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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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着沈畔溪的关系,尽管廖氏说话做事颠三倒四,沈林泉对她也一向算是恭敬。廖氏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沈林泉朝她怒目相向,又看看他身后护着的顾雨萼,越发觉得自己没有儿子的悲哀,嘤嘤哭了起来。

沈珍见她哭的伤心,到底心疼,忙上前劝道:“娘且不必忧心,刚刚二嫂说的有理,这事不过就是四公主一面之词,空口白牙的,又没什么佐证,等事情冷冷,让祖父去找皇上求求情就是了。”

廖氏越哭越委屈,抽噎道:“你知道些什么,那皇宫是什么地方,哪有咱们能讲的理?就是没思思什么事,皇上要说有,谁敢说个不字?你们一块儿出去,怎么就把她一个人落了单?那起子心思歹毒的乐得看笑话,你们可是亲生的表姐妹,怎么也这么心狠?”

沈珠听见她哭闹,早就不耐烦,又听她抱怨起自己姐妹来,忍不住道:“我们倒是有心跟她一起,也得看她瞧不瞧得上我们。见到人家公主,恨不得连身子扑了过去,跟在人家后头,乐得跟巴哥儿似的,我们哪里叫的回来。不是我说,这次她若是回得来,您还是赶紧把她送回家去,省得我们也跟着担惊受怕。”

廖氏本就难过,听到亲生女儿也跟着顶撞,气得七窍生烟,上前就要打沈珠,却被沈珍死死抱住,劝道:“妹妹今日也是吓坏了,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娘别往心里去。”

沈珠见廖氏要打她,也气得哭了,嘴里道:“也不知道谁才是你亲生的,见天就知道惦记着她!你只挂念她被关了起来,怎么不想想,那么多人看着,谁不知道她是我们表姐妹,以后让我们姐妹怎么出去做人?你还抱怨二嫂,今日廖思思自己吓得都说不出话,还不是二嫂站出来替她分辨?怎么我们就都欠她的不成?”

一时沈珍便也落下泪来,屋内哭作一团。廖老夫人吃了药才好了些,见这情景又觉心烦,摆摆手道:“罢了,都各自回屋去,该来的也躲不过,急有什么用。等一会相爷回来再做打算。”

顾雨萼早觉身心疲惫,听见廖老夫人说了,便也不客套,跟沈林泉一起告了退,便回了自己院子。

紫苏知道她今日累了,早备好了烘暖的家常衣服,顾雨萼卸了钗环,换了衣服,又喝了两杯热茶,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沈林泉也拿过茶杯喝了一口,问道:“今日的事究竟如何,你可看出什么端倪?”

顾雨萼端着茶出神,半晌才道:“毒是四公主下的,定然错不了,本来也是冲着我来的。可那药究竟是谁给的,我也看不出来。说起来,四公主背靠七王爷,要拿到那药也不足为奇,况且皇上抬举景王府,七王要下手也说得过去。可四公主中间突然指证德妃娘娘,倒让我吃了一惊。我以前听人说过,四公主人虽跋扈,可对德妃娘娘还是一向敬重,因生母早逝,也得了德妃的不少照顾。究竟当时四公主是狗急跳墙,还是真有其事,我实在猜不透。”

沈林泉道:“或许是七王指使四公主诬陷德妃也说不定,先毒害小皇孙,利用皇上对小皇孙的喜爱,让德妃和三王一系失了皇宠,也像是七王的手笔。好在景王妃出现的及时,既没牵连到你,便是万幸了。”

顾雨萼点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我还是觉得,景王妃出现的也未免太及时了些。罢了,谁算计了谁都好,横竖今日吃了大亏的是四公主,经此一事,皇上想必更憎恶七王爷。只是廖家表妹那里,你看怎么是好?”

沈林泉冷笑道:“她既存心害你,也算自作自受,究竟怎么处置,看皇上心意就是了。”

顾雨萼默默看了他一眼,暗觉奇怪,她讨厌廖思思算是出于本能的合情合理,没有哪个女人对觊觎自己丈夫的女人有好感,可沈林泉怎么也这么厌恶廖思思呢?其实细说起来,廖思思在沈林泉面前倒没说过什么出格的话,一直都是一副清纯可人,含情脉脉的小表妹形象。

沈林泉看她打量自己,问道:“有什么不妥不成?”

