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上位上的那几人无一例外都是面无表情,欣赏歌舞,品尝美味,似乎都没有人愿意对今天发生的事发表意见。
一场令人坐立不安的宴席就在君臣沉默中结束了,每个人都各怀心思的回到府上,却谁都不敢在回家后再提起这件事。因为每个人都有预感,虽然宴席上没有人表示什么,但这件事绝对会在天曌朝廷掀起轩然大波,受牵连的人绝对不在少数。所有人都在暗暗祈求,这场祸事千万不要牵连到自己身上,一旦牵连,将会是万劫不复。
凌灏带着一身风霜回到房中时,聂清然正在卧在床头看书。他脱掉带着深重湿寒的外套,换上房内穿着的便捷外套,又换掉沾染泥土的靴子,这才走进房间。见她在看书,便问道:“吃过饭了么?这么早就躺床上去了。”
“吃过了,打算看会书就休息,明天一早还得给娘请安。”聂清然放下书卷,笑着望向他,“今天和娘准备了一下明天要用的食材,我准备了很多,打算让管家分给各院的下人们,让他们也好好过个年。”
“嗯,这些事你决定就好,你身子还没好,少操劳点,交给管家处理便可。”凌灏略带责备的说,“你最主要的任务的多多休息。”
“我没事啊,过年么,本来就该我亲自动手包饺子啊。”聂清然不以为意的笑笑,“怎么样,这趟进宫有什么感觉,御膳房的菜是不是还是很难吃?”
“反正不如你做的好吃就是了。你先休息,我洗个澡再睡。”
聂清然点点头,自顾躺下睡了。凌灏转去屏风后面,褪去外衣打算好好泡个澡,不经意间却看见一个黑影从窗外一闪而过。没有片刻思考,他做了一个手势,立马有两个黑影从窗前掠过,直奔那黑影离开的方向而去。在这个紧要关头,他不能以身犯险,更不能让聂清然独自呆着,上官鹤肯定还会有后招,他必须小心提防着,以免被他趁虚而入。
事后他继续安逸的泡着澡,烟雾缭绕着他如神祗般俊美的脸庞,乌黑的发梢带着水珠贴在他健壮的身躯上,若隐若现间自有一番魅惑。他闭上眼,一边在享受热水包裹身躯的美妙感触,一边在思考着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各种事。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掌握中,除了他那天会那么恼怒的与聂清然争吵,直到如今他也没想明白为何那日会那么暴躁。突然一股莫名的燥热从他小腹处升起,强烈的欲望瞬间占领他的四肢百骸,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滑落,一滴一滴的滴在水面,溅起小小的水花。
凌灏岂是不知道这欲望代表着什么,分明就是中了春药!可他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着了道,是在哪里染上这东西的,又是谁要害他,目的为何。然而强烈的欲望正在啃食他的理智,他根本没有办法去集中精神去思考这些问题!
就在此时,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凌灏强压制住那股升腾的欲望,问道:“谁?”
“侯爷,流霜求见。”温柔的女生从门外传来。
“流霜?有何事,本侯已经睡下了。”凌灏知道自己不能去开门,一旦开了门,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压制得住体内的药性!
“流霜见侯爷刚回来,便做了点宵夜给侯爷。”
“不用了,本侯在宫中已经吃饱了,你先去休息吧。”凌灏尽量压低声音,做出刚醒的模样,免得让她听出什么异常。
“可是这些是流霜花了一晚上才熬好的汤……”门外女子的声音已显委屈。
“清然已经睡了,本侯不想打扰她休息,这汤还是算了吧,明日再说。”
“那好吧,流霜先行告退。”流霜沉默了片刻,这才轻轻说道。
待她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凌灏才从澡盆里出来,此时他已经脑子发蒙,只想按照自己的欲望去行事了。
已经睡着的聂清然突然觉得有什么重物压在了自己身上,生性警觉的她马上醒了,睁开眼正对的就是凌灏那双黝黑的眸子。与平常不同的是那双眸子中有着浓郁的颜色,带着侵略和占领的意味。这样的凌灏让她觉得有点陌生,她试探性问了一句:“你怎么了,还不休息么?”
