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花容正要叱骂贺颖儿,却被翁桃拦住了嘴。
贺花容和贺小娟自小就受宠,人家三房受罪,她们乐得开心,凭什么要为他们得罪奶奶!
还敢让他们跪着?
如此大庭广众,往后她们是要做大家主母的,如何能跪?
两人不过是十岁而已,这种思想却已然根深蒂固,可见何花与翁桃平日里是何等地望女成凤了。
翁桃与何花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笑着扶起范丽娘,顺势看了贺颖儿一眼。
贺颖儿理都不理两人,走到贺心儿身边,将棉袄裹紧。
何花恨不得咬碎了一口牙,平日里范丽娘是被他们踩成了泥一样,但绝不能让人将小娟和花容被人传为不知礼之人。
只好将今日之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何花素来在周氏面前有些脸面,她笑着朝周氏道:“这贺天也是我们的兄弟,今年的人头税我们帮忙出,我知道娘是为了老三着想怕三房压力大,这才出了今日这事。这不是还有老大老二帮忙吗?”
周氏有些奇怪何花的态度,她拿捏范丽娘,何花是从来不会多嘴半句。
又想起何花和翁桃在屋里和她说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们哪里有钱,不是说今年年景不好,好多都亏了吗?”
围观的人之中发出了几声嗤笑,有些在县里呆过的都暗想这周氏过于疼爱大儿子二儿子,竟被耍得团团转。
贺大贺福在县里与师爷关系很好,两人比邻而居,私下里干下的绝对是吃不完的。
而贺二贺才仗着岳家给帮忙开的炒货店,断是吃得开,这两人怕是对老人诸多隐瞒。
然而,尽管他们知道,却也不想主动参和进去,那贺福是个狠的!
听了周氏的问话,何花和翁桃的嘴角都狠狠一抽,她们看了眼贺颖儿,眸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若不是这丫头拿女儿的前途作伐,她们怎么肯妥协。
“娘,原是堂儿在师爷那做得不错,得了一点赏钱,我也没拿,只想让他自己存点好早点娶媳妇,他自小身子就不好,哪会有好姑娘下嫁,算我私心。”
何花掩面,这话算是情有可原,也挽回了她的名声,为了叔叔一家把自己儿子的聘礼都拿了,这一招不俗!
范丽娘紧紧抱着贺心儿,一边拉着贺颖儿,却咬牙道:“所以你宁愿看着两个侄女被溺死,也舍不得这钱?”
周氏一愣,范丽娘素来是隐忍地很,今日怎么句句带刺。
贺天抿着唇,何花那话别人听着或许顺耳,可在他们这一房看来,却相当诛心!
贺颖儿不打算放过她们,哭着道:“娘,您怎么浑身发抖?娘,您可莫要有事啊,您若是有事,我和姐姐不活了,小娟和花容也要守孝的啊。”
范丽娘这是被何花气得!
周氏脸色一僵,她心下想要唤郎中来,原来她也是想都不敢想,刚何花不是说有大房二房一起帮三房扛过吗?
贺颖儿直直盯着二伯母翁桃,翁桃浑身一冷,花容已经十四了,这要守孝下去,到时候怎么嫁?不等何花那表态,她就拉起贺颖儿的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