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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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叫声,我回头去看。

刚巧,突然刮来一阵大风,沙尘被狂风瞬间吹进了我的眼睛里。眼睛迷了,我忙伸手去揉。

这时,一只手捉住了我伸到眼睛上的爪子,“别揉,容易感染。”

由于异物刺激,我的眼睛里迅速的分泌出液体湿润眼球,很快就没有那么不舒服了。我眼泪汪汪的睁开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清隽脸庞正关切的望着我。

这时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场的话,那么他看到的场景就是这样的:路灯下,挺拔清俊的青年轻轻执着女孩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女孩,而女孩则微扬着头,眼中波光粼粼,似有千言万语都在这深情的一望之中。

唉,要不怎么说谣言和真相总是有差距的呢,就连眼见的也不一定就能为实不是?

更雷的是,水光莹莹,终于从眼中溢出,一滴泪就这样华丽丽的从我的脸上轻轻滑落。

我连忙将被握住的手抽出来低头闭眼,把多余的眼泪抹干净,这才开口问道:“洛川你怎么在这?”

没错,在我家楼下等我的人正是洛川。好像每次都是他等我,都数不清等过多少次,就好像《等待戈登》中的等待者,总是在等待,等待,只是,等待者有希望,我却不知道洛川的等待是否会来临。

洛川张口还来不及说话,又是一阵狂风刮过。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中已经阴云密布,此刻狂风骤起,怕是大雨也不远了。

老话常说“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果然有道理,白天跟姚淼逛街的时候还一直抱怨天上的大太阳把气温升的那么高,走在路上就好像待在烤箱里。刚才下车的时候天气还什么大变化呢,现在倒要下起雨来了。

“先上楼再说吧。”我拿着钥匙打开楼门,邀请洛川去我家坐坐。

进门之后,我让洛川先在沙发上坐坐,自己就进了厨房。

有客人到访,我的冰箱空空如也,好歹我也没招待杯茶水啊。

将水放到火上,我转身从柜子里取出茶叶桶准备泡茶。

这时,洛川站在厨房门口伸手在门板上敲了敲,“可以借用下洗手间吗?”

我把洗手间的位置指给他,回来将烧开的水倒进放好茶叶的杯子里。

端着杯子从厨房出来,刚好见到洛川也开门从厕所里面出来,于是我把杯子放到茶几上道:“不好意思,家里除了茶就只有白开水了,直接泡的茶味道会差一些,你将就喝吧。”

“可别那么客气,我平时也是喝白水的,没那么多讲究。”说话间,洛川又走回到沙发旁坐了下来。

见他的目光落在茶几上零零散散被我随意堆放着的各种杂志,书籍和复习资料上,我立刻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一向算不上是个勤快人,这几天又一直忙着复习,再加上我家除了姚淼和送外卖的也没人来,所以,我各种书随手放的习惯便发扬光大起来。除了厨房,几乎哪里都能见到各类书籍。

我尴尬一笑,赶忙动手将沙发上和茶几上四散摊开着的东西往一起整理,“最近,嗯,我一直在忙考试。”

“嗯,开出来了。”虽然洛川的话语肯定,不过,我分明听得出他语气中带着的笑意,于是,更窘了。

“乔楠我发现你还真跟别人不一样,虽然许多人都喜欢在厕所里看书,但是我还是第一次发现竟然有人会在洗手间放置书架的。”洛川右手握成空拳抵着嘴唇轻笑起来。

我怒,事实上是恼羞成怒,于是将手里没整理完的书本往茶几上一丢也不收拾了,“是啊,我就是喜欢到处都放书,这样我想看的时候随手就能拿起一本。尤其是卫生间,难道你不知道吗?厕所是个很神奇的地方,有个乐队的好几张专辑就是在厕所里制作完成的。”

洛川笑的越发厉害,干脆哈哈大笑起来。气的我真想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当然,我没有真的这么干,我只是磨牙哼道:“很高兴我娱乐了你。”

洛川的手在空中虚摆几下,慢慢止住笑,摇摇头说道:“其实,我是想说你一直那么鲜活有趣,我,很喜欢你。”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仿佛凝成了有型的实体,重重压下来,压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们都没说话,静默,除了静默还是静默。

我几乎能听到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声,低下头来,躲避着洛川灼灼的目光。

该死的洛川,他之前不是一直都是温温吞吞的嘛,干嘛突然跑来告白啊!太突然了,我一时间甚至理不清自己心中到底都有哪些感觉。

咔嚓!

突如其来的仿佛具有毁天灭地之力的一声巨响,吓得我一个激灵,伴随着我的一声惊叫,整个房间突然陷入了黑暗之中。

楞了一下,我随即意识到应该是停电了。

黑暗中,热风袭来,我瞬间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乔楠别怕,我在。”

我知道洛川绝对不是个会趁人之危的人,一定是我刚才的惊叫让他误以为我害怕了,其实,我不过是刚才失神的情况下被突然的巨响惊了一下而已。

黑暗,让我对声音的敏感度迅速暴涨,窗外的风雨大作电闪雷鸣显得更具有威力了。

我从洛川的怀里挣扎起身,“我没事,不过是刚才突然一声雷,我被吓了一跳而已。”

“哦”洛川的声音干巴巴的,停了一会才道:“停电了吧?”