凌灏没有回答她,只是死死地盯着她。不等她问出第二句,铺天盖地的吻就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本就宽大的睡衣也被他拉扯开来,露出里面如玉的肌肤。凌灏如同一个饥渴的旅人看到了甘泉一样,大口大口的喝着泉水。聂清然的热情也在瞬间被点燃,她激烈的回应着他的吻,双手在他健硕的身躯上摸索,渴望从他那里得到更多。
一旦干柴遇上烈火,必将爆出最炫目的火花。
屋外的月亮似乎也羞得不敢看屋内的景色,躲进层层云彩后面只露出小小的一块脸。皑皑白雪反射着天上的星光,将小院照得一片光明。夜啼的鸟儿也不再鸣叫,似乎生怕打搅了屋内两人的纠缠。
天地之间所有的事物都消失了,只剩下房内的一男一女。
当然,所有的事都不会那么圆满,激情燃烧一晚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两人双双起来迟了,左等右等都没等来儿子媳妇请安的老夫人坐不住了,亲自跑去晚辈房中,结果发现两人都在呼呼大睡,压根没有起床的意图。伺候的丫环们你推我,我推你都没人敢去叫醒两人,这才导致了老夫人的亲自前来。
老夫人何等聪明,一看见聂清然脖子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她退了出去,也没让人叫醒两人,反而叮嘱别人不要去吵到两人,旁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既然老夫人发话了,他们也只好遵从。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申时,凌灏最先醒过来,望着外面有些暗的天色不禁觉得奇怪,明明觉得睡了很久,可怎么看上去天还没亮似的。再转头看看还在熟睡的聂清然,看到她身上的那些痕迹又觉得有些许愧疚。昨晚被药性控制了,也不顾她重伤初愈的身子,只顾满足自己的欲望,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真是过分!可就是下一刻,他不经意间瞄到房内的水钟,仅有一点的睡意和满心愧疚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申时了!
“清然,快醒醒!”凌灏摇着聂清然的手臂想让她快点醒,“快醒醒,申时了!”
“再睡会——”聂清然撒娇般用被子蒙上头,就是不想起,但在听见凌灏最后一句话时突然掀了被子坐了起来尖叫道,“什么?申时了!怎么会这样!”
事情的结尾就是请安、包饺子、吃饺子等一系列事都在晚上才做了。凌灏一直故作平静,聂清然却是从头到尾的脸上热度没退过,她怎么都没想打自己居然做出这么丢脸的事,不仅因为睡觉而耽误了请安,还被自己婆婆发现了纵欲过度这事,简直丢死人了!
但赵素娴却没有责备他们一句,反而一直笑眯眯的给他们夹菜,让他们多吃点。
一屋子的丫环虽然不知道为何侯爷和夫人会耽误了起床的时间,但也猜得八九不离十,再见到饭桌上的这状况没有不偷笑的。
欢快的时间总是特别短,还没到休朝结束,就爆出了一件震惊朝野的事。
原本不过是一起普通斗殴的事件,居然牵扯出谋逆大罪。那个强闯宫门的外放官员受不了天牢的严刑拷打,招认了自己是受凌灏指使故意为之,与其他官员起冲突也是由凌灏授意,所殴打的那名官员是董炎一派中新近得势的人,在朝廷上风头正盛。那人为人谨慎,抓不到什么把柄,凌灏就授意他随便找什么借口除掉那人,于是乎就有了平阳门外的那场斗殴。
凌灏当然不承认指认,说这是董炎一手策划出来对付他的阴谋,但他却拿不出丝毫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反观那边有很多人指正打人者正是凌灏一派的人,且有几个牵连进来的定北侯一系的官员也纷纷承认是受定北侯指使才做出这件事。
一时间朝野上下出现无数职责定北侯的声音,都说他心肠阴毒,为排挤政敌不择手段、草菅人命,每天都有数十道奏折从全国各地送往京城,全都是弹劾定北侯的。就连民间也纷纷指责定北侯的手段太过狠辣,定北侯的声誉瞬间降到最低。
皇帝为平众怒,不得已暂时将凌灏收押,待经过三司会审后在作定夺。很多人都以为定北侯会不服皇命,甚至有人猜测定北侯会借机发难,起兵造反。没想到让众人惊讶万分的是凌灏不仅没有任何反对意见,甚至在大理寺的人提出要将他双手铐住带走的时候他都没有反对,任由来人将沉重的枷锁带到他身上。并拒绝了来人提议他坐马车走的意见,就以这幅镣铐加身的模样穿过京城大街小巷,走进大理寺的大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