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败俱伤?
姬无伤的话让白羽糊涂了!现在惨兮兮的人难道还另有一个?是谁?赫连夜?
不!这不可能!她想着。
不过虽然这么想着,她还是老老实实地不动了,任由着姬无伤给她把脉扎针,直至昏昏睡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午时,她定了定神辨认出自己还在神农堂里的一间厢房内。这时,门外一个少女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师兄,这蛊神怎么这么神奇!其中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也会活不了!”
“是啊!王爷是它的宿主,而白羽是它选中的主人,所以他们的命运便会息息相关。宿主要无条件地听从于主人,如果把主人害死了,宿主就活不了了。而主人也不能害死宿主,因为如果主人要杀死宿主,就等于要杀死蛊神。所以总而言之,他们之间任何一人受了伤害,都会影响到对方!”
“所以你昨天拼死也要去地牢里把白羽救出来,就是为了王爷?对吗?”
“也不全是!我也不希望白羽死!只是王爷太倔强了!我早就跟他说过这事,但是他不相信!或者说他不愿意相信!”
“唉!这不是冤孽嘛!明明是仇人,却还要生死绑在了一起。”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
屋内的白羽惊得呆若木鸡,自己竟然会和赫连夜生死相连,这怎么可能?怪不得在她将剑刺中赫连夜的时候会将他看成了慕容非,是蛊神在作怪,它不让她杀他!而姬无伤之所以说了那句“两败俱伤”,莫不是在自己将去鬼门关的时候赫连夜也快死了不成?
疑惑间,房门被推开了,姬灵风那双调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瞪着她。
“啊?白羽姑娘醒了!”
她的话让姬无伤也从外面跟了进来。他走到她的床前,很自然地搭了一下她的脉,说:“比昨天好多了!”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是不是我死了,他就会死?”白羽问。
姬无伤一愣,还是点了点头。
“那请你让我死吧!”她认真地说。
“别说傻话!你们谁都不准死!”
“你不让我死,只是不想让他死而已,不是吗?”她冷笑一声,“可我的命我要自己做主!”
“白羽,如果你要说这样的话,就当我姬无伤有眼无珠,看错了人!”他生气地拂袖而去。
一旁的姬灵风看不下去了,冲着白羽不满地说:“你真是个不识好歹之人!你被王爷关入地牢后,我师兄一直惦记着你,不知道在王爷面前替你说了你多少好话。不错,师兄是当王爷为兄弟,可他何曾不当你是朋友。王爷下了死令,任何人都不准去地牢探你,如有违者杀!可师兄说,王爷只是在生你的气,其实他并不想你死,他身为你们的朋友,无论是哪边都不希望有事,所以在他听说你在牢里快不行的时候,就算是冒着被王爷杀人的风险,也要去救你!可你醒来一句好话也没有,还把师兄气走了!你呀!我都想跟你说话了!”
她说完跺了跺脚也出去了。白羽默默地冒着天花板,心中对刚才的言语懊悔不已。她想向姬无伤道歉,可一天过去了他却没有再出现过。到了傍晚,她实在忍不住了,便问姬灵风他去了哪儿。姬灵风白了她一眼,说:“你还问,我师兄因为你的事被王爷处罚了!”
“什么?”她大吃一惊,立即坐了起来,就想下床。
“喂喂,你干什么!”姬灵风一把拦住她。
“我要去见赫连夜!”
“你别傻了,王爷在气头上,你去了,还不是火上浇油!”
“那你师兄怎么办?”
“你现在关心起我师兄的安危了?那你中午还对他凶巴巴的。”
“我……中午是我不对!我说错话了!”她低着头说。
“呵呵呵呵!”姬灵风突然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白羽不解地望着她。“我骗你的!师兄他没事!”
“你……”白羽有些气恼,这姬灵风怎么这般胡闹。
姬灵风见她有些生气,终于止住笑说:“谁让你中午气我们,现在我是一报还一报!”
白羽扭过头,不去理她。她又说:“其实师兄是去帮王爷疗伤!”
赫连夜受伤了?白羽想起自己也不知是多久前的那一剑,可是那应该只是小伤,绝对不足以到今天都不好。
见她一脸茫然,姬灵风说:“王爷这些日子受蛊神的折磨,总是自残!”
“啊?”
“可他宁可自己受罪,也不肯放你出来!每天晚上,他都要割伤自己,才能忍住不去找你。师兄劝他不要这样子,可是他就是不听。特别是你的情况不好,蛊神对他的惩罚就越大,到了昨天,他几近疯狂,要不是宇文将军和几个侍卫将他强行制住,只怕他真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如今你慢慢好起来了,王爷也就恢复了平静,所以师兄才去替他疗伤!”
白羽惊得说不出话来,心中五味杂陈。赫连夜受折磨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是偏偏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甚至还有些淡淡的伤感,仿佛那些刀伤也割在了她的身上一般。
“带我去凤吟殿吧!”
无论如何,她都要去见他。
姬灵风起先以为她在开玩笑,并不同意带她去。但后来见她是认真的,才点头答应了。
来到凤吟殿时,天色已经全黑了。宇文青面容不善地打量了她一会儿,才咬了咬牙带着她进去了。
赫连夜的情况果然如姬灵风所言并不好。面容憔悴不堪,还瘦了一圈。白羽进去的时候,正瞧见姬无伤在给他的腿上上药,那一道一道的伤疤看着她心惊胆颤。
“启禀王爷!白羽来了!”宇文青算是做了通报。
赫连夜和姬无伤都默默地转过身望着白羽,谁也不没有开口说话。良久,姬无伤笑笑说:“白羽,这些药由你替王爷上吧。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他也不管白羽和赫连夜是否同意,就把那些药瓶塞在了白羽手上。“先敷红的,再敷白的。”这样算是交待过了,然后他向赫连夜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白羽握着药瓶,没来由地想哭,可是她不能在他的面前表现出软弱,于是她狠狠地咬着唇,直到嘴里满是咸腥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