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了,可别掉了,还得拿它救你家大公子呢!”苏岩喘了两口气,终于是好些了,看了那人一眼,解开他的哑穴:“你每隔半个时辰敲这铁盒一下,不得间断,若是里头没动静就继续敲,直到有动静为止,千万不可让蛊母有休养生息的半分时刻,知道了吗?”
“是……苏、苏公子……小人……小人能不能……能不能先放下……”他声音抖得厉害,都带着哭腔了。
苏岩看了他一眼,心道真是为难他了。便点了点头,说道:“先放到桌上去吧!”
他顿时如蒙大赦,飞快的将铁盒往桌上一丢,冲出门去。
苏岩摇了摇头,转头看了眼还没昏死过去的刘表,他也是条硬汉。转头对已经僵立在一边的下人道:“金疮药。”
便有人颤颤巍巍的送上药粉,苏岩擦净血水,止了血,洒了药粉,用干净的白布替他裹好伤口,这才解开了刘表全身的穴道。
“州牧大人,您还好吗?”
“还……行吧……”刘表苍白着脸,脸色有点难看。任谁看到自己身体里爬出那么条大虫来,也好看不到哪去,他这个样子,已经算是非常好的了。“苏公子……可以,把那个铁盒子,拿出去么?”
“还是放在这儿的好,一会我让人抬您回原先的房里去就是了。”苏岩笑了笑,看了眼那盒子。里面不时的能听到撞击的声音,折腾吧,折腾的累了,明儿给刘琦治的时候,就能轻松许多了。
等到苏岩说大伙可以出屋子了,屋里的下人顿时个个如蒙大赦般捂着嘴跑到门外,也不晓得去了哪里。先前出去的哪一位,已经扶着树在吐了。而屋外的人,则满头雾水的走了进来。
房内其实还好,只是床铺上有些狼藉。那些鲜血映衬在白色的床单上,格外的显眼。众人都愣了愣,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刚刚冲出去那些人的脸色来看,也能猜出一两分。
凶不凶险已经不必去猜测,不凶险苏岩能如此郑而重之?但经过到底是如何的,倒是让人好奇了一把。有那好事的去问了参与了这个过程的下人,得到的回复就是脸色发白,然后抱着木桶大吐特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好些了。
见到母蛊的这些人,想起那条白白胖胖的虫子,无一不是谈虫变色的。
“大公子别进来。”蛊母可是正在折腾,若是子蛊感应到,那罪他可就受大了。苏岩让人把他拦在屋外,摇头道:“你先去休息吧,明天就到你了。来两个人,把州牧大人抬回原来的屋子去。”
刘琦乖乖听话的停在门外,但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一脸欣喜的问道:“苏公子,我父亲他可是无恙了?”
“暂时没什么事儿,只要伤口不发言,愈合了就好了。我开一剂方子,你派人去抓了,三碗水煎成一碗给他喝。”苏岩笑了笑,说道。
刘琦点点头,便等着方子,苏岩无奈,便只好让人取来纸笔当场给他写了,他才离开。
转过头,就瞧见蔡氏抱着满身是血的刘表呜咽着,让一旁准备抬起刘表的下人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不该将她拉开。
苏岩摇了摇头,走上前,安慰道:“刘夫人,先别哭了,您看让州牧大人躺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是不?”何况还压到他的伤口,没看见人都皱眉了吗?
