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亲,你们这些年可好?女儿好想你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呜呜!爹爹,娘亲……”在云端,慕容弦惊喜地与自己的父母重逢,悲喜交加,一时的心情难以形容,唯有抱着他们痛哭,诉说自己这十年来对他们的思念。
“弦儿,你不应该这样做!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次害死了多少人?他们是无辜的啊!”笛云丽在责怪自己的女儿。
“你太自私了!也太自负了,本以为把妹妹交给你,你会好好照顾,唉,没想到你……”慕容逍对她很很失望的样子。
“爹爹,娘亲,你们怎么啦?你们为什么要责怪我?我哪里做错了吗?”慕容弦焦急地问,茫然地望着他们。
“你还不知道悔改!”
“女儿真的不知道!请爹爹明示!”
“十年前,我和你娘亲拼命送你们走,可你却带着汐儿又跑回来,结果害得汐儿生死不知。现在你好好的活着,却偏要挑起武林纷争,泣血山上,你知道不知道你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
“我……”
“我可怜的汐儿,也不知道现在是生是死,唉!”
“你回去吧!找到你妹妹,再来见我们!”说完她父母衣袖一挥,腾腾白雾挡住了她的视线,而父母的身影也越来越远,愈来愈模糊。“爹爹,娘亲,你们不要走!不要再离开女儿,女儿真的很需要你们!爹爹,娘亲!”
“弦儿,你醒醒!弦儿!”突然耳边传来一个极其温和,如同三月的春风般清爽的声音。微微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笑语间带着担忧、疲惫的眼睛。“呜呜!”她醒来既然扑进他的怀里哇哇大哭,很委屈,很无助,很伤心。她一心只是为了给父母报仇,为什么他们还要责怪她,难道她所做的一切都错了吗?
“好了,好了,弦儿乖!不哭了!你的伤还没有好,不能太激动!”他轻轻地抚着她的头,柔声安慰。她一哭,他的心居然也跟着难过。
“是你!”良久,她才忍住哭泣,抬眸望着他,嘴舌干燥,声音嘶哑,才说短短的两个字,就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从来没有这么疲惫过。
“来!先喝点水!吓死我了,你都已经昏睡三天了!”上官赫宇轻轻地扶起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又让婢女端来一杯水,亲自喂给她喝。一杯甘露下肚,她感觉好多了,人也清醒许多。
“请问我这是在哪里?”她只记得那天在泣血山她受了很重的伤,是他要带自己离开,但一群黑衣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随即又一个白衣人来到那里,然后她就昏厥了,什么也不知道。
“你下去吧!”上官赫宇对着身后穿着碧蓝色纱衣的婢女碧琴吩咐道。
“是!教主!”碧琴福福身,离开了。
“我这是在倾岩教?”她再次问他,这个婢女唤他教主,而他本身就是倾岩教的人,想想应该是回到倾岩教了。
“对!放心,只要回到倾岩教就安全了!你就安心地在这里养伤,我们的圣女替你把过脉,她说你的胸口被强烈的掌力震伤,加上你的内力受损需要调养一段时间,功力才会恢复。”上官赫宇细心地对她说明了她的伤势。
“需要一段时间才会恢复?一段时间是多久?”她突然回忆起自己的师父曾说过,被《游魂吟》反击的力量伤到,三五几天很难复原,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游魂吟》下卷,将整曲练完,方能治好内伤,并且功力会更加深厚。然则,就只有慢慢调息,如有他人肯传与真气,帮助你疗伤,或许半个月就会恢复。不然快则一两个月,慢则一年。如有不测,武功尽失。
“不要担心!慢慢来!”上官赫宇看出了她的焦虑,拭干她的眼泪,抚着她的发丝,尔雅地笑道。
“嗯!”尽管似乎感觉自己有很多事要忙,但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仿佛一切烦恼都已经烟消云散。慕容弦仔细看看四周,没想到一个男子的房间既然这般淡雅,没有太多的装饰品,一阵淡淡的兰花香,轻轻闯入鼻间。原来在窗前的书桌上,盛栽着一盆兰花。书桌上摆满了各类书籍,叠放的十分整齐。笔墨纸砚亦是放的规规矩矩,房间里散发着清新的气息。四周看看,除了几张桌椅,没有放太多的东西。
但她想起父母在梦中对她讲的话,很是不解,他们说她自私,说她自负,令他们失望,没有照顾好妹妹。还说是她挑起武林纷争,害死了许多无辜的人。她只是要为他们报仇啊,难道这是错的吗?妹妹,说起妹妹,她真的无颜见他们。好希望妹妹还活着,即使她们相见认不到对方,甚至是敌人,她还是希望她能活着,好好活着,只要她幸福就好。她这个小小的心愿会实现吗?
