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东西,虽然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但是这个地方却和司御清住的王府一个模样,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司御清的王府,与卢国的其他王府在风格上保持一致。但是却比别的地方看起来更加具有古韵,满目古玩字画的摆列组合让其彰显一种雍容华贵之感。明明是同样的东西,但是鬼面人的洞府则是看起来很古老,更像是给堆积了无数珍宝的坟冢。
“是不是会很苦?”想着自己和他两个兄弟,一个生活在地上,另一个却活在地下。越是相同的府邸和室内装潢,越是让人觉得凄凉。
司御清不知道弟弟是怎么适应这样阴森的环境,但是他却是一万点的不喜欢这种的生活。
如果一个人只能活在阳光的背面,纵使称王,又能如何。他不能欣赏到外面大千世界的美丽和自由。
鬼面人是可悲的,也许从一开始,他所拥有的异形,就注定他的悲剧。
“你这是在怜悯。”鬼面人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哥哥在看到周围这一切的时候,会流露出悲伤的情绪,他还以为这个人会嘲笑讥讽他。
怜悯,对弱者的同情、关怀。
作为一个王者,鬼面人是不会允许任何人怜悯。但那个人如果是他哥哥司御清,也许……
鬼面人想得到司御清的注视,但却不希望是这样的注视。那种怜悯更他觉得很没面子,虽然,他是一项不在乎别人的评价。
“你需要怜悯?”看着自己的弟弟,司御清觉得自己的目光很复杂。说不上是悲喜,情绪有些激动。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甚至不觉得自己手脚放的都不是地方。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这种感觉。
“哥哥,你在焦躁。但是,为什么焦躁呢?”冷冷的气息围绕在司御清的周身,他不知道怎么允许那么阴冷的气息靠近自己,却没有排斥,就好像他们天生就该如此亲密的在一起。
“……”和弟弟就那样面对面的呼吸,司御清甚至能看到那露在面具下面长长的睫毛。弟弟的睫毛比他见过所有的人的睫毛都要漂亮。
“为什么不把心里话说话来?”看着哥哥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眼睛,鬼面人用几乎可以飘散在空气中的温声细语说到。他的声音在正常情况下本来就如泉水叮咚,在故意煽.动的蛊惑下,如同落在心头的玉珠,凉凉的,滑滑的,引人遐思。
“为什么要带着面具,为什么要遮住这么美丽的眼睛。让哥哥好好的看看你。”在这个洞府的时候,鬼面人已经把自己的实体展现在司御清的面前,他知道这样很危险,却又忍不住这样做了。毕竟司御清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他可以相信的人。
司御清说完话,就伸手去摘鬼面人脸上的面具。鬼面人没有动,他不想动。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自己为什么要带着面具,为什么呢。因为他不想别人看到自己受伤的脸?但其实很多人在乎的并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能力和身份。那他为什么带着面具呢?也许是习惯吧。习惯把如此丑陋的东西当做自己的脸,以此让自己心里平衡。
一个被迫生活在黑暗血腥世界中的人,只有丑陋的面具告诉他,一切都该是他应该承受的。
“不要动……”感觉到弟弟内心有些晃动,司御清柔和的语气便落在他的心上,似乎在说,不要怕,我永远都和你在一起。
“……”很是听话,鬼面人那样把眼睛睁大,看着司御清把面具从他的脸上摘下。因为那人的怀抱就要把自己环住,他竟有些发现自己退无可退。
“嘶……”他听到司御清一阵吸气声,但还没等到他有什么反应,便听见了来自那个人的赞美。
“好漂亮的脸,怪不得要遮起来。竟然和我的不一样!”
司御清在某种程度上,继承是父亲的容貌,脸形刚正,一眼望去就给人很是威严的错觉。但是司御卓也是就是鬼面人,虽然是他的双生弟弟,相貌却偏向于母亲。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配着瓜子的脸,给人的感觉很是阴柔。尤其是他常年不见光,较女子还白的脸更是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看着弟弟脸上的伤,司御清有些惋惜。虽然从眉端到鼻脚出现的伤痕给那苍白的脸上增添了一丝邪魅之色,却终于不如自然丽色看着让人舒服。
“很难看?”看着司御清微微皱着的眉头,司御卓嘴角轻轻翘起,不知是在撒娇还是在讽刺。
“不,哥哥的卓儿很好看。”自家弟弟嘴角微微上弯的模样很可爱,面对自己如此可爱的同胞弟弟,司御清忍不住把人抱在怀里。
额,凉凉的感觉,就像古玉,和想象的不一样。
轻轻用胳膊掂一下,轻轻的,和女子差不多。
再把这个人使劲的往自己怀里搂着,很安心的感觉,似乎他怀里的就是她缺少的另一半。好想好想把他揉进骨髓,似乎这样自己就完整了。
咳咳,也许司御清不知道,他现在衣衫不整的抱着一个容颜邪魅清瘦的人,若是落在外人眼中,该是如此的暧昧不清。当然,两个人现在的心思还是很纯洁的,纯洁的兄弟之情。
“比月倾楼还好看?”司御卓很是温顺的任着在司御清抱着,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明显不是那么动听。感觉到当自己说出“月倾楼”三个字时,哥哥身体明显的颤动,司御卓窝在司御清怀里的脸上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是不是因为露面晚了,虽然是自己一直陪着他,但是却依旧不如别人来的重要。
但自己灵魂却是和哥哥绑定在一起,别人能比吗?
