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火端起茶壶,往自己的杯子里头徐徐倒了点茶水,神色自若,高深莫测。
谭少保眯起了眼,这态度,怕并不是银钱就能够解决的。
姜火站了起来,谭少保疑惑地看着他走到门边,推开门,姜火的动作看着虽是自然,可多年在官场打滚,谭少保练就了火眼金睛。
姜火在开门的一瞬间,下意识地弯了下腰。
那是下位者对上位者潜在的无法变更的恭敬。
他微微眯起了眼,看着门口出现的一大一小的身影。
一对父女?
父亲看着约莫三十,穿着农家汉子的灰色衣服,身上透着淡淡的书卷气息,眉宇之间看着极为端方大气。
而他牵着的女孩看着像是**岁的孩子,白净稚嫩的小脸,与父亲不同,这女儿身上的衣衫质地良好,月白若雪,配合她此刻安静凝视而来的目光,让人不由惊艳。
这二人是……
贺天与贺颖儿一道进来,小二就在外头关上了门。
姜火朝贺颖儿看了眼,贺颖儿几不可闻地点了下头,姜火才朝谭少保道:“倒真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谭少保有了心理准备,只看着姜火,让他继续说。
姜火介绍起了贺天,“这位是贺天,是今年的举人,他的娘子范氏在临产之际险些**人所害丢了性命,那奸人一而再再而三,范氏娘家大哥范举人便要与贺天一道上告那奸人。”
他的话停在了这,就没有继续了。
谭唯忠闻言,只听这上告二字,便心底有数。
怕要高的还不是一般人。
他细思量了下,邕州这,世家大族不算少,贺天不过是个乡土举人出身,得罪之人应该也不是刘阮这样的大户。
他开口问道:“不知道你们上告之人是谁?”
他看向贺天与贺颖儿,目光落在贺天身上。
“阮氏独女阮文慧。”
贺天的话一落,谭唯忠就皱起了眉头。
简直不可思议。
阮家那样的勋贵世家,为何要与你一个小小举人的妻子过不去?
就算与你这妻子过不去,世家大族有的是办法灭了你,为何还要如此隐晦,三番四次?
更让他觉得匪夷所思的是,你一个乡土举人是如何接触那高高在上的阮家独女?
贺颖儿看着谭唯忠的脸色,心中有了底。
这样的疑惑,贺天断是不能开口解释的。
难道要说那阮氏看上了我,死活要和我在一起?
谭唯忠思来想去,想到了姜火方才无意之中透露的恭敬之色,难道这贺天还和动乾坤有什么关系吗?
若真是那样,倒不难解释。
他认真细致地瞧着贺天,贺天的五官出众,中了举人?
“你在乡试之中排名在第几?”
谭唯忠总要知道贺天的实力,如若在前十,或许还能让他动一点心思。
贺天摇头,“无名。”
谭唯忠愣了下,随即有些气恼。
“无名?那你怎么成举人了?”
开玩笑?
还没听说朝廷有免试的情况。
贺天先把贺颖儿抱到床榻那坐着,走过来就道:“乡试那次我摔断了腿,没有参加。我是补试的时候中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