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在观看直播的安成文也表示说得很好,虽语语平常,却字字不易。
希蓉下台之后,颁奖便紧锣密鼓地继续着。不像其他一些奖项颁布时还要夹杂些歌舞,这个奖全程都有一种庄严的气氛。
摄像在这之后又给了希蓉两次特写,一次是她为上台领奖者鼓掌时,一次是裴缙把她的手紧紧插握住时。
因为颁奖过程中并没有多余的废话,十点十分时便已接近了尾声。
在这之后还有一个晚会,希蓉和裴缙只略微站了站,跟着维杰尔先生见了几位文哲大家,又和谢舆说两句话,就离开了。
看见她早早就和那个男人离开,赫斯将七分满的一杯红酒一口干尽。维杰尔摇了摇头,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想开点,我看得出来,蓉是幸福的。”
赫斯苦笑,“但是她不爱那个男人。”
维杰尔摇头,叹道:“别说酸话,兄弟,你的幸福也还多得很呢。”
听到好友这话,赫斯只觉口中残留的酒味全成了苦涩,连连灌了两大杯香槟才觉得好些。
……
轻轻砰的一声,车门紧紧合上。
裴缙灼热的身躯也在下一刻压在了希蓉的身上,浓郁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
希蓉张口刚想说什么,就被他带着淡淡酒味的嘴巴堵了个严丝合缝。
口舌相交,他的舌绕着她的舌尖狠狠碾磨打转。
半分钟不到,希蓉就被裴缙吻得双眼迷离呼吸急促。
反观裴缙,也没有好到哪里,领带歪斜双目一片火势腾腾。
沉重的呼吸在车厢内分外烧人耳朵,欲望很快升腾起来,似乎实质化在空气中。
希蓉很快就被他一顿狠亲猛吸成了一脑袋浆糊,除了心底的麻痒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无意识中,她已经抬起手臂圈住了他的脖颈。
裴缙的欲望在她的动作下,又如浇了裂油的大火一般,猛然拔高了几丈,而他也不再满足于对她红唇的掠夺。
灼热的吻一直向下延伸。。。。。。
希蓉控制不住地啊了一声,神智却也被唤醒了,感受到自己的处境,她看着车顶的双眼有一瞬间的茫然。
直到感觉到裴缙的动作越来越过分,大手竟有扯下她后背拉链的趋势,希蓉有些无力道:“裴缙,你放开我。”
其实他们两个人已经订婚了,就算发生点什么也是应该的。可是希蓉绝不想第一次就跟他在轿车里,而且还是在前面有司机和保镖的情况下。
裴缙的动作因为她的话顿了下,然后在她颈间连续亲了十几下才不舍地起身。
然而这一起身,她此时的模样也更加全面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
希蓉喘息有些不稳,双眼也是一片雾气蒙蒙,更因为她也动了情,而在眼角氤氲起一片桃粉的媚色。
再往下看,本就微敞的领口此时已是大开,雪白颈侧锁骨旁是一片殷红,时而从车外晃过的灯光又将那殷虹之上的晶莹反射得更为刺眼。
裴缙的双瞳顿是一缩,没等希蓉说出什么话来,就再次低下头狠狠啄弄起她的嘴唇来。
至于他在拍摄曾经年华时发表的那一通高见,早就被丢到了爪哇国以外的地方去了。
希蓉微微挣扎,双手在他背上捶了好几下。
“裴缙,放开”,她的话语迷迷糊糊,但轻飘微转的声音却生生将裴缙的欲望又勾上了几层。
“我忍不住了,真想马上就和你胜利会师。”一通亲吻后,裴缙终于移开了嘴唇,但却是凑到她的耳边来了这么一句话。
希蓉脸红气恼,手上运气,一巴掌就把他推到了一边。
“那也不能在车里这么着急啊”,她生气道:“裴缙……你的大脑里都在想什么呢?”
