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柔胰被他顽固的捏在手中,一滚温玉用力往她手里塞去,知道她又要还回来,冷眼一落,认真是双眸紧紧锁住她的眼神,“我可以不问你是怎么认得我的!但我的为人,你可知道?这是我送出去的东西,就绝对没有再收回来的可能!你若不想要,就让我看看你的心到底有多硬!”
他又要逼她!她真是受够了!
苏言月双眼一黯,拿走青石把手高高举起,砸狠狠往下一砸,喒声响起,青石瞬间变成一片片碎石!
“满意了吧!”苏言月皱眉反问,没等他回神过来便回头走去,牵起追兵黑衣人留下来的一匹烈马,跨上坐骑扬鞭离去!
白秋枫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斐露心惊,赶紧上前扶住他家少爷,以为他是被吓着了,不料一道沉沉闷笑声自身旁传来!
先是呵呵几声,再来放声大笑,笑到原本躲藏起来的百姓,全都跨出房门,盯着他指指点点!
斐露尴尬扫视四周,赶紧把脑门压得老底老底,扯着白秋枫的手臂!唤道,“少爷!你冷静一点!”
白秋枫沉沉吐息,激动着道,“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兴奋过!这种感觉几乎要把我彻底淹没,我干嘛要冷静?”白秋枫回头凝视斐露,好似他眼前的小厮,早已换上另一张女子容颜,强调再问,“我干嘛要冷静?”
“可是少爷,这青石碎了!您怎么像老庄主交代?”
白秋枫盯着地上碎石一眼,意犹未尽笑道,“如果这东西真的一砸就碎,那我就不配冠上白家姓氏!”
“啥?”他怎么听不懂?斐露一抓脑门,愣愣的眨眼。
马蹄声直冲街道各个角落,自城东到城西,几乎是一夜的路程,快马加鞭也很难半天到达!只要她能一口气奔到皇城脚下,就不用怕再被人伏击!
一手勒紧马鞭有些吃力,另一只缺了手掌的胳膊,紧紧抱住胸前男孩!不舍让他有一丝伤害!
只是侧眼,又见两三名徒步追来的黑衣男子,飞檐走壁着手拿弓箭对着自己!又得顾忌街上行人,避免快马撞到人群!
箭如流星般火速飞来,苏言月眼疾急忙侧身一躲,避过致命的一箭,却听街道旁,传来老人的惨叫声。
勒马回头一看,那箭不巧射进路人腿脚上。
“该死!”这些人真是没王法了!竟然敢在皇都内这般光明正大行刺!也不怕殃及路人!
“娘!去那边!”篱儿一指暗巷胡同。
苏言月赶紧勒马调头,往没人的长胡同内奔去,果然,三名男子也紧跟其上,一枚一枚暗箭毫不留情的朝她背后射来!
“篱儿!我兜里有三枚烟花!你快拿出来放一枚!”
不管这里离皇城还有多远,她只能尽可能拖延时间!
皇城高处,捏拳瞭望,烟花一个闪现,在白天是如此微弱,却在他人眼里是如此凸鄂!
高袍一挥,华贵披风瞬间飘落在地,一只脚早已踏上高楼栏杆。身后老者赶紧拦道,“皇上,还是让老夫去吧!”
秦殇回眸一眼,没有回话,只是随手撕下白色挂帘,往身上一裹,把显眼龙衣彻底包覆住!
眼神渴望般盯着天空猛瞧,好不容易才等来第二道烟花,“他们往南!”
一瞬间,自城楼跳下,白色身影引起皇城一阵轰动,侍卫误以为是刺客,赶紧拿枪一同追上。
楼顶上老者也沉沉一叹,学着他的样子,撕下一片白布,不要命的从三楼楼阁处跳下!他这身子骨,果然结实!一把年纪了,居然还经得起这样的摧残!
而又狭又长的暗巷内,不停奔波的女子,咬牙忍痛拼命赶路,手臂上,后肩处,晃着两只箭柄!
她已经没有空余的手去把它们拔出体外!只能任由它们在她身上放肆折磨!
怀中男孩捏着最后一枚烟花,抬头问,“娘,最后一枚了,要放吗?”
苏言月一吞口水,虽是万分不舍,却只能点头,“放!”
烟火冲天而上,伴随而来的一道利箭,急急射来!
只听马儿抬腿一声嘶鸣,苏言月单手无法控制住失控的马儿缰绳,只好松手抱紧怀中人儿,重重砸到地上,肩上一箭,彻底刺穿她的肩骨!
闷哼一声咬牙忍住,苏言月抱着篱儿慢慢往后挪动身子,把他的头颅紧紧抱在心口,甚至连他眼睛都彻底蒙上,就怕这一幕,会吓坏他!看着三名黑衣男子也停下脚步,慢吞吞聚拢而来,把她圈在正中,两个男子已经拉开弓弦对准她的脑门!
