“既然西若国胜不了,萧君奕胜是迟早的事!”

“不可能,光凭他所带兵力怎么够?敌军多他两倍啊!”

“史上以少胜多的例子还少了吗?你太低估萧君奕了,这哪里是常规战斗?擒贼先擒王啊舅舅。你的消息实在是太闭塞了,居然不知道萧君奕夜闯敌营,斩杀了他们主帅,如今敌军已经是群龙无首,他要胜已经是迟早的事了!”

“那赶紧啊,劫杀他!”张侍郎急了,最近,他实在是疏忽了,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都不知道。

“怎么劫杀?敌军十万都杀不了他,舅舅又有多少兵力去杀他?恐怕,再不动手,就只有等着他回来杀你了。”萧玄钰眉宇深皱。

张侍郎大骂,“那姓林和姓薛的太不靠谱了,都说了让他们不发兵,居然还敢给萧君奕兵。没令牌都让他调到兵,你说,这叫什么事。”

“你还不知道萧君奕的厉害吧,他也够狠,抓了人家一家老小,不发兵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家人去死?更何况,发兵御敌,本就无可厚非。此事还在我们的预料之内,我们当初,也并不是要杀他不是。”

张侍郎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调虎离山已经有些时日了,王爷得赶紧行事才好,这一次,太后算是帮了大忙,不费一兵一卒就除掉了十皇子,如今就只剩......大皇子了。”

“你去和他说,萧君奕不日归京,让他早做防范。”

“怎么可能会这么快,不得一月也该半月吧。”张侍郎糊涂,萧玄钰蹙眉,“舅舅就不知道将事情说得紧急点?煽风点火的事儿,舅舅不是最在行的吗?我这大哥平时性子燥,一到关键时刻就畏首畏尾,舅舅不催着点,难道还真想等萧君奕回啊!”

张侍郎闻言,黑珠子转溜两下,忽而恍然大悟,“王爷放心,臣明白了。至于那令牌......”

“兵已经被萧君奕调到了,这令牌他拿去也没有丝毫意义。舅舅就不用操心了,反正是他的东西,给他好了。”萧玄钰说着,又道,“除了太后的人可以进出随意外,舅舅可要注定提防,切莫有宫内人混出宫给萧君奕透风报信了去。”

“臣知道,尤其是那沐无双,我倒要看看,就算拿了令牌,她又能如何?!”张侍郎信心满满,推着萧玄钰出宫,突然说,“真不明白太后怎么想的,都下令赐死皇后了,怎么还不动刑?难道在顾及皇上?”

萧玄钰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懂,张侍郎嘟囔了一句,“女人的心思还真是猜不透,你说杀了一了百了,省得夜长梦多。”

萧玄钰始终不语,他想的不是太后如何,而是刚才那亭中合奏的一幕。

如果一切不是虚情假意该有多好,她对他的笑、他的好,已经充满了利用,她终于也和他们一样了,没一个是单纯干净的!

无双的柔情圈套,他一眼便知。而她背后的人,是谁,他也了如指掌。

他不要阻止,就送了顺水人情给她们,如果萧君奕不死,那就别回来,和他心心念念忘不了的女子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这,就是身为朋友、兄弟,唯一可以为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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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拽着令牌急忙回了琉璃宫,她第一个想的不是香芸而是如意,她唯一能相信的人,就是如意。

让如意去送,比香芸踏实一万倍。

可是,如今她深陷深宫,随着皇上的病重、西北战乱,太后表面上说是怕异国细作混入宫闱,所以一律进出从严,后妃更是别想出宫。

连兰妃都出不了宫,无双这最低等的婢女,更是无法出宫了。

现在她既不知道西北战况如何,更不晓得该怎么将令牌给如意,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明白,什么是牢笼,以前那都算不了什么,现在呆在皇宫里,看着宫门重兵把守,才直到,要离宫,比登天还难。

一抬头,是那高耸的宫墙,她哪怕轻功出神入化,也飞不出这巍峨宫墙。

越想心里越没底,这宫里,能自由出宫的人,也就是太后的人。而太后以荣华富贵为诱饵抓牢香芸,不过,她低估了香芸,她曾为荣华富贵害死了一家人,如今,又岂会轻易相信,更何况,太后比之皇后,在她眼底更狠更毒!

无双行色匆匆的回琉璃宫,却被香芸拦住去路,开门见山的问,“弄到了吗?”

广袖中握着令牌的手一紧,无双摇头,“没有。”

“没有那你慌什么?”香芸很轻易的识破她的谎话,“你不信任我吗?”

“是,我凭什么信任你?”

“我不害奕的,我发誓!”

“我知道你不会害他......”

“那你还在担心什么?”香芸忽而恍然大悟,“你怕我抢走奕?”