刚刚从那么严肃的颁奖现场离开,她本还打算问问他,怎么认识那么多各领域巨匠呢?结果车门刚关上,就被他叼住成了一块待入腹的肉。
而更可气的是,她竟然也在他的亲吻中有了反应。
裴缙丝毫不恼,只是坐正了身体,看着她调笑道:“我的大脑里想的什么,你真想全都知道。”
希蓉拉好衣服,将目光投向车窗外飞逝而过的帕瑞街景,完全一副不想搭理的架势。
裴缙低笑一声,紧靠着她的身躯坐了,在她耳边低声道:“从再遇见你的那天起,我就时刻在想怎么和你做/爱,用遍各种姿势,然后再创造新姿势。”
知道他没好话,但希蓉也想不到他的话能这么露骨,当即就不惜力地拿后肘狠狠捣了他一下子。
“蓉蓉,蓉蓉”,裴缙没有躲,却不停凑过来在她的耳边喊她的名字,声音沙哑道:“咱们回去后尝一尝禁果的味道怎么样?”
他说着,紧挨着她的身子也向前顶了顶,接触到她绵软的身体,裴缙的声音更为沙哑了:“我难受得很。”
真有那么难受?并不尽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裴缙想要和她打上双方身体上的烙印。
D国的赫华,H国的谢舆,这两个人让他觉得很不安心,唯恐一眨眼她就会从他的指缝中流走。
希蓉却在听到他的话后噗嗤笑出声来,“还禁果呢?也不看看你我都多大年龄了,早就熟透了。”
裴缙从没有看到过她这样生动的样子,眼中也溢满了笑意。
“熟透就更得快点吃了”,他蹭着她的耳垂道:“而且,对于我来说,和你在一起,就是在尝禁果,在你之前,我从来没要过其他女人。”
“之后呢?”希蓉不知怎么就挑眉斜视身侧的男人。
“有了你,我还要其他女人干什么,插花吗?”裴缙笑容淡淡,却有股冷冷的感觉。
希蓉轻笑一声,却没再说什么。
裴缙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中,让两人的身体完全贴在一起,再次低声问道:“咱们回去尝吗?我会给你吃天下最美味的东西。”
“你这么流氓,那些粉你的人知道吗?”希蓉强抑身体反应,好笑而又微带恼意地反问。
“我的流氓只让你知道就够了。”她既不反对也不肯定,裴缙便当她默认了,因此一时心情极好,一双大手也在她的腿上游移揉搓起来。
希蓉立刻把他的手打开,坐在他怀中的身体却没有动作,想了想,她转移话题道:“你怎么会认识那么多过来领奥芙奖的人?”
裴缙也不隐瞒,简短而又准确地把自己这些年走过的地方,之前毕业的大学都和希蓉说了说。
“科技的伍格索罗,现在在咱们家工作。生化的弥散先生,是我在F国的硕士生导师。其他的那几个人,都只是点头之交。”他最后这么说道。
希蓉没想到身后这个男人竟然如此地不简单,不由地侧过身打量了他好几眼。
“怎么了?”裴缙拿着她的手放到嘴边细细密密地亲吻。
希蓉任由他粘人的狗儿一般握着自己的手舔吻,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问道:“裴缙,你这么优秀,不论放到哪里都是需要被仰望的人,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这是她一直以来都很困惑的东西,裴缙之前给的理由,她觉得一点都不充分。
裴缙的吻停了下来,他紧紧扣住她的手,与她目光对视,“喜欢一个人一定要理由吗?蓉蓉,我只知道,我离不开你,没有你,我会疯的。”
他的目光太过坚定,希蓉不由地想要移开视线。
裴缙察觉到,立即抬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勺,与她额头相抵,直直地望进她的眼眸深处。
“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生活”,他低声道:“所以,蓉蓉,就算你不喜欢我,也留在我身边,陪着我,好吗?”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竟有些发颤,几于恳求。
