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整个人愣在那里，赫连夜的话简直让她难以想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小石头一定是敕月所说的那个细作。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神奇的药，你们会不会弄错？”她紧张地问，只希望赫连夜真的是搞错了。

可是赫连夜显然没有给她这个最后的希望任何会实现的可能。只听他说：“如果你现在见到小石头了，你便知道我们不可能搞错了。”

“此话什么意思？”

赫连夜微微地摇了摇头，说：“你不是很想见小石头，本王可以带你去见他！”

白羽想不到赫连夜会主动提出带她去见小石头，顿时又来了精神，生怕他反悔地点点头说：“好！那么我们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赫连夜没有反对。

再次来到地牢的门口，四个守卫见赫连夜亲自过来了，自然也不会再加以阻拦，全部让在一边。

一个狱卒带着他们三人一路穿过昏暗的地牢走廊，白羽的心又再次回到曾经在这里的两次惨痛的经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她不知道小石头是否能熬得过去。

终于在地牢的尽头，狱卒止住了步伐，并拿出钥匙开囚门。白羽屏住呼吸，强制镇定自己的情绪。脑子里闪过无数可能出现的恐怖画面。

门被打开了，她紧张地冲了进去，借着昏暗的烛光，她勉强看到潮湿的地面上躺着一个污秽不堪的人。那长长的头发覆盖在他的脸上，根本看不见他的面容。

“小石头！”她忍不住出声叫了他一声。正欲上前，却被赫连夜一把拉住。

“别过去！”赫连夜很郑重地警告她，“他已经不是你以前认识的小石头。”

“你们到底把他怎么了？”

“不是我们把他怎么了，而是那药在折磨他！”

“药？”白羽吃惊地又转头望向地上的小石头。

慢慢地，她的视力终于适应了这里的光线，仔细望去那地上的人此刻已转过头来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可就是一眼，直把她吓出一身冷汗！

天哪！这还是小石头吗？

那扭曲的布满了皱纹的苍老的脸，哪里还有那个十四五岁少年青春稚嫩的影子。就算按赫连夜的说法，他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可这张脸也看上去至少有六七十岁那般。

“不！他……他……是小石头吗？”她不可确认地问赫连夜。

赫连夜点点头，说：“认不出来了吧！本王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他就是小石头。”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那种药虽然可以暂时让他延缓生长，可其实对他的伤害极大。他每天必须持续服食这种药才能维持年轻的面容，而一旦不再服食，便会讯速衰老。而这衰老的速度是常人的数倍，所以你现在看到他就像个小老头子一样。”

白羽倒抽一口气，只觉得赫连夜口中说的这药邪门得紧，而小石头竟然为了当细作而忍受这般的痛苦。

“小石头！是你吗？”她又向地上的人打了个招呼。

小石头只是冷冷地盯着她看，并不答话。

“我是白羽！”她怕他没有认出自己，又自报了身家。

这下，小石头终于像是有了反应，发出一种怪异的嘶哑的声音：“白羽！快走！”

他竟然叫她走？这又是为何？白羽不明所以地问：“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快走！”他突然表现出很痛苦的表情，双手猛地卡住脖子，一双眼睛整个突了出来，红得就像要滴出血来。

白羽想要上前再看，赫连夜却死死地拉住她，也说了句相同的话：“快走！”

几乎是不容她任何地置疑，她被赫连夜强行地拉出了牢房。身后狱卒和宇文青也快速地退了出来。白羽听到牢门又“哐”地一声关上了。从里面却传来了如野兽般的嚎叫，以及铁链撞击地面和铁门的巨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石头他……他……”白羽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已经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小石头了，那种药让他不仅是面容衰老，更是把他变成了一头野兽。”赫连夜解释说。

回到凤吟殿，白羽依然惊魂未定，绮兰替她冲了一壶宁神茶，她饮后才慢慢地心定了下来。赫连夜安慰性地拍拍她，说：“别多想了，有些事情你不要管。你身子弱，还是先上床休息片刻吧。”

她摇了摇头，问：“你们是怎么发生小石头的这个秘密的？”

“都让你别管这事了，你还问。”

“我就是想知道。你告诉我吧！”

赫连夜拗不过她，回首看了看门外伫立的宇文青，说：“是宇文青发现的。”

“他如何发现的？”

“据说是四五天前的晚上，宇文青和端木风二人偶然发现小石头在放鹰台那儿鬼鬼祟祟的，于是便上前查看。当时什么也没有发现，小石头见二人过来也表现得特别自然。可是回后来，宇文青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按说一个鹰奴表现得这么镇定实在是太可疑了，所以他和端木风便又返回放鹰台查看。结果就发现了一个小小的不仔细看都不会发现的密洞。那里面居然藏得一包黄色的药粉。宇文青二人不知道这是什么药粉，于是便拿回来找人鉴别。结果发现这竟然是冷月国最神性的巫医之药，名为‘缩龄’。可这‘缩龄’究竟有何作用，那人也不知道。”

“所以那一晚，宇文青便带着人将小石头抓去了地牢？”

“是的！那一晚，无论宇文青如何逼问，小石头都是什么也不肯说。为了查明真相留个活口，本王没有让人杀他，而是先将他关押起来。可是之后这三天里，小石头的容貌和性情便发生了改变。刚才你也看到了，他一旦停服那个叫‘缩龄’的药，便会变得如些恐怖。”

“你觉得宇文青他说的都是真话吗？”白羽突然反问他。

赫连夜被她问得一愣，他似乎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来宇文青的话还有假的可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