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我会让你知道只有我才是你的良人!
他回过头,在宗政仁的对面盘腿而坐,目光执着:“无论如何,你已经将她陷入危机之中;这幕后的主谋这么多年,你依旧没有查到半点消息吗?”
宗政仁的目光有些灰暗:“这个人隐藏的实在太深,我甚至对身边所有的人做了调查,却依旧没有发现半分。父皇依旧每日神出鬼没,他的寝宫自从母后中毒后便不再允许任何人进入,时常是醉的伶仃,看不出端倪!”宗政仁自诩翩翩潇洒且能力非凡,可是在这件事情上确是束手无策!皇宫之中,人人笑里藏刀,绵里藏针,即是众多的手足,他以不能一一全信!
唯有宗政清影,是宗政仁唯一信任的一人!
“哼……”傅佑明清冷的哼了一声:“边部蛮族如今蠢蠢欲动,想必也是有人在这中间挑拨离间的!否则,单凭他们几万的部族,哪里有胆子在暗中生事?一路走来,苏儿的动向甚至是路线都被人所熟知,难道这其中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傅佑明话中的意思宗政仁有所明白,只是他身边的人都是信的过的:“清影这丫头自幼与我长大,我熟知甚熟,自然不能是她;铁风是她的护卫,对清影也是有几分情意存在;黑云虽是甚少说话,可他却是我的随行护卫,我也信的过!”
宗政仁的话还未说完,傅佑明就笑的嘲讽:“如此说来,这泄密之人便只剩下你一人了?宗政兄,很多时候往往自己最信任的人就是在背地里给你一刀的人。我想问你,你口中的好妹妹平素里可有圈养飞禽走兽的习惯?”
“自然!”宗政仁回答的十分肯定:“清影自小便喜欢这些小动物,父皇虽然不喜欢不过也不曾阻止,甚至是在前几年送了她一对信鸽。并且吩咐她若有危险,便以信鸽为……”他的话没有说完,顿时瞳孔就自然放大:“你是说,这泄密之人是清影这丫头?”
宗政仁万万不敢相信自己说出的这句话,这些年来宗政清影的秉性如何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又如何会做主这样的事情!傅佑明见他连自己的话都不敢相信,不免多了几分嘲讽:“我倒是好奇她为何不远千里的来我南朝,又怎么会机缘巧合的到了云台山与苏儿相遇;又是什么样的动力驱使她告诉苏儿有玉兰楚楚的消息;我更加好奇的是,这一路而来她何故什么东西不带,偏是带了一只信鸽随她左右!”
一切的一切,傅佑明都有在暗中调查,只是沈流苏对宗政清影似乎颇为信任,所以他也不敢随意的就说出这些事。只得让云狂云破二人去查探此事,待一切明朗化之后再做定夺!
宗政仁似乎也想起来,当时跟宗政清影提及沈流苏之时,她便是十分的热情。甚至于说要亲自去找沈流苏来北国,他当时不过笑笑没有当真,却未曾想到宗政清影真的会这样做。
“只怕你的好妹妹此刻正盼着苏儿死在这峡谷呢!宗政兄,这是你的家事我希望你能妥善处理!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将苏儿推入崖谷的凶手,任由她逍遥法外!”傅佑明的声音多了几分肃杀,眸子里也是清冷的很。
若非在沈流苏掉下悬崖的那一刻,他不经意的侧目,也绝对不会想到会看见宗政清影唇角边那抹一闪即逝的笑容。
宗政仁大嚇:“你的意思是……”
“不然你以为凭借苏儿的武功底子,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失足?若不是你也随她一道跌落了下来,想必你的好妹妹此时此刻已经高枕无忧的回国复命了!”
傅佑明的话音刚刚落下,他与傅佑明二人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戾气忽然朝着山洞袭来。宗政仁受伤不宜动用内力,傅佑明便起身站在他的面前严阵以待!
“苏儿!”
“是苏儿!”
两个男人顿时都异口同声,宗政仁更是瞬间从地面上弹了起来,牵引着伤口也不曾皱下眉头!
玉兰博此刻早已穿戴好,戴上了斗笠,便是连花白的胡须也都隐藏了起来。他身手矫健的落地,径自将昏睡中的沈流苏放在一侧,目光炯炯的瞧着前面的二人,不免多了几分斥责之意:“若你们二人没有能力保护好她,就离她远远的!”十足的长辈口气,就连声音都多了几分严厉。他侧目心疼的瞧了一眼沈流苏,又道:“她中了冰魄针,此时体内毒性虽解,但这三日之内切不可让她运动体**力,否则真气逆转神仙也救不了她!”
说罢,玉兰博便要转身而去。
“前辈,等等!”宗政仁应声喊道:“敢问前辈是何方高人?”
玉兰博脚下一停,背对着宗政仁和傅佑明,沉吟片刻这才说道:“不过一个游士,没有什么大名!你们二人记住,万不可在她面前提及我半分。若她问起,便说是你们相救便可!”