希蓉的心便是再无情,但她也是一个人,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曾经为她做了那么多。
略迟疑,她便伸手抱住他的脑袋,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裴缙,我喜欢你。”她郑重说道:“而且,我们都已经订婚了,只要你不放开我的手,我便会一直陪着你。”
这一刻,裴缙双眼发胀,他猛然将按着她的后脑勺压在颈窝,唯恐她看到自己眼中的泪。
车子不知何时已在裴家置于D国帕瑞的一个小庄园中停了下来,但是两个保镖,——跟着裴缙过来D国的裴十三和本就负责国外事务的裴一——,却只是默默轻开车门下来,并不敢惊动家主半分。
十几分钟后,整理好外表的裴缙和希蓉才下了车,两人规规矩矩,好像刚才在车里差点擦枪走火的不是他们。
然而一进了卧房所在的小楼内,裴缙就突然长臂一身把希蓉给打弯抱了起来。
徒留迎过来的仆人一脸发蒙地看着家主抱着主母扬长而去。
裴一和裴十三都有种捂脸的冲动,却还是得一脸平静地吩咐仆人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不用管家主和主母。
“家主之前特地吩咐我们准备的宵夜呢?”庄园主管洛拉太太问道。
“热着吧,家主和主母饿了会自己下来吃的。”裴一说道。
……
希蓉好不容易把一回来就要开动的裴缙给推到浴室,却在他五分钟不到就出来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实她并不是不想和他在结婚前怎么样,但是事到临头便有些忐忑。
希蓉呆了片刻,忙说道:“我也去洗洗。”
裴缙却一把将人捞在怀里,一边陶醉而期待地在她颈侧嗅来嗅去,一边说道:“我的蓉蓉十分干净,不用洗。”
下一刻他就按着人倒在了松软的大床上。
令人耳热心跳的一串亲吻呻吟声之后,希蓉发颤的声音响起:“裴缙,不要直接进去,安全……”
她的话没说完,就又变成了一片发抖的呻吟声。
……
H国,看完直播的人们直接沸腾了。
“这就是我的女神,我已为你的风采折服。”
“梦寐以求的女神。”
“我要为我之前不负责任的黑骂道歉,沈希蓉,你是最棒的。”
“道歉+1”
“道歉+”
……
几千层楼垒下来,几乎全都是道歉之语。
他们的用语很文明,没有因为给她道歉就把之前误导他们的宋玉依骂出来。尽管网民们在冷静回想之前的事情后,已经出离了愤怒。
独自一人走在帕瑞街头的谢舆,翻看着国内网上的动态,嘴角勾起了不明显的笑意,然而当他看到自己微博下的评论后,那一丝笑意却扩大了很多。
“鱼鱼眼光最棒,一定要把希蓉那个亮闪闪的女神拿下。”一个粉丝这样留评,在这之后更是跟了无数拿下的呼声。
裴粉们看到却不愿意了,一个个不厌其烦地跑过来纠正。
“你们眼瞎啊,没看到直播上蓉蓉是跟我们裴总在一起的。”
“奏是,女神获奖的照片中,那左手上有点亮色你们看到没?男神之前不是说订婚了吗,肯定就是女神了。鱼粉们还这么叫嚣,好意思吗?”眼尖的粉丝一指出,很快便引来不少人的支持和赞同。
当然这其中也夹杂着几楼说沈希蓉不怎么样的话,但在大趋势中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谢舆关闭手机,双手擦在西装裤袋中,微仰头闭目缓缓踱步。
蓉蓉本来已经对他软化了,是裴缙中间插了一脚,站在蓉蓉身边的才成了他,所以他谢舆怎么可能就这么看着呢?
他自然希望她能够幸福,但是这幸福,他也能给啊。
船到桥头,谢舆才发现,他根本就不可能放下蓉蓉,她是他一辈子的最爱。
“后悔药啦后悔药,天下独此一份儿,小伙子,你要吗?”苍老的声音突然响在耳边。
一直闭目走在黑暗中的谢舆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家简陋的店铺,以及一个头发灰白的H国老者。
“天下间真的有后悔药这种东西吗?”谢舆唇角勾起一抹痴笑。
“只要心诚,自然就有”,老者摇头晃脑,“看小伙子你的样子,好似在为情所苦啊。”
谢舆挑了挑眉,“怎么说?”
