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悦纱悚了一悚,一会儿又笑道:“姑娘想得太多了。大家同在柳巷,哪来那么多心计。”
“可是……”
“好了!琥珀是好是坏跟我无关。但这件事我是管定了。”边说,施悦纱边甩一把端木堇的拉手,跑去了月娇楼。
才进楼,就闻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好是热闹。姑娘们面态不一地围着王妈妈与一位少男。那少男有几分英姿。妈妈每说一句,他都回以言笑。过一会,从衣袖中拿出一叠交子。
见施悦纱贸然冲进月娇楼,一个丫鬟吓了一跳,大声呼道:“施姑娘,你跑错地方了。”
闻声,王妈妈连忙起身,嘻笑逢迎:“哎呀,什么风把施姑娘给吹来啦。快!快请进”边说,边呼人端坐、端茶。
端木堇的事可是头等。施悦纱哪里有闲情喝茶。她轻蔑地视一眼王妈妈,冷冷推开,道:“我来是跟你谈端木姑娘的事。翠竹苑才过丧事,端木姑娘需守孝三年,她不能来月娇楼。她的赎身价,你便宜点,我替她付了。”
王妈妈微微一颤,正要答话,楼门那边,端木堇匆匆赶来,“不可以!不可以!这是我的事,不能由施姑娘承担。”
施悦纱没理端木堇,只直直落目王妈妈:“你说,到底多少价?”
王妈妈显然没什么准备,半响没答上话,唯冷眼盯着桌上的交子。这时,那个少年发话道:“姑娘放心。楚大人已命我替端木姑娘付清赎金。从今日起,端木姑娘与月娇楼再无瓜葛。”
落音的瞬息,端木堇愁苦的脸上泛起一抹的脉脉娇羞的笑。她不语,偷偷地低一低头。过片刻,对那少年道:“劳烦公子告诉楚大人,这钱算是他借堇儿的。他日堇儿一定还上。”
“还什么还?”施悦纱不怀好意地道:“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赎身好像是要以身相许的。”
端木堇羞急,抬手打了施悦纱一掌,“你取笑我。娘才过世,我怎么能婚配?”
“这么说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端木堇一慌,窘迫地把头低得更低,“什么落花无情?我……”
施悦纱看端木堇羞得不知所措,忙拉过她:“还愣着干什么?人家楚大人这么帮你,上门道个谢总是应该。”
“这样……”
没等端木堇回话,施悦纱一把拽过她,出了月娇楼。端木堇略有挣扎,但还是走五步,退一步地被带到楚府。此刻尚是正午。尽管秋日的阳光明晃晃的若金子一般,但落在清冷的华瓦翘角上,还是有一点点的寒冷。
至门口,端木堇有几分窘然,她几次推说不去,但施悦纱还是自作主张地轻轻敲了敲门。随后,就见一位满头花白,满脸沧桑的六旬老仆前来开门。施悦纱跟他说明来意,可他不答话,唯黯然带她们入府。
楚府的仆人并不多,这一路前去书房,她们只见到两、三个年过四旬的妇女。至沧浪轩,老仆停住了脚,随后指手画脚地让她们暂歇片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