语毕,玉兰博在不顾其他,飞身便已经踱去!
傅佑明快人一步已经将沈流苏搂在怀中,她除去自己的上衣在地面上铺好这才将沈流苏安稳的平躺在上面,替她擦了擦眉间的汗迹!
“聪明如她,又岂会相信是你我二人所救!”宗政仁对这冰魄针也有所耳闻:“这冰魄针若非是功力深厚之人运功避毒,又哪里是那么好解的!况且,就算你我二人合力,只怕也要耗尽毕生武功方才能解毒!”
冰魄针太多的由来,宗政仁和傅佑明二人都不曾知晓,这下毒之人是谁方才也没能来得及细问。宗政仁上前在沈流苏的跟前站定,看着她眉间仍有几分痛苦,不由得想到从山谷跌落下来的时候沈流苏那担忧的神色,那是她第一次向别人爆出自己的缺点;如今,她这般痛苦,想必也十分害怕吧?
傅佑明伸手将沈流苏额前的一缕头发拨开,露出她丰盈饱满的额头,沈流苏一直在冒冷汗,豆大的汗珠儿不时的冒出来,傅佑明便蹲在身旁,不厌其烦的为她擦汗,他落手极为轻微,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疼沈流苏一样!
宗政仁见沈流苏的拳头一直紧紧握着,脸上有几分不安稳他赶紧也蹲坐在旁边伸手牵住她的手给她力量和安全感。沈流苏似乎有所感觉,瞬间紧紧的拽住宗政仁的手,她的指甲嵌入宗政仁的手背,微微的血腥之味便不经意间传来!
“三哥……”傅佑齐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毫无防备。就看见沈流苏已经安稳的躺在山洞里,她一手握着宗政仁一手握着傅佑明的手,脸上有几分挣扎!
场景微妙的不可言喻,就连傅佑齐都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他赶紧把视线挪开,松了口气说道:“三嫂回来就好!”
宗政仁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她如今已不是你的三嫂,这称呼是不是也得改改?”宗政仁的话看似带着商量的口气,暗地里却是有几分警告意味的。这一路走来,傅佑齐左一句三嫂,又一句三嫂,听的他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三嫂自己都没有意见,我怎么不能这样叫,再说了这也是迟早的事情!是吧,三哥?”傅佑齐颇有几分得意,将宗政仁的话视作无闻。
傅佑明径自低头不说话,让人看不穿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他只是久久的盯着沈流苏,似乎是要透过她看见她的心一样!
“好吵!”一直昏睡的沈流苏终于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话,冰魄针让她元气大伤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有微弱的声音传来。宗政仁和傅佑明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头,关切的问道:“苏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傅佑齐嘴角抽了抽,见沈流苏有了意识这才说道:“三哥,我再出去探探路子!”
沈流苏只觉得头痛欲裂,全身上下都好像断裂了一样,尤其是胸口处隐约传来一阵阵刺痛让她忍不住颦眉。久久闭着的眼睛终于在这一刻睁开,澄亮的阳光撒落进视线,刺的她的眼睛有些生疼。傅佑明赶紧挪了挪身子,将阳光挡住,关切的又问:“苏儿,你怎么样?”
沈流苏摇摇头,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额头,在宗政仁和傅佑明的扶持下缓缓的坐了起来。她看着自己又回到了这个山洞,不免心中有几分好奇,细细的看了看宗政仁和傅佑明,都觉得自己昨夜看见的那个身影绝对不可能是他们二人!
她摊开手心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处,昨夜那游荡的黑气已经消失全无,只有一个很小的朱红色点在手心之间,告诉沈流苏这一切都不是梦。坐直身子,沈流苏再替自己把脉,体内那股戾气也消失不见,这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很好奇,这冰魄针究竟是谁为自己解的!
宗政仁不想隐瞒她,也知道自己隐瞒沈流苏也断然不会相信,便提口说道:“天未亮时,我与傅兄便发现你横躺在洞口,被人点了昏睡穴气息很虚弱。苏儿,究竟发生什么事情,是谁袭击了你,是认识她吗?”
宗政仁似乎若有所指,他心中暗暗希望这个人不要是宗政清影!
傅佑明也急切的想知道这个问题!
“我不认识她!不过,她似乎对我了如指掌!”沈流苏收回手,抬眼便问道:“你们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人送我回来的?”以宗政仁和傅佑明二人的功力,竟然没有发现有人靠近,这说起来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沈流苏自然是不信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狐疑。
傅佑明肯定的点点头,便一概而去。他起身看了看外面的时辰,天色已快到午时,若再停留在这里,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回首说道:“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的好!”
“昨夜追随那女子出去,沿途我记下了方向。这么久,想必清影这丫头也该是急的不行了!”沈流苏吃力的站了起来,顿时脚下一软险些又摔倒而去。幸而宗政仁眼疾手快将她扶住:“小心!”
她浅淡的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这才步履蹒跚的走到洞口心事重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