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6 配送丈夫附带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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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现在就想要你!”朱锐低声地说出心底的渴望,直接得有些让陈晓菱措手不及,她现在穿成这样,还住到他的家里,也难免他误会。她有权利拒绝,朱锐的眸底闪跃炽烈如焰的光芒,那是渴求、是欲望,她想说“不要,我还没有准备好”,可朱锐迫切的目光、痴陷的神色,令她无法回拒。

陈晓菱的心狂跳着,一下、又一下,像是两个小人在心头擂鼓,心跳在一点点的加剧,挣扎在拒绝还是接受之间。平静的心情也泛起了波澜,闪动着三春波光粼粼的眼睛,凝望他神色迷离又不乏温柔多情的眼睛。

她放松身心,她是他的女朋友。情感上,他可以要求和她亲近,就像将来她做了他的妻子,床笫缠绵是她对他的义务。

她已经二十六岁了,不想再做老处女。她的那些女同学,纷纷在大学时代就早已经恋爱了几回了。

他蠕动的喉结,不停地吞咽着口水。他缓缓靠近的身子,痴迷地凝望着她的脸庞,陈晓菱微闭双目。吻轻柔而至,叩在她的嘴唇。一股陌生而奇怪的感觉袭上心头,是她从未曾体念过的,她生涩而尴尬地睁开眼,却在要睁时快速地重新闭阖,那漂亮翻翘的睫羽像夏蝉的双翼,如此的漂亮和动人。朱锐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睛,也未见过如此生涩的女孩,她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对于她的矜持,他是满意的,甚至还有一些欣赏,以往的女人是怎么样的,他有些记不得了,只是觉着陈晓菱和她们都有些不同。她真实,却又给了他一种梦幻般奇异的感觉。这样的强烈,就像是在瞬间被什么东西给击中。

朱锐见她没有抗拒,胆子也更大了些,移了移身子,伸手捧住她的脸。他没理亲吻,让陈晓菱有些意外,启开双眸,带着不解的神色看着他。

他喜欢她的肌肤,近距离凝看时,能看到脸上的寒毛,那样的柔弱,触到她脸颊的皮肤时,这样的细腻,他算明白什么叫弹指可破,什么叫婴孩般的肌肤。她不着浓妆,在当今的都市素颜的女孩越来越少。

她瞪大眼睛,也曾被卓玉鸣这样的亲吻,可那感觉更多的则是愤怒,不像现在这样看似平静,却在她心底卷起了巨浪。

是她点燃他的欲望火光,还是他惹燃她的情波爱潮?在刚毅的他身上,居然还有他如此温柔的一面,轻轻一吻,是这样的奇异,就像在她心波里扔下了一枚石子,顿时就泛起涟漪,碎了一池的柔情。

当看着她清澈如水的眸子时,他仿佛看到的是一双孩子的眼睛,都说有明亮眼睛的女孩心地是纯洁的。他更喜欢看她阖目时的沉醉样,他会觉得自己对她的爱抚,她是喜欢的。

朱锐用好听的、带着磁性的声音说:“闭上你的眼睛!”

这样的语调,不容拒绝有着极大的魅力,她应该拒绝,可这样的他是如此的优秀、这样的魅惑。她听话的合眸,他捧住了她的脸,像是轻吻一件艺术品,轻点她的额,含着她的鼻,在脸颊上游离……

她应该拒绝的,却还是吐不出那个“不”字。

他的吻就像一股热流,所到之处,就让那块肌肤变得炽烈起来,就像在她的心弦上快速地加快了节拍。她的心,越来越紧张。她的神智,也越来越迷糊。

“朱锐……阿……”她想说话,可一张口就变得结结巴巴,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他的手指很纤长,掌心有着浅浅的茧巴,有几根指头也有隐隐的粗糙,这许是他常年拿枪、手铐,以及经常锻练的缘故,覆落在她的肩上,化成了陌生的麻痒。

