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这个词对他十分陌生，他几乎很少听到这个称呼。

当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听到其他孩子口中叫出这个词时，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渴望。

“颡霓，我也可以叫你妈妈吗？”

听到这句话，孙颡霓眼中闪过一抹光亮，又迅速隐去，是一贯的母性微笑。

“Devil，妈妈是不能随便叫的，你有自己的妈妈。”

“我也有？”

“是的，每个人都有妈妈。”

“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严峻低下头，拨弄手中的相机，脸上有着一个十二岁孩子不该有的寂寥。

在他看不到她的表情时，孙颡霓的嘴角扬起诡谲的笑。

“那是因为她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国家了。”

严峻迅速抬眼，惊讶，也有惊喜。

“你认识我的妈妈？”

“当然，我和她是……朋友。”

孙颡霓笑着。

她是研究所的一个研究员助手，意外地被尼尔选中担任严峻的家庭老师。

虽然她并没有全程参加这个研究项目，但是对于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包括那位提供了卵子的女博士。

“她和我一样，是一个很美丽的中国人。”

“我的妈妈是中国人？”

“是的，你的眼睛就是遗传于她啊。”

“那她为什么要离开，回自己的国家？”

因为她受不了这么多年的精神压力，留下一张不会透露任何有关研究所的事情的字条后，便擅自离开。

不过，孙颡霓当然不会这么回答。

“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

严峻又低下头去。

“她叫什么名字？”

“她姓严，我们曾经开过玩笑，说如果以后她有孩子，叫严峻正好呢。”

孙颡霓故意避开女博士的全名，说得亲切，编了一个美丽的谎言。

“严……峻？”

严峻不熟练地念着这个名字，口音别扭，然后他开始学习中文。

只用了几个月，他就能十分顺口地说出一口中文，甚至纯正得不带外国人的音调。

“颡霓，我可以去中国吗？”

用的是中文。

自从学会了中文，他就好像是爱上这种语言一般，只要有机会，都会说中文。

“等你大了，就可以去了。”

“那我可以住在中国吗？”

是不是就可以和妈妈在一起了。

“这个吗……做中国居民是需要身份证的。”

“身份证？”

孙颡霓从包里拿出一个证件递给严峻。

严峻看着那个巴掌大的证件。

“只要有这个就可以成为中国人了吗？”

“是的。”

于是，他记下了这个。

一切是在又一个两年后，他十四岁的时候发生了转变。

因为一个意外路过。

“你说过只要Devil喜欢我，也能接受我的女儿，你就会娶我，让我做庄园的女主人。”

女人的声音是他熟悉的。

严峻停下脚步，从未关的门缝中看去，然后拿着书的手缓缓垂下。

“哦？那个孩子是真的喜欢你了？”

尼尔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

“当然，我和Devil相处了四年，他也许甚至已经把我当成他的妈妈了。”

语气中有着骄傲和炫耀。

“恩……我当初选中你，就是因为你很具有母性的感觉，我认为那个孩子应该会喜欢上你的。”

“那么……”

“何必那么着急，等那个孩子再喜欢你一些会更好。”

孙颡霓一脸欣喜，在他面前蹲下，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凑上自己的唇。

尼尔面无表情，任她引诱。

目光停在门外掉落在地的书上。

他只是日子过得太过无聊，需要一点小小的刺激而已，而他的儿子是带给他刺激的最好来源。

眼中的笑意，阴冷。

严峻回到房间，关上房门，低头，额前的发，遮住双眼。

“Devil怎么了？你说要帮我找的书呢？”

孙瑶将头从书上抬起，面对身材越来越显得修长挺拔而外貌更加俊美的他，有着少女的赧然。

许久，严峻呵呵轻笑一声，唇角微微扬起。

抬起头，眼中的纯真不见，第一次将他的邪魅完完全全、毫不保留地展现出来，看傻了孙瑶。

走上前，十四岁的他，吻上了十六岁的她，和这个女孩的母亲做了同样的事情。

窗外，浓密的绿叶在风中被吹得沙沙作响，遮盖住那过早品尝禁果的青涩声音。

一声女人的尖叫，划开布满激情味道的房间。

“你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你这个恶魔！魔鬼！”

孙颡霓疯狂地把严峻从床上拉下来，抱住自己还未从之前的激情中反应过来的女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