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之前吩咐白六去查的事情,已经查出了点眉目来了。”
就在老钱头给李扶月看诊时,赵沉吩咐了人去查一查此事,他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谁敢如此大胆来谋害他的女人!
“恩。”赵沉撑着额头,目光淡淡的转向他询问,“查到是什么人做的了吗?”
李崇新心微微一沉,摇头,“白六带回来的消息说,这傅小郎期初并非被劫持的,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赵沉脸一黑,“舌头没用的话,就割了喂马!”
李崇新‘诶哟’一声,“可使不得,老奴说就是了,白六带回来的消息说,是傅小郎主动与那人走的,当时街上好多人都可以作证。”
阿弥陀佛,真是罪过,三更半夜的挨家挨户的去敲人家的门,真是作孽啊。
“但最后他们去哪里了,没人知道。”
其实赵沉让人这么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让那些欲加害她的人清楚,他赵沉的女人受到半点伤害,他都会几倍甚至十几倍的讨回来,让某些人不敢轻易打她的主意,这也算是保护她的一种方式。
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不到一个时辰且现在天还未亮,能查出的线索能有多少,不管事情究竟是如何,他定会查清楚,但是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李扶月的身体,她苍白的脸没有半分血色,看起来脆弱不已。
总之,动了他的人,他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赵沉朝他摆摆手吩咐,“去看看老钱的药煎的怎么样了,好了就赶紧端进来。”
约莫着一刻钟左右,李崇新端药进来时,看到赵沉正靠坐在塌旁。
这个男人即使什么也不做,浑身上下也都散发着王者的气度。
他怎么也想不出,老皇帝为什么对他家爷成见如此之深,就算是嫡庶有别,但这似乎也太过了点。
深深为他感到心疼的同时,也在心里暗骂皇帝老儿是个昏君。
“爷,汤药来了。”
赵沉双眸紧闭,不知是在养神还是睡着了,听到他的话一双鹰眼睁开,眉心紧拧着,低眸看着踏上躺着的人,一双深邃幽暗的眸子一瞬间百种情绪一一略过。
一个时辰过去了,他就在这整整的陪了她一个时辰,但她的脸色依然很难看,似是一碰就会碎的瓷器,需要人细心呵护。
那一张本就白皙的脸,现在看起来更加的煞白煞白的,让人忍不住怜惜,脆弱的好似风一吹就会被吹倒一般,原来她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幸好是被他发现了,幸好如此特别的她是属于他的。
赵沉舒了口气,动了动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坐着。
伸手将李扶月整个身体都抱在怀里,动作轻柔小心,只怕自己一个不留意,再在她本就满是伤痕的身子上再添心伤。
其实这些伤,对于常年在战场厮杀的人来说真的不能算是伤,但不知怎么伤在她的身上,却有种痛在他心上的感觉。
以前他从来不知道,女子的身体原来这般的脆弱与柔软,他在她的身上学到了很多以前不了解的事。
那种感觉很新奇但却半点也不会感到排斥,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期待,期待她能带给自己更多的惊喜,其实与她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发的被她身上独特的特质所吸引,那是其他女子身上所没有的,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魅力。
赵沉一手搂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上,抬起布满老茧的大手,怜爱的轻抚着她略显苍白的一张小脸。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这张脸便印在了自己脑海,装进了心里他不知道。
可今天当他看到她满身狼狈的那一刹那,那心口撕裂般的疼痛,让他清楚的认识到,他的确早已将这个女人放在了心上,在他还未察觉的时候,她就已经偷偷住进了他的心里,呵,既然住进去了,没有他的允许就别想出来了。
她的一颦一笑、明眼动人都挥之不去的刻在了脑海里,她受的苦他会有种感同身受,甚至比她更痛。
从小在宫中长大的他,看惯了后宫争宠的把戏。
无论她的外表有多么美艳动人、温婉如水的女人,都有一副蛇蝎心肠,就连他的母妃也一样,美丽的容颜下藏着一颗冰冷的心。
他一直冷眼看着后宫嫔妃们斗得头破血流,不胜其烦。
心里暗暗说,他以后绝对不会像他父皇那般,身边的女人无数,却没有一个可以真正交心的。
其实那日她同赵怀宗说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切实际,但他的心却有些蠢蠢欲动,她真的是个特别的女子。
或许就是从那刻起,他就已经把她归纳到自己的羽翼下了,又或许是在更早之前,他为了帮自己降温不惜把自己柔弱的身子泡进寒冷刺骨的水中。
叹了口气,收敛好脑子里的思绪,声音不容置疑的说,“端过来给我。”
李崇新有些傻眼了,他家爷的意思,该不会打算亲自喂她喝药吧?
