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也不敢逗留,周氏一发威,全家乌烟瘴气。
姚氏挑着眉笑看贺颖儿,直把贺颖儿看得微红了脸,才道:“往常你们说颖儿聪明,我没怎么察觉,今天倒是让我见识了。还真是棋高一着,搬出刘府,谁也别想随便就想把女儿家塞过来。”
范丽娘欣喜,多是乡里乡亲,不好当面拒绝,这样的理由真真是极好。
贺颖儿装没听到,只没想到两天之后,周氏张罗着媒婆上门了。
那大张旗鼓的态势,看着像是想要压范家一筹。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情况延续了多年。
两个月后,贺天中举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桃花村杏花村,连着一个镇子乃至整个县。
贺家办了个宴席,只没想到五十桌的宴席竟不够坐,愣是去其他村子凑够了七十桌方才够。
刘家大宅院里头,刘允文正在与刘夫人曾玉对弈,刘佩兮在一旁看着,刘丰华与刘丰异比剑过了数招。
刘允文眉头微蹙,问着那正在比试的刘家老二刘丰华,“你说是你二叔设计陷害了佩兮?”
刘丰华划开刘丰异劈来的剑招,“是,爹爹还是派人去查查当年的事。”
“你说这是颖儿那丫头告诉你的?这不可能吧……”
简直匪夷所思。
这样大的孩子,是如何会这相术?
刘丰异停下剑来,脑海中却浮现出贺心儿那张小巧的灿烂的笑容,想着今日是贺天摆宴的日子,便朝身后的侍童道:“给我换衣服,贺礼可准备好了?”
侍童点头。
刘丰华也将剑收起,对刘夫人道:“娘,我也去。”
刘丰华如此一言,刘夫人是不得不信他的话了。
她倒是没想要追究贺颖儿为何有这样的能耐,她是记住了这个孩子,救了佩兮的性命,又破解了家里一系列的怪事之源。
二叔他们……
“那就都一起去吧。佩兮,你也去。”
刘佩兮知道竟是颖儿蓄意相救,又将血咒放在对应的位置,丢了红珠的性命,换回自己的,就一颗心激动不已,这会儿回头打扮去了。
任妈妈听完刘夫人的吩咐,整个人都有些发蒙。
寻常就是京中的公侯夫人贺寿,刘府才全家出动,今儿个,不就是大娘子的丈夫中了个举人吗?
任妈妈思及此,不敢再耽误时间,忙去安排奴仆跟着。
那边赵府之中,赵老太太得了消息,诧异地站了起来。
“你说就连刘允文也去了?”
“是的。”
得了下人的回答,赵老太太喃喃道:“赵越,你不是说与那贺家小丫头是生死之交吗?”
正拿着书背读的赵越微侧了下头,“当然。”
“既是如此,那便去吃一顿。彩礼我让人给准备丰厚一点,记得有空要多找那丫头说说话,带她来咱们赵府玩。”
赵越闻言,倒是难得地笑了起来。
“好。”
而阮家内堂里,阮老太太正眯着眼卧在床头,唐氏和阮文慧正坐在床头,二人屏气敛声互相对视了一眼就看向缓缓走进来的阮少博。
阮少博脸上带笑,桃花眼中神采飞扬,斑斓的紫蝴蝶似的让人看得目不暇接。
此刻,他脸上带着惊讶之色,看着阮文慧道:“姑姑怎么还在这?今天不是贺天的喜宴吗?难道是芝兰妹妹的病又复发了?”
被提及贺芝兰的病,阮文慧的双眸就充满着怒火。
耳边回荡着贺芝兰的话。
“是贺颖儿那贱婢,她带我来到那个恐怖的地方,我还什么都不知道,迷迷糊糊就躺在湖边。娘,我恨她,我恨姓贺的全家。娘,我的腿好痒,给我找大夫。”
阮老太太这才睁开眼,含笑着看向阮少博。
上次安抚使大人举荐了阮少博进入省城的天监阁,唐氏气急,却毫无办法阻挡。
只因为阮少博加入侦破之后,几乎没多久,就没有出现怪事的百姓了。
阮少博手下更是养了一批相士,不时出入阮家门第,却只听阮少博一人之言。
“这回,少博你就陪着你姑姑一道去贺家,我上次新得贵妃娘娘赏赐的文房四宝都带去。”
阮少博点了下头,“芝兰不去吗?”
阮文慧捏着绣帕,咬了咬牙,听着唐氏的冷嘲热讽。
“去吧,不然人家该以为芝兰是生了什么大病,往后大了也没人赶来提亲了。”
阮文慧勉强挤出一抹笑来,“沈婆子,还不快去请小姐。”
沈婆子不敢耽误,拔腿就跑。
阮少博眸中精光一闪,依旧笑得艳若桃李。
也难怪贺颖儿那小变态要惩罚眼前的母女,那赵生被县太爷抓住后,一顿好打,赵生无奈全招了。
县太爷没敢直接上阮家门,就派人送了信过来。
刚好被阮少博接到,竟没想到阮文慧派人去乘机打断贺天的腿。
贺颖儿隐忍不发两个月,自是要等着这个时候,好好地给阮文慧一个耳光。
阮少博和阮老太太耍了几句贫嘴,就笑着不走了。
阮老太太有心和阮文慧说几句体己话,见阮少博在此,她倒也不担心。
“咱们几个堂叔伯家中女儿少,但有两个姿色不错,待等个三五年便可以出手了。文慧,你与贺福成亲这么长一段时间,还分房睡,大夫说你还有生的希望,就莫要再耗下去了。周氏那个农妇看不得媳妇不生孙子。你要再不努力,周氏也站不到你这。如若你三五年还未有所出,其中一人就给贺福吧,另一个你就以妾的名义送给贺天,男人,没有谁功成名就之后不三妻四妾的。”
阮文慧羞红了脸,气得朝阮老太太道:“贺福那样的混帐东西,凭什么我要替他生儿子,他已经有一个儿子了,哪里看得上我的儿子?”
阮老太太盯着她看,良久,直到阮文慧平静了下来,她才说了句。
“今时不同往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