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日？”豆豆噘嘴，而后看了看晓沫，晓沫突然记得，今天是5月1日，于是她点点头，豆豆又兴奋的跳起来，“生日？我生日？呵呵，我的生日。”

“这是你的礼物。”慕云霆将她放下来，指了指礼盒：“打开看看？”

那是一个漂亮的迪莎娃娃，漂亮的头发，漂亮的衣服，豆豆抱着她，就像抱着小妹妹，刚刚好。

“怎么，提着菜刀欢迎我？”豆豆抱着娃娃去玩了，慕云霆看着站在厨房门口的她，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说。他，是不该想得太多，考虑得太多……

晓沫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厨房去了。在知道豆豆是他们的孩子之后，看着刚刚父女温馨的一幕，她差点又落泪。

“还生我气？”他以为，她知道豆豆是他们的孩子之后，应该不会再拒绝他了。

戴晓沫继续切着菜，低头，不说话。而他，就站在厨房里，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当她要往厨房外走时，他堵着她，不让她走。

“慕总，”她的心，有些许的柔软，只是……他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鸿沟隔着，她无法，更不能跨过那些鸿沟，“请让一让。”

“我……今天是豆豆的生日，”她怎么这么能刹风景？为什么不温顺的靠进他怀里，为什么不能稍稍向他低低头：“我不是要故意瞒着你。”

戴晓沫推了推他，可他纹丝不动。她不悦，抿着唇。

见她真生气了，慕云霆只好让开，而后，对着她的背影，他讪讪的说：“我和芸灵离婚了。”今天，真正的离婚手续才办妥。

晓沫心里空空的，似乎一下子回不过来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慕云霆走过去，从身后，搂上了她，她如此纤瘦，他们契合的角度刚刚好，他低头，话音落在她的耳边：“我们结婚吧。”

戴晓沫喉咙轻颤，胸口战栗得厉害，此刻，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做……

“沫沫。”他低语，“我爱你。”

晓沫微微回头，她的唇，却刚好碰上他的，温软的触动，让她颤抖得厉害。曾经，他求婚时，她落泪低泣，激动得什么也说不出来；而现在，她却觉得整个人像是懵了一样，五味陈杂，不知道该说什么。

彼此呼吸相触间，晓沫觉得浑身发烫。

“羞羞……”豆豆站在茶几边，上面摆满了新买的积木，她正在做一个城堡，却没想到发现父母在亲吻，她噘着小嘴说道。

颇有尴尬，他放开她，可视线却仍旧锁在她的身上，渴望得到她的回答。

晓沫有些手足无措，匆匆间又走进了厨房。

慕云霆看她的身影，心底，满满的，都是欢喜，他们彼此相爱，他想，她应该不会拒绝他的求婚的。

晚餐后，吹生日蜡烛，豆豆漂亮的眼睛眨啊眨的，而后闭着眼睛双手合在一起许了愿。晓沫无意中抬眸看慕云霆，发现他看豆豆的眼神好温柔，好宠溺，她的心里，有一丝弦被轻轻拨动了。

“呼——”豆豆鼓起腮帮子，使劲一吹，那小小的火烛被吹灭。

“狂风来了。”慕云霆笑看着女儿。

豆豆窝进他的怀里撒娇。

“许了什么愿？”他低头追问着女儿，手，揉揉女儿温软的头发。

“不能说。”黏在慕云霆怀里，豆豆却像个小大人一般神秘的说。

慕云霆低头凑过去，用下颌上微微的胡须摩挲着女儿的小脸，逗她，“说吧，告诉爸爸？”

豆豆被痒得不行，咯咯咯的笑着，幸福极了，“就不告诉你。”她回头，见妈妈一直沉默，而后离开慕云霆的怀抱，一把扑进晓沫的怀里，她小小的胳膊搂住晓沫的脖子，朝着慕云霆骄傲的说：“我只告诉妈妈。”

“为什么？”慕云霆不解的问，女儿粉嘟嘟的小脸儿可爱极了，母女俩抱在一块儿的模样，让他感觉幸福极了。

“不告诉你。”豆豆乐呵呵的在晓沫怀里钻。而后，凑近她的耳朵，“我许的愿是，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见爸爸。”小小天真的她，很机灵，虽然只说告诉晓沫，而且样子也做足了的，但是声音却不小，而恰恰好，慕云霆能听见。

戴晓沫微微低眸，颇有些尴尬，抿了抿唇，将豆豆重新放回位置上，刮刮她的鼻子：“别闹了，豆豆，切蛋糕吧。”

多可爱的小女儿。慕云霆看着她们母女，心底，软软的，暖暖的。

“这一块，是给妈妈的。”豆豆将切好的蛋糕递给晓沫，“这一块是给爸爸的。这，就是我的。”

分了蛋糕，可豆豆并没有吃，而是又爬到慕云霆双膝上，凑近他的耳朵，低低的说着什么，这一次，可真的是悄悄话，很小声很小声。就在她说话的时候，慕云霆的眸，看着晓沫，因为女儿的话，唇边，有一抹淡淡的笑容。