“不用怎么说,老头子我看出来的。”老者说着举起了手中的一个泛黄纸包,晃了晃道:“一包后悔药,包解百愁。”
“你这后悔药是什么?”谢舆沉默片刻,问道。
“这也可以唤做清零药,它可以把一个人的记忆清零,所以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不就是后悔药吗?”老者说道。
“你的意思,我吃了你这药就记忆清零,然后不会再为以往的事情后悔了?”谢舆脸上的神情有些讽刺。
老者眼中流出一丝叹惋,却摇了摇头道:“非也,把这清零药,给让你所苦的那个女子用,她便会忘了前尘过往,继而对你依赖非常,这才是真正的后悔药。”
谢舆只觉心中一顿,紧接着急跳如鼓。
让她的世界中只有自己,他只要想想就觉得美好地不愿醒来。但是下一刻,想到她站在领奖台上自信的微笑,谢舆的心中又泛起了浓浓的心疼。
只有他自己的世界,对于她来说将何其残忍。他不能为了自己一己私心,让她成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傀儡。
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老者接着道:“我这药之所以叫后悔药,而不是忘情水什么的,就在于它只是清零记忆,但对于人的学识技能没有伤害,让人不至于因为清零药就成为一个生活白痴。这么说吧,它就相当于手机的格式化功能,格式化后,各个程序的运行照旧。”
谢舆看向老者的眼中却带上了怀疑,“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故意拿了什么毒药给我?”
老者叹了一口气,转身从简陋屋中唤出一条大黄狗来,散出半包药粉喂给了黄狗,黄狗摇着尾巴欢快地舔过,但不到一刻钟就躺在了地上无知无觉。
谢舆脸色顿时极为难看,老者不急不忙地安抚道:“小伙子,你别急,不过十分钟大黄就会再次醒来,到时你看它可还对我这个主人亲近?”
犹豫了片刻,谢舆没有当即离开。一方面他觉得这件事诡异荒唐到了极点,另一方面那种诱惑却让他的脚步半寸都移不开。
“你拦着我卖药,究竟图什么?”谢舆又问道。
老者一面抚着狗背,一面转向谢舆说道:“老者道家出身,观你有几分道缘,所以才想来度你。这药便是我特为解你心中执念而练,这个药我送你,分文不取,待你这一生和心上人度过后,希望你能随老者我去修道。”
谢舆听了不由大笑出声,“你以为你在拍仙侠电影吗?”
老者面容瞬间严肃,双目也在一霎那间射出金光。
“小儿莫要不信,我本是远古时人,机缘巧合入了道林,千年修道到今日,早已与百年前臻于至境。你的前生便是一心挂在那个女人身上,挂念到死也不放不下,但她那时的姻缘却在赫斯身上。而这个赫斯,却是西方神界天父第九子赫离斯的转世,我无法动什么手脚,否则上一世便可以让你完结了这段执念。”
谢舆本为他眼中的金光震撼,这会儿听了他的一席话,却又觉得全是胡扯。
“那怎么这世就可以了?”他故意嘲讽。
老者瞬间被侮辱似地跳起脚来,“老人家我特意趁着时空锁道打开的机会,从上一世转到这一世来,还给你送了个帮手,谁知道你小子却有本事把大好的一片形式办砸。本来那个女人妥妥儿地会和你在一起,你倒好,竟自己给推走了?”
