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目标只有一个,杀了李德雍。
侍卫拼死保护太子和三个小皇孙,李德雍不会武功,他手持赤宵剑勉强凭力气挡住刺客的进攻,他对小安子和齐嬷嬷喊道:“带承恩他们跑。”
小安子急的瞪圆眼睛,手舞长鞭道:“殿下不可,我们逃走了殿下怎麽办!”
“不要管孤,快走!”李德雍顾不了许多,他都自身难保,如今只希望他的孩子能平安无事。承恩承天承业大哭起来,只叫著爹爹。
慌乱中李德雍也不知哪来的杀人技巧,他竟然一剑斩断了刺客手中的刀,将刺客砍死。
小安子仍旧犹豫,李德雍道:“愣什麽神,孤的儿子交给你了,你带他们去找父皇,还不快跑!”
一心为主的小太监狠狠心,甩开鞭子抽打马匹,几匹马撒开蹄子狂奔,几个侍卫跟随在他们身旁保护他们。
眼瞧著马车疾驰,几个刺客要追过去,李德雍拦住要追过去的刺客道:“你们不是要杀我吗,关我儿子什麽事,冲我一个人来!”
刺客道:“既然你找死,我们不客气了!”遂举刀便砍李德雍。
“他的命是我的,你谁敢动他!”安澜一剑挡住刺客的进攻,一个人对付好几个刺客。
刀剑无眼,凭安澜再骁勇也对付不了众多刺客,眼瞧著安澜被刺客刺伤,胖太子无计可施。
李德雍发现自己在关键时刻一点用处也没有,每次都要别人保护他,废柴到极点。没用的太子想尽办法挖掘自己的潜能,貌似他除了能吃会写点小说之外没啥特殊才能。赤宵剑在太子手中发挥不出威力,只能防身。
长时间的战斗对太子这边十分不利,侍卫死伤越来越多。李德雍一想,反正早晚都是死,鬼知道剧情怎麽会这麽走自己越混越倒霉,干脆死了算了,便喊道:“你们不是要杀我吗,冲我一个人来,与侍卫不相干!”对保护他的校尉道:“我引开他们,你们回去搬救兵,能活一个是一个。”
“太子,我等就是死也要护你周全!”校尉十分感动,见太子如此大义不由得更拼死与刺客周旋。
太子大吼一声催马就向前跑,安澜飞身上马追李德雍而去。
一看猎物跑了,刺客便集体向太子逃命的方向追去。校尉派了人去报信,找救兵增援,自己则带著侍卫追过去。
要说慌不择路指的就是李德雍这样的人,豪言壮语完毕之後,他没头没脑的催马就跑,本来他就没啥野外生存经验,安澜跟著他一起跑,两个人在树林中策马狂奔,刺客在他们身後紧追。
完全没有路线识别能力的人见路就跑,他们为了甩掉追兵顺著一条小路狂奔,李德雍回头看看刺客,这些刺客紧咬著不松口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小路的尽头是一片平静流淌的江水,李德雍来不及带住战马,就好像他飙车飞到悬崖边上来不及刹车,连人带马一起掉进江水中。
李德雍没想到自己来不及带住战马掉入江中,安澜也连人带马掉进江中,李德雍的耳边传来安澜凄厉充满怨恨的叫喊声,“谁也别想抢走我的人质──”
李德雍:==
比安澜先掉进江中的某人喝了好多好多江水之後费劲巴拉的浮在水面上,安澜在水中争扎,李德雍一看这厮压根就不会游泳。不会游泳还跳江追自己,傻货一个。
会游泳的某个人费劲的向安澜游过去,好在江水流的不算急,李德雍拼了老命游向安澜,他估计安澜喝水喝的快爆肚皮。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李德雍终於抓住了安澜,安澜惊恐万分手脚乱动嚷道,“我不会游泳。”
“我知道你不会游泳,在乱动我们都会死。”李德雍费力的喘著气,他在安澜耳边大声说。
安澜没有乱动,任凭李德雍带著自己随波逐流。
几个刺客下马跳入江中想抓住李德雍,突然江水水流变得湍急,上游冲下来许多东西,太子抱著安澜被水流冲走,那些下水的刺客也被冲的在水面沈沈浮浮,李德雍见一块圆木向他这边漂来,他伸手抓住浮木道:“抱著浮木就不会被淹死。”
安澜和李德雍抱住了浮木,下水的刺客不见踪影。那个悬崖离他们越来越远,悬崖上的校尉声嘶力竭的喊道:“太子──”
李德雍猜测江水变得湍急,上游定是发生洪水,秋季气温不算高,他感到很冷,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没被刺客杀死冻死在江水中喂了鱼很不划算。
顺水漂流的安澜和李德雍冻得嘴唇发紫,天色暗下来,李德雍说话有点颤抖:“不知道父皇会不会给那校尉治罪,校尉无辜,孤连累了他。”
“你别孤孤孤的叫,要是老天不让我们被做成泡菜,等到了岸上你用假名字,装个小老百姓最安全。”安澜也有点打牙道。
“你说你,没事儿跟我跳江,你脑子被驴踢了。”胖太子道。
“死肥猪,你以为我愿意给你陪葬,我那是带不住马,连人带马才掉下去的。”安澜道。
李德雍:“那你跳江的时候喊什麽?”
