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水晶宫所有人的眼睛,没想都和倪诺一个样。
原来居住在这的人眼睛都长成这般,经过详细的了解知道只有这样的眼睛才能清晰的在深海中生活,看到常人所不能看到的东西。
“是倪诺回来了。”
族母驻着拐杖出来迎接。
宫析寒和万安魂,花含烟都察觉不对。
这里只有这个族母的眼睛和常人一样,地位又这么高,好奇怪,难道雾都水晶宫也有秘密。
倪诺赶紧上前扶去,族母知倪诺去宫外的目的,早把倪诺身后几人瞄了一遍。
她苦于视线不打好,愣是睁个大老眼,还是看不清。
拉着倪诺的手赶紧问道,“你带回来的女子可有泉眼上的那个?”
倪诺一脸的甜蜜,“含烟,来让族母看看你,她老人家视线不好。”
花含烟眉心一拧,看到好几个胆大的宫女抿嘴笑,为什么总是先叫她,来这的客人也不止她一个。
倪诺是这里的主人,被这么多下人盯着,要看她的还是位老人,花含烟很给他面子的走过去。
‘含烟’族母的思绪一顿,这个名好熟悉。
人走近,族母在巡视着花含烟的脸,越来越清晰,恍惚间好像回到了过去。
含烟!小姐!含烟!小姐!
族母手低着额头,好疼,意识一片模糊。
倪诺赶紧过来扶住,“族母这是怎么啦?”
族母摆摆手,“没什么,我只是见到你的良人太激动了。诺儿,我想和你的良人好好谈谈,他叫含烟吧!你记得刚才是这么叫她的。”
“当然可以,族母怎跟我生分了。”
“恭喜宫主找到夫人。”又是俾人们的恭候声。
左一个良人右一个良人,现在竟变成了夫人,花含烟本来郁闷的心更加的烦闷。
她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就被一群人夫人的乱叫着,突然有种掉入狼窝的感觉。
看着手被眼前被称为族母的老人牵着,花含烟没了正常的思维,她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望着老人慈祥的面容,想起了姥姥,思绪迷糊着了魔,没了往昔的应变能力。
龙忧祭抿嘴偷笑着,早猜想到倪诺的信奉了,泉眼显示的东西,他倪诺当然会强行霸占着,不管对方是谁。
万安魂看不懂了,好像从一开始倪诺就认定了花含烟。
宫析寒见族母要将花含烟带离,赶紧出声阻止。
“族母,在下云灵门宫析寒,乃含烟师兄。”
族母的手一直拉紧着花含烟,看样子并未有放下的打算,打量下宫析寒,点点头。
“云灵门果然地杰天灵,含烟的师兄真是一表人才。”
“哪里!”
宫析寒谦逊的俯身,出门前一直谨记掌门的教诲,答应过会好好的看好带来的门中人。
现在有关花含烟的终生大事怎能怠慢。
“族母,含烟乃我云灵门中人,亦是我派尊者名下唯一的徒儿,现在未经我云灵同意,而尊者更不知道这件事的情况下,这句夫人还是作罢。”
“嗯?”族母望下倪诺,有丝不悦,“诺儿,备好礼向云灵门下聘,怎能委屈了我们家的含烟。”
宫析寒怔愣着,这倪家人是非要强占着花含烟不放了。
事情挺严重的,花含烟忍不住了,这是她的事,怎么没人问起她的意见。
“族母,含烟还小,不想那么早嫁人,况且我还打算在多呆在师傅的身边,好好的孝顺他。”
族母笑着捏住花含烟的脸颊,不知为何初见花含烟,总觉认识她好久。
“都别站着了,进去说,诺儿不可怠慢贵客。”
见族母不再说什么,花含烟也不好再接着说下去,转头看着宫析寒,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无奈一笑,只从遇到倪诺后,所有事情都变得莫名其妙。
万安魂呆了呆,怎么感觉全都不对了,这么些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这里就数龙忧祭最高兴了,真不晓得她有什么好高兴的。
龙忧祭转身望万安魂那做个鬼脸,居然偷窥她,回转视线望里走。
万安魂怔愣下,龙忧祭果真不是好惹的主,后脑勺被人一敲,吃痛着瞪着始作俑者。
“干嘛?”