谢舆心中动摇,却只是耸肩随意道:“你说这话跟我问你的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老者也不安抚爱狗了,知道不跟这个前世就看好的徒弟说清楚,他是不会信的,便直接搬了个凳子出来,一副长谈趋势坐下说道:“西方天父第九子一向荒唐好色,飞升到神界的女神十个里有九个都成了他的后宫。日复一日的,男神们自然不满了,就告到了他们的天父那里。这天父也没啥好法子可想,后来还是命运之神出了个主意,让这个九王子下界猎艳吧。”
老者正说着,那黄狗突然一咕噜爬了起来,左看右看一副茫然的样子,看见老者也不似刚才亲近,他便暂停了话题对谢舆道:“把这狗叫跟前哄哄,以后就让它跟着你。”
谢舆神情间已经有了八分相信,便按照老者的话把狗唤到了跟前。
老者这才继续道:“不想九王子也觉得天界无聊,便同意下界做人来玩。碰见这个女人的上一世,已经是他在人间玩的第十世了。前十世他都女人成群风流度日,可是这一世却为一个女人收敛心性。父神见了大喜,上一世九王子人世一结束就要把他招了回去。”
“谁知道这个九王子还要下来找那个女人的转世,甚至要娶她做神界的九王子妃。可是那个女人也只是天地间一股普通的灵气所化,虽然能够投胎成人,那也就一世的命。更何况就算她能够成神,也是个啥资格都没有的孤身,这西方的天父天母怎么可能同意?”
“而这九王子一听那女人只有一世的命,便盗了天界古藤开辟之初就孕育出的一颗桂子,施展全部法力打开时空锁道,想要下界给她充盈灵性,助她成神。可这事儿被一直就暗恋着九王子的文艺女神发现,并且趁九王子法力空虚之际将他制伏并告到了天父那里,所以九王子因为盗窃罪被判了两千年监禁,然后我才趁此机来到了这一世。”
“不然凭我一人的能力,是完全没有能力打开时空锁道的。”老者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然而这些话,对于谢舆来说,是完全颠覆了三观的,在听完之后,他甚至觉得这老者是有人故意耍着他玩的。
老者看了他一眼,接着道:“这事儿你也别那么惊异,仙灵一直存在,只是到了近世,才合东西二方之力封闭了仙人两界的通道。除非修为到一定程度,是根本无法在两界之间自由行走的。你以为宇宙怎么那么大?黑洞理论什么的,也只是你们这些凡人寻找的合理解释。但那其实是仙界人施的迷阵,要不然怎么这几年空中飞船频遭黑洞吞噬?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凡人越来越能耐,试图去探索仙人洞府?”
“可是,已被探明的好多星球都是一片荒凉,只在前年才发现了一颗有生物的星球。”谢舆说道。
老者嗤笑一声,毫无形象地剃了剃牙道:“离地球近的才几颗星球,就好像沙漠里的沙子,地球和它旁边的星球只占了一指甲盖都不到的地方。”
“徒弟啊,师父在宇宙中还有三十个洞府,哦,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星球呢。跟我修道,到时候送给你三个洞府怎么样?”
谢舆的双眼中这是满是不可置信,他看了老者一眼,不动声色问道:“你为什么非要收我做徒弟?”
“嘿嘿”,老者眯了眯绿豆小眼,说道:“说实话吧,你的灵根资质便是在修仙界也难找。天生变异五灵根,金木水火土,齐修都比那些单灵根要快上十几倍。所以老人家我,爱才呗。”
若这老人说的都是真的,谢舆的警惕心却更强了,他在娱乐圈中沉浮,更能了解到人与人之间争夺的残酷。
“您没说实话吧?”他将警惕心压下,十分客气地说道。
老者再次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道:“东西方神仙界千年一届的比武就要开始了,像我这般境界的大能,都是派徒弟出战的,老人家我修炼一两千年,也没教一个徒弟,所以发现你这个苗子,怎么舍得放弃啊?”