“嗯,应该是吧。”我站起身,走到窗边向外张望,除了间或的闪电光亮之外,四下里黑漆漆的。“也许是刚才的闪电造成的吧,外头全黑了。”

“放心吧,大面积停电一般很快就会恢复的。”洛川也走了过来朝外看看说道。

“希望如此吧。”否则,这黑灯瞎火的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我又不能顶着风雨把洛川赶出去。

“哎,你说,城市里不是都有避雷针的吗?怎么还会因为雷击造成停电呢?”受不了沉默时在黑暗之中滋生蔓延的暧昧,我没话找话的寻找安全话题闲扯起来。

幸好洛川配合,没再揪着停电前的话题不放,而是顺着我的话说的下去,“一般来讲,现在在城市里很少听到雷击的问题了,不过凡事都没有绝对,也许不是雷击,只是恰巧出现的线路故障呢。”

我们就这么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窗外的雨渐渐不再像开始时那样的急了,可是一直淅淅沥沥的不见停,电也一直没来。

我坐在柔软的沙发里身处黑暗,听着窗外哗哗的雨声,原本就严重睡眠不足外加运动过量的我竟然犯起了困,最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从梦中醒来,我感觉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理智回笼,我突然想到,不对啊,我不是在沙发上的嘛。扑棱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床头的灯依然不亮,看来一直都没有来电,不过窗外的雨已经停了。

我赤脚踩在地板上走出卧室,隐隐约约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看来,洛川还没离开,不知道现在他是睡着还是醒着。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看看,对面的洛川开口说话了,“你醒啦?因为一直没来电,所以雨停了我也没走,怕你一个人害怕。”

不知是不是因为一夜没睡,洛川的声音带了些异样的沙哑,显得很性感。

我走了过去,想到沙发那里坐下,没想到却一下子磕到了地上的小花几上,要不是我反应迅速一把扶住上边的花盆,我辛辛苦苦养的兰花就要粉身碎骨了。

洛川忙走过来扶着一瘸一拐的我坐到沙发上。他倾身过来想看看我撞到哪里,被我连忙躲开嘴里不住道“没事,没事,就是不注意撞了下,一会就好。”然后伸手悄悄揉了揉大腿,对于伤势更重的小脚趾只好忍着。

“我知道你在黑暗中看不清东西。”

我一愣,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自从我重生之后虽然视力恢复还好,可是晚上基本就是夜盲症的表现,这个,好像连我爸妈都不知道吧。

“事实上,我知道的事情比你以为的要多许多。知道的越多,我就越是忍不住喜欢你。”洛川的声音很平稳,不带感情色彩的陈述,仿佛他说的完全是和他毫不相关的事情。

我有点蒙,不知道他怎么会用这样的语气来说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不知道他只是想叙述还是想告白,不知道我该怎么表示。

可能是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洛川安慰道:“别紧张,我只是觉得喜欢你这么多年自己应该说出来,这样,我走的才不会留有遗憾。”

“你要走?哦,对了,你说你要出国的。一直觉得还是很遥远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时间就到了。”我的声音中不自觉的带上些伤感,为着朋友的即将远行。

“我可不可以把你的话理解为你对我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舍不得?”

虽然我看不见,但我却能感觉到洛川的哀伤,我觉得自己简直太不是个东西了,让一个看似谦和实则无比骄傲的男生说出这样卑微的话来。

心中一痛,有些平时我不会说的话,在黑暗中轻轻讲了出来,“对不起,虽然不知道你只是在陈述还是希望我能予以回应,我都要为你的这份喜欢说声抱歉。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你,恰恰相反,事实上我很喜欢你,可正因为如此,我才一直逃避着你,因为我不能对你全身心的回应,所以我不敢让自己独占你的感情。不说了,抱歉,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些什么。”

话说完之后我很沮丧,因为我好像无法用语言来完全表达对洛川的复杂心思。

“我知道,我一直都明白,就想我说的,我也同样比你以为的了解你。今天说这些并不是想给你压力,我只是想对这段感情做一个告别,希望出去以后我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我释然一笑,道:“那太好了,祝你一路顺风,更希望你有崭新美好的未来。”

然后我和洛川又天南地北的聊了许多,精神放松的我又一次在谈话时睡着了。(某猫:闺女,你是聂卫平俯身咩?小乔:还不是因为你让我应付考试?)

从柔软舒适的床上醒来,洛川早已经离开了。

经过雨水洗礼的天空份外湛蓝,阳光仿佛也份外的灿烂。又是晴朗美好的一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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