她想抗拒,想说不,可他的嘴堵上了她的唇,不再是之前那蜻蜓点水般的不舍,而是探入,霸道而强势地启开了她的唇。

陌生而熟悉的感觉像海上掀起的浪潮,最初的一丈,升成为两丈、三丈,快速飞奔,直至化成心上的十丈、百丈……

她再也不想拒绝了,可心底还是有丝丝缕缕的害怕,身子有些颤栗,不知是被他吻的,还是因为是害怕痛。她的双手抓紧了朱锐的后背衣衫,扬起头来,任由他亲吻着自己的脖颈,一寸寸游离,一点点的怜惜与失陷。

他的大手探入睡袍里面,还未触及,就被陈晓菱的手给制住了。她还是深陷挣扎和矛盾,不知道这样是否正确?逃避与一个尴尬的身份,就是陷自己于另一种窘境之中?用尴尬换窘境,都是一样难处。

陈晓菱快速睁眼,纠结如麻,缠绕在心,理智与冲动,清晰与迷糊,纵横交织,将她困在这无形的思绪大网之中,令她迷茫,令她不知所为。“这里……不好吧……”

朱锐诡异地笑,放开了她,转身拉上窗帘,又坐在她的身边,他不再有平时的刚毅与冷酷,就像伟大的魔法术将他变成了另一个男人。还是那张脸,还是那个人,却有了不一样的神情,不一样的举止,就连他的声音也多了几许温柔与低沉。

陈晓菱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此刻的朱锐变了,那她自己呢,是否也沉陷在这样的气氛中,是无边的暧昧,是无际的情波。

他面含淡淡的笑意,弯腰将她横抱在怀里,进了卧室,将她横放在床上,迫不及待的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只着底裤,爬上了床,双臂捧起她的脸,迫切地渴望与她痴缠。吻铺天盖地,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在脸上、脖颈、耳廓……

虽然她未曾经历过,可也曾在上大学时与几个女同学在网上看A片,也明白男人和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此刻,轮到她的身上,她还是紧张。

手指停落她的蕾丝粉裤上,慢慢的移走,因为麻痒难耐,她的身子蠕动了两下,两条腿不停的慢蹬着。

嘴角噙笑,他张眼看着对面的她,温柔的问:“紧张?”

“不……”涩涩的答,连声音都在颤抖,她还坚持着说不紧张。不是紧张,而是她内心的挣扎和矛盾,如果开始一张爱恋,就可以避免卓玉鸣从陌生男人变成姐夫的尴尬,她愿意这样。可想到自己是第一次,又有些不甘就这样和他痴缠下去。

他的呼吸仿佛近在咫尺,他的人也近在眼前,可她却觉得无法捉摸,感觉面前这个妖冶的、英俊的、年轻有为的男人其实就是一个梦境,他的呼吸起伏,卷起一股淡淡的气浪。冲斥在空气里,变得有些让人迷茫。

四目相对,火花在她的秋眸中跳跃,映入了他的眼底。

他俯身,将她控制在自己的身下,暖气说:“不要紧张!”

她可是第一次,不可能不紧张。她曾告诉他:我离过婚!哪有离过婚的女人还是第一次,这是多么奇怪的事。如果说出去,不知晓的人甚至会幻想:那女人一定奇丑无比,也至男人都不愿碰。

他的声音在这一刻仿佛变成另一个,熟悉里又有些陌生的温柔,虽说陌生却是她期盼的。无论朱锐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怎样的刚毅、铁血,在她的面前,他是一个很好的男人,至少他会温柔地待她。

“准备好了吗?”

她没应声。

看着满目茫然的她,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她已是衣衫不整,看来对于他奏出的前曲,对她还不够,他得用些别的法子。如果是以前那样的女人,他无所谓,可现在他想征服她,彻底地征服她,不仅是她的心得属于自己,还有她的人也得属于自己。说到底,他朱锐也是一个寻常的男人,面对一个成熟的女孩,没有柳下惠那种坐怀不乱的坚持。他是一个有正常思维和情感的男人,面对动了心的女人时,反应都是一样的。一面想得到,一面却又不想让她失望。他要奋力地表现自己。

“我们去浴室试试怎么样?坦诚相待!”

