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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问,三年间、可以改变什麽?
冬雪消融,春天方至;春天的第一道曙光,将白雪皑皑的京城、洒上了淡淡的金影,笔直而齐整的街道上、疏疏落落的小贩与仆妇们正赶着往东市走去──他们此起起彼落的吆喝声,也为那前晚的寂静,拉起了崭新一天的序幕。
清晨的朝阳,最是光影斑驳;错落地穿过窗棂,零碎地散在那微微晃动的烟色床幔上。不消一会儿,一支纤纤素手穿过了床幔,在几个丫鬟进来前,便先行将纱帐卷起;里头的人儿伸了伸懒腰,便是赤着脚,自行下了先下了床。
赤脚踩在泛着淡淡松香的木板上,那略显粗砾的触感、有种令人安心的温暖;就她所知,只要选用的木料够好,即便是在寒冷的冬夜、就算是微微烧着一炉小小的炭火,也能让室内整个都温暖起来。
墨丹披着特意做成的宽大棉袍,松松地任着过长的衣摆拖着地、散着以长过腰的墨法,信步走到了茶几旁,啜了口微温的水、便又懒懒地翻起那案上的卷子来……
今天,阳甯侯家的夫人同她家的乔二娘做主发了什麽迎春会的邀约──特定指明要了这几年京中年纪在十二到十六之间的娘子们前来迎春共赏──但这其中要迎什麽、要赏什麽,就靠大家各自揣摩了!
墨丹人是不怎麽在意别人怎麽想:这三年来,她与京中各家的娘子接触也不少,乔佳琦她是不熟、但也不至於到同穆定侯家的两位娘子那般地水深火热;人家刻意发了等次最高的红帖来,还是特意让她能一次多带两位未受邀请的娘子入会──摆明了是要给她做面子!而既然人家都这麽做了,她再不好好接下这份礼、也就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姑娘,您今日怎麽这般早起了?还只穿成这样的、若是着凉了那可怎麽办才好?”春风打了帘入内,一眼便瞧见墨丹整个人懒懒地倚在那美人禢上──宽大的棉袍斜斜地自墨丹那圆润的肩头滑落,衬着那水蓝色的纱衣,让她整个人愈发如那含笑春睡的海棠、微微颤地在那渐暖的伏风中摇曳着,颇有种美人娇懒晚睡起的美感。
“你这丫头,做什麽地这般看着你家姑娘我?……莫不成,你爱上我了?”墨丹看着春风一时呆愣的神色,忍不住恶质地调笑道。
春风顿时回神,看着自家娘子的邪笑──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又被墨丹戏耍了一回?就知道自家主子这几年不光人出落的美、嘴巴也跟着犀利了起来;小姑娘气得直绞着手中的帕子,双眼含着泪、委屈地同墨丹说道,
“姑娘,您怎麽可以这样子调笑奴婢……哪家正经的娘子会这般戏弄咱们的……”
“哦?这麽说来,是你家姑娘我不正经罗?”墨丹随手翻了番卷子、细看着自己不知是何时摆弄出来的句子,忍不住接了春风的话荏,说道。
迎春会?讲白了,不就是要让各家夫人为自家儿子女儿找个好对象吗?名字倒是取得贴切,但就不知会有几家欢乐、又是有几家会愁了?
打着乔佳琦的名号,不过也就是她方笈笄,可以开始正式议亲了。阳甯侯这几年来势力衰微,几个儿子都没能争气──也就是乔佳琦在京城里名气不俗,这才让大家偶尔还肯多去他们家坐坐……若是能藉此用乔佳琦攀上一门好亲事,对於阳甯侯重新回到社交圈的中心、重新掌握一定的发言权,还是有相当大的帮助的。阳甯侯夫人想必早就有意中的人选,只是对方有没有同样买单的意愿……想必是今天便能知晓。
就是可惜了这麽一名还算不错的姑娘……
“姑娘,您该重新洗漱了。”冬雪跟着春风也进了墨丹的闺房,看着自家姑娘散漫地倚在那儿,毫无半分参加宴会的准备与紧张感,忍不住出声提醒道,“您不是还跟几位姑娘约上了?要是晚出了门,还不得翠凝娘子和蓝雪娘子好一阵叼念?”
“反正阿紫一定比我贪睡晚起,根本不用这般紧张。”墨丹懒洋洋地起身,随着春风递上的温水洗漱一番;又仔细地挑了今日该穿该用的配饰,这才又应了冬雪的话。
这三年来,云彩卿和那几位姨娘还是老样子,总是争来斗去、又老想给她使绊儿,墨夜人是愈发少往内院来;就是有,也是安静地直接绕往几位兄长和弟弟们的地方去──似乎也是在安排部属什麽,就是偏偏不让墨丹知晓……倒是墨紫和墨绦两个,与着墨云和墨海家的一众堂兄弟们相处甚欢,再加上上头又有着墨斯压着──乾脆是不再理自家娘亲们的争战,天天上她这儿报到来了!当然,其中大也有不愿〝同流合污〞的──像是最後好不容易醒过来的墨翠、愈发任性的墨橙、还有被抱养到桐清院的墨昊,以及那被月蓉互得严严实实的墨夜的庶长子墨昭。
几经来去,大家也都知道彼此的意向──道不同、不相为谋,也就乾脆少有来往了!除非是不得已,否则、就算是一个月下来,大家也难以攀谈上几句。
“您怎麽可以这样说着四娘子?”冬雪愣了愣、旋即有些恼怒地说道。
“我这可是大实话!墨紫哪一回不是最晚起的?”墨丹不乐意,一面由着春风为她更衣、一面回嘴道。
云彩卿斗归斗,但该给女儿的保护与爱溺、却也是一分也未曾落下过。
三年前她为了藉皇家的手打压墨丹,却是被云彩凤反压至地狠狠警告了一番;她乾脆就让墨紫天天往墨丹这里跑──总归最後的好处是不让墨丹独占了也罢!
