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意外的盯着他,刘天豪却从容不迫径直走到静兰边上,对着众人补充一句:“我老婆身体不舒服,还吃够了你们的二手烟,不想再留下来受你们的罪了!”
他不也一直在喝酒抽烟吗?
他真的有注意过,她受不了烟雾缭绕的痛苦吗?
他、他、他也太牛叉了吧!
居然丢下面面相觑的众人,拉起她的手便潇洒地夺门而出,害得她差点连包都没来得及拿。
还好出门回来后还没脱下外套,不然岂不是让她被烟熏火燎后,又当一回没毛儿的北极熊?
被刘天豪这么豪迈的一闹,压在静兰心里的疑问,直到晚上才想起。
她看刘天豪洗完澡出来,放下手中的书替他掀开被子,犹豫着问:“天豪,今天跟孙扬一起的女人,是他包养的小情人吗?”
刘天豪正准备上床,闻声身形一顿,一瞬后,若无其事爬上床来,漫不经心地问:“是呀,怎么啦?”
难道在这些男人看来,背叛婚姻包养情人,不过是买件衣服收入衣柜那么简单吗?
静兰白天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她追问:“几年了?”
“这个的时间不长,也就是几个月以前的事!”
“这个?意思是类似的情况以前也发生过,而且不止一次,是这个意思吗?”
刘天豪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倒也不隐瞒:“对,前面有过两个!”
“他老婆知道吗?”
“不清楚!也许……应该不知道吧!”
静兰轻叹出声,无力地垂下身子睡下来,心里滋味复杂如打翻了调味盒,翻腾各种不是滋味的情绪。
熄灯好一会儿,她仍然无法平息入睡,又过了许久,她突然侧转身子低声叫道:“天豪!”
刘天豪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很好,他还没睡着,静兰酝酿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作为男人,你跟孙扬关系又这么好,那你怎么看待关于包养情人这件事情?”
半晌听不到他的回答,她不相信刚才还醒着的他,这么一会儿便睡着了。
静兰用力扯了扯他的袖子:“问你呢?”
刘天豪继续装睡,沉默着不回答,可是,似乎他越是回避,静兰就越想刨根问底。
今天的她有点婆婆妈妈得反常,被她骚扰了好一会儿,刘天豪好似终于受不了了,直接翻身把她抱在怀里:“这么晚了不睡觉,关心别人的事情有什么意义?”
这哪里是关心别人的事情?
他难道不知道吗?
她更重要的是想要亲耳听他说说,说说关于对出轨抑或是包养小三的看法。
静兰有种感觉,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刘天豪常年跟陈刚和孙扬一起,在某些事情的看法上,肯定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比如就出轨这件事,貌似在他看来真的不过是件习以为常的小事,甚至比逛商场买件衣服,比吃饭时要喝两杯,比隔三差五齐聚一起小赌一场还平常。
别人怎么活她不管,因为那跟她没关系,但如果这个人是刘天豪,作为他的妻子,她觉得自己忍不了!
他闭口不谈装睡装困,可她似乎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
大灰狼今天一改兽性异常温顺,竟然没能战胜小白兔的九阴白骨爪功,妥协在她连抓带挠,还喋喋不休的逼问连环战术中。
刘天豪泄气地松开了手上的束缚,终于肯正面回答她的发问:“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我不喜欢在背后对别人的事情谈是论非,也没有去八卦别人隐私的兴趣,就算我跟孙扬关系亲近,也只知道他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跟他老婆离婚。”
“所以,其实他也就是玩玩而已,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像我们这样的,很少有男人能够抵挡住外面的诱惑,孙扬更是不可能!”
“我们?”
静兰愣愣地听完,低声喃喃地重复:“我们?”
他在听清她的声音后,突然身子一僵,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似还在恍惚,没头没脑的问:“你说的‘我们’,是指你在内吗?”
黑夜里,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静兰还有点恍恍惚惚。
刘天豪似乎没了耐性,手臂重新搭在她腰上,用力地紧了一紧:“让你睡觉不听,偏要纠着别人的事情问到底,现在说着说着又绕到我身上来了,你是不是不准备睡觉了?”
良久听不到静兰的声音,房间里陷入了异样的沉寂。
刘天豪心里烦乱惶惑得厉害,一种叫做不安的情绪如逐力收缩的丝线,纠缠在他的每一根神经上,缠在他的脖子处,勒得他几近窒息。
他就那么死死地屏着呼吸,又过了好一会儿,刚才一直喋喋不休纠缠不止的女人,却始终没声没响没动静。
刘天豪觉得自己等不下去了,必须做点什么,打断她静默的沉思与遐想,否则……
仿似再也无法忍受,身体里汹涌澎湃的不安、惶惑、烦乱等情绪,一浪高过一浪的翻滚着、咆哮着。
他翻身压过来,用力地覆在她唇上,游走于她身体的大手越来越大力,似乎整个人都随着某种情绪疯狂起来,直到静兰痛得叫出声,他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静兰一直知道自己的脾气有点小倔强,不过完全跟刘天豪的牛气哄哄说一不二不是一个级别,更不是同一种性质。
所以,她潜意识里不愿意他跟孙扬陈刚一起,却从没想过能劝阻他跟他们三天两头的厮混,因为心知肚明拦了劝了阻了,都不可能有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的奇迹。
其实换位思考一下,静兰也非常理解,他们仨的关系比粘了50再铆上螺丝钉还要牢不可破,那扇兄弟友谊之墙,可是多少年来你为我两肋插刀,我为你插敌人十八刀,上一刀下一刀左一刀右一刀,刀刀堆砌而成。
怎么可能因为她一个女人的妇人之见,说生疏就远离隔绝得了的?
就如悠然跟平远,倘若刘天豪因为自己的一已之不悦,对他们之间的感情指手画脚,这不能那不许,那她又会怎么想怎么做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