倪诺低低笑出,“别人都进去了,你怎么不走。这几天怎么突然静了,前些日子还见你叽叽喳喳的。”
“要你管!”万安魂没好气的看他一眼,经倪诺提醒才知道,大伙全都往里走了,就落下她一人,奇怪的看眼倪诺,怎么他还矗在这。
“我当然要管你,含烟时你师姐,那我以后不就是你姐夫了!”倪诺紧跟着万安魂身后走。
脚步突然停下,倪诺来不及收腿,就那么直接踩住万安魂的后脚跟。
万安魂铜圆再瞪大几分,脚部传来吃痛,“你就会欺负我。”
她的眸间比平时多一倍的润泽,似乎被踩疼了,倪诺一瞬的内疚,“疼么?”
话还未入万安魂的耳,人已快速的跑开,
万安魂无视周身波光滢滢的晶石,还有地下乳白色深海礁石铺设而成的地面。
倪诺愣愣的看着万安魂的背影,万安魂转身跑开,居然看到她眼角的泪珠,为何感受到了她的酸涩。
对着晶石上自己的容颜,倪诺拍了下头,像万安魂那样的人怎么会哭。
“宫主,族母有事与你商量。”一宫女来报。
“嗯!”倪诺刚迈出几步又叫住了那个宫女,“万小姐刚才跑开了,怕是会迷路,你派几个人去找找。”
“是。”
大口的呼出一口气,花含烟才从族母的房中走出,怪不得和倪诺说不清事,原来是有原因的。
刚在族母房间花含烟说了一堆话,越是要说清和倪诺并无男女之意,那族母越是糊涂。
真是越说越凌乱,不知道是那族母太厉害,还是真糊涂,说到最后倒是花含烟被她掐指着走。
什么样的人带大什么样的性格,这族母的说不通和倪诺一个版本的。
“含烟!”
宫析寒早早的站在那等花含烟,他的房间只和花含烟的隔一个道。
“师兄。”
花含烟苦恼的望着宫析寒,就不应该来这里,在遇蓝透族那会就该追随叶无辰离开,可是可能吗?
扔下受伤的倪诺和叶无辰走,花含烟还没铁石心肠到这个地步。
“谈的怎样?你喜欢倪诺吗?”
宫析寒才知道当他问这句话的时候是多么的无力,突然后悔这样问了,他怕花含烟口里的答案。
花含烟郁闷的看眼宫析寒,“师兄我已经够烦了,你就别打趣我了,喜欢倪诺?怎么可能,我就不了解他,再说我根本没打算嫁人好不!”
宫析寒眼里一亮,“那么说含烟眼里还没有喜欢的人?”
“当然??????没有。”花含烟其实想说有的,万一宫析寒问是谁?难道她说叶无辰啊!
不说宫析寒吓着,连她也会被自己的大胆吓死,杀死她也不会说出,何况现在不杀死她,这个就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埋藏在心中。
就知道是这样的,宫析寒手中捏紧力道,想着倪诺对花含烟的坦然,每走出第一步永远都是难的。
若不迈就没机会,何况现在有个倪诺,难保以后没有第二个倪诺,第三个倪诺的出现。
“含烟,其实我对你??????”
“含烟,原来你在这,让我好找。”倪诺兴趣嫣然的走过来,拉住花含烟的手,“走,带你去看个东西。”
花含烟回头看了下宫析寒,“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对我说?”