“姑娘,您可是姊姊,早起是应该的、何必事事都要拉着人当垫背?”一旁的苏嬷嬷见这对话愈发地荒唐,忍不住也跟着叨念了墨丹两句。
有些不甘心地撇撇嘴,墨丹是心有不甘地坐着任她们打扮着。
她前世就讨厌穿过於繁复的衣裳、更是厌恶化妆打扮──凡有正式场合,最多就是穿着衬衫加牛仔裤以及皮靴、偶尔才会穿一点高跟鞋;而至於头发,她也没留长过,就是简单地抓了抓,便能潇洒地出门了!
哪像现在阿!这穿衣还得看着场合,既是不能风头太盛、特立独行、要顾及这顾及那、还得随时端正坐姿,以免哪时不小心压皱了衣裳、会不礼貌……总之,除了几个闺密的邀约,墨丹是一点儿也懒得多出门参加正式的宴会。
但这现实残酷,墨家现在虽然有几位伯母回来压阵,但毕竟墨夜才是目前对外的代表──很多时候,日渐成长的墨丹、还是得当作代表出席一些场合。这当中自然少不了陪笑、备礼、添衣、加簪等等麻烦事儿……让她这宁愿整天浸在书堆或是找莫卫娘切磋的散漫性子,着实是倍受考验!
“总之,我知道我今天得乖乖地让你们打扮、也得乖乖地把这迎春会做好──而只要答应你们的,我是决不会食言的……”墨丹信誓旦旦地对着镜中的几个人认真说道,“况且还有几个小家伙眼巴巴地等我回府──这宴会也最是得顺利结束,不然我哪有办法将那樱花糕给他们几个小馋虫带回来?再者,这迎春会,总归是乔二娘与我也不错,她托我的事儿,我是一项也不会落下的!”
只要别让她再遇到穆定侯家的俩姊妹就好……否则她绝对会疯掉!
照样的盘发、挽髻,只是发饰是不再能用当年的红绳与简单的步摇了;春风拿起墨丹挑好的簪子──这是上个月、多宝阁照个墨丹自己描绘的花样订制而成的。以银身做心、并以金纹点翠,在尾端垂缀上几颗琉瑛阁做的仿碎钻样式的五彩珠子──整体简单大方又极具个性,步履间珠脆清响、别有一番独特韵味;总之这是墨丹专有的风格,除此一号、别无二家,更是好任的很!而就这点不爱重复的性子,墨丹明显地完全承袭了慕蓉连的行事风格──看似低调而不愿出风头、却又是处处都独束一帜,而完全没有半分随同大流的意向。
伴随着这三年的时间流逝,在渔礼等几位女师的教导,以及靠着前世学到的之是调养下──墨丹也早已非当初那眉眼方长开的小姑娘了。
一对浓密而细致的眉,俏丽地弯在饱满的额下;灿亮而好似会说话的一双凤目,就如同星子般地镶嵌在眉宇之下;秀挺的鲸鼻,娇嫩红润的双唇──将墨丹的美,悄悄地、一日覆一日地绽放开来。
“姑娘就是样子美、衣着打扮也都美、才学高、气质也佳……但若是说话也肯多饶人些、肯定是尚未笈笄前,这要提亲的人便要踩平咱们墨家的门槛儿了!”
苏嬷嬷看着墨丹这般清丽脱俗的样子,於有荣焉地先称赞了一番,却又是在最後忍不住感慨了起来──别人家的姑娘,十二岁左右开始相看别家的郎君乃是京中近几年的风气;墨丹没有娘亲、墨夜更是未有立夫人,方瑾菲与宇文钰就是想先帮忙相看、也得先过了墨夜和墨斯两关才行。
但偏偏这以往总不对盘的爷俩,碰上这从小姑娘终是长成少女的墨丹──却是一步也不肯退让!总是推说墨丹还小,上头又有墨萌和墨靛两个堂姊──这要怎麽轮,也绝对是先轮到她们、硬是不肯相让的态度,令两个有心想先帮墨丹留意好郎君的妯娌两个哭笑不得!
这其中的曲折,虽是长辈们有意隐瞒──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苏嬷嬷自从听到这事儿後,大半年来的,凡墨丹有宴会或是邀约,总是殷殷切切地叮嘱着墨丹要开始懂得留意好人家──谁让他们三姊弟都是婚事自主?她再不为他们多留点心,凭着墨丹一副谁也不爱理的样子、又是对这事消极怠工,恐怕就算到她笈笄、也绝对找不出半个合意的郎君出来!
倒是几年前,那在她们这里休养的恭亲王世子人很不错……但即便身分相衬,就政治角力而言也不太合适……而若是近来愈常登门拜访的孙家大少,似乎、也似乎不太合墨丹的意……
唉!当年还是小姑娘时,就怕她无法健康而平安地成长;现在长大了,出落成一为靓丽的少女,她们还是得担心、这位令人处处有惊奇的主子,会找不到如意郎君好嫁……
苏嬷嬷看着墨丹一副疲懒又消极怠工的样子,也不得不感慨:这下人难当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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