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断定沈流苏会被自己的话影响,不禁又多了几分杀她的把握!
几次下来沈流苏的武功都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所以她才会选择先攻其心智,让沈流苏疏于防范。一个人,一旦疏于防范,意识浅薄,那么就是杀她的最佳时机!
而沈流苏也的的确确被她的话所影响,对这番话也有几分半信半疑!
刚刚在山洞的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她一度以为那个女子会开口说点什么,可是她就是这样无情的转身而去,没有留下一个字。如今,被这黑衣女子一番解释,顿时就让沈流苏乱了心智!
娘亲,在你的心里真的就这样嫌弃我吗?
黑衣女子试探着上前两步又开口说道:“噢,忘记告诉你,你亲爱的爷爷已经死了!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黑衣女子的声音鬼魅异常在深黑色的夜空中格外的刺耳:“是被你的生母亲手下毒害死的!哈哈……天下第一神医,却死在自己自己女儿的手里!你说,这是不是天大的笑话?可怜四大长老,如今还在追查这杀人凶手!”
沈流苏哪里肯相信这些话,她只觉得心头有什么东西在萦绕,却始终理不清头绪。黑衣女子见她似乎阵脚大乱,轻轻的挥手之间,那近乎二十名的女杀手忽然个个手持利剑就纷纷朝着沈流苏奔过去。
若是放在平日里,沈流苏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可是现在她的警觉心却大乱。直到一道寒光落入她的视线,沈流苏这才心中一惊,赶紧就起身闪躲。谁料想她已经被人包-围的滴水不漏,她赶紧运足功力脚下生风纷纷躲开这些利剑。黑衣女子见她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躲过去,不免心下一怒,手中金针便在顷刻间划破空气朝着沈流苏身上多处的穴位而去!
沈流苏赶紧运掌,将流动的空气集与掌心之处,待金针而来便挥掌而出。无奈她的功力有限,又未领悟出这个中的真理来,仍让一根金针瞬间扎入她的掌心处,顿时犹如被蚁虫叮咬般疼。她细细一看自己的掌心处,那枚金针竟然瞬间在她的掌心处化作无物,融入了她的血液之中!
“冰魄针!”她不禁大惊失色:“你是玉兰家族什么人?”
冰魄针沈流苏也知道,这是玉兰家族独有的针法。取以水为武器,以其掌心内力将水凝为冰魄,一旦打入人的体内瞬间就会与血液融合,遁走全身上下的血脉,并且破坏人的身体组织!而冰魄针最为厉害的地方就是,它会在一炷香之内让中此针之人的血液迅速凝固,若非有解药及时救治,那么中冰魄针之人便会瞬间血脉崩塌而死!
沈流苏看着这个女子,迅速点了自己身上的几处穴位:“原来,你刚刚只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卑鄙!”
黑衣女子轻蔑一笑,向着沈流苏又走了几步,眼神中尽是对她的瞧不起和怨恨:“卑鄙又如何?只要能够达到目标,那就是赢家!沈姑娘,我劝你别掉以轻心的好,不要以为世间万毒都奈何不了你!你且运功试试?”
沈流苏心下一惊:她竟然连我百毒不侵之事都知道?
沈流苏微微握拳,正打算提足运气就觉得有什么东西突然冲破了一层自己的穴道,顿时让她全身像针扎一样的疼!她再看自己的手心处,有一股黑色的气体在手心中游荡,越发的向着全身扩撒!
冰魄针的毒性如何,沈流苏深知,却没有料定这个黑衣女子会在这冰魄针上添上另外一种药材。那是生长在北方十分罕见的一种普通药材,又名钩花,全身长满尖锐的小刺。它的花本身是无毒的,毒性都在这些刺上!只是这钩花药性奇特,既是能够医人的药材也是能够置人于死地的药材。
“既然你要杀我,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沈流苏不敢运气,只得将银针握在手中做生死一搏。
“想见我?”那黑衣女子轻声一笑:“等你闭上眼睛永远都睁不开的时候,我就让你见一面!”她从一旁杀手的手中拿过一把利剑,指着沈流苏一步步的靠近,眼神中全是胜利者的姿态:“受死吧!”
一股强大的死亡讯息瞬间席卷而来,比起堕落下山崖更加让人觉得真实。沈流苏屏气凝神,如果这个女子真的要杀自己,那么就算是一死她也要冲破全身经脉,拉着她一起死!
“铿”的一声破响,暗月之中一根细微的金针瞬间将黑衣女子手中的利剑破为两截,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
一抹健壮的身影犹如闪电一般破空而来,沈流苏忍不住唤道:“师父!”