不仅是心灵的坦诚,更是身体的坦诚。

她已经够紧张到极限,还要去什么浴室,照他这样折腾下来,恐怕会更紧张。

不就是那一痛,然后就不会再痛了,或者说第一次会痛,等明天他们再来时,就不会再痛。这一关总是要过的,从女孩到女人的褪变,是一个无法避免的过程,也是所有女人都会经历的一关。

把自己给了朱锐,只是想到朱锐和朱敏的关系,朱锐的家世背景她现在已然知晓,他和卓玉鸣同样是高干子弟,而他们自己本身又是干部,卓玉鸣年纪轻轻便已经是副地级干部,而朱锐现在至少也是副县级干部,省厅刑警队队长,是怎样令人瞩目的身份。

陈晓菱纠结起来,思绪凌乱,一面想给断了对卓玉鸣的念想,一面想到他是朱敏的哥哥又有些不甘和不安。

“晓菱,我们去浴室!”朱锐重复着,看着躺在身下的她。

陈晓菱一番思量,坐起身来,朱锐只着底裤,离了大床:“我们走。”伸手来拉,陈晓却避开了他的大手,就这样把自己交给他,她喜欢他、感激动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将自己给他。

是他的第一次,相较于大学生有女同学把第一次卖给有钱人,她至少是为情而至。只是她对他的情,刚确定了恋爱关系,这么早就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不了解他,亦如他也不够了解她。对于不了解的对方,就以身相付,她做不到!最初还觉得拒绝难出口,但现在她越加肯定应该拒绝对方。

她矛盾了。一面想成为他事实上的女人,一面却害怕迈出这一步。她也希望自己是果敢的,洒脱的,可面对这一天,想到了坚持了二十六年的自我,就这样轻易地决定,她做不到了。

“怎么了?”朱锐看着他的沉默与避开的手,“后悔到我家?”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快了?”她迟疑地问他,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误会的,她必须尽快地做出决定。陈晓菱咬了咬双唇:“我住到你家是太仓促了,等我们再接触得更久,了解更多……我想……”

“你不愿意和我……?”

“是!”既然说服不了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如果将来发现朱锐真的值得她交付所有,她再付出不迟,可是她迫切地想要和卓玉鸣之间不再继续以往的关系。

朱锐见她回答得直切,苦笑说:“刚才不是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后悔了?”

她就是这样的人,小事糊涂,可大事上不可以糊涂。“阿锐,别为难我。我……还是搬到附近宾馆、招待所去住。”

陈晓菱整着睡袍,只是热烈地亲吻了一番,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看着满是懊色的她,朱锐全没了主意。强迫她也不是,以陈晓菱的性格,除非自愿,没人可以强迫她,弄不好,她会将揍傅豪一样。

朱锐仰头,望着天花板,认真地想着。傅豪的金钱面前,她没有动摇,还记得初相识,她说自己连恋爱都没谈过就离婚了,甚至连男人的手都没拉过。

有过床第经验的女人,面对这种事就不会反悔,答应了就是答应了。可陈晓菱却表现着极强的悔意,不想继续下去,居然还说要搬到招待所去住。她对这种事很郑重,也很认真,甚至不愿意轻意这么做,以朱锐职业的角度判断:“你以前没做过这种事?”潜里的话意是:你还是处女?

陈晓菱一怔,很快羞得满脸通红。之前,和他那般炽烈,却突然听到这句话,纯洁这个词似乎与她无干。有那么一刻,她想过放纵自己,也许这样,她就不会和卓玉鸣再有任何的交集。

当知晓了自己与爱婷的关系,她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去面对卓玉鸣。她可以待宝宝更好,却不知道怎么和卓玉鸣相处。

见被他自己猜中,朱锐更觉有趣,在她旁边坐下:“你还真是?”

陈晓菱没应话,只红着脸。

“既然是这样,我不强迫你。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跟我。”朱锐拾起体恤,套在身上。就算要强迫陈晓菱这样的女人,除非她自愿,恐怕要对她下手,就会被她奋力反抗。如果他不想和她上演一场拳击较量战的话,就必须遵从她的意见。“我不会强迫你做这种事。除非你自愿。当然,如果觉得我让你不放心,你去附近宾馆住,我也不会阻拦。但我个人觉得,这是我们真实了解彼此的机会,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何偿不是好事。”