晓沫不解：这小丫头，又在玩什么？她好奇，但是却没有追问，低头吃着女儿的生日蛋糕。

豆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边吃边朝爸爸眨眼睛，见爸爸并没有动，她不停催促：“快，快啊。”

晓沫一头雾水，却见慕云霆深遂的眸子看着她，她低头，目光落在蛋糕上。可下一秒，他的手伸过来，很快的抚过她的脸。她脸上一凉，用手触碰脸颊，当看着手指上那奶油时，说不清楚是好气还是好笑。

“哇。”豆豆看着妈妈脸上的奶油，呵呵的拍着手笑，“妈妈，爸爸欺负你，你也要还回去啊，还不快给他抹，抹在他的脸上，看他还是不是这么帅？”这个始作俑者不亦乐乎的说着，似乎，担心天下不乱似的。

好可爱的小女儿，戴晓沫心里暖暖的，可是，她却没有真的像小豆豆说的那样做，而只是用纸巾擦着脸上的奶油。

“不好玩，”豆豆撇撇嘴，见妈妈并没有“还击”爸爸，有些不悦的说：“一点都不好玩。”

慕云霆深深的看着晓沫，而后，伸手，将奶油抹在豆豆的小脸上，他逗她：“好玩不？好玩不？”

豆豆笑了，也胡乱的往爸爸脸上抹了，然后四处躲着，不巧，正好躲在晓沫身后，而慕云霆的手，又恰好不好的落在她的脸上。

看着父女俩开心的模样，晓沫唇角微扬，也忍不住笑了。

豆豆太兴奋了，洗了澡之后躺在床上仍旧不睡，她拉着慕云霆的手，听他讲故事，等故事讲完之后她还不睡，而是跟着他又说了好多话，等她终于睡着了，却睡得不太稳，偶尔有呓语：“我许了愿的……我许了愿的……”

女儿的呓语，让慕云霆眸间微微一湿，他的手，抚着女儿的小脸，回头，却见晓沫站在豆豆房门口。

“我……豆豆睡着了没有？”她有一丝慌乱，她承认，在她得知豆豆是他们的孩子之后，她很渴望豆豆拥有完整的父爱母爱。可是……

被他握住的无名指上，窜上一颗冰冷的戒指，惊得晓沫收回手，而那尚未戴稳的戒指落在了地板上，滚了好几个圈之后才停下。

慕云霆俯身，将那戒指拾起来，他看着她，而后，又牵过她的左手。

“不要。”戴晓沫将手负在身后，摇头。心跳加速，感觉心里总是有一股驿动的不安。当初，他曾说过那些分手的话仍旧萦绕在她的心底，她心底的伤，根本没有全愈。她已经受过两次伤了，每次都伤得她体无完肤，现在，她很害怕……

“沫沫，我——”慕云霆看她，“我和芸灵结婚，只是——”有些话，一言难尽，有些事，恐怕一句两句是说不清的。

他将与贺芸灵结婚的始末告诉了她，晓沫的心，随着他说的话而微微起伏……她曾经那样爱他，那样恨他，原来，真相背后，却是彼此的辛酸。夜，已深了。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戴晓沫只是低头，思绪里，有些混乱，她能肯定，她爱他。但是，她不能肯定的是，他的心，会为她停留多久，而这个多久，是阻碍她犹豫的原因。

有一抹欢喜，只因他仍旧爱着她；有一抹苦涩，只因他瞒她那样深，让她一个人承受那样多的痛苦；她爱他，可是她该如何去相信他的话，相信自己不会再一次受伤害？过去的太多，让她像刺猬一样，害怕再一次受伤害。

他再一次牵过她的手时，她仍旧挣脱了，她抿着唇，看他，那些原本就存在心里的伤害仍旧存在。

“不要拒绝我。”他低头，她的一再拒绝让他很受伤，当卢敬棠将晓沫留在小木屋的戒指与存折交给他时，他痛苦不已。他是伤害了她，可他身不由己，他，要将她取下的那枚戒指重新戴在她的手上：“沫沫——”

“我累了。”她低语，“我想好好休息。”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还来不及消化，所有的一切，她还得好好想想。

“豆豆，我们的豆豆不能没有爸爸，你不能剥夺给她一个完整的家的权利。”她的拒绝，让慕云霆胸口闷闷的，似乎，心都被抓得痛，“沫沫，纵使我做错了，可豆豆是无辜的。”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豆豆，晓沫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她抬头看他，目光里，有着明显的痛苦与纠结：“那么，我问你，你这一次许诺的期限是多久？”

慕云霆微怔，他，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她很痛苦：“五年前，你给我的时间只有四个月；半年前，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七天；而现在，你告诉我，你会给我，给豆豆多少时间？一个月？十天？还是……一天？”她，被他伤得害怕了；她，早已经被伤得像惊跳的小兔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