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默认’让他鹰般的黑眸染上火光,俊脸上像是罩上了腊月冰雪,冷的叫人不敢直视。
“我只问你,接近我为什么?”
洋洋抿紧唇瓣,直摇头,“不,不是……不是这样……”
“钱吗?权势吗?”根本不给她解释的几乎,桑泽朗怒吼。
头一次看到发怒的桑泽朗,洋洋惊的目瞪口呆,她想解释,她有好多话要解释,可是这一大堆话偏偏在关键时刻硬是哽在胸口挤不出半个字,她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不是……不……”
洋洋急的只能直摇头,眼眶都泛红了,却硬是将水雾给憋了回去。
“这些呢?够不够?”一个扬手,一大叠照片在四周飞扬而起,张张都是她今天跟桑牧焱在餐厅的场景,只是拍照的人技术相当高明,每一张都恰到好处的捕捉到了他们交谈比较缓和的一刻。
仰头,看着照片缓缓的飘落地上,有一张甚至就这么瘫在她脚边,她眼皮底下。
“我给你解释的机会,说。”桑泽朗冷着声,始终面无表情。
她想说的是她没有背叛他,她没有要背叛他,她不想啊,但是出口的话却成了,“我是不得已的。”
“哈哈,不得已?桑牧焱给了你多少好处?说,说啊,我出双倍,我出十倍,够不够,够不够啊。”
黑眸闪着狂怒的火焰,桑泽朗狠狠的抓着洋洋的肩头愤怒的狂吼。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有苦衷,我真是的有苦衷啊,我是因为……”
“苦衷?哈,你就这么想做桑氏少夫人吗?”怒目瞪着洋洋,桑泽朗狠利的话语如同尖锐的刺刀直扎洋洋心底,“你让我看清了钱和权势能让女人贱到什么程度,你,只让我觉得恶心。”
吸了吸鼻子,洋洋慢慢冷静下来,抬头,蓦地,笑了,“是啊,你说的对,我就是贱,我就是这么一个女人,看清了吧,我就是这么一个女人,爱慕虚荣,贪慕权势,我要的就是钱和权势啊,谁要是出的起价我就给谁办事。”
犀利的眸光直逼洋洋水眸深处,良久,桑泽朗蓦地扬起嘴角,缓缓凑近那清淡如兰的气息,洋洋闭起眼睛,一边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真实情绪,一边不想看到他眼中如此不堪的自己。
“滚吧,别让我再见到你。”
轻柔的话语带着暖暖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却刺的好像冰刀,又痛又冷。
扬了扬嘴角,洋洋扯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好好照顾自己。”
转身的那刻,她能看到某处的伤口正如自己的脚步一样,一步一刀,泛着生疼生疼的痛楚。
泪,一滴一滴的落下,可惜他看不到,直到走进自己的家里,关上门的那刻,几近崩溃的情绪终于崩塌,纤细的身躯滑下门板,洋洋蹲在地上,放纵自己呜咽出声。
从来没想过一线之差的背叛竟要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只有经历了刺骨的心痛,她才明白:她的代价,爱上了那个男人却在一瞬间失去了。
刚入夜的大街上车辆依旧川流不息,霓虹灯初上,泛着奢华糜烂的气息。
沿街路角,一抹纤细的身影像是孤魂野鬼似地飘荡着,夜晚笼罩了她过分纤细的身影,看起来寂寥却惹人心疼。
嗓子哭哑了,情绪波及全身都酸涩的不舒服极了,洋洋低头苦笑,人伤心的时候,身体都会变的比较脆弱啊。
那个地方,不想回去了,那现在,她要去哪里呢?
看着前方车来车往闪着路灯的街景,无孔不入的冷风打在身上,刺骨的冷。
单薄的身子瑟缩着毫无意识的往前,脑中却不受控制的回望着一幕幕,他的脸,他的气息,他温柔的呢喃,宠溺的叫着她宝贝,有太多的温柔挥之不去。
是她太天真,以为凭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就能帮助绵绵得到幸福,帮助家里渡过难关。
他是桑泽朗,上流社会公认的花花大少,她早该知道他没有感情,他不会对任何女人动情,是因为从来都不曾被女人骗过才会那么生气吧。
自作孽不可活,是她自己让那点微不足道的感情瘫在他脚下让他践踏,那么清楚的心痛,她无法骗自己,爱了就是爱了。
抿紧唇瓣,眼泪还是扑朔着往下落,无声的哀悼那来不及触动就被拔根的情,一滴二滴……
“吱……”
尖锐的刹车声骇然响起,洋洋转过头,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水雾迷蒙的大眼怔怔的看着飞速而来的车,最后一个意识只残留在那刺目的车灯亮的让她几乎睁不开眼。
“医生,她怎么样?”
刚从手术室出来的医生瞄了眼眼前高大俊逸的男人,专业式的开口,“头部只是一点轻微擦伤,很快就能醒来。”
“那为什么会昏过去?”
医生沉下脸,话语中带着淡淡的责备意味,“你做丈夫的竟连自己妻子怀孕都不知道,还发生这么危险的事情,她动了胎气加上情绪很低迷才会昏过去。”
“怀孕?”男人瞪大眼,惊愕出口。
“你妻子的身体现在很虚弱,你应该多体贴,精神上一定要让她保持愉快,记住千万别刺激她,现在你能进去看她了。”
“好,谢谢。”复杂的思绪纠缠不断,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儿,男人眼底渗入怜惜。
“是他的孩子吗?”男人沉下眸,喃喃低语,却被一旁的手机铃声震醒。
拉开洋洋的背包,找到手机,看着叫嚣不断的铃声,男人犹豫一会,终是按下接听键,“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