陈晓菱依旧咬着双唇,为自己此刻的难堪而羞愧得无地自容。当朱锐问出那句“你以前没做过这种事?”就羞得无法回应他的话。

她不是要故意装什么纯洁,而是真的觉得有些说不出口。

朱锐离开时带上房门。陈晓菱低头审视着自己的睡袍,还是挺保守的,其实她的箱里还有一件丝绸的睡衣,那才是暴露呢。大连是一个服装之城,每年都会召开全国最隆重的服装发表会,她买那件睡衣就是喜欢,可之前却没有打算穿上,这原本就是对朱锐还保留了几分。

她整好衣衫,又将头发束在头顶,这才羞答答地出了门。

朱锐坐在沙发上,正看着电视。

“朱锐。”她低低地喊了一声。

他抬头,看着这样的她,心里暗自觉得好笑。现在的女孩,厚脸皮的越来越多,像她这样懂得羞愧、脸红的却越来越少。

“朱锐,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虽然……我们没有这种关系,可是到时候你……你能不能说有,尤其是对卓大哥说的时候,你……你就说我们之间有……那种事。”

他可没拿她怎样?为什么要骗人?朱锐在心里寻找着答案。

陈晓菱抬起头来,吐了口气:“卓大哥就是我姐夫。他也只能是我姐夫、哥哥,除此之外也不能是别的。”

“你想利用我,把对他的感情有一个准确的定位?”她之前同意,就是因为卓玉鸣的原因,想断了她对卓玉鸣的感情。后来拒绝,则是对自己第一次的郑重。

“阿锐,我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好。可是……我是真心想和你交往的,你帮帮我好不好?”

朱锐无奈地摇头:“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还真是……”后面的词,他没有形容出来,“传统”好像是,又仿佛不是。她就是一个传统和道德观都太强的女孩,甚至也太过理智。刚才那样的时候,连他都控制不住,而她还是说出了拒绝的话。

“如果不想帮我,你就直接说好了。”

他伸手,拉她在身边坐下,低头吻着她的前额:“小妮子,我也是真心对你。”说得好像真的把她怎么样了,“你真的……还是原装完璧?”

陈晓菱重重地点头。

如果他做了,就得对她负责。之前没有迈出那步,是幸还是不幸。幸的是,二十六岁的完璧女孩,现在整个南海省能找出来的越来越少了。

陈晓菱脸一转,温顺地偎依在他的胸膛:“如果我们可以相爱,就一路走下去。只是在我们真正热烈相爱以前,我还无法把自己给你。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也给我足够多的时间。”

不同的人面对爱情,也会有不同的看法。有人在意爱情的过程是否华丽、浪漫,无所谓结局如何。还有些人不在意过程会有多艰辛,只图有个善终。陈晓菱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类,她想要一段正常的爱情,更想要一段因爱而结合的婚姻。她这样的两者想要,似乎太贪想了些。

爱情和婚姻从来都是两回事,她想认真地谈一回恋爱。如果最终能修成正果,她会觉得开心和幸福。但若是修不成正果,做了不夫妻,只能说明他们彼此不合适,比结婚再离开总要好许多。

朱锐说:“我尊重你!”

他托起她的下巴,细细地看着她的脸,他要把她的样子牢牢地记住,他更要告诉自己:这是他的女人!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震撼过,他也碰过几个女人,是三个还是四个已经记不得了,这其间有一夜情的,也有几载情的,可这么多年居然没遇到一个原装女人。今天他遇到了,一直以为卓玉鸣碰过她,现在才知道,她虽然离异,却是一个很纯洁的女人。

陈晓菱问:“刚才是不是让你失望了,我拒绝了和你进一步亲近。”

“没有!你给了我一份惊喜。”他捧着她的手,这样郑重的她,是值得他敬重的,反倒是他,竟然想与她做这种事,倒显得有些急进和冲动了。“饿了吧?想吃什么,我下楼给你买。”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她浅笑着回答他。

“那好,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去买吃的。”朱锐离开卧室前,将她的衣服放到床头柜上,看了一眼,这才出了家门。

陈晓菱躺在床上,直直地望着天花板:刚才炽烈的一幕浮现在脑海,为了让自己对卓玉鸣死心,她居然想到这种方法。还好朱锐理解她,如若朱锐更强势一点,恐怕就真的是生米成熟饭了。

从自己的箱子里取出生日那天收到的羊毛绒连衣裙,又穿上那双羊绒的腿袜,这个季节在南海省穿上正好合适。

朱锐提着大大小小的餐盒进入家门,一眼就看到衣柜前的陈晓菱,她的身材真的很棒,该翘的地方翘,绝对是S形的身材,这样打扮出去,回头率没有百分百也有百分之八十了。

“阿锐!”陈晓菱出了卧室,笑盈盈地说:“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少号的裙子,这裙子买得刚刚好,谢谢你给我的生日礼物!”

