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儿这小子,这坚持不懈的性子倒真不愧是我沐家儿郎!”沐渊看着他的背影,摇头笑道。
叶佑晴却幽幽地叹了口气,道:“过段日子,我去见蕊儿一面,看看如今她如何考虑与博儿的将来。若是她还是坚持己见,我觉得你还是劝劝博儿,不要再让他这样满腔热血地继续下去了。”
“感情这样的东西,哪里是我劝他就会回头的?你别担心,我相信谁都不是铁石心肠的,只要博儿继续坚持下去,欧阳姑娘终有一日会看到他的努力的!”沐渊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
叶佑晴听了他的这番话不由得一愣,脑海中不知怎的,突然浮现出徐世安的面庞。
见她突然沉默下来,表情看上去也不太对,沐渊忙问道:“你怎么了?是那里不舒服吗?”
叶佑晴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你铁石心肠?”沐渊不解地看着她,道:“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叶佑晴抬头,认真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昨天,我二哥告诉我,徐哥哥他喜欢我,而且已经喜欢我很久了。可是,我与他相识这么多年,却一直都不知道,还傻傻地把他当做哥哥来看,天真地以为他只是把我看做自家小妹,才会如此关心我。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到底是因为我太迟钝了,还是因为我原本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所以才会对他的所作所为都无动于衷?”
“你这样在我面前毫不避讳地说别的男人喜欢你,真的好吗?”沐渊听完先是调笑了一声,而后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叶佑晴,突然伸手将她搂入怀中,紧紧地抱住了她。过了片刻,他闷声道:“那照你这么说来,我岂非更加铁石心肠?!”
“嗯?”叶佑晴窝在他的怀里,疑惑地道:“什么意思啊?”
沐渊叹了口气,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其实,世安喜欢你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叶佑晴闻言大惊,难道所有的人都已经发现了,就只有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可是就算我早就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在这个世上,你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即使对方是世安,是我的师弟,同样也是我生命中十分重要的人,我也不想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放弃你!我知道,世安他才是这么多年来一直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所以我早便跟他说,我可以和他公平竞争,不管结果如何,我都甘愿承受。晴儿你看,其实铁石心肠的不是你,是我。”沐渊苦笑道。
“你,早便跟他说了?!”叶佑晴的心底顿时一片悸动,她从来都不知道,他居然早就跟徐世安聊过这个话题了。她无法再去想徐世安对她的感情到底如何,此时此刻的她眼里心里所能看到感受到的,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对她的爱,对她的体贴,对她的包容,那些,都是真真切切的。
或许,爱这种情感,原本就不遵循什么先来后来、付出与收获成比的准则,只有单纯的爱与不爱。
一旦爱上了,便是白头到老的相随,总是死生也不能把两颗心分开。若是不爱,任凭你付出再多、投入再多,所爱之人也看不到,自然不可能得到相应的情感回报。
思及此,叶佑晴面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一片柔和。她抬手抚上沐渊的背,头靠在他的肩上,笑道:“那你说,我们这两个铁石心肠之人呆在一块儿,是不是天作之合啊?”
听出了她言语中的笑意,沐渊也不自觉地笑道:“没错,我与晴儿,理当是天作之合。”
叶佑晴笑着闭上了眼睛,安静地呆在他的怀里,只觉心内一阵安宁,似乎什么烦恼都消失无踪了。
屋外阳光正好,明亮的光线直直地照进屋内,让人只觉岁月静好。
“不好了,公子,出事了!”正在二人享受此刻温情之际,沐风突然心急火燎地从门外冲了进来。
没想叶佑晴居然会在书房中,还正正好好与沐渊紧抱在一起,沐风顿时刹住脚步,脸上绯红一片,快速地转过身去,道:“实在对不住!公子,我不知道叶小姐在这儿。”
而与此同时,见到突然进来沐风,叶佑晴忙不迭地一把将沐渊推了开来。
毫无防备的沐渊被她这一推推得差点自椅子上跌下来,道:“晴儿,你这是想谋杀亲夫啊?!”
叶佑晴闻言,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沐渊忙低咳一声,看向沐风道:“你过来吧!”
沐风立马走上前来,冲着沐渊和叶佑晴拱手行了一礼,正色道:“公子,朝堂上出大事了!”
“大事?”沐渊眉头一皱,微眯起双眼,端起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口,慢慢地道:“难不成,现在还有比那盘蛊之地的圣女要拜访我西凉更大的事情么?”
“什么?盘蛊之地的圣女要拜访我西凉?!”叶佑晴一听,大惊道:“那之前我们见到的姑娘……”
“我猜,十有八九便是了。”沐渊点了点头,道:“送来的国书中说,他们预计将于一月之后抵达圣京。如果我们那日看到的的确便是盘蛊之地的圣女,那她有意将抵达的时间说晚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是何原因。不过,自此也可以看出,她此次来访的目的,并不单纯。”
叶佑晴眉头紧皱,开始思考种种原因的可能性。此事本来是朝中之事,她不愿也不想去管,可是如今因为沈清的缘故,她不得不去思考那圣女所作所为背后的意图。
见她不再说话,沐渊转头问沐风道:“你且说说,朝堂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
“身患重疾的左相秦望,将其身为户部尚书的儿子秦岩绑上了金銮殿,向皇上告罪说,是秦岩在修建序州堤坝时行贪墨之事偷工减料,这才导致了此次堤坝崩塌、大水倾城的灾乱。”沐风道。
“什么?!这绝对不可能!”沐渊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大声道:“明明调查以后发现的所有证据都是指向秦望的嫡子秦欢的,怎么突然变成我大师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