顾雨萼收回心神,道:“话虽这样说,可毕竟关联着祖母与婶娘,我们总不好袖手旁观。如今就怕七王为了洗脱四公主嫌疑,把罪责都推到廖表妹身上,还是请祖父先出面说说情的好。”

沈林泉点了点头,道:“也好。你今日累了这半天,先休息下吧。我去外院等祖父。”

皇宫崇德殿外,七王跪在门前台阶上一动不动,寒冬数九,膝下连个锦垫都没有。门口的太监摇了摇头,看了看崇德殿紧闭的大门,到底不敢进去通报。

崇德殿内,永嘉帝正和沈相下棋,战局正酣,俩人都凝聚心神,费心思考着每一步,最后沈留青将手中白棋放回盒内,笑道:“皇上好丘壑,微臣输了。”

永嘉帝让人收拾了棋局,摆上茶来,叹道:“今日这事,看得朕胆战心惊,不管幕后的是谁,连个孩子都下得了手,看来朕平日还是太手软了。”

因是皇上家事,沈留青也不便妄言,只不出声。便听永嘉帝又道:“四儿小时候,虽也刁蛮些,可也活泼机灵招人喜欢,如今你看成了什么样子。朕问也问过了,她说那药是个嬷嬷给她的,她以为是德妃宫里来的。她小时候生母去得早,别人朕不放心,还托德妃抚育过她一段,你看事到如今,她眼都不眨地就嫁祸德妃。你说朕的这群儿女,可是都怎么了。”

沈留青道:“四公主年轻气盛,想必也无真心害人的意思,皇上不必过虑。”

永嘉帝冷哼一声,道:“你不用劝朕。她要跟你那孙媳妇过不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老七和遁空门的人来往,什么奇药拿不到,老三家昀儿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定与她也脱不了关系。先前朕一味容忍,一是不愿打草惊蛇,再来也想她年幼,总会有想明白的时候,谁知道她却变本加厉起来。老七还在外面跪着,他倒是兄妹情深,怎么就不想想,当时太子就不是他亲兄长不成?”说着,狠狠地拍了拍桌子。

沈留青忙道:“皇上还请暂时息怒,当初那事不过是西秦大皇子一面之词,还没有确切的佐证。何况如今七王实力未明,不宜轻举妄动。”

永嘉帝恨恨地道:“朕就是因为这个才容忍他至今。也只怪朕当初养虎为患。先太子与景王都随了先皇后的性子,太过仁厚宽和,朕才想着若能有几个兄弟辅佐也好,谁知道个个狼子野心。听东北那边来的消息,老二还在深山里挖东西,这个蠢货!罢了,日后还是寻机会让景王立些功劳,才好顺理成章。”

沈留青点头称是,便又跪地道:“今日这事,微臣府中也有人牵连进去,微臣惶恐,请皇上责罚。”

永嘉帝叫他起来,道:“朕知道那是你老妻的侄孙女,今日这事跟她关系不大,可也难说她就没有害人之心,便是处置了她,也算不得冤枉。你未免太过重情了些,这样的女子留在府中,也不怕她成个祸害。”说罢,又叹气道:“罢了,结发之妻只有一个,你不愿伤了她心,也是对的,这事上你比朕强了许多。今日你就把那丫头领走吧,可别让她的嘴说出什么话来。”

却说沈府里头,沈珍劝着沈珠回了房,廖氏却不肯走,仍在廖老夫人跟前哭道:“您看看,还说林哥儿指望的上,刚才那架势,恨不得生吃了我!那小蹄子本就看我不顺眼,现在又收服了林哥儿,以后这府里,我怕是待不下去了。就是思思,也是被她害得才落得这等地步。谁知道那宫里头出了什么事,便不是她陷害,要是思思能顺当地嫁给林哥儿,我用得着处心积虑地让她出去抛头露面?说到底,还不是怪那小蹄子抢了思思的大好姻缘。”

廖老夫人听得烦闷,道:“你也别一味怪别人,我早就劝过你,拣那门当户对的给思思定门亲事,偏你们眼光高,寒门学子看不上,商贾之家看不上。这京里的达官贵人虽多,可哪家夫人眼光不刁?漫说是思思,就是珍儿姐妹俩,也未必能攀上你巴望的高门。”

廖氏听了心中更觉委屈,道:“当初大哥把思思送过来,不就是指望我在京里给她寻个好人家,若委委屈屈地嫁了,我怎么跟大哥交代?思思虽不似那些大家闺秀,也知书达理的,长得又好模样,那寒门祚户的,哪里匹配的上?没得让她去受苦。要我说,娘您就做主,把思思许给林哥儿,顾家势大,咱们做不得平妻,可贵妾总还做得了主吧。”

廖老夫人摆摆手道:“如今思思能不能平安出来还不一定,你扯这些做什么?这事再从长计议吧。”

廖氏还要再说,廖老夫人却觉不耐烦,挥手道:“你先回去吧,我心烦的很,先去躺躺。”廖氏无奈,只好告退走了。

至晚间,廖思思才蓬头垢面地回了沈府。沈相径直让人送了她回院子,且冷冷地道:“今日的事你该晓得轻重,若是说出一个不该说的字,谁也保不了你。”

廖思思早吓得没了魂,唯唯应着,逃也似的回了自己院子,倒在床上放声大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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