仿若隐秘的事情被揭发一般,无双突然为自己小家子气臊红了脸。

香芸苦笑道,“我知道离开奕这么久,他喜欢上你也很正常,我也知道我和他不可能了。我只是不想看他有事,将令牌送给他,我就会离开。虽然皇宫的锦衣玉食很好,但我在渔村也有朋友,我想那里还是更适合我。曾经,我沦为皇后棋子,在这宫闱中做了太多昧良心的事,现在每每想起都会不安、愧疚,上苍已经给了我报复,让我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和爱人,难道这还不够吗?无双,你也喜欢他,应该明白我此刻的心情,爱一个不就是希望他好吗?我们现在只是救他,至于以后的,谁又知道呢?在宫里的这段时间,听宫人们讲你曾经为救他,跪在雨中直至小产,说实话,我肯定是做不到的,我没有你这么爱他,我承认输了,回来也不是想和你争他。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如今大仇得报,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但在开始新生活之前,能不能让我完成这最后的心愿,我过去一直都在伤害他,这最后一次帮他救他的机会,你能不能给我?”

香芸的一番话,说得极为诚恳,无双立在那里,竟就这么轻易的被说服了。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救萧君奕,她救不了,为何还不许别人去救?单单是怕萧君奕爱上别人吗,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太自私呢?

无双双手摩挲着令牌,如果可以,她多想飞奔去西北,多想和萧君奕在一起,多想告诉他:我们不回京了好不好,我们就在西北,或者,我们回渝州。你能不能为了舍弃京城,我将用余生让你明白,这个选择是有多么正确!

可是,连说这些的机会,她都没有。

她这辈子就怕像青黛一样,她不想等,也等不起。她就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不管身在何地,都可以。

然而,上天总是无情,你要的,它偏不给。不想要的,却老在眼前晃。

香芸让她给她一个救萧君奕的机会,可是,谁给她机会呢?她只想简简单单,相夫教子,谁给她这个机会?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婆婆妈妈的时候,奕等不起,你给我令牌,我去了西北,保证就离开,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奕很快就能得胜回来了。”香芸已经低微到了极点,“难道你要我跪下来求你救他吗?他是你的丈夫,你别忘了!”

无双心乱如麻,形势所逼,她不得所有的一切交给香芸去办。

可是,天知道她心底有多少不愿、不安、不放心。此刻,心因紧张怦怦乱跳,因为香芸已经不惜跪下了。

她这么紧张,这么急切要去西部,要去救萧君奕,为了他,不惜向自己下跪,这样的女子,能轻易放手萧君奕吗?

正举棋不定之际,耳旁响起一声温柔却绝对干脆的声音,“给她!”

无双回眸,只见不知何时,兰妃来到了身后,取走了无双手上的令牌,交给了香芸。

“多谢兰妃娘娘!”香芸起身,本欲离去,却想起什么似地,说,“宫中有大变,你们多保重!”

“什么意思?”无双脱口而出。

香芸不回答,只是说,“后会无期!”

随即,她便将令牌揣进怀里,转身而去。很快,便消失在无双的视线里。

手里刚刚还握着令牌,这会儿空空的,兰妃将她空闹闹的手握住,轻声道,“既然抓不住,何苦为难自己偏要抓不可?或许放手,更能让你轻松。”

是的,本来举棋不定的,这会儿被兰妃替她拿了主意,事情解决了,心也不用再纠结了。

兰妃,她多数时候温顺得像水一般,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的话,无双抗拒不了。总是不由自主的选择听从,她对兰妃,充满了爱戴、怜惜、敬重!

“无双,男人是抓不住的,你抓得越紧,他反而离你越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萧君奕心底到底爱谁吗?现在,不是最好的检验方式吗?”

“可是,我一点都不想知道答案。”

“就对自己这么没自信?如果他看见香芸,心就跟着她走,那么,这样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还爱他干嘛?但如果他真心喜欢你,香芸真的就只是过去,并且还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放心吧,本宫陪着你等,总有一天,他会回来接你。”

“真的吗?”无双不明白一向不看好萧君奕的兰妃,为何现在如此乐观的信他,自个心底空闹闹的,患得患失,不安极了,“如果等不到呢?”

“那你就陪本宫等阿九,他们两个,本宫不信,一个都等不到。”兰妃眼中因为有了希望的等待,而显得有了神采,无双站在她身边,只觉得凄凉,万分凄凉。

阿九,已经死了,兰妃如何等得到?

而萧君奕,有了懂事乖巧的香芸,还会要那不听话的沐无双吗?

芍药花开了,君奕,你还是没有回!你这个大骗子!这偌大的深宫,有兰妃一个人的天荒地老,我不想这样、不想......

自从那一日,香芸就彻底淡出无双的视线,听闻她去给太后采办布匹,失踪在闹市里,再也没有回来。

无双一直等,等西部大胜的消息,等萧君奕凯旋而归的消息,可是,都没有等到,却等来了大皇子起兵造反的浩劫。

宫中在那一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鲜血从宫门口,一路染到玉乾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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