这可不是他买的!

谁会在陈晓菱生日那天送这样的礼物,朱锐也曾用心地想过,不会是傅豪,傅豪虽然有时候很招摇、玩世不恭,可他们好歹相识多年,傅豪不喜欢离过婚的女人,也不喜欢动别人的老婆,他喜欢的都是未婚女人。就算遇上特漂亮的已婚女,但他绝不会打朱锐女朋友的主意。这一点上,朱锐是肯定的。既然傅豪放弃了对陈晓菱的追求,也就是说,他不会在陈晓菱生日那天送礼物。

现在剩下来的就只有一个人:卓玉鸣!一定是他。

朱锐放下手里的餐盒,在离陈晓菱五六的地方停下,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个遍:“不错!我看还差一双好靴子。吃过饭,我就陪你到街上挑靴子。”

“吃了饭就去啊?”陈晓菱像个好奇的孩子,抬头望着朱锐。

“当然!我向来是说出的事儿就一定要干。”

“哦……”

世上有两种男人,一种是和女人上床前,千方百计讨好女人的男人,一旦上完床,就成陌路。还有一种,就是责任感很强的男人。和女人上完床之后,就把女人当成他自己的,会对女人温柔、体贴,也愿为女人负责。朱锐就属于后者。可明明他们之间并没有跨出雷池,他还是想为晓菱做些什么,就像大多数恋爱男女一样,男人给女孩买喜欢的衣服,挑喜欢的化妆品,而且他也很久没陪女人逛街了。

最初他是抱着试试看,当听说陈晓菱是第一次,心里就越发觉得她的可贵。这应了他多年前和朋友们说的那句话“我将来要找个完璧处女做老婆。”既然陈晓菱认为这衣服是他买的,那就是他买的。

两人吃了饭,朱锐就带陈晓菱去花城市最繁华的商业街——皇后街买靴子,虽是说只买靴子。到了街上,发现陈晓菱这样的身材,不买两身好衣服还真是可惜了。

朱锐自幼是跟母亲一起长大,母亲过世之后,也就没了最亲的亲人。他和父亲之间的关系也是严父和孝子模样,情感并不算深厚。而且父亲并不差钱,小妈娘家也极有权势,也不差钱,他自个挣的钱基本都是自己花。可因为他的职业原因,穿的是政府配发,出差又有补贴,一年到头工资基本不动。每月用各种补贴就够了!加上又未曾认真地谈过恋爱,他几乎没有花钱的地方。

陈晓菱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长筒靴,两千多块啊,他她专卖店的店家还说打了九折,如果在往日,她自己犹豫一会儿,或者和店家磨磨价,当然这种专卖店想给你更多优惠是不可能的,最多说好了给你把零头少了。

可朱锐倒好,一看陈晓菱穿在身上的效果不错,就拿着卡去付账了。陈晓菱也就在颜色之中挑选了一下,他她的靴子颜色都比较单调,以黑色和棕色居多,挑来挑去,想到自己身上穿的本来就是黑裙,索性就买棕色了。

朱锐带着陈晓菱就往服装店里跑,进入阿玛诗专卖店,瞧中一件韩版秋装。只一眼,他就觉得如果陈晓菱会很好看。

“小妮子,试试这个!”

“不要啦!不是说了只买靴子的吗?”

在陈晓菱的骨子里,还是有不想占便宜的意思。而朱锐却因为今天的事,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了。既然是他的女人,花多少钱都是愿意的,穿在陈晓菱身上,他也有面子。

“别磨蹭,让你试就试!”朱锐从货架上取下衣服就塞到陈晓菱手里。

“阿锐,不买了,我的衣服已经够多了!”

