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匿名信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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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我想,“我的一把火要引发火灾了!”

我赶紧“灭火”:“你误会我了,娇娇!我是说,跟他相比,我太寒碜,我怕你以后会瞧不起我,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我只是个小学徒,哪有资格谈婚论嫁!”

娇娇说:“学徒!学徒!你为什么不是舒伯特?”

此时我听她说话有点乱来,开始怀疑她喝酒喝醉了。

既然话题已转,我就乘势发挥,说:“你也知道舒伯特?”

她说:“你说的,那曲子是《舒伯特小夜曲》!”

我问:“关于舒伯特本人,你知道多少?”

她说:“他是外国的音乐家。”

我说:“他是奥地利作曲家,一生创作了14部歌剧。9部交响曲,600首歌曲,包括这首小夜曲!”

娇娇说:“是一位多产作曲家!”

我说:“他只活到31岁。”

娇娇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接着说:“他是病死的。这首小夜曲是他的绝笔之作……”

娇娇说:“太可惜了!”

我继续说:“他是欧洲早期浪漫主义音乐的代表人物,也是古典主义音乐的最后一位……”

“说说他的浪漫史,”娇娇说。

我想了一下,说:“他英年早逝,没有太多的浪漫故事,只是,在他二十五、六岁时,迷恋上了一位伯爵夫人。”

我认为我讲完了,可是娇娇却看着我的眼睛,等着我的“下文”。

我想了一下,说:“他对那位伯爵夫人的爱恋,没有结果,后人也无从考证。”

娇娇大声叫:“怎么会是这样!”

……

娇娇的神态有点不好,手撑在桌子上,头低垂。

我问:“娇娇,你没事儿吧?”

娇娇说:“我只是感觉恶心、想吐……”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哇”地一声,娇娇把她在自己家吃的晚饭全吐出来了:地面一大滩,还溅在桌子腿上、椅子腿上、她自己的裤腿上!我急忙起身,去灶房找来扫帚、撮箕、煤灰,清理“现场”。

我对娇娇说:“吐吧吐吧,吐出来就好了,心里就舒服了!你受了寒,又多喝了酒,这点牛肉……我去给你弄杯热水,嗽嗽口……”

她想躺下,又找不到个躺椅什么的,只好坐着。我看她样子怪可怜的,想给她拍拍背,又不敢放肆。

老板走过来,看了,皱着眉头埋怨说:“唉——呀,把我这里搞成这个样子,影响我做生意唦!”

我赔笑说:“我负责把这里弄干净!”

老板怨声不断,转身走了。我想办法尽量把地面、桌椅擦干净。

我陪着娇娇坐了大约二十分钟,看见她好些了,就说:“我们结帐、回家吧?”

娇娇从挎包里取出钱包递给我。我去老板那里结帐时,老板硬说我“没把地面弄干净”,又说“多用了好多水”,额外敲了我们3块钱。

餐馆离渡口不远,过了江再到湖大就远了。没有三轮车可雇。

我对娇娇说:“娇娇,要走路回去了,没问题吧?”

娇娇说:“没问题。”

可是只走了约100米,娇娇又吐了。没有热水漱口,一切只好将就些。我看见她实在遭罪,可是又没有办法替她减轻痛苦。

我说:“娇娇,我们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好吗?”

娇娇说:“依你的。今天多亏你了!”

我说:“不客气。我们是好朋友,是吧?”

我把她送回她家,回到自己家中时,已是12点了。我妈还没睡。妈仔细问了我们的全部经过后,皱着眉头说:“快洗了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次日,我因为睡眠不足,正迷迷糊糊坐在电工室时,有人对我说:“有你的信。”我一下子来了精神,问:“信在哪儿?”我以为是燕妮寄来的信。

信封上写的是:本市XX厂二车间电工班刘文强亲启。没有寄信人地址和姓名。

我觉得奇怪:“本市会有谁给我写信呢?”我拿着信进了更衣室,那里面没有人。

我拆开信封,只找到一张字条,字条上只有寥寥数语:“你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你被人耍了猴,自己却浑然不觉!告诉你一个尽人皆知、唯你不知的事实:谭丽君早在两年前就破了身、打过胎,你是在吃别人的剩饭!你若不信,可以问她的同学!(料定你不敢问她的父母!)”

我骂了声“卑鄙”,愤怒地把信扯成几片!

在我坐在一只木箱上喘气的时候,想:“写这封匿名信的很可能是娇娇的同学,因为信中提到她的同学可以作证。这人很可能是娇娇的情敌!她没有娇娇的美丽和才华,在竞争中失败了,因此对娇娇怀有深仇大恨。我看得出她的信里怨气冲天!她把我当成娇娇的真正的男友了,她要破坏我和娇娇的‘关系’,一泄心头之恨!不过,从这封信的口气来看,娇娇打胎的事儿不像是捏造……”

更衣室外师傅在喊我出去干活,我把扯碎的纸片塞进肮脏的工作服口袋,出去干活了。

我一天的心情都不好。

……

又是一个星期天,我到谭叔叔家去教滴滴。

滴滴见面就说:“稀客稀客!”

