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暗叹一句：“骑虎难下…”在这种情况下，她要更加坚定才对。

明月爽快地跪倒地上，额头贴于地面诚恳地道：“禀告二公子，小人并无有潜越之意，只是这事…这事事关重大，必须把事情弄得一清二楚案件才能有所眉目。清风乃是小人最亲的姊妹，尽管此事难办，小人也要尽力查清楚。”

司马冲听见“清风”二字，情绪立即有了新冲击。这种冲击反倒缓和了司马冲的沮丧和愤怒，他现在的目标是要拯救清风，他现在只需要办好这件事，不应该停留在从前的伤痛之中。

司马冲一反常态，上前扶起明月说：“明月，本公子期待你的表现，要是有助于本公仔破案，必定重重有赏！要是本公子知道你在耍花招，那个时候便不能怪本公子狠毒无情不讲理。”

姜干想尽快解决事情，上前一步说：“明月，请接着问吧！”

明月气定神闲地问：“敢问各位姊妹，既然你们不清楚兰香阁灶房中的老妇人是谁，那么你们为何会知道她是来自兰香阁？”

其中一个下女说：”是梁嬷嬷告诉我们的，不…是老妇人说的…”她惊慌得前言不对后语，抖着唇，一脸说不下去的样子。

司马冲没耐性地问：“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中毒事件跟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姜干倒抽一口冷气，如此没有耐性又沉不住气之人如何能够好好查案？不到一半已经坏掉大事！

姜干说：“你说的是兰香阁的管事梁嬷嬷吧！”下女们齐心地点头。

明月接着问：“梁嬷嬷是如何告诉你们的？”明日之所以这样问，当然是知道故事的由来！

“数年前，我们刚到府中不久，不太懂得规矩。那次看见一位陌生的老妇人在洗衣裙，老妇人的衣裙并不像嬷嬷们的衣裙一样光鲜整洁，是以深沉素淡之色为主。老妇人既又不像下女，又不像主子，这点令我们很好奇。加上老妇人的衣裙外绣上了数个独特的大袋子，袋子清洗后仍然有一股香味，像是花香，也像是草药香，很吸引。那次老妇人洗好衣裙晾起后，我们出于好奇走近细看，当想触碰衣裙时，梁嬷嬷突然冒出来，一棒落在我们的手碗上…”她们一边说，一边不自觉地揉着自己的手碗，就像此事才刚刚发生不久一样，看来…这样的恶梦在丞相府是不会停止的。

梁嬷嬷说：“你们这些低贱的下女，竟敢触碰…”梁嬷嬷还没把话说完，老妇人用力推了梁嬷嬷一推，梁嬷嬷便住了口。

老夫人见一班小姑娘已经吓得面青唇白，也不好说她们什么，便提醒一句说：“府中的规矩很多，你们要快快的学，快快的上手。那么便不会有那么多挨打的机会。我是在兰香阁做事的老人，随便叫一声老嬷嬷就好…”说毕，老嬷嬷侧了侧梁嬷嬷，二人便离开了那里。

姜干接着问：“明月，这跟老夫人中毒有什么关系？”站在旁边的二公子一脸不屑，但仍然努力忍耐下去。

明月看着姜干跟二公子，来了一个深深的躬身礼说：“禀告姜侍卫和二公仔，这里已经问出了两点的线索。首先，老夫人会亲自清洗自己的衣裙，因为老夫人不喜欢别人服侍自己，什么事情老夫人都喜欢亲力亲为，因此经常出入这里是无庸置疑的。其次，刚才姐妹们已经说出了重点，老夫人的衣裙总是有一种独特的香味，这种香味就足以吸引蛇的注意，蛇并不会长留于袋中，但是蛇经过后自然在袋中留下分秘。这些分泌是剧毒，也是中毒的源头。老夫人不触碰没事，一触碰便会中毒。”

姜干陷入沉思之中，听见明日这样说，一切好像合情合理。反倒二公子继续反驳说：“凡有香味也吸引蛇到处留下剧毒，那么有危险的人蛮多呀！这样…不合理！有这样可怕的蛇吗？”姜干侧一侧身边的二公子，感觉他说的话也挺有道理。

姜干说：“现在这一切也只是推测而已，一天还没有看到蛇，一天也只是空话！尽管老夫人经常会到这里来，香味也证实了。蛇也不一定曾经进到老夫人袋中，因此明月所推敲之中毒过程，还能未成立。这样的证据并不充分，断断不能为清风脱罪…”

明月回应说：“姜侍卫所言甚是，我们现在就跟着线索，把蛇抓出来吧！”

这时司马冲说：“且慢，照明月这样一说，老夫人是因为穿上了被蛇爬过口袋的衣裙，及后在适当的时候触碰，接着中毒…尽管这些都成立了又如何？柴房的五名下女又是如何中毒呢？也是刚好有蛇爬过而不咬她们？刚好碰到毒液？还有一个中毒特别深的，在本公子面前喷血而亡，这又如何解释？”

明月淡定回应说：“禀告二公子，请先别急，我们一步一步来…”明月只希望接着的计划能顺利进行，只要顺利，便离成功不远。

姜干说：“好吧！下一步明月打算证明什么？

明月一边迈步向前走一边说：“现在烦请姜侍卫和二公子移玉步跟明月到柴房走一趟吧…”

三人终于离开晾衣角，下女们总算松了一口气，她们每天都在胆战心惊，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活下去，可惜这个心愿好像很难达成，每天也有离死不远的感觉。

有司马冲在，路路畅通。到达柴房时，医员刚好前来向司马冲回报说：“禀告二公子，四名下女大概能在傍晚时分醒来，这只是预计，并不能确定。假如毒性不能缓解，或许要到明晨才才能苏醒也说不定。至于老夫人…因为年纪较大，需要更多时间散毒，这样也会延迟了醒来的时间，现在只能确定她们都没有性命之危！”司马冲这个主子比司马炎更难应付，司马炎尽管霸道，但大多时候还是讲理的。司马冲却任何时候都随心所欲蛮不讲理…

司马冲甚是苦恼，情绪一上来，一脚就是向医员踹过去…姜干一个闪身，把医员整个人移后了数个身位，避开了那一脚。

司马冲盛怒斥喝姜干道：“你敢阻本公子？”他眼眸流露出杀气！

姜干立即跪地说道：“二公子请息怒，姜干不是要阻碍二公子…只是现在府中中毒者众，要是医员有什么闪失，不能施救，这样情况便会更失控了…”

司马冲一听，感觉自己实在没有好好顾全大局。顿时一丝丝歉意涌上心头，但仍然骄傲地说：“本公子不是想打死他，只是想教训他吧了！要他弄醒几个下女都做不到，还要他们这些医员来做什么？”他上前扶起姜干。

司马冲心中是焦急难耐，假如四名下女全都明早才醒来，那时清风的性命必定不保…

司马冲脸色如冰地对医员说：“退下吧！有最新的消息得立即前来禀告，不得有误…”姜干侧一侧医员，示意他速速离开。

医员冷汗直冒，应声：“是。”便速速离开，这段时间医员们不断对下女们拖针放毒，可说是忙得不可开交，四名下女就在柴房不远处的地方歇着，医员一直在旁边守着，研究着她们中毒的前因后果。下女要是有个好歹，他们也不会好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