“乖,去试吧!”

“阿锐……”

一个非要让试,而陈晓菱不想他太破费。僵持在那儿,店员笑说:“每次到我们店里来的,女的都吵着要男的买,还狠不得多买,倒是你们俩,还真是奇怪,男人说买,女人却不想买。”

“我的衣服真的很多了!不要乱花钱啦,往后还要过日子的。”

他就喜欢听她说这样的实在话,朱锐一转身,走到她的跟前,说不出的宠溺:“小菱子,乖,要听话啊!我就给你选一套。”

他都说这样的话了,陈晓菱就不再坚持,乖乖的接过他挑的衣服进入更衣间。

从里面出来时,朱锐就站在一边:“感觉还不错,只是下面的裤袜不好,服务员帮忙配条裤子!还有,她身上那件好像宽大了些,换件小号的。”

店员见朱锐说话干脆,一口气又推荐其他几款01新款春装,什么衣服配什么裤子,都好像商量似的,几个店员各拿着一套配好的衣服给朱锐。

朱锐看看这套,瞧瞧那套,好像都不错。没办法,女朋友身材太好,穿什么都可以。以前不觉得,今天脱光了陈晓菱一看,才发现真的很让人心动。在身材上,女人也分两种。一种绝对是靠衣服伪造出来的;一种是脱掉衣服,绝对能让你心跳加快。陈晓菱就属于第二种,平常穿衣服很严谨,脱去了衣服包裹,却让朱锐瞧得目瞪口呆,他知道陈晓菱不丑,但没想到陈晓菱的身材很好。

正在挑选,只听一边传来个男声:“朱队长,哟,你也在逛街啊!”

男人是他认识的同行,百花区区分局局长,现在带着老婆孩子逛街呢。局长夫人笑:“阿玛诗可是女装专卖店,以休闲服为主,难不成朱队是陪女朋友来的。”

朱锐指了指更衣间:“嫂子,你帮我说说,让她买衣服,半天都不肯。唉,今儿难得陪她出来逛街,想给她多买两套。”

反正他挣钱也没人花,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花钱的,朱锐也不心疼了,只要穿在陈晓菱身上漂亮,他就愿意买。再说陈玛诗的衣服看起来显得优雅,不是那种特暴露的,一穿上让人的气质也提升了一级。

局长夫人说:“那我可得瞧瞧,朱队的女朋友怎么样?”

陈晓菱换好衣服,出了更衣间,几个人望着她,那一袭成大腿的韩版蕾丝勾边服,下身是一条铅笔裤,不过是最寻常的打扮,可这样一搭,却让陈晓菱穿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优雅里又带着一些妩媚、娇俏,看得朱锐眼睛发光。

局长望向那个年轻的女子,是一种很别样的气质,从女孩到女人转变的当天,她就像被拭去尘土的明珠,熠熠生辉,挡也挡不住的光芒。

“阿锐,这衣服不好……”陈晓菱到更衣间,看的不是款式,而是价格,又是三千多呢,就这么薄的料子,居然标价三千多,这些服装厂商也真舍得要价。

朱锐细细地看着,霸道地说:“怎么不好了,人家就这样式,我看你穿上挺好。”

“可是……”陈晓菱低下头来,小声嘟囔着:“这也忒贵了些。”

局长夫人笑:“哟!这就是朱队的女朋友啊,长得真漂亮。难怪上次我说把我表妹介绍给你,你居然瞧不上。她是做什么的?”

朱锐谦虚地说:“小副科。”

这样说,既有些骄傲,毕竟在经济发达的前沿的南海省来说,公务员只是百人中的一个,而且陈晓菱虽然年轻,已经是副科了,就很不容易。在这里,公务员是受人敬重的职业,就像是教师一样令人尊重。

所长夫人说:“在哪上班啊?”

“绿都。”朱锐第一次没有觉得厌烦,而是大大方方地说:“小妮子,介绍一下,这是百花区区分局的李局长,这是嫂子!这是我女朋友陈晓菱。”

陈晓菱礼貌地点头:“李局长好!嫂子好!”