谭叔叔笑着说:“文强,你上个星期天没有来教滴滴,滴滴很不高兴喔。”

我说:“娇娇她……”

余婶婶说:“用不着解释!”

我看见客厅里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人,因为陌生,我不知怎么称呼他,只向他微笑点头,算是打招呼。余婶婶介绍说:“他叫余小明,是我侄儿,比你大半岁。”

我很有礼貌地说:“小明哥好。”

小明哥说:“你好你好!”

娇娇在画室正准备画画,看见我来了,也来打招呼。

我说:“我从来没见过别人画国画,今天看娇娇画,长点见识。”

滴滴说:“强哥,你上个星期天没来,我都十几天没练琴了!”

以前教滴滴拉提琴都在客厅,这天因为客厅里有客人,我觉得不方便,就对滴滴说:“好吧,我们把提琴带上,到外面去拉。”

滴滴从她的卧室提出一个包,对我说:“强哥,我们走吧?”

出了宿舍区,我把滴滴带到实验楼。楼里离我家住的实验室不远处有一个大厅,没有人,适合我们练琴。

我对滴滴说:“我们就在这儿练吧。”

我问滴滴:“你姐姐上次喝多了酒,回去后没事吧?”

滴滴说:“她只说心里难受,快天亮时睡着了。”

我想起那封匿名信,忍不住了,想从滴滴口中探听点儿什么:“你姐姐好像有很沉重的心事,你知道吗?”

滴滴说:“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告诉你。”

我认为滴滴说这话等于告诉我娇娇打胎的事儿是真的。

我又说:“我想安慰她,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滴滴问:“你和她在谈恋爱吗?”

我说:“没有。”

滴滴说:“你骗人!”

我说:“我们才认识多久,怎么就谈恋爱了呢?我们都坦坦荡荡做朋友,是君子之交。”

说这话时,我感觉自己是个口是心非的伪君子,因为我和娇娇彼此都有重大秘密瞒着对方,根本谈不上心地坦荡,而且,而且我好像已经暗恋上娇娇了……

滴滴把她的包打开,取出手镯、脚镯。我笑了:“原来你是来跳舞的,不是来练琴的。”

滴滴说:“强哥,我自编了一套舞,不成熟,你拉《拉兹之歌》配合一下,看有什么不妥,我好改进。”

我说:“拉兹是个男孩。”

她说:“一样可以女孩跳的。”

等她戴好手镯、脚镯,脱了棉衣(这回她没有脱鞋),我们就开始了。

我一个人拉提琴时,可以把曲子拉得酣畅淋漓,可是,要配合别人的舞蹈,曲子就拉得七零八落了,因为我从来没有给别人伴奏过。滴滴不太在意琴声的断断续续,尽情地跳着。戴着手镯的两只手做出各种姿势,配合头、颈、腰动作,细腻地表达她的思想感情;两脚经常跺地,脚铃发出有节奏的响声;笑脸上两只眼睛左顾右盼,风情万种……我一边拉琴一边想:“滴滴真幸福,无忧无虑……”

曲子拉完,舞也跳完了,滴滴说:“冬天衣服穿多了,跳起来不带劲。”

我说:“单靠小提琴伴奏,跳起来也没意思。”

滴滴说:“我在舞台上表演时,有手鼓和其它乐器伴奏。在家里,我可以放唱片。”

我说:“穿上华丽的服饰,再在额头上点个红点,你不用抹口红……”

滴滴看着我笑,她的笑容跟燕妮的一样,能让人甜到心里!

我想起了燕妮,想回家去给她写信。我说:“滴滴,这儿没有椅子坐,我们回家吧?”

滴滴说:“去你家坐坐。”

我说:“我家住在实验室,乱七八糟不像样。再说,我奶奶喜欢安静,最怕人吵闹。”

滴滴说:“那就到我家去,反正也快吃饭了。”

我说:“今天你家有客人……”

滴滴说:“只有我表哥一个客人,没关系的,走吧!”

回到滴滴家,我看见谭叔叔和余婶婶正在厨房忙做饭,小明哥和娇娇在画室(兼卧室)画画。

我走进画室,笑着说:“原来小明哥也会画国画呀!”

小明哥也笑:“我画得不好,我在跟娇娇学。”

我看了一眼他的画,说:“画得好画得好!”

娇娇笑着走开了。

吃午饭时,我问小明哥“在哪个单位工作”,小明哥说“在湘航(湖南省航运公司)”。我因为从小在太原长大,在太原时没见过大江大船,所以对小明哥的水手生涯很感兴趣,问长问短。叔叔婶婶见我跟小明哥混得很熟,也很高兴,不时插话。婶婶甚至把小明哥的个人秘密也泄露给我了:“你小明哥的女友在省医药公司,姓张。”小明哥忙说:“‘八’字还没一撇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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