苏言月回视他们冷漠的双眸,眼中没有任何恐惧,只有说不尽的不甘心!
三名男子,为首的冷笑一声,手掌一挥,示意他们放箭!只是等了数秒都不见他们松下捏弦的手,眯眼恼道,“发什么楞?快动手!”
两人依然没有动手,男子伸手往其中一人肩上一拍,却见他头顶一点一点流向眉心,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一个倒下,另一个也如同说好了般,睁着眼睛而亡!
男子这才惊觉身后站着两个人,一回头,却只见两片白布裹住了他们浑身上下以及容颜!
“谁?”男子大喝。
白布慢慢松下,两张恶魔般的怒容瞬间放大。
“皇上!爷爷!”苏言月喜道,却又连忙嚷道,“皇上不要杀他!”
只可惜话还没说完,最后一名黑衣人也侧身倒下,死得满脸狰狞!
秦殇上前,把她怀中孩子扯了出来,两指一点,封住她流血的伤口,毫不犹豫的拔出剑柄,不顾她的哼声,猛地把她摁进心口,很用力!
紧闭的双眸,额角青筋隐约跳动,是他无言的担忧!
被他抱得如此用力,身上伤口如数万只蚂蚁在侵蚀!很疼!却让她格外安心!
躺在秦殇怀中的女人,笑得满脸幸福,而站在他身后的老者,在瞧见他宝贝孙女那含情脉脉的姿态时,脸色由担忧转为严谨。
苏言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失去知觉,只是等她醒来,人已经躺在深宫内院,龙子榻上!闻闻身旁的味道,让人很心安!还没睁开眼睛就能感觉到一只温热的大掌,紧紧贴着自己额角。
因肩上有伤,所以她只能趴着睡,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密密实实的,却丝毫感觉不出一丝丝的重量!
轻轻睁开双眼,见枕旁右手臂上,贴着他的薄唇,那样细细的轻吻着,安抚着。
秦殇见她醒来,慢慢挪动身躯,咬住她白嫩的耳畔,沉沉问道,“我不碰你伤口,可以吗?”
惺忪的眼瞬间清醒,眼珠游移再三。
赤红的劲装早已松松垮垮,火热的大掌毫无阻碍的袭上衣下后背处!头上传来间间断断的喘息不断,能听出他忍耐的痛苦!
他知道,她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红衣落地,帘帐内一片模糊,起伏的身影下没有任何激烈的呻吟,只有忍耐的汗水和禁不住的喘息!
她又睡下了!天也刚好亮起!
秦殇撩开床帘,光裸着上身回头凝视榻上安睡的女子,神色有些凝重!看他皱着眉头,心口憋着一口闷气,许久才知道要怎么深呼吸!
没有把她吵醒,只是替她拢好床单,盖住她半裸的香肩,披上单衣,独自出了房门!
泰源见秦殇出门,赶紧随后奉上华贵披风,小声道,“皇上!国舅爷已经在御书房,等了您一整晚了!”
“那就让他继续等!朕没空!”秦殇甩身边走。
泰源急忙跟上,“皇上要去哪啊?”
“风景凉亭!你去准备些水酒供着!”
“可这……”泰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国舅爷终年难得进宫一趟,除非有什么天大的事!皇上也从没如此怠慢过他,向来都是摆好了架子出门迎接!毕竟是年长他十岁,苦战了十多年的大敌!
只是眼下他却只顾着去凉亭喝酒?
不对!正确来说是在喝闷酒!看他一杯接着一杯猛灌自己,浑身散发着腥浓的戾气!
他在生气?理由呢?怎么突然间就闹脾气了?泰源着实不明白。
凉亭远处花圃园林路道上,单于慕飞正带着几名随从悠悠而来!一入凉亭,先是环顾亭内一圈,瞥了泰源以及随侍两名丫鬟一眼后才恭恭敬敬拱手点头。
“臣,单于慕飞叩见皇上!皇上靖安!”
啪嗒一声,酒杯砸在檀木桌上,人往后一仰,朝前方男子吊儿郎当一笑,随口边说,“是国舅啊!快坐!”
随说客客气气要他落座,却不给他任何椅子,意思就是要他坐在地上!
单于慕飞婉拒对方投来的敌意,没跟他撕破脸面,“多谢皇上美意!臣今日前来,只是送给皇上一件贺礼!”
“贺礼?”秦殇挑眉半问。
单于慕飞手一挥,身后小厮赶紧递上棕木盒子,再道,“回皇上!这礼,可是我手下千辛万苦才找到的!虽说对臣没有多大用处,但臣想,这东西对皇上可宝贝的紧,哪能就这样弄丢了不是?所以微臣千方百计,连夜赶紧宫中,也一定要亲手送上这份礼,还请皇上笑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