朱锐喜欢听人夸陈晓菱,感觉就像是在夸自己。

对于女人的穿着,男人的表现有两种:一种是,在外一定要保守,性感、漂亮的衣服只能穿给他一个人看。还有一种,就是女人在外穿着打扮一定要够水准,够漂亮,在外也要撑起他足够的面子。

朱锐今天很想告诉全世界,他有女朋友了,是陈晓菱,一个长得漂亮、年轻的女子。朱锐拿起店员推荐的另一套,说:“再把这个换上看看!”

“阿锐,我的衣服已经够多了,别再买了!”陈晓菱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朱锐突然就对她又温柔、又热情,好像变了一个人,她还是喜欢以前朱锐的样子,至少那样才是正常的。

“听话,去里面换上看看!”

朱锐将衣服塞到她怀里,就将陈晓菱往更衣室推。

陈晓菱轻叹一声,拿着衣服进了更衣室。

她不想买衣服,一件也不想买了。她总觉得如果因为之前和朱锐上床的事儿,朱锐就给她拼命地买衣服,拿她当什么了。

陈晓菱换上之前自己的衣服,又将头发重新挽了一下,这才从更衣室里出来。

“你怎么没穿那套衣服?”

愿意就是愿意,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陈晓菱说:“我今天不想买衣服,也不想你花这冤枉钱。”

“我说你咋这么固执,让你买你就买,不过是国内小名牌,我朱锐还掏得起。”

“可我不想买!”

她的衣服已经够多了,而且就在圣诞节前后,她和林虹就曾挑了两身名牌春秋装,买得再多,到了明年那些款式还是过时了。在陈晓菱看来,没穿几次就过时,就是一种浪费。

“你……”朱锐指了指更衣室,“服务员,把那里面的两套衣服给我包起来,结账!”

“服务员,那衣服我们不要了!”

是谁曾经说过,男女之间在一起的第一次很重要。第一次吃饭时以谁的口味为主,往后就更偏向谁的口味。第一次相处时,在一件事上谁拿了主意,往后就由谁拿主意。这第一次很容易成为一种习惯。

陈晓菱并不是要争这第一次的决定权,而是觉得没必要花这些钱买衣服。她有衣服穿了,以前是没名牌,可去年她不是买了,何必再买呢。

“服务员……”朱锐有些生气,敢情她和他自己较上劲了,正要说话,陈晓菱走上前来,冷不妨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阿锐,我们该回家了,今天有点不舒服。”明明并没做坏事,可胸口被他摸过地方,还是隐隐有些胀痛,就连腹部都有些痛,算算日子,又到大姨妈造访的时间。

朱锐看了一眼陈晓菱,他是很想发火,可是被她这一亲,再大的火都在温柔如水之下被扑灭了。

“你穿那衣服真的很好看……”

“走啦!”陈晓菱拽上朱锐,出了店门,里面的店员望着两人的背影:“唉,又有一笔溜啦!”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手指有些凉,他的掌心却很温暖:“为什么不买那衣服,你穿上真的很好看。”

“阿锐,我害怕……”她停上了脚步,看着朱锐的脸,“你今天对我太好,好得我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现实,好得我害怕,有一天我会失去你。阿锐,恋爱只要心灵相通,情感相应就好,不需要用物质来装点。我不要你这样,能记得我生日,还特意到我家给我过生日,就是我几年来收到最好的礼物。只要你心里有我,买不买衣服都无所谓。我要的不是你买的东西,而是你的心和你的心意。”

“笨妞!”朱锐轻骂了一声,张臂将她抱在怀里,“你不会失去我,我的心里有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和所有年轻女孩一样穿得漂漂亮亮的,我每月的工资、福利都还不错,就算每月给你买两套那样的衣服,也买得起的。笨妞,不要这么傻啊?”

