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嬷嬷见秀嬷嬷还没来,一面低头擦着自己身上的茶水,一面只回道:“你先坐下吧,等秀嬷嬷过来在说吧。”
金嬷嬷听见她的这话,心里更是疑惑了,这几日里她到底是去了哪里,怎么会来竟然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只是当即也没说什么,只是难得一次应了她的话,坐下身来。
不过是片刻,秀嬷嬷也过来了,见云嬷嬷回来,便也问道:“你那日说一声闷,就不见了影子,还以为你这就死在了外面呢。”
云嬷嬷苦苦一笑,一面把丫头们都吩咐下去,自己又亲自去把门关上,弄得如此的神秘,到叫两位嬷嬷更加的好奇。
待她才坐下来,金嬷嬷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出什么事情了么?你竟然这么小心起来。”
只听云嬷嬷应道:“是出事了,而且不是小事情。”
秀嬷嬷金嬷嬷闻言,倏然站起身来,金嬷嬷只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朱邪家打算把姑娘给修了么?”
云嬷嬷摇摇头,“你先别着急,先坐下来听我说。”
秀嬷嬷见此,知道云嬷嬷要说的事情恐怕是非同小可,便也坐下身来,一面拉着金嬷嬷一块坐下来,这才听见云嬷嬷问道:“你们还记得当年夫人所中之毒吧?”
“当然记得,怎么了,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些成年往事来了。”秀嬷嬷隐隐觉得她不是无聊的提起这些事情来的,心里陡然间升起一种不安。
云嬷嬷这才娓娓将自己所出去查到的一切说出来,“那日之后,我便去了朱邪家,便直接去了锁姝园,却偶然的发现,朱邪家主并未跟那石晚清同房,而且晚上都是那住在隔壁的男子去与石晚清缠绵。而且那代替朱邪家主的男子,竟然是我的师兄的弟子汐隐慕,当日我也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所以没敢打草惊蛇,然第二日发现依旧如此,所以昨日我便偷偷的跟踪朱邪逸玄,却见他身上竟然有当年与夫人毒发时候一样的刺青图案。”
她话才说到此处,金嬷嬷那里又是一个激动,“什么?刺青图案?你确定不是他自己刺上去的。”这怎么可能。
“我也怀疑,突然想到这阵子发生的种种,而且我师兄的弟子又在朱邪家,所以昨晚我便去问了他。才知道,朱邪家主果然是中了与当年夫人同样的毒,原本是有解的,不过有一样药引叫旁人毁了,如今就剩下一个办法,便是要姑娘的心血,只是家主怎么能为了自己独活而害了姑娘性命呢,但是又怕姑娘知道了,所以便上演了这么一出戏,只是却不知道,这同样也伤害着姑娘。”云嬷嬷说道,声音越说越小。
厅里顿时一阵沉寂,只有她们顿时变得压抑的呼吸声音。
那种毒是怎么样的霸道,她们是见过的,当初夫人的武功也不弱,可是最终还是压住不住,若不是得了姑爷的心血,根本就不可能活下去。
可是如今,这朱邪逸玄竟然知道姑娘的心血可以救自己,却没有去动姑娘,可见他对姑娘也是真心的,可是他这样做,却也是在伤害着姑娘,况且姑娘现在已经有了身孕,既然日子不久,为何不好好的相伴着,而要这么自以为是的做出这样以为是在为姑娘好的事情,难道他不知道在姑娘的心里,他也同样十分的重要么?
“你们说,如今我们要怎么办?告诉姑娘这其中的原委么?”好一阵子,见她们还不说话,云嬷嬷便问道。
金嬷嬷摇摇头,“不行,姑娘待他怎么样,你们心里也各自清楚,若是姑娘知道他中毒了,难道会不用自己的心血去救他么?”金嬷嬷心里此刻是十分的矛盾,一面是责怪朱邪逸玄隐瞒了大家,一面又担心姑娘知道了,会以命换命。
秀嬷嬷也道:“是啊,咱们到也是不能这么告诉姑娘。”说罢,又为难起来,“可是,这不告诉姑娘,姑娘这心里头又怨恨着朱邪家主,这心里还不是一样难过么?”
说来说去,怎么样都是没有一个好的结果。三人一下犯了难。云嬷嬷这最后只道:“若不然,我们先留下一个人来在这里照应着姑娘,剩下的两人出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哪怕只是可以续命也好。”
其实,大家心里都各自的清楚,若是有什么办法的话,当初姑娘的父亲就不会为了夫人而死,现在也只是找一个不死心罢了,只盼望着人定胜天。
只是可能么?三人不是第一次遇见这个问题了,此刻心里也十分的明白这结果是什么样的,只是心里不甘,不甘啊!
“怎么样了?”朱邪逸玄只觉得现在他越来越希望自己的大限之日尽量快些到来,如今每日看着海棠那般的憔悴模样,自己心里便犹如刀割一般,撕心裂肺的疼痛已经代替了身上毒所带来的痛苦。
“昨日得知,轩辕家易主了,此刻三长老已经跟那轩辕封联系上了,这一站恐怕不日就要开始了。”朱邪玉溶回道,心里有些担忧起来。而且那轩辕封跟着主母长得十分的相信,不知道家主要作何打算。
只听朱邪逸玄道:“那轩辕封与三长老他们联手来对付朱邪家,为的不过是心剑那丫头罢了,而且他跟海棠之间,定然是有些血缘关系的,我也不想动他,只要他能保证在我走后,不会来朱邪家骚扰海棠,我便不会对他赶尽杀绝的。至于他要心剑,这个问题应该去问心剑自己。”
朱邪玉溶有些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家主是希望自己去说服心剑,到时候去拦住那轩辕封,给主母一平静么?可是,那心剑对轩辕封有意么?若是没有,自己也不能因此而毁了心剑的一生。
朱邪逸玄的心里还有一件事没放下来的,就是海棠总不可能一辈子带着那张面具吧!所以便道:“你想个什么法子,让海棠把面具卸下来吧,趁着我现在还在,若是以后我走了,恐怕就不好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