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对着这恶名昭彰的人有些畏惧，破天的身子抖了一下，硬着脖子答道，“这件事，就算要负责，也是我由私人身份来负责。”

“好，私人身份，”舒尔赫被气笑了，“我麾下五千士兵的命，你要怎么赔？”

“可是你也杀了我五万士兵，一个不剩！”说到这里，破天也火了起来，“十赔一，怎么还不够吗？”

“那不是他杀的，是我。”宫洺汐微笑，“其中一万多是你们自己需要付出的代价，而剩下的，你也该知道的，是我一个人杀的，你该向我讨这笔债。”

向宫洺汐讨这笔债？他敢么？拿命去赌？破天剜了宫洺汐一眼，怒道，“这五万精兵的命，我也该给族里个交待！”

陆离心下微微一动，破天这句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让步了。

“哦？交代？你大可以说，烈焰带着五万精兵溜出去，本来是要偷袭舒尔赫的，谁知道碰上了——”宫洺汐顿了一下，继续道，“陆直，对，碰到了陆直。然后双方一语不合——想来烈焰的性格是大家都清楚的，就打了起来，然后结果就是大家都能猜到的了——全军覆灭。至于烈焰么，在乱中被失手杀死。”

宫洺汐一口气说完，笑眯眯道，“你觉得如何？”

“荒谬！简直荒谬！”破天气得连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这样的借口，谁会相信？”

“谁不相信？”宫洺汐挑了挑手指，道，“为什么不相信？”

“说这种天方夜谭也得要有证据吧？”破天一拍桌子道，“无凭无据的谁会相信？”

“只要陆直承认，你承认，谁敢不信？”宫洺汐哼了一声，“只要我想要，再荒谬的借口，也不得不信！”

“你——你真的能办到？”破天不敢置信地问道。

“这世上，我还未曾发现我办不到的事情。”宫洺汐长笑了几声，站起了身，道，“这么说，您是答应了？”说完也不等对方回话，道，“那么，既然是朋友了，剩下的事情，会有人替我和您说清楚，至于您的伤，我也会负责的。”

说完，宫洺汐看了陆离一眼，就离开了大厅。

陆离自然明白宫洺汐的意思，淡笑一声，便留在了原地，知道被宫洺汐点中的人是自己——的确，也只有他最适合这个角色了。

舒尔赫没有走，于是唐域也没有走，苏陌娜也留在了厅中——她有义务探听一下，宫洺汐是否真的有履行承诺，和另两族只是单纯的暂时合作，而和苏陌族——则是真正意义上的合作。

其余的人——缺，应龙，秦绍和焱圯凌，柳亦一则跟着宫洺汐出去了。

“对了。”宫洺汐不紧不慢地走着，突然道，“你们认识一下吧，这是焱圯凌，以后会和你们一起。”

应龙转头看了焱圯凌一眼，“应龙。”

秦绍则相对友好，乐呵呵地朝焱圯凌一笑，道，“我叫秦绍，请多指教！”

焱圯凌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柳亦一抢白。

他紧紧盯着宫洺汐，问道，“你是圣阶么？”

宫洺汐的脚步顿了一顿，道，“你是圣阶。”自从这个人出现之后就一直拿很诡异的眼神看她，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很强，至少早已到了圣阶。

“我问你是你是不是圣阶。”柳亦一执著地继续问道。他从见到宫洺汐的第一眼就在疑惑，宫洺汐究竟是不是圣阶？似乎是圣阶，又似乎少了点什么，可是要再细看，他却又吃惊地发现，宫洺汐甚至似乎要比圣阶更强！

“不是。”宫洺汐答得很干脆。

“可是你看起来很像。”

“那就算是好了。”宫洺汐不在意地走着，随口答道。

“可是又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柳亦一苦恼道，“你一定知道是为什么吧？”

为什么？宫洺汐勾起了唇角。她当然知道，因为她的实力被封印了九成多，所以现在的实力被伪装成了圣阶的气息，可是再怎么像，却终究不是真正的圣阶。说实话，她也摸不清楚老不死在这一点上的用意。

“还有他，”柳亦一指着面无表情的缺，“我虽然能确认他是圣阶，可是却又在他身上发现一种奇特的气息——我从未在别人身上见到过！”

宫洺汐回过头来，盯着柳亦一看了一会，然后才慢慢开口，“关你什么事？”

说话间，宫洺汐朝应龙三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也亏得应龙和焱圯凌均是聪明人，当下就领会了宫洺汐的意思，还顺手带走了不知所以的秦绍。

“当然关我的事了！”柳亦一的眼中射出一道光芒，“你现在才十六岁，就有这样高深莫测的实力，如果你能再进步，那会怎么样？”

宫洺汐摇了摇头，“我已经不记得了。”是的，太久了，她已经记不得了。况且，就算她完全恢复了记忆，只怕也想不起来——据缺所说，她前几世都没有完全恢复实力过，至多一次达到了三成实力，直接导致了那一次最惨烈的毁灭。

好在柳亦一兴奋之间没有注意宫洺汐话里诡异的语病，继续道，“你和我切磋一下如何？那样我就可以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了，放心，以你的实力，旁边还有他在，我伤不到你的！”

“我担心伤到你。”宫洺汐笑了下，淡淡道，“你和应龙陆离他们一起回来，想必是看到了那一排人头。”

“是的，怎么？”柳亦一看着宫洺汐的神情，直觉地觉得宫洺汐下一刻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

果然，宫洺汐嘴角勾勒出一抹邪肆的笑，悠悠道，“那是我没有使用圣阶力量时做的。”

“这么说，你是圣阶？”柳亦一被宫洺汐的话给惊了一惊，随即便抓住了宫洺汐的话脚，追问。

“且当我是半个圣阶吧，可是，仅凭圣阶，却不是那么容易便可打败我的。”宫洺汐笑得有些狂妄的味道，“顺便说一句，你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