她真的觉得好甜蜜,从未体会过的滋味,眼泪不由自己地就滑落了下来。重要的是,朱锐在他相识的熟人面前介绍她是他的女朋友,她已经带他去见过长辈了,他在外人面前这样介绍她,就是对她最好的肯定。

“瞧,你怎么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

“不,阿锐,我是高兴。”她快速地拭去眼角的泪,笑着说:“如果将来我们能在一起,我希望我们的日子能过得更好。往后还有很花钱的地方,我们不能乱花钱的,该省的还要省。”

“你到底是不是80后,怎么动不动就精打细算,连往后那么久的事都想到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不希望你乱花钱。我是想要爱情,可是有一个坚实的基础,爱情和婚姻才可以更长久啊。”

“你啊!”朱锐轻拍着她的肩,牵着她的手继续漫步在街头。高兴,他真的太高兴了。他发现自己这一天又沉陷了一层,如果爱情的牢房是十八层,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沉到十八层里。

陈晓菱表明了自己的观点,朱锐借口说要回队里处理事务,还是打的去了皇后街上的阿玛诗专卖店,将陈晓菱试过的那套的衣服给买了回来。这是他给她第一次买衣服啊,可她却误以为生日收到的衣服是他送的。

晚上,陈晓菱躺在卧室,朱锐就睡客厅的沙发。

有了朱锐说过的话“会尊重她”,她就放心大胆地睡觉,可还是在睡时有些担心,小心地移了一把椅子抵放在卧室门口。如果朱锐知道她对他还不放心,估计会生气的,她这是小心行得万年船。

还睡下不久,陈晓菱就感觉大姨妈真的来了。起床翻腾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找出备好的卫生棉。

朱锐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见陈晓菱起来如厕:“吃坏肚子了?”

“不是。”

“好好睡吧,明天我陪你去第一福利院。”

“谢谢你,朱锐!”她在客厅里停下脚步,看着躺在沙发� �他,心里有些不忍,好在他年轻身体好,“明晚,我睡沙发吧。”

“哪有那么多话,好好睡。昨晚在火车上,都没睡好,今晚好好睡一觉。”

朱锐醒来,小心翼翼地穿好衣服,到厨房熬了稀粥。他跟母亲生活的日子,并不算富裕,许多家务活他也会干,为了分担母亲的辛苦,他自幼就学会了干些家务活。

朱锐早餐不同于卓玉鸣,他做的是中餐,而卓玉鸣更像是西餐。朱锐带上出自己的警官证,陪着陈晓菱去了第一福利院,让对方调出了当年关于爱婷进入福利院的资料。

照片是黑白色的,一个女孩手里抱着弄脏的布娃娃,头上还扎着那只脏兮兮的蝴蝶结头花,她站在福利院门口,一双明亮眸子里带着茫然。这应该是爱婷进入福利院的第一天照的,每个送到这里的孩子,在来的第一天都会照像,多少年如此,久而久之就成了第一福利院的惯例。

“请问,当年爱婷是怎么来的福利院?”

朱锐面对的是第一福利院里工作最久的婆婆,她是60年代初进入福利院的。据说这位婆婆也是孤儿,眼睛略有残疾,60年初第一福利院要招收数名妈妈,就是一辈子不能结婚,立誓从事孤儿养育事业的年轻女人。婆婆自愿应聘入选。在那个年代,虽然应聘的人很多,可年轻女人们遇到的阻力也不少。要成为福利院妈妈,首先得满足一条:一生未婚未育。而婆婆是多数人里少数能够符合条件。虽然那时候也有一些女人符合条件,可大多数都遭遇了来自家人的反对,这对是孤身一人的婆婆来说却是最好的机会。

婆婆努力地回忆着:“爱婷是一个懂事、可爱的小姑娘。只是不知怎么了,她患了失忆症,对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听收留过她的派出所民警说:当时,她是被一个小镇上的私人医生送来的。大概是那年正月初几的时候,有一个农民在种地时,发现自己的地里躺着个满身是血的姑娘,她好像是从路边山坡上滚下来的,晕迷不醒,后来村民就将她送到了镇里的私人诊所里。本想着,也许是附近哪家的孩子,镇里的广播里天天发布寻人启示,也没有人前去认领……”

“大概在私人诊所里养了一个月的病,私人医生就把她送里镇里派出所。派出所又联系市公安局,在花城晚报上发了寻人启示、登了她的照片。虽然有过几个人来认领,可派出所的人要对方去镇里私人医生那里结五千多块的医药费,对方就吓得跑了,如果真是她的父母、家人,万不会被五千多块的医药费给吓跑……”

“《花城晚报》连续刊登了一周的启示,也没家人前去认领。最后,就将她定为孤儿,派人将她送到了我们第一福利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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