“师兄,我先带含烟去看个东西,会来再和你谈。”
倪诺也不想叫析寒了,直接跟随着花含烟叫师兄。
花含烟和宫析寒一阵吃惊,雾都水晶宫的人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像强盗,更可怕的是个让人无法恨起来的强盗。
他们就像一张白纸,为被尘世所污染,心中认定的事就该如此,心里想着什么便是什么,心和口永远都是一致的,但是有时也太不能让人接受了。
宫析寒苦笑着点头,花含烟都被倪诺半拖着走了,还让他怎么说。
兜兜转站,花含烟和倪诺在一道石门前停下。
“带我来这做什么?”自从知道倪诺对她的爱恋后,每每和他独处总不自然。
“万枯底洞,只有水晶宫的宫主和他的女主人才能进入。”说这话倪诺手一伸向了段龙石的按钮。
“你要干什么啊?带我进入。”看着倪诺含笑的样子,这么说这可是雾都水晶宫的禁地,这一入禁地所有事情还说的清,花含烟赶紧说道,“倪诺,你也说这是未来女主人才能进入的,我怎能随你一同去。”
说这话时倪诺已转动了开关,那段龙石开了一小道细缝,花含烟一惊,视线被那缝口吸引住。
没想到会在这里?可是可以进去吗?若现在进去看个究竟,还不被单纯的倪诺给误会死。
只会让他心中更加的认定她是爱他的,花含烟宁愿忍住心中的好奇也不想让倪诺误会来着。
“你为什么不可以,除了你没有人能有资格进入。”
倪诺现在的神情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严肃,可见这里是雾都水晶的重地,也证明他对花含烟是真心的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花含烟若没记错和倪诺认识还不到一个月,一见钟情这事,她认为绝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对于自己在平常不过的样貌,她是知道的,很好奇倪诺到底看重了她什么。
她也没什么地方好让金钱地位权势都有的倪诺好图的,难道真的只是真爱这么简单吗?
“倪诺,为什么你那么的确定这水晶宫的女主人一定会是我?”
“是泉眼告诉我?”倪诺含笑道。
“泉眼?”
“是的,每一代宫主夫人都会在泉眼中出现,我等了了这么久终于在泉眼中看到了你。”倪诺牵住花含烟的手,“来吧!含烟,你注定是我水晶宫的女主人。”
花含烟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这回倪诺没再用力的拉紧。
“倪诺难道你心中的爱情是跟着泉眼走,出现谁的模样你就爱谁吗?难道不会出错?”
“历代以来都是这样,泉眼选中的女子就是我的夫人,出错是不可能的,泉眼里头的人一定是我的爱你,就是你花含烟。”
倪诺一口咬定,非花含烟不要了。
花含烟很认真很仔细的看着倪诺。
“那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你认为你是爱着我的?”
倪诺奇怪道,“是泉眼告诉我要爱你的,那我当然是要爱你的,这和我知不知道爱没关系,只要泉眼里显示的人是你便可。”
花含烟知道了问题出现在那了,倪诺根本不知道爱为何意。
他对泉眼的信赖就想世人对神的依赖,已到了根深底部。
明显的看出花含烟的无力,难道做宫主夫人就这么的委屈她,倪诺第一次知道了涩滋味。
“难道你怀疑我的话吗?泉眼里显出的样貌,在出鳞波海时,族母也说了我第一眼看到的女子就是我的女人,一样样都对应到,难道这只是巧合这么简单吗?”
“倪诺,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下,改日再来吧!”
“好吧!我送你回房。”倪诺不记载这一时,这里花含烟是一定会进的。
路上一阵静默,花含烟心里有多变扭就有多变扭,她现在满心只想着怎样进入那万枯底洞。
突然有点后悔没随倪诺一同进去,莲花瓣啊!
