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那宽厚结实的胸膛,一整片都被利器划得血肉模糊,看得她鼻子酸酸的,眼角一直有酸涩的东西在萦绕。
努力压下心头的疼痛,她取来药酒把干净的软巾泡上,再来到他跟前,抬头看着他静若的脸,柔声道:"会很疼,你忍着点,无涯很快会把宫医唤来,你先忍忍。"
战倾城没说话,只是垂眸看着她。
现在这丫头的脸色只怕比他自己的还要苍白,伤在他身上,可却像是痛在她心底那般,每次把破碎的衣料从他身上撕下来,她自己总会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表情比他的还要凝重。
就这样看着她,忽然便觉得这天底下任何值钱的珍宝放在他面前也再不及她耀眼了。
这一刻,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与她媲美了。
心中眼底全都是她的倩影,那张惹人怜惜的小脸,战倾城很想伸手去碰上一把,无奈穴道被点,连指头都动不了。
"疼不疼?"拉来椅子坐在他身边,依然在小心翼翼为他清理伤口的女人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注意一下他脸上的神情。若他眼底有任何痛色闪过,她便会让自己的动作更加温柔些,到最后连一丝丝力气都不敢动用了,只怕一用力就会弄疼他。
"你如此,要弄到什么时候?"这小心翼翼的摸样彻底取悦了战倾城,眼底的痛色被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无妨,本王不怕疼,把布全都撕下来吧。"
"那怎么可以?"轻歌飞快地抬头瞄了他一眼,又低头拿上泡上药酒的软巾,一边清理伤口,一边小心翼翼把上头的血污泡软,再慢慢把碎布给取下来。好不容易才把一小块地方给弄干净,正要起来换一条软巾的时候,宫医到了。
看到战倾城受了伤,两名宫医心惊胆战地赶到他跟前,立即开始为他清理了起来。眼看那粗砺的大掌拿着软巾就要触碰到自己的身体,战倾城脸色一沉,不悦道:"拿开。"
两名宫医互视了一眼,抬头看着他,完全反应不过来,拿开...是什么意思?
"让轻儿伺候,你们都出去。"战倾城淡淡瞟了他们一眼,只这么一眼,他们便吓得忙把手里的软巾收起来,站直身躯狠狠退了数步。
"我不懂医术。"见他这般,轻歌吓了一跳,忙看着两名宫医安抚道:"别管他,快帮他把伤口清理好。"
"本王说了要你伺候,让他们滚。"刚才那只小手在他胸膛上有意无意地划过,虽说伤口很疼,可那阵柔`软的触感却让他心里万分的舒畅。他还没来得及享受够,这会儿便换了这些粗手粗脚的宫医,只要看到那只粗糙的大掌便让他倒尽了胃口。
想着那只掌在自己身上到处乱碰,他只恨不得一脚把他们踢出去。从前也不是没受过伤,更不是没有接受过宫医的治疗,可现在,在享受了他的女人那温柔的伺候之后,便再也接受不了旁人了。
"我真的不懂医术。"看着他倔强的脸,轻歌无奈道:"要让他们帮你把伤口处理好,我再伺候你,好不好?"
"本王说了..."
"好了,我让他们出去便是,你瞪什么眼?"那双星眸已经眯起来了,每当他不高兴,一双眼眸就会眯成这样,这点她比谁都清楚。
"把药留下来告诉我怎么用,你们都出去吧。"她无奈道。
两名宫医松了一口气,虽然看起来北王爷受的伤不少,可是,刚刚匆匆看了两眼,看着也不过是皮肉伤,该是不严重的。交代过轻歌如何用药之后,他们便匆匆退了出去,并细心地为两人把门关上。
凤轻歌又拿来软巾泡上药酒,继续为战倾城清理伤口,一边清理还忍不住一边怨念道:"我粗手粗脚的,要是弄疼了你怎么办?牛脾气,就不知道改一改。"
战倾城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她这些抱怨的话,不仅没有半点不悦,反而心里暖暖的,只恨不得又把她抱在怀中亲个够。
什么时候开始每次见到她都想抱一抱亲一亲?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视线一直追随在她身上,只要有她的地方她总能轻而易举吸引住他的目光?
难道是因为已经向皇上请了旨,知道她将要是自己的王妃,所以才会如此吗?可他决定娶她过门是在第一眼看到她额前的天凰图像时开始的,那会的心思和现在又有什么区别?
他想不透,想不透便只好把事情先放下,专心感受着那只小手在自己胸膛上游走的美好触感,伤口上的疼也似被这一阵触感给抹去了。
对于轻歌来说,给他上药简直和酷刑没什么区别,一方面生怕弄疼了他,另一方面看着那些伤口,自己的那颗心总是越揪越疼,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神经,竟像是伤在他身上,疼在她心底那般。
好不容易把他身上的伤口清理好,又为他撒上了药粉,可是,想要为他包扎起来又不知道从何入手。大伤没有,小伤却是太多了,要是包扎,只怕得要把他整个身躯都得包得严严实实。
"怎么会伤成那样?"那群该死的黑衣人,就这样把他们给杀了或是废了,根本就难以泄她心头之恨!
"蛊毒发作,附体罡气被破,挡不住他们的剑气。"他淡淡回应着,看着她眼底的痛,心里竟像含了一口蜜那般,甜丝丝的,这一份甜,让他整颗心柔了下去,连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过来,陪本王歇息。"他道。
"身上还那么脏,怎么歇息?"轻歌白了他一眼,气自己刚才没好好凌虐那些黑衣人,也气他把自己的伤完全不当一回事那般。
她端起水盆离开寝房,命人换了一盆新的温水,才又回到床边,扶着他躺了下去:"受了这么多小伤,不知道该怎么包扎,反正七月天的晚上也不冷,就这么躺着吧,等明日清晨结了疤就好了。"
战倾城没有说话,现在是她伺候他,她要怎么伺候他都没意见,只要看到她为自己忙碌,心情便说不出的好。
轻歌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那双眼眸总是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这些她都不想管了,因为她现在面对的是另一件更令她头痛的事情。上半身是给他清理了,下`半`身该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