从未想过他家高高在上的主子,有一天竟然会亲自伺候一个女人,心肝有些颤抖。
李崇新瞅了眼一直昏迷的李扶月后,心情复杂的说,“爷,还是老奴来吧,您还是先歇歇吧。”
“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端过来就端过来。”赵沉看都没看他一眼,眼睛自始至终都盯着昏迷中的某人,“药放下,你退下去吧,夜里爷这里不需要人守着了。”
李崇新张了张嘴还想说点说什么,但触及到赵沉忽然扫过来的冷眸时,硬生生的吞了下去,道了声,“是。”
将手中的药碗递给赵沉,心情十分复杂的夹着尾巴退了出去。
今天的主子爷有些反常,他不敢去碰他的逆鳞。
赵沉拿过药碗,试了试温度后,觉得差不多刚刚好,一边给她喂药,一边替她擦拭嘴角溢出来的汤药。
他做的温柔细心,但昏迷中的某人却半点不领情,来回晃着头哭闹着就是不肯配合,不但药半点没喝下去,还弄得到处都是,一时间弄得两人身上都有些狼狈,黑色的药汁洒落在纯白色的里衣上,这让有洁癖的赵沉有些头疼。
“阿月,你总是这般的不听话,总是给爷找麻烦。”抱怨的话,但语气却带有一丝宠溺,可惜昏睡的人听不到,“若是再不肯乖乖听话,爷可要收拾你了。”
“药虽苦,但不喝药你的身体如何能恢复?”赵沉有些无奈,只能诱哄着,“阿月若是乖乖的把药喝了,等下爷奖励你一颗蜜饯吃。”
可无论他怎么哄,她半分面子都不给,就是不肯配合。
放下药碗,给她擦拭干净后,看着她一脸的憔悴,心狠狠的蛰伏了下。
女子的身子本来就弱,若是不喝药的话定会熬不住的,再想起之前老钱的话,赵沉心口窝里憋了一口郁气,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折腾自己的身子。
赵沉捏了捏李扶月露在外边圆润的小耳朵说,“轻薄了你,爷日后定会加倍的补偿与你。”
说完后,拿起药碗一仰头,将满是苦味的汤药灌进嘴里,慢慢的俯下身。
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手紧扣着的她的后脑勺固定住她的头,唇便印上了她的。
口中含着苦口的汤药,舌头横冲直撞、带着势在必得的力量,撬开她紧咬的牙关,将自己口中的汤药,喂入她的口中,一口接着一口,直到整完汤药全部喂完之后,才作罢。
赵沉微喘着粗气,拍拍她被折腾出一些血色的小脸说,“你可真是个小磨人精!”
话说回来,被灌了药的李扶月是什么感受呢?
她只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而且还是一个噩梦,她梦见自己不知怎地就掉进水里了。
虽然她会游泳,但还是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水,一口接着一口,就在这时忽然脑子里蹦出一个笑话来。
话说一个旱鸭子想学游泳,几天后朋友问他学游泳的感觉如何,他说‘这几天最大的感想就是游泳池的水真难喝’,这句话用来形容她在梦里的场景这时再贴切不过了。
她想要把水吐出去,但似乎有人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往外吐,憋得她呼吸不顺。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被淹死时,忽然呼吸顺畅,也不往嘴里灌水了。
似乎还有人轻抚她的后背,似是在安慰她,于是乎她就心情愉悦哼起小曲,继续和周公幽会去了。
赵沉并不知道她的梦境,只是看着她轻翘着唇角的睡颜,竟有几分的舍不得移不开眼。
不是没有见过比她更美艳绝伦的女人,但却偏偏只有她入了他的眼。
其实认真说起来,她长得顶多算是清秀耐看,和她口中的大美人儿还有好长一段距离。
也许是年纪还小的原因,身体也并未完全张开,但他却在给她喂药的时候,产生了反应。
赵沉稍稍平复了下身上异样感觉后起身退下了身上的外衫,重新躺回在榻上。
看着她一点一点的往自己的怀里靠,眸色幽深满足,嘴角微微勾了勾。
伸手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同时心里也是满满的,仿佛外面的腥风血雨都抵不过此刻的佳人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