没想第四片会在鳞波海底,还在雾都水晶宫的禁地,藏的这么深怪不得在陆地没一丝察觉。
若没来到鳞波海,或许这片花瓣永远也找不到,才意识到她和莲花瓣真的好友缘分。
倪诺将花含烟送回,马上转身去办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看花含烟刚才那样子似乎很不愿嫁入水晶宫,若过了生辰她一走那要到何年何月才追回花含烟。
万安魂那句追花含烟的人排着好长的队伍,一直缭绕在倪诺的脑中,若不抓紧真的会错失良机。
赶了一天的路,倪诺安排了饭局,大家饱餐一顿,很快都回房休息。
就在大家沉浸在梦想时,雾都水晶宫派了一批人,提着几十个大箱子往海面飞去。
龙忧祭诡异一笑,倪诺的动作还真快速,果真不负她所望,叫来一宫人。
“和倪诺哥哥说去,我去接父皇,不日便来贺喜他的新婚。”
宫人一喜,应声下去。
龙忧祭的身影快速的追随着雾都水晶宫而去,花含烟,叶无辰和九幽都是我的,你给我滚的远远的。
······
一个素雅的房内,族母紧皱着眉头,手紧握在胸口,身卷缩着,明明睡的那本深沉为何会有那么难受的样子。
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俯卧在花海中,闭目养神,站在一旁的俾人随时等候听命。
一头暗红色头发的男孩朝她跑来,恭谨的微微倾身,“师傅,这是幽儿送你的礼物。”
女子睁开眼,她的深蓝色的眼眸如碧海般纯净,摸摸男孩的小脑袋。
拿过他口中所说的礼物,这楠木的形状可真像个小人。
“九幽,你还想要个师妹吗?”
“想,师傅,幽儿想要个乖巧的师妹,篱洛总是欺负我!”
说到后面,九幽的手紧拧着衣袖,越来越小声。
知道背后说人坏话是不对的,可是篱洛处处和他作对抢他东西,他真的好讨厌她。
女子纤细白嫩的指间来回点化着,轻轻叹口气,神情严肃的看向男孩,不似刚才的和蔼。
“幽儿,凡事不可强求,不是你的注定就不是你的,切莫强行得到。”
“是,师傅。”
女子以食指为刀,往眉心轻轻一划,一滴血飞溅而出。
滴落到那用楠木雕刻的小人身上,嘴中默默的念着远古咒语。
楠木慢慢飞起,飘至半空中,快速的转着圈,越转越快,直到再次落到地上,已化成一个孩童。
唇红齿白,身上带着淡淡的楠木香。
虽无那女子的华贵的样貌,却有着大自然最原始的清新,令人心中薄凉薄凉。
九幽到底是小孩子心性,看到同龄的孩童,跑过去拉孩童。
“师傅,她就是我的小师妹吗?叫什么名字。”
女子入眼的到处是花海,看着那孩童如烟细小的身躯,含着自身携带着的楠木香,轻启唇瓣,“花含烟!”
“含烟,你以后就是花含烟,你是我雕刻出来的,以后就是我的!”
花含烟懵懂着望向九幽,又看看女子,秋水眼波比清晨的露水还要来的清晰。
女子一愣神紧盯着九幽,微勾起的嘴角含有一丝苦笑。
对啊!花含烟是九幽打造出来,九幽容易走极端,她不就是想创造出一个能控制住他的人。
没想兜兜转转这孩童还是出九幽之手,一切似乎注定了。
“九幽,含烟现在耳不能闻,口不能语,只有眼睛是正常的,带她发育成熟便可如常人那般,那时性别才能真正的定下,她现在可以说女孩也可以是说是男孩。”
九幽抱住花含烟,“不行,我要的是小师妹。
花含烟朝九幽笑笑,不能言不能闻的她似乎懂得九幽心中所想。
女子静默的看着两个小孩,眼尾扫到不远处倔强的小女孩。
九幽耳聪目敏,似乎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靠着敏锐的感官,居然正确的找到躲藏在树后女孩,朝她挥挥手。
九幽得意的笑着,笑的毫无杂质,笑容是那么的纯洁无暇。
“篱洛,从今往后你若趁师傅不在欺负我,就有人来帮我了。”
篱洛从树荫底下走出,抿着嘴看了看那边的几人。
他们呆一起是那么的融洽,只有他被抛弃了,倔强的转身离去。
在九幽和花含烟洗脑玩耍中,女子闭眼瞌睡。
一旁的俾女忍不住出口,“圣母,你这般何意?”
没想女子竟是圣母瑶池,轻咳两声。
“离我的劫数越来越近,九幽的狂傲,篱洛的狭隘善嫉,迟早是个祸,只想有个人好好的牵制住他们。”
岁月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转眼当初那受瑶池精血的孩童已是少女,随风的身姿在花丛中与蝶共舞。
一旁的俾人忍不住出口,“圣母,你这般何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