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如水墨淡烟,淡淡的疏离中带着隐隐清凌高贵的气息,沉凝的脸庞微抿的唇,这个人恐怕不爱笑或者从来不笑,脸上的紧绷是那么的自然。
本看似柔弱的面相却带着长久沉凝的威仪,他很美,却美得疏离高雅,让人望而却步,如一朵清晨白莲般,周身萦绕着氤氲,让人挪不开目光,任由身影扎入心中,却不敢上前半步。仿佛多靠近一分就是罪过,若有亵渎的心思那更是大逆不道的玷污。
一身毫无特色的墨黑斗篷,却无端成了衬托他离尘之态最好的底色,那抹肃黑,那抹高贵...
"你是..."珑月有些难以置信,虽然那个名字已经在脑海中回荡。
"墨岚。"来人轻声开口,清清冽冽的声音,仿佛寒冬暖阳下飘飞的雪花,虽有冰寒之意,却遮不住温暖的底蕴。寒凉,却难以让人置之千里之外。
墨岚?珑月望了望站在门边别这头的轻弦,又看了看身边的溯,溯眼中,与他同样的困惑。
纳兰珑馨掌心中呵护着的人,怎么可能被带到了军营中?而他们之间只听过名字,并无任何交集,那他来是做什么?
"一个时辰,我再来带他走。"轻弦说着,一闪身飞出营帐外。
而珑月考虑的更多则是...她的军营是不是还得大肆整顿?帝景天能如履平地也就算了,就连轻弦这个昔日的笨贼也能来无影去无踪?
墨岚慢慢的一转头,定定看向溯,而溯并不明如今状况,犹豫了一下,向着珑月一点头,几步出了营帐。
一时间,小小的营帐中只剩下两人一坐一立,坐着的是为北瑶立下汗马功劳如今重伤在身的靖王,站着的其实是她的妹夫,如今圣宠数年不败的皇夫。
如果在这个时候,墨岚大喊一声救命,引来营中无数将士围观,他们这样诡异的关系,这样诡异的见面,珑月恐怕真的会被碎尸万段。
可她偏偏直觉相信墨岚不会这么做,不为什么,她只是直觉。
"坐吧,有什么事不能回去再说?你来这不会很麻烦么?陛下那边怎么办?"珑月说着,强撑着起身,从箱子中翻出一条崭新的帕子,放入水中浸湿,拧干了递给墨岚。
墨岚微微一愣,还是伸手接过,擦了擦满脸的风尘仆仆,"我对她说要在佛堂清修一个月,她不会发觉的。"
珑月若有苦笑点了点头,纳兰珑馨有时候宠墨岚还真宠的令人发指,佛堂清修一个月,只要墨岚不出来,她恐怕连去打扰的胆量都没有。
"不过如此还是不妥,若真有什么意外..."
"若真有意外,墨岚自当寻一处僻静之地自尽,也不会连累靖王半分。"墨岚静静说着,空灵的声音,那语言何其尖锐。
珑月淡然一笑,替他斟上一杯温水,"我不是这个意思。抱歉,这里没有茶,说说吧,你来的目的。"
墨岚捧着与他手指相比甚显粗劣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沉吟了半晌,才开口道:"你想要皇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