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要不你就暂时收留他吧。先帮他留意别的地方有没有什么适合的工作，等他有了新工作可做，再让他离开。”程诺叹了口气。

“诺，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李健安看似考虑了一下，然后说。

“谢谢二哥，谢谢诺姐，”小旭慌乱地擦着脸上的眼泪和鼻涕，不停地道谢。

“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李健安的眼神凶狠了起来，“你要是再肆意诽谤我，或者再跟我提什么喜不喜欢，爱不爱的事，就立刻给我滚！”

“二哥，我再也不会了，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什么都听你的。”小旭放开程诺，捂着肚子对李健安说。

“二哥，他还是个孩子，希望你对他仁慈一点。”程诺说完，背着球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馆。

晚上吃饭的时候，程诺还在郁闷下午的事情，整顿饭脸色始终阴沉着。

“诺，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朱律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程诺顿了顿，就原原本本地把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了个去！原来李健安是个玻璃，嘿嘿……”程恭表情暧昧地说。

“反正他自己没承认，我就是觉得他对小旭太狠了，你们没看见，就是要置于死地的感觉。”程诺放下碗筷，手托腮说道。

“我猜他不是真正的玻璃，没准之前只是出于好奇，玩弄了小旭，而单纯的小旭来真的了，当看到他喜欢诺之后，害怕就此会失去他，所以才要诺离他远点。而李健安发现小旭在诺面前暴露了他们的关系，恼羞成怒，才暴力对待小旭的。”朱律分析着。

“不管他是玻璃还是琉璃，都不该那么对小旭的！”程诺气愤之极，“不过话又说回来，小旭也够恨人的，都那样了，还不肯离开李健安！”

“个中滋味，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你又何必这样耿耿于怀呢？”朱律安慰程诺。

“姐，现在知道李健安是什么人了吧？”程恭不失时机地敲边鼓。

“我压根也没说他是好人！”程诺拿起筷子轻轻敲了一下程恭的头。

“李健安和小旭现在都是危险人物，要尽量远离他们。以后别自己去打球了，我和程恭谁有空谁陪你去。”朱律脸色严肃地说。程恭听了，也赞同地频频点头。

“好吧，就听你们的，会费用完我就再也不去那打球了。”一想到小旭痛苦的表情和李健安那可怕的眼神，程诺有点不寒而栗，她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她不可以逞强。

朱律和程恭相视一笑，他们都感觉得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程诺，大概是感觉到恐惧了，毕竟是个小女人。

“笑什么笑！”程诺察觉到了他们的神情，“我只是觉得自己打球没意思！”大概是连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牵强，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厨房。

朱律和程恭一直忍到程诺进了大卧室之后，才一起低声笑起来。

进了大卧室没一会，程诺就感觉到了肚子不舒服。

“完了，敌人来了，刚刚真不该吃晚饭……”程诺懊恼起来。

程诺虚弱地趴在床上，疼痛感控制着全身。

翻翻记事本，五十三天，大姨妈在她这里真的是个不速之客，往往神出鬼没，没有规律可言。更可恨的是，她的这个大姨妈，是个疯狂的大姨妈。

程诺知道大姨妈之所以这么疯狂都要怪自己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她还记得，那是在读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大姨妈来了，偏巧那天学校的热水炉坏了，没有热水可以用，但是洁癖如她，怎么会忍受得了不清洁的痛苦？于是就用冷水洗漱，结果从那之后，就落下了痛经的毛病。并且这么多年来丝毫没有缓解的趋势，甚至是越来越加重了。

程诺也记不清自己去过多少家医院，吃过多少种中药西药了。她只记得每次药物不作用，再回头找大夫询问的时候，几乎每位大夫都是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对她说：“药物对你这个病已经不起作用了，只有最后一招，有望减轻你的病痛，那就是结婚生子。等你结婚生子之后，痛经就会大幅度缓解了。”

她很郁闷，到了最后，竟然总结出这么个治病良方！可总不能为了减轻痛经，就急急忙忙找个男人嫁了，然后生个宝宝吧？太扯了！真要是那么做了，估计那些早已过世千年的神医们都会怒得从坟墓里蹦出来！

头晕，小腹里面像有一只手在扯住内脏往下用力拉，腰像要断了一样，腿也跟着酸痛，更要命的是恶心，想吐。

程诺尽力忍受着恶心的感觉，她不敢随随便便就呕吐，只要一开始吐，就没完没了了。直到把胃吐空，胆汁吐出来，嗓子吐出血，折腾得筋疲力尽，才算结束。她还记得最厉害的一回，呕吐数次之后，发现颧骨处两片皮肤皮下毛细血管破裂，形成无数出血点，一个星期之后才渐渐消退。

晚上十点钟，朱律和程恭都睡下之后，程诺实在忍不住了，一路小跑，到卫生间大吐起来。

刚刚躺下的朱律听到了卫生间的异常响动，就起床走出小卧室，来到卫生间门口。

“诺，你怎么了？你还好吗？”朱律敲了敲门，问程诺。

程诺只顾着呕吐，根本无暇回话。

“诺，你到底怎么了？”朱律紧张极了。

“嘘，嘘……”程恭把头探出小卧室的房门，对着朱律小声叫着。

朱律往回走了几步，然后就被程恭拉进了小卧室。

“诺在卫生间里‘哇哇’吐呢，你喊我回来干什么？”朱律有些不快地问。

“傻蛋！”程恭拍了一下朱律的头，“我姐生理期来了。”

“啊？女孩生理期还‘哇哇’吐啊？”朱律不解地问。

“别人可能不吧，我姐这是病，痛经！”程恭叹了下气。

“怎么会得这个病啊？为什么不去看医生啊？”朱律很着急。

“怎么没看医生啊？我大妈几乎陪她走遍全省的医院了。她这个病得了十来年了，据说是生理期用冷水洗漱得的病，这么多年吃了好多的药，不但没见好转，反而更加厉害了！”

“难道就这样束手无策，一直疼下去？”朱律有点焦灼。

“有办法，没准你将来就能帮我姐把这个病给治愈呢！”程恭神秘兮兮地说。

“什么意思？快点说！”朱律急忙问。

“有一次我偷听她跟我大妈通电话，好像是说结了婚，尤其是生了宝宝之后，这个病就能减轻很多，甚至是完全痊愈。”程恭眨了眨眼睛。

“哦，知道了，这个任务看来就得交给我了！”朱律挺直了胸膛，说完，又跑到卫生间门口去了。

程诺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出卫生间，就看见朱律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

“诺，怎么样才能好受点？”朱律关切地问。

程诺摆摆手，示意他回小卧室睡觉，然后自己踉踉跄跄地回大卧室。

朱律跟在身后，程诺停下，回头瞪了他一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