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陆上，其实圣阶的人，是不多的，只是她碰上的比较多而已。所以她不相信这个人是无名之辈。

“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是谁，你就会和我切磋？”柳亦一马上提出条件。

“如果你告诉我你是谁，我会让他和你切磋。”宫洺汐毫不犹豫地把缺给卖了出去，“如果你有八成以上的把握打败他，我就和你切磋。”

“好！”生怕宫洺汐反悔，柳亦一一口答应，“柳亦一！”

“柳亦一？”宫洺汐挑了挑眉，“知道了，你和迦认识吧。”

迦倒是跟她提过这人好几次，说他是难得一见的侠客——虽然，这性子，是不太符合“侠客”这个词的了。

“你认识迦？”柳亦一也是一惊，迦无端消失这么久没有消息，难道宫洺汐知道他去了哪里？

“当然认识，还缠着我非要我认他做师父。”宫洺汐摊手，“只可惜，一直未如愿。”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顾不上宫洺汐轻描淡写的话有多惊世骇俗，柳亦一急急追问。

“或许在天上，或许在地下，谁知道呢。”宫洺汐漫不经心地答道。迦一直行踪成谜，就算失踪个十几年，也算不得奇怪的事情，再加之她隐瞒得很好，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知道迦已经死了。

“你的意思是——”柳亦一的眉折了起来。难道……迦死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宫洺汐点点头，瞥了柳亦一一眼，道，“他没有告诉你什么？”

柳亦一沉默了一下，道，“细想起来，他也曾经旁敲侧击地提醒过我，只是我没有往深处想。没想到他的意思居然是——”柳亦一顿了顿，叹了口气，道，“我和他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可以让我知道他葬在哪里么？”

宫洺汐点头，微笑，“如果我有空，就可以带你去。”那座小筑的阵法，除去听蓝，这天下剩下会的人，大概也就只有她了。

“多谢！”柳亦一朝宫洺汐拱了拱手，深吸一口气，眼睛瞟向了缺。

宫洺汐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朝缺摆了摆手，“江山辈有才人出，缺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等到奴尔哈赤这边的事情一搞定，她就可以赶往西北战区的中心地了，那时，她计划的第二步才要开始进行。

宫洺汐想着，揉了揉眉心，挑起了眼角，踏进了舒尔赫特意给她备的一间书房——当然，也是大部分机密文件存放的地方。

按名检索，宫洺汐很快便从伪装过的书架上抽出了两本。

一本的脊背上写着“岳狄”，而另一本写着“秦绍”。

半躺到安乐椅上，宫洺汐便开始悠然地翻看两册卷宗。

不知道看了多久，身边的空气突然微微一动，宫洺汐的眼一抬，一道锐芒猝然划过，但就在一息之后，她的眼神一闪，又淡然地垂了下去，道，“切磋完了？如何？”

来人正是缺，不过他并未显出身影，也不知道把自己隐蔽在了哪里，只是冷冷应道，“在人界中，他算是强中之强的。”

“据说七大高手之中前三名的排名，一直颇俱争议。”宫洺汐的手指翻过最后一页，凤眸扫过，又轻轻合上，道，“当年我打败黎傲的时候受了伤——况且我知道他顾忌一些事情没有使全力。至于易余，还没有见到，不过想也差不到哪里去。”

“我敢肯定，柳亦一有和易余一战的实力，三成把握可胜出，但是脱身绝对不是问题。”

“你呢？”宫洺汐看向缺所在的方向，硬生生从一片虚无之中辨出了缺的身影，“你还没有回答我，切磋得如何？”

缺抿唇不语。

宫洺汐转了转眼，目光流转，“看来也是没有胜了，不然他哪能得到你这么高评价？”

“能和我两成实力战平，他很强。”缺答道，语气依然冷硬。

“战平……那也确实是不错了。”宫洺汐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至于司国那边，秦绍的实力并不高，高级实力最多吧，不过此人的确是个奇将，在行军打仗这方面不容小觑。可是正因为他自己实力不强的原因，他手下有很多高手——我总有一种感觉，有奇兵，他手下绝对有奇人。”

“如果你能在碰到他之前找回两件以上的神器，就算是天帝来偷袭你，也成功不了。”

“你说得倒轻松，神器哪有那么好找？”宫洺汐挑眉，“要是那么好找，我前几世不是早就找齐了？还用我现在累死累活？”

“如果你想找，倒也不是难事，”缺的声音自虚空中冷冷地飘出来，“我应该告诉过你了，玄睛的能力之一——感应。你可以尝试用它来寻找它们的。”

“我也很好奇，为什么它一点反应也没有给过。”宫洺汐耸肩，“你确定它真的有这个作用？”

缺沉默不语。

宫洺汐突然又转过头来，开口道，“你受伤了？”

“没有。”缺顿了一顿，答道。

“哦。”宫洺汐随口应了一声又把头扭了回去。

两个人都知道缺在说谎，但是缺既然选择了说谎，就不该指望宫洺汐会戳穿他的谎。事实上，宫洺汐能问出前面那句话，就已经违背了她的处事原则。

门口传来一声叩门声，很轻，似乎是怕打扰了里面的人。

“什么事？”宫洺汐沉默了一会，问道。

“爷，我已经和奴尔哈赤。破天谈完，他问他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是陆离的声音。

“让他回去，不过记得，看好他带来的人，尤其在他们去收尸的时候。”宫洺汐想了想，应道，“草原上的人，好像总是热血一点。”

“是。”陆离才应完，门口就传来另一声欢快的声音，“爷！”

宫洺汐抬了抬眼，道，“你们两个都进来。”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焱圯凌先迈了进来，陆离随后才跟了进来，反手带上了门。

“你们两个认识一下吧。”宫洺汐眼也没抬，伸手翻另外一本卷宗，突然想起——她的阅读速度一向很快，刚才才看完一卷卷宗，缺就回来了，这么说，他和柳亦一“切磋”的时间并不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