鹤发老人掌风而起,沈流苏便见那近二十名杀手连咽呜都来不及,就纷纷倒地,她们的脖子处均有一道细细的伤口,鲜血喷涌!黑衣女子见状,立马就准备再给沈流苏补一刀。只是她的动作哪里及的上那鹤发老人,未等她挥手就已经足足飞出去了丈余远,口吐一口鲜血差点站不起身子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三番四次扰我好事!”黑衣女子认出了鹤发老人,也知道那次在大漠就是他在暗中帮助沈流苏,不禁怒上心头!她抚着自己的胸间,忍住疼痛站起身子来怔怔的看着沈流苏二人。
沈流苏来不及多说一个字,鹤发老人就点了她的昏睡穴,依稀之间沈流苏似乎是看到了他的脸,有几分亲切。他将沈流苏打横抱起,纵身一跃就落到黑衣女子面前,警告到:“落雁,若再让我发现你横生枝节,休怪老夫狠下杀手!这次是最后的警告!”说罢,他飞身而起抱着沈流苏堕入黑夜!
名叫落雁的黑衣女子瞬间瘫坐在地面上:他……他竟然没有死?不行,绝对不能让娘亲知道此事!
玉兰博将沈流苏安稳的放下,然后摘下自己的斗笠替她把脉,不禁意间他眉头皱起。充满沧桑的脸上,顿时也是青筋暴起,他微微握拳没有想到沈流苏中的毒竟然是冰魄针!
此处是冰雪峡谷边缘处的一个山洞,洞外蔓藤青青野草杂生,若非有意去拨弄这层层的青藤绝非有人想到这里居然是个山洞。玉兰博虽年岁见涨,可是这金针之术却是天下无人能比拟。只见他手中数跟金针同时使出,沈流苏的几大穴位处就被封住,他又将沈流苏打横抱起,转动一旁山岩上的石头,顿时一道石门便顿时打开。
石门时候更是水月洞天,一帘洞中瀑布不知道从何处牵引而来,环绕在洞中形成一道天池。池中烟雾袅绕,似有几分云境之意!他大步向前,将沈流苏放于池子里,这才起身转身出了这水月洞天!
峡谷之中,宗政仁几人一坐便是天亮,却迟迟不见沈流苏回来,不禁心中担忧不已。傅佑明显然已经等的不耐烦,目光中带着几分危险气息瞧着宗政仁:“这就是你所谓的不用担心?”
宗政仁哑口无言,此事的确是自己太轻视了,他干干的坐在那里对于傅佑明的问话和斥责只字不提!傅佑齐又从洞外回来,焦急地摇摇头:“方圆数里都找过了,没有三嫂的踪影,她也没有留下暗号!三哥,我们应该怎么办?”
“就在这里等她!”宗政仁知道这件事情是自己的错,本是应该不发表意见的,可是她转念一想。沈流苏不是没有交代的人,这一夜未归要么就是出事了要么就是被事情耽搁了;她离开的地点在这里,那么自己也理应在这里等她!
因为宗政仁相信,只要沈流苏没事那么她就一定会回来跟自己汇合。
“等?那是要我们坐以待毙吗?”傅佑齐交际如焚,看着宗政仁依旧稳坐如泰山,不禁气恼:“三嫂出事到现在,怎么也不见你着急?平日里天天说着三嫂的好,我看都是装的吧!”
宗政仁拳头一紧,利眼就看向傅佑齐:“那么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这峡谷地势险要,如若我们堂而皇之的出去找她,而她却回来这里与我们汇合,岂不是错过了良机?”
傅佑齐无话可说,只得问傅佑明的意见:“三哥,你倒是说说话啊!”
“等!”他就说了一个字,却好像是下了无比坚定的决心一样。
是啊,除了等,还能做什么?
“又是等!”傅佑齐焦躁不已,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那你们等,我再出去找找!”说完,他的身影又闪出了洞口!
经过一夜的大雪洗礼,此刻的峡谷变得越发的圣洁阴冷,洞中的大火已经近乎熄灭,森冷的风不停的灌输进来,让人忍不住寒颤连连!黑云见状,又才夺身出去捡些柴火回来!
洞中又剩下宗政仁和傅佑明二人,他们一站一立,形成鲜明的对比。
宗政仁盘腿而坐,眉间有几分挣扎和痛苦,他肩膀上的伤入骨三分伤的不轻;这一夜又不曾好好休息,自然是病的不轻;再加上这风餐露宿,此时连脸色都有几分潮红,明显是有些发热!
而傅佑明则是负手站立在洞口,双眼久久的看着洞外的那番雪白的天地,微微有些入神!
“你我二人都在她身边,却依旧让她身处险境!傅兄,也许苏儿说的对,你我二人都不曾是她的良人!”良久,宗政仁才开口说道,带着几分浓厚的自责!早该在她飞身踱去的时候,就应该追上的!舍得这条命陪她坠入崖底,却在关键的时候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宗政仁很自责,甚至是恨不得杀了自己!
傅佑明的视线被拉回,身子有微微的一动!
放任她落崖不曾跟随,如今又看着她再一次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这些对于傅佑明而言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她的心除了痛,还有比宗政仁更加深厚的自责!
可是在听到宗政仁的那番话,却让傅佑明的心有了几分期许:她说,你们二人都不会是我的良人!那么,她的意思是不是在她的心里对于宗政仁就只是朋友般的对待?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是否代表着自己还有机会?
良人,良人,所谓良人不过是千帆过后依旧守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