为什么要容忍自己哥哥心里别人更重要呢,实在不想容忍呐。
“这怎么能比?”感觉到弟弟情绪不佳,司御清轻轻拍拍他的背。
一个是曾经温暖他的人,一个是自己的最亲的人。不能比的。
“你把月儿治好好不好,然后我不再当王爷,一直陪着你。你去那里,我就陪着你到哪里。好不好,卓儿,好不好呢?”司御清开始说话的时候,话语中有一丝叹息,似乎在叹息往日对月倾楼的迷恋不再。但是后面的话却带着微微的宠溺,隐隐有些撒娇的成分在里面。
司御卓在听到前小半句话的时候,心里一凉,但随后听到的那些话,却让一股温暖的气息从胃里升起。只是呢……似乎有觉得……
“你是用陪着我来交换我救月倾楼?”只是司御清的这个说话的顺序很让人误会,似乎是为了月倾楼才愿意陪着弟弟。
“本来就想多陪着你,把小时候欠下的都补回来。顺便想让你救月倾楼,毕竟那人是你的嫂子。”嫂子这个词,司御清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这么容易的说出来。但是真的说出来以后,却又觉得很轻松。轻松的就像卸下什么沉重的责任。
也许,有时,不是爱一个人,而是一直得不到。
因为得不到形成的执念,让人分不清自己为何苦苦追求。
但得不得却比喜欢,更让人执着。
“可是……”看着哥哥祈求的脸,司御卓犹豫要不要把一些事实说出来。
“可是什么?”自己弟弟吞吞吐吐的样子,让司御清心里一阵不叫好。
“先不说对于月倾楼的事儿我也无能为力,最重要的是……”司御卓顿了顿又说到。“最重要的是我们一个月内都出不去。”
“为什么?”难道被困住了?但似乎怀里这人就是这座洞府的主人。
“因为这座洞府在建造的时候,为了保护主人的安全。如果主人身上有伤,断然不能离去。”除非……除非的事貌似不靠谱。
“你竟然追着过来,就应该知道,这座洞府建造的地方正是奕国的龙脉所在地。虽然这里是我的洞府,但是很多事也不能自主。我并非像将哥哥困在这里,而是方才一时疏忽,忘了这些规定。”听到司御清犹豫不置可否的声音,司御卓立即从他的怀里退出来,正色说道。
“那月儿怎么办?她若是不醒,我真担心司御寒会在一个月内干出些天怒人怨的事。”生气中的帝王,可不是好惹的。
也许,司御清没有注意,他现在的注意力,已经从月倾楼身上转移,想到月倾楼的时候不再想她怎么样,而在考虑她背后所代表的一系列实力。
“这个你放心。等我们出去的时候,月倾楼一定好了。她清醒所需要的东西,又不难找。她身边的人都简单,我能想到的办法,他们也会想到。”现在之所以那缕残魂对月倾楼的身体有害,不过是因为上面所带的血腥气,如果祛除就好了。当然,很多过程的事情很复杂,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
“也只能这样了。”听着自家弟弟这样解释,如果是外人的话,司御清一定会怀疑话的真实性,但若是自家的兄弟,还怀疑什么。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感觉有点体力透支。
“我有点累了,我们先去睡一会儿吧。”司御清现在不只是困,还很累。
没日没夜的跋山涉水消耗他太多的精力,现在人一旦放松下来,便有些两眼发黑。
因为这里的构造和自己府邸无二样,司御清在陷入昏睡前,直接抱起眼前的人风驰电掣的进了卧室。然后,用从来都没有的速度把两个人身上的衣服脱掉。抱起弟弟被躺进了被窝。
司御清一系列东西都是迷迷糊糊几乎闭着眼睛完成的,所以他便错过了弟弟眼中的惊慌失措。
自己的哥哥竟然把自己脱光塞到他的被窝,这……
看着司御清近在咫尺的脸,司玉卓不知自己的心为何像揣了小兔子一样跳呀跳呀。
但是司御清却无比淡定的迅速进入睡眠,似乎在他的认知了,双生的弟弟就是应该这般和自己永远在一起。也不管这个弟弟其实与自己不是同一个品种的东西,完全不需要睡眠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