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被哀家这么一踹,痛得跳脚,呲牙道:“苏梓妍,你谋杀亲夫啊?!”
“活该!”我恨恨地朝他做了个鬼脸,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门外,国舅和李公公还有众位大臣肃然地站在外面,别人哀家不认识,只认识站在大臣中央,与国舅并肩的太师大人。
天下人人皆知,哀家与这太师大人熟得不能再熟了。一来当年害死我娘的人就是他;二来当年送我进宫的人是他;第三,当年第一个跳出来力排众议,全力支持狗皇帝把哀家打入冷宫,再与国舅争论扶苏妃为皇后,虽未得逞却名扬天下的人还是他。
哀家就奇怪了,这太师向来乐意当个太平丞相,躲在他的属地夏州跟那群妖姬艳妾鬼混,美人在怀夜夜笙歌,哪里还惦念得起京城这档子事儿啊。
也不知道今天是哪阵妖风邪气,把他给吹到这儿来了。
众臣见我出来,纷纷噤了声,国舅正要给我行礼,太师突然十分高调地跟我打招呼,道:
“梓妍,好久不见,越发漂亮了。”
我看了他一眼,他那张老脸因为酒色过度而凸显猪肝色,衣衫华丽招摇,却掩不住浮肿的躯体。
真是一只披着衣服的老种猪!
在心里强烈地鄙视了他一下,挑眉道:“哀家向来不问朝政,记不得您是哪位大臣了,真是不好意思。”
记不得你那是给你面子,不给你面子直接招几个小太监把你给叉出去!
众人听了,差点都没笑喷,连国舅都忍俊不禁,嘴角抽搐了几下连忙转身去掩饰。
老种猪丢了脸,满面怒色,却又不好跟我发作,只好黑着脸运气,看得我好不得意。
那狗皇帝也穿好衣服,从里间出了来,一见到太师,惊得差点没把下巴给掉了。“国丈大人?您怎么来了?”
连狗皇帝都知道这国丈是向来只拿俸禄不管闲事的,今日见他进京见驾,也同我一般惊奇。
“老臣今日是来见我的宝贝长女,皇后娘娘的啊!”他瞪着我没好气道。
“哟,原来您是我父亲啊?”我抿嘴笑道,“哎呀,多年不见,瞧女儿都不认得您相貌的。咱们父女两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哦,哀家记得了,是十年前哀家入主冷宫的第一天,还是您亲自带着太监宫女送我进去的,还特别大公无私地掏出银子给那些小太监们,希望他们多多照顾我,最好别给我饭吃。爹爹,女儿没记错吧?”
我自认为笑得阳光灿烂春风和煦,可那群大臣却越听脸色越惨白,我的好爹爹老脸一阵紫一阵黑,头上都快冒烟了。
“咳咳,”国舅打破尴尬,正色道,“太师与皇后父女相见,思念之情也请等待会儿再聊吧。如今保陵王已经冲破要塞,直逼京城来了。”
“什么?那么快?!”我大惊,原以为至少也要半年,没料到这狗皇帝的江山如此不坚固,保陵王对京城的思念又是如此厚重,“那些将军呢?士兵呢?”
“回禀娘娘,据探子回报,许多州县不战而降,纷纷投入保陵王麾下。”一个大臣说到。
不会吧?我怎么不知道保陵王人缘这么好?
“也不可能全部叛变吧?保陵王要到京城来,必要取到夏州,难道国丈大人也叛变了?”程舒扬皱眉道。
老种猪没想到会提到他,吓了一大跳,面有难色,支吾道:“老臣自然是忠于皇上的,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呀?!”见他如此支支吾吾,哀家很是着急。
“只不过微臣的下属叛变了,还要与保陵王合谋杀微臣。幸而微臣得到消息,趁夜逃了,如今正是赶着过来给皇上送情报来的。”
我无话可说了,他堂堂夏州候,身兼太师国丈两个重职,居然连自己的下属都管不了,他今日哪里是来送情报的?分明是来躲灾的!
可是,就是他来这儿躲,也不知道能躲到什么时候。指不定哪天保陵王从天而降,带着他那十万精兵把我们的脑袋齐刷刷地就砍了下来。哎,只求那天来得晚一点,保陵王能看在当年我俩友谊深重的面子上饶我不死就行了。
“对了,裴诚将军呢?为何不让他去阻挡保陵王的攻势?”我突然灵光一现,脱口而出。
国舅发言道:“裴将军正从北方赶回京城来,保陵王从南方过来,两兵无法相遇。”
我点了点头,但估计这样一来,边关很快就要告急了。
“国舅大人,裴诚将军大约什么时候能到京城?”
“最快一天,最慢三天。”
“那保陵王最快几天能到?”
“至少十天。”
“如今咱们兵力如何?”
“除去裴将军手上的十万,我们也只剩京城及周边部署的两万兵力了。”
“我们十二万,保陵王才十万,咱们还是很有胜算嘛。”程舒扬松了一口气。
“保陵王是自带十万精兵,而一路上投入他麾下的州县兵力不计其数,老臣估计,最少也是二十万。保陵王手下全是精兵猛将,而我们除了裴将军外,能带兵的将军已经不多了。再者如今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怨声载道,只怕会有民变。”
众人沉默。
我再次现了灵光,建议道:“既然百姓流离失所,咱们不妨招兵,不管男女老幼,只要肯加入我们的军队,通通保证其食宿,再建立一个军中家属收容所,把他们的妻儿老小养起来,平日里耕田织布,用于军队的供给。想必那些百姓也是愿意的。”
这话一出,李公公带头大声叫好。
“妙啊!无愧是皇后娘娘,这招甚妙!”
国舅也抚须点头,看来是认可了。
哀家为自己有如此的绝世才情感到万分骄傲啊。
程舒扬很是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我直接甩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寓意相当明确:你这样的白痴的羡慕,对哀家这样的旷世奇才是一种侮辱。
“朕准奏,就这么做吧,散朝散朝!”这二世祖笑呵呵地挥别众人,屁颠屁颠地朝外间走去。
不用我开骂,自然有国舅大人秉公处理。
严肃冷冽的声音沉稳地响起:“皇上这是要去何处?”
“呃,朕想着,如今保陵王叛变,宫中众人也一定感到恐慌,朕有义务去安抚民心吧?”程舒扬缩着脑袋说。
“皇上好像忘了老臣当日的话,不准离开寝宫半步。”
程舒扬哪里敢忘?看他那心虚的眼神,就知道这家伙刚才只是在试探国舅忘了没有。
无奈国舅的记性太好了,哀家要准备悄悄撤退……
“皇后娘娘又将往何处?”
呜呜呜……国舅大人的眼睛怎么这么尖啊?
“呵呵,今日阳光明媚,哀家该回去洗衣服了,呵呵。”我抽搐着嘴角笑道。
“如果老臣没记错的话,皇后现在就该在您的寝宫中,而不是皇上的寝宫中吧?”
这狗皇帝登徒子欠姑奶奶金子银子各一千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哀家今日来讨债,有错么?
当然没有!我虽理直气壮,但国舅大人的目光如刀似箭,凛冽森冷,最终千言万语在我舌头上打了一个转,很没骨气地倒退回肚皮里了。
“是啊,呵呵,是啊……”哀家一面搭腔,一面瞧准时机,“咻”地一声朝外逃去,一路狂奔不敢回头,直杀进哀家的冷宫。
唔,胜利大逃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