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有些虚软的躺在炕上,睡意再无半点。墙外偶尔传来些来往的人语声。屋里有些寂寞冷清,静静的躺在这里,妙音深刻的感觉到时光正一点一滴的流逝。外面的情况也不知怎样呢。
她辗转了身子,面朝外躺着。窗户纸上映着明晃晃的阳光,有些刺眼。看来时候不早了。此刻有人在敲门,高声的问了句:“七师姐在么?”
是妙春的声音,妙音连忙答道:“进来吧。”
妙春推开了门,原本有些阴暗的屋子,顿时亮堂堂的,妙春将外面的气息也带了来,霎时冲走了那份凄清之感。
“七师姐,你觉得怎样?”妙春带来了些吃食,放在了一旁的矮几上。又将矮几搬到了炕上.
“可能是睡得久了,身上没多少力气。”
妙春连忙替妙音探了探额头,舒了一口气:“好在没有发烫。对了这粥是我自己去熬的,七师姐要不要尝尝看。”
妙音半卧着坐了起来,妙春将一碗熬得浓浓的红豆小粥端了来,拿了调羹来就要喂,妙音连忙夺过,说道:“让我自个儿来吧,又没缺胳膊少腿。”
妙春见她还能说笑,想来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这里还有大师叔做的酱菜,配着这个粥挺不错的。”
妙音胃口还算不错,接连吃了不少的东西。人立马也精神不少,便要起床。
妙春见状忙按住了她:“五师叔说让七师姐好好休养几天,养着身子要紧。”
“没什么大碍,外面那么多事。师父她一人怎么忙得过来,我得去帮忙。”
妙春笑道:“七师姐难道还没听说吗?据说那个姓商的施主,就是我们无意中救下的那个,特意让人去请了两个大夫上庵里来。这下你也不用着急了。五师叔也有了帮手。”
“两个大夫?”
妙春笑着点点头:“可不是呢。说来这个商施主还真是有心。比起那个只知道杀人的姓夏侯的不知好了多少倍,幸好当初受伤的是商施主,不是夏侯施主。”
妙音不想再睡了,披上了衣服便就下了炕。
妙春又说:“那我替七师姐打水去。”
妙音笑道:“有劳你了。”
妙春便拿了放在架子上的木盆,开了房门就往外走。出了院落,却见那梨花树下站着一人,看模样像是商施主,妙春有些纳闷,心想他在这里干什么。
妙春上前施礼又问:“商施主有何贵干?”
商羿突然有些胆怯,搓了搓手,微微红了脸,憋足了劲才说:“我听妙音小师父病了,可严重不严重。还特意请了大夫来给她瞧病,也不知方不方便。”
妙春笑道:“我七师姐自己就是大夫,何必用得上别人。再有我七师姐也没什么大碍,劳商施主费心了。”
“哦,没什么大碍就好。小师父的恩情还没来得及回报呢。”
妙春忙着替妙音打水洗脸,和商羿说了两句就走开了。等妙春回来时,却还见商羿站在梨花树下,妙春有些纳闷,不知该如何与他搭讪,商羿却拿出一个纸包来,送至妙春跟前并说:“这个你给妙音小师父吧。”
妙春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接了过来,才要问,商羿便走开了。妙春心想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妙音梳好了头发,正好妙春也端来了水。妙春兴高采烈的与妙音道:“七师姐,你猜我出去遇着谁呢?”
“我怎么知道呢,你还和我卖关子呀,要说就说,不说拉倒。”妙音赶着洗脸。
“七师姐怎么不猜猜呀,我走出院子时,竟然看见商施主站在梨花树下。他还向我打听七师姐的病来着,说是请了大夫要给七师姐瞧病。”
妙音闻言,忙问:“他这是何故,是瞧不上师父的医术么?”
妙春笑道:“我料着商施主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肯定是因为上次七师姐救了他一命,心存感激,所以还送了这个来给七师姐。也不知装的是什么宝贝。”
妙春便将那个纸包递到了妙音面前。妙音瞥了一眼,忙着戴好了帽子,收拾了一下就要出去。
妙春见妙音不理不睬,忙问:“七师姐都不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妙音笑道:“你自己猜猜看不就知道了。”
妙春充满好奇心的打开纸包,只见一层接着一层裹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打开一看,原来里面是几块酥糖,立刻喜欢得眉开眼笑,忙忙的唤着妙音:“七师姐,原来是糖呢。”说着还掰开了一块,硬塞到了妙音的嘴里。
妙音轻轻的一咬,顿时嘴巴里涌出无限的甜蜜来。这是好吃的酥糖,花生的酥脆,芝麻的香浓,还混着桂花的气息。满口留香,一直甜到心里去。
妙春眨巴着眼睛,连忙追问“好吃吧?”
妙音不假思索的点点头:“很不错,比我们庵里做的强了好些倍。你也尝尝看。”
妙春果然也开始品尝起来。
妙音这才去看纸包里的那几块香酥的糖块,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幕来,曾经给他熬了药,怕他因为药苦不肯喝,自己变法子给他糖的事来。如今他倒学会了,特意的又去买了送自己。妙音顿时觉得那个男人不是那么的让人觉得反感。只是想到他不辞而别的事来,又咬了咬牙。看见他几天了,一直没有问他伤势恢复得如何。
“妙春,我们走吧。”妙音整理好了衣衫,叫着妙春。妙春只顾着糖好吃,等自己停下来一看时,却只剩两指宽的一小块,妙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妙音见状却捏了捏她的脸,笑道:“知道你爱吃,吃了就吃了呗。”
妙春连忙解释:“等以后方便,我托人去买整整一包来还给七师姐。”
妙音笑说:“那我的牙可不得都长蛀虫。”
“我是怕七师姐怪罪我。哎,我实在是个贪吃鬼。”妙春擦了擦嘴。
妙音伸了伸胳膊,打算去找师父,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外面的大夫能照顾涌入的流民,庵里的事也不少,只怕师父还是脱不开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