蔡氏连忙将人松开,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也沾了血迹,顿时惊叫一声。
“你先回去休息,明儿再来看我!”刘表温和的笑了笑,对她道。
蔡氏听了,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看了眼苏岩,忽然对她弯下了腰:“苏公子,先前小妇人若有不敬之处,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谢谢您救了相公。”
“刘夫人不必如此。”苏岩愣了愣,将她虚扶了起来。不是她假客套,而是她现在是男子装扮,不好去碰人家一个妇人,只能如此。
其实蔡氏除了拽了点,目中无人了些,又有些坏脾气外,也没什么大错。而且他们至今以来也没有什么冲突,她是何出此言?不过苏岩也没往深了想,说不定人家只是客套一下罢了。
当然,人家最倒霉的不过就是摊上个吃里爬外的哥哥而已。
有时候苏岩有些闹不清这些古人的脑子里装了些啥,一个名声大点的陌生人难道比自己的妹夫更加可信?为什么他们可以联合外人去算计自己的亲人?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张允也就算了,蔡瑁可是蔡氏的嫡亲哥哥,他就不为自己的妹妹和外甥想想?这么做,叫世人如何看待他们,日后给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带来的也是一世的骂名罢了。
就比如吕布,世人都知道他英勇无双,但还附带了一个贬义词:有勇无谋,更多的则是他接二连三的背信弃义。接连两任义父都是死在他手上,最后还死在曹操手上,有够窝囊的。
所以当人们说起三国,更看重的是刘关张三兄弟之间的情义,刘备仁怀德政,关羽张飞义薄云天。还有诸葛亮的谋略,赵云的匹敌天下。哪怕最后的胜利者是魏国,人们却更愿意说去蜀国的一些人一些事。在一般人心中,赢得天下其实并不重要,他们更看重名声,权利这种东西,在普通人心里,跟空气没两样。
即便不能傲视群雄,也要流芳万古。
刘表这次的成功,让苏岩大大的松了口气,接下来有了母蛊,要将刘琦体内的子蛊弄出来显然就容易的多了。
去看了看刘表的伤口,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苏岩就和刘备他们一块回了他们的院落。这会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刘表那里,也没人会有精神去注意他们在做什么。
刘备先是表示了感谢,怎么说也是他的堂兄,人又是他央着来的,这句话到底是该说。苏岩也心安理得的受了,只是最后还是补了一句,虽然这一次刘表大难不死,但心脉受损至此,也活不长了。他也不在意,不管怎么说,总好过受尽折磨而死吧?
再来,就是商量回程的事情了。他们来了也一段时间了,总不能真的吧荆州的事情放手不管了,虽然有关羽张飞和诸葛亮坐镇,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老是呆在别人的地方也不是个事。
刘备沉吟了会,问了苏岩治疗好之后疗养的事情。苏岩耸耸肩,其实这已经没多大关联了,随便找个郎中都能应付。他这才安心下来,对他们说,只等刘琦的“病”治好后,便要向刘表告辞离去了。
赵云和苏岩对视着笑了笑,手交握相牵着。魏延抽动了下唇角,还是忍住了没说什么。两个男子十指交扣着这样牵手,看起来还真有些怪异的感觉。不过苏岩本尊到底是个女子,屋里也没外人,随他们去就是了。甚至不无有趣的想,这段时间,恐怕赵云有够呛的。
他在这儿没事做,可没少去八大胡同之类的地方逛。有几次也是邀约过赵云的,不过他都给推了。想来也是,苏岩在呢,他敢那么做?赵云惧内的名声可是早就传遍小沛了,他同样也有耳闻。不过他只是当苏岩在赵云才没胆去罢了,却不知道,就算苏岩不再这里,赵云一样不会去那种地方闲晃。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打几趟拳来的舒爽。
这刺激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铁盒子最终是让别人守着去敲打,见过蛊母的那几位,是在没勇气靠近那个铁盒。而其他人虽然好奇,但因为苏岩有言在先,到底没有人又胆子揭开来看看。开玩笑,光是看就让那些人如此了,若是真钻进自己身体里去,他们还要不要活了?
夜晚来临时,刘琦站在苏岩房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走到这里,只是方才走着走着,竟然莫名的走了过来。
等发觉自己走到了苏岩的院子外,他的手都已经举了起来。
正当他要敲下去的那一刻,房门忽然拉开,两人一个照面,都是一愣。
“大公子?”赵云看了刘琦一眼,缩回正要跨出去的脚:“你来找苏岩吗?”
“苏岩?”刘琦愣了一下,这些日子一直是苏先生苏先生这么叫着,他都没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她的名字。这会听赵云说出来,却又有种奇怪的感觉。
“子龙哥哥,怎么了?”苏岩没看见刘琦,方才赵云说要走了,可是又停在门口,便好奇的问了一句。
子龙哥哥?好亲昵的称呼……刘琦感觉自己的心底溢出一丝不舒服的感觉来,皱了皱眉头。
“大公子来了,”赵云回头,对她一笑。他真是喜欢这种不期而然的巧合,这么巧,偏偏这时候让刘琦听见这么一个称呼,想必心里会不太舒服吧?
刘琦?苏岩怔了怔,也没多想,站起来,走到门口。
赵云侧开半个身子,让她站在自己身前。
“大公子,这么晚来找我,有事吗?”苏岩疑惑的看向刘琦,问道。
月光下,少年清秀俊美的脸庞,带着淡淡的困惑,那么干净而清澈的眼眸,直直的撞入他的眼底。(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