昏昏沉沉,她又睡着了,似乎是找到了依靠的肩膀,她睡得十分安稳。
“累了就好好休息吧!”上官赫宇喃喃自语,怜惜地把她的被褥盖好。
“教主,圣女有事找你!”碧琴禀告道。
“我知道了,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碧琴知道!”
“弦儿,乖乖的休息!我去去就来!”宠溺地把她冰冷的手紧紧握了好一会儿,直到感觉她的手变暖了,才轻轻放到被褥里,不舍的转身离去。
“圣女找我何事?”踏进圣女殿,上官赫宇开口便问,还在静修的上官秋倩。
“你终于现身了,她怎么样?”对面的上官秋倩仍盘腿闭目,轻纱遮掩,看不清她此时的神情,但语气冰冷。
“好多了!刚刚又睡着了!说吧,到底找我什么事?”上官赫宇独自坐在大椅上,直视着塌上的上官秋倩。
上官秋倩缓缓走出来,背对着上官赫宇,担忧地说“近日倾岩教会不得安宁!”
“我知道!”上官赫宇讪笑道。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救她回来?”质问的语气,但又显得有些无奈。
“这个你也知道!”嬉笑不变,神色未改。
“紫笛在你手中,你打算怎么办?”压下心中的怨气,上官秋倩抬眸盯着他。
“我又不想要,那是弦儿的,自然要还给她!”提起紫笛,他的眼中闪过忧愁,自它出世以来,有多少亡魂因它而生,有多少人因它而死?
“紫笛不能还给她!留着它对我们有好处!至于她,我希望你以大局为重!倾岩教的百年基业可全握在你的手中!”目光冰冷,语气坚决,虽然只是平淡的几句话,但实际已经给他下达了命令。
“圣女,你很了解我,不是吗?”上官赫宇站起身,似要离开。
“站住,教主!望你考虑清楚!给你十天时间!若十天之后你还处理不好此事,我亲自出马!”转身对着他的背影,冷冰冰地喊道。
“我说过我上官赫宇决定要做的事,绝不会改变!况且,这个教主,我并不稀罕!”丢下这句话,匆匆离去。
“你……好!好!为了倾岩教,上官赫宇,你不要考验我的忍耐限度!”上官秋倩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明亮的眸子里,升起一抹不可捉摸的氲气。
而武林的其他门派,自泣血山归来后,元气大伤,均在安心休养。只是,这安心地日子,不知还能过多久?
柳云居内柳云深正在暗室里,与另一个负手在背中年男子商讨他们的大计,经过内功调息,柳云深的伤已无大碍。不是很宽敞的密室里,烛光摇曳,幽黄的光照在他们的脸庞上,显得有些诡异。
“可恨!这次计划居然失败!”柳云深一拳打在石桌上,气恼地骂道。
“你不是说计划很周密吗?怎么还是以失败告终?”另一个人嘲讽地笑笑。
“是本座太低估她的实力!真没想到一个小女娃居然会几百年来无人敢习的《游魂吟》?不过庆幸她只是会一半,要不然说不定,我们真的会成为她手中的亡魂!”
“亡魂?依本王看,是她如愿以偿,终于为自己的父母报仇雪恨才对!”
“南宫隐,你不要忘了,你也是她的仇人之一,如果有朝一日让她找出你,你一样没有好日子过!”
“哼!恐怕她不会有那个机会!不知道那日出现救走他们的白衣人是谁?总觉得他很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南宫隐回想起那个白衣人,复杂的情绪浮现在他的脸上。
“我已经派人查清楚了他的身份!”
“哦?说来听听!”
“你有没有看见他手中的那支箫?”
“他是箫声先传来,随后人才到,本王又不耳聋眼瞎,怎么没看见?”南宫隐恼怒他不把他堂堂王爷放在眼里。
“那支箫是五大神器之一的碧月箫!”
“碧月箫?”
“不错!看他年纪轻轻就吹得一手好箫,想必定是碧箫老人的传人。江湖人称‘碧箫一剑’的碧萧公子宫临凡。”
“宫临凡?看来这个人也不好对付!只要他不影响我们的计划,尽量不要去招惹他!紫笛在倾岩教,本王想,你知道该怎么做?”
“用不着你提醒!事成之后,王爷可不要忘了本座的那份情!”
“放心!本王向来一言九鼎,岂会骗你不成!但,望你也尽心为本王效力!”
“大可放心,本座绝不会做与自己无益的事!”
“那就好!”烛光中,狂笑的脸被扯长,倒映在墙壁上,越发的邪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