“不是为了夺我资质”,谢舆冷笑。
老者立时大怒,“你这小儿怀疑心忒重,让你看看我的本事,老人家什么境界,早就到了逍遥宗的至境了,我需要夺你一个破资质。”
说话之间,两人身边的景物大变。
天上各种异鸟时而飞过,地上则是谢舆见也未曾见过的珍禽花植。
老者顺手从一棵红光灿烂的树顶把那唯一的赤色果子摘下,双指一弹便射入了谢舆口中。
谢舆来不及吐出,便只觉得一股直入肺腑的清香顺着喉管而下,不过片刻,身上就出了一层污汗。
老者满意点头,下一刻他们又置身在喧嚣的帕瑞街头。
“不错,身上的杂质果然少之又少,这种修仙的好苗子,再过几十年,就是老人家的徒弟啦。”老者说着,哈哈大笑了几声,“到时候师父就把刚才的洞府连同其它两座灵石洞府送给你做见面礼。”
谢舆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此时心甘情愿地朝老者拜了两拜,恭敬问道:“您刚才说,蓉蓉她,只有这一世,能不能给她一些灵药,让我二人一同跟随您修仙。”
老者弹了弹邋遢衣服上的土灰,又坐在了小板凳上,“我说徒弟啊,你们人类也都说了,做人太贪心不好。你说的那个女人,实在没有那个资质,根本就没有灵根。师父我帮助你跟她有一世情缘就够意思的啦,多的实在不行。”
他说着指了指星空,“几亿光年外的西方神界还热闹着呢,就因为九王子的荒唐行为,天母小心眼发作,直接把命运之神给降成了低位神。你们人界有血统高贵低贱之说,神仙界照样有。那个女人,不成,蝼蚁还不如。”
谢舆的脸色几经变幻,却只是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您说,你这一世还给我找了个帮手,是什么意思?”
老者嗨了一声摆手道:“我初入时空锁道,就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恨意和不甘,便顺着找到了一个将要消散的自亡之魂,又看了她的一生。知道她一直恋慕这个世界的王者,哦,也就是那个裴缙,所以我便顺势推演,算到她重生后的作为,就把她给送了来。谁知道我不过是到华山睡了顿觉的功夫,你就把你的执念推给了别人。”
“您帮助的重生之人,是一个叫宋玉依的吗?”想到之前蓉蓉小说无故被盗的事,谢舆不由问道。
老者点了点头,“就是这个,老人家我还特意把她看过的那个女人的小说加了日深咒,本来老人家我还以为能收一道小功德,谁知道上一世就是因为几部小说看上那个女人的王者却没有对这个女人动心。你又把执念推走……”
谢舆双拳紧握,纠正道:“蓉蓉是我爱的女人,不是执念。再有,您把一个仇视蓉蓉的人送来,不是将她置于危险境地吗?”
老者不在意地摇了摇头:“不管你用哪种说法,都是一个道理。再说了,我是推演过那亡魂重生后的行为才把她送来的,知道她危害不到人”,说着他二指夹着手中的药包晃了晃,“这药,现在要不要了?”
谢舆顿了顿,终于伸出双手接过。他将药攥在手心,心中默默道:蓉蓉,我只是把你的记忆暂时清零,然后就会再带着你一一填满的。
“事情解决了”,老者说着站了起来,“老人家就先走了,待你寿将终之日,师父再来接你。徒弟,走时送你一句良言,眼光放长远一些好,今日我已给你打开了一个通向永恒的大门,也就不要再把目光局促在这短短百年的人生了。至于好女子,咱们修仙界更是多不可数,你这个执念,今生了了就不要再记挂着了。”
言犹在耳,老者的身影已经原地消失。
谢舆看了眼一直在他脚边打转的大黄狗,才确定刚才的经历非虚。他唤了黄狗一声,抬步离开。
蓉蓉只有一世的话,我陪着她只一世又何妨?
走出两步,谢舆回头,简陋的小门店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堵黑黝黝的墙。
谢舆勾唇轻笑,不管刚才的事有多么奇异,但对于他来说却是再好不过了,本来他就已经找好了不少女人去和裴缙制造绯闻,而现在,不是更有把握吗?
他双手插兜,依旧缓缓踱步。只是这次的步态变得悠闲轻快,他眉间的抑郁再也不见。
可能因为刚才老者给他服食的赤色果子,谢舆只觉得浑身力量充沛,而脚步也是从未有过的轻盈,甚至达到了步步无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