安澜:“我给自己掉进江中找个借口不成吗。”
李德雍==:“成。”
“现在我们在一根木头上,也算是共患难,哥们,我没有行走江湖经验,上了岸还要仰仗你了。”李德雍笑嘻嘻的说。
“行啊,只要你父皇给我安氏一族平反,行走江湖我带著你。”安澜很仗义道。
两个人又打了几句嘴架,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江水平静无波,他们终於飘到岸边。
上了岸的两个人无比狼狈,全身湿漉漉好在李德雍腰上左边挂著赤宵剑右边挂著玉璜还有点富贵样,安澜惨多了,他与刺客交手受了伤,又泡了半天的江水,上岸之後他已经没有力气走路活像个水鬼。
李德雍无奈之下将安澜背在身上,安澜体温异常,他发烧了。胖太子背著安澜,一边走一边看周围有没有人家可以借宿。
体力消耗过多的胖子,中午就没吃饭,现在已经是晚上,他还背著一个发烧的病人,李德雍饿的难受,他直冒冷汗,举步维艰。
走了约半个时辰,李德雍终於在江岸上寻到一户人家。
竹篱笆围成的院墙,三间茅草屋看似摇摇欲坠。有人家就有希望,李德雍加快脚步向茅草屋走去。到了屋门口,一只小黑狗汪汪的叫著。
主人家听到狗叫声,便开门出来,“小黑,乱叫什麽。”主人一看门外站著一个庞然大物,天色太暗他看不真切便吓得哆哆嗦嗦道:“别别过来,你是什麽妖怪,我老人家穷,没有肉给你吃。”
“老丈,我不是妖精,我是人,我和我弟弟遇到洪水,从上游被冲到你们这里,我弟弟发烧了,老人家,您行行好让我们借宿一夜可好。”李德雍笑的那叫一个和善,那叫一个亲切,就差没摇尾巴。
老头隔著篱笆仔细看李德雍和安澜,原来是个大胖子背著一个人。他们全身湿透了,显然是刚上岸不久。
“哎呀,原来你是落难之人,我还当你们是水里的怪物。老人见李德雍憨厚,便打开门把李德雍让进院子,并对屋内喊了一声:“老婆子,家里来了两个落难之人,你烧点热水做点吃的。”
时候不大屋中走出一个老太婆,老太婆一见李德雍,眼圈一红差点没哭,直说:“好,两位快进屋,老身去烧水做饭。”
李德雍不知道老太婆看见他为什麽眼圈红,他背著安澜进了屋。
老汉让李德雍和安澜住西面的那间屋子,老人家是个实在人,将自己儿子曾穿过的衣服拿出来道:“我一看二位的装束便知是贵人,你要是不嫌弃我们这贫穷鄙陋,我这有几件我儿子穿过的衣服,你换上吧。”
“谢谢大叔。”李德雍很高兴,还是乡下人质朴。李德雍换下干爽的衣服之後,把安澜的衣服湿衣服脱下来,安澜身上的伤口还没处理,他问老丈,“大叔,我弟弟受伤了,你有伤药麽?”
“受伤了,我看看。”老人家很慈祥,他走到床榻边上看安澜的伤口,“我有些伤药,我取药给他包扎一下。”
老婆婆送来姜糖水道,“喝点姜糖水,驱寒。”
上药包扎伤口,安澜疼得醒过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一个慈祥和善的老人正照顾自己,李德雍坐在一旁捧著大腕喝姜糖水,安澜明白他得救了。
“来,小夥子,喝点姜糖水暖胃驱寒,你发发汗就好了。”老婆婆像个多年未见自己儿子的老母亲,她扶起安澜,把碗放进安澜的手中。
“谢谢老妈妈。”安澜道谢。
老婆婆给李德雍和安澜做了饭,对於饿扁了的两个人来说乡野的饭食吃起来是那麽香。李德雍咂咂嘴吧直说好吃,老婆婆笑的合不上嘴,又给李德雍盛了一碗饭。
“好吃就多吃点。”老婆婆道。
老公公问:“请问二位贵姓,我们怎麽称呼你们。”
“老人家,您说这话多见外,什麽家贵姓,我叫魏立军,他是我弟弟叫魏安澜,我们兄弟去看亲戚,不料遇到洪水被冲到此处,多蒙大叔收留感激不尽。”李德雍嘴巴上沾著饭粒比比划划说。
安澜直皱眉头,真没吃像,这要是被皇帝看到了还不让太子去学礼仪。
老两口不在乎,反而觉得李德雍憨厚,“原来是这样,我看二位先在我们这住下,等令弟养好伤再回家也不迟。”
“谢谢大叔。”李德雍很快吃光了一碗饭,本想再吃一碗,後来一想,自己在减肥,少吃一碗吧,便忍著没吃。“大叔,你儿子的衣服我穿起来刚好合适,令郎是不是跟我体型一样?”
提起自己的儿子,老婆婆忍不住哭了,“不瞒你说,我儿子确实跟你体形很像,我们老两口只有这个儿子,自幼爱如掌上明珠。突厥人打过来,朝廷征兵,他走了之後至今没有音讯。”
没有音讯就是凶多吉少,气氛一时间变得低沈起来。李德雍是谁,自来熟呀,他马上笑嘻嘻的抱著老太婆道:“大婶莫哭,我自幼丧母,一见大婶就像看到自己的母亲一般,大婶要是不嫌弃,我给你做个干儿子可好。”
老婆婆被李德雍摇晃著,终於破涕为笑,“好,老身就认下你这个干儿子。”
安澜夹了李德雍一眼:“你就这麽容易认了一个干妈,真没志气。”
李德雍白了安澜一眼:“有志气总比饿肚子强,要你管,我愿意。”
老婆婆和老公公很高兴,老公公道:“我家贫寒,做干爹干妈拿不出礼物送给你。”
李德雍端起饭碗道:“见面礼好说,娘,来碗粥做见面礼吧。”
安澜指责李德雍:“不能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乡里小人邪!”
李德雍理直气壮:“把陶渊明丢尽江中泡上半日饿上三天,我看他还说的出来。”
安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