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彦兆离开的时候,外面已经黑了。画棠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瞅着天花板。经过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她脑子里萦绕的只有一个人——俞沛笙。
她记得柳芽说:“如果,所谓的爱情连坦诚相待都做不到,那要这分爱做什么呢?”
她记得左彦兆问:“你为何要执意嫁他?”
她似乎都给得出答案,但又给不出答案。心里像是被扯乱了的一团麻,任她如何都理不出来头绪。
就这样,忽然很想见他。似乎一看到他,这些恼人的问题都不存在了。
画棠想到此,就决定坐起身来,利索的穿上了外衣。弯下腰将已经尘封在床底下许久的杀猪刀拿了出来,别再了腰间。起身,推门而去。
因着柳芽白天训练强度太大,到了晚上她就直接去休息。此时正在门外值夜的时候黄嬷嬷和莲生。见画棠穿好衣服走了出来,黄嬷嬷的眉头皱成了一道沟壑。而,莲生则是不言不语的上千,替画棠将没有整理好的衣角扯平。
“你这是要去哪里?”黄嬷嬷问道。
“国舅府,黄嬷嬷要不要一起去?”画棠笑着答道。与其躺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直接去看看那个让她夜不能寐的人。
黄嬷嬷眉头皱的更深了,见她不答画棠已经起身往外走,无奈黄嬷嬷只得跟上前去。要知道这位祖宗可是身体可是刚刚恢复,要是再惹出来什么事情,倒霉的还得是身边的人。
画棠心里本就焦躁,走起路来自然也是脚下生风。也幸好,黄嬷嬷也是常年习武的人。两个人就这样一路躲避着街上巡游的官兵,来到了国舅府。
国舅府门前虽然是红灯高悬,但大门却是紧闭的。画棠悠悠的绕道小门,在树下搬了块石头垫在脚下。又将腰间的杀猪刀拔出来,狠狠的插在墙上。无奈地是,国舅府的墙当真是牢固的狠,画棠废了好大的力气也没有插进去。最后还是黄嬷嬷出面,运了一口气才把杀猪刀插进去。画棠感激的笑了笑,然后就瞪着插在墙上的杀猪刀翻到了墙头上。画棠在墙头坐稳了之后,对着下面的黄嬷嬷伸出手道:“嬷嬷,我拽你一把。”
谁料,黄嬷嬷只是鄙视的看了一眼她,然后足尖轻点轻轻松松的就跨上了墙头。画棠看的目瞪口呆,最后欲哭无泪道:“嬷嬷,你会轻功为什么不早说。”
黄嬷嬷看了她一眼道:“我哪里知道,你把刀插在墙上是为了爬上来。”
“……”
画棠以为自己已经很小心了,但是当她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迎接她的就是国舅府的侍卫。带头的是熟人童谷。
当童谷看见坐在地上的那个人的模样的时候,真想立刻拿起手中的剑将她给戳死。画棠眨巴着眼睛无辜的看着童谷,她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好不好。俞沛笙赶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站在墙下一脸窘迫的画棠。还有站在她身边,脸色已经黑成浓墨的童谷和一脸看好戏的黄嬷嬷。
“这是怎么了,为何不敲门进来?”俞沛笙几步走到画棠跟前,含笑拍下了她肩头上刚刚爬墙时候留下的落叶。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躲过宵禁的巡逻兵的,要是敲门的话被听见了怎么办?”画棠无力的解释道。
画棠说完,站在一旁的童谷忍不住插嘴道:“可是凿墙的那个动静并不比敲门声音小,好吗!”
“哼咳咳!”画棠一脸的窘态,忽然好像做一只鸵鸟将自己埋起来。
“你啊!”倒是俞沛笙宠溺的点了点画棠的额头。
童谷和侍卫们见此,也都识相的散了。就连跟着画棠一起来的黄嬷嬷也悄悄地退了下去。俞沛笙笑着拉着画棠的手,道:“怎么这么晚过来了?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画棠摇了摇头,道:“没事,就是想你了。所以,就想见见你。”俞沛笙听后,微微一怔,然后异常欢喜的把画棠拥进了怀中,紧紧地抱住道:“我也是,我也很想你。”
此刻的画棠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虽然月色并没有话本子中描述的那么美丽。但此刻她的心,是宁静的。她不用再去想,以后她和俞沛笙究竟会变得如何,因为只要此刻他们还在一起就已经足够了。
或许,每个人的爱情都不一样。所以每个人对待爱情的态度也会不一样。柳芽会觉得,有所隐瞒的爱情不算是爱情。所以,她选择放弃。而画棠却认为,无论一段情的起因是什么,欺骗也好,算计也罢。既然,爱情来了,那就好好地享受爱情吧。爱情啊,来的容易,来的又不容易。就像有人会因为一个微笑爱上一个人,而有的人爱上一个人需要漫长的岁月沉淀。何必在纠结呢。画棠不确定自己的爱情,到底属于哪一种。但她知道的是,不管未来会如何的残忍,尽管会千疮百孔,遍体鳞伤。但至少,此刻,此刻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在想什么?”看着画棠明显的走神,俞沛笙好笑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没想到堂堂的国舅大人竟然也会说情话。还真是不适应啊。”画棠在心底深吸了一口气,赶走之前的彷徨。
“那可怎么办呢?”俞沛笙皱眉思索道。
“什么?”画棠一瞬间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俞沛笙将她的抱的更紧了,将下巴垫在画棠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以后,我会说许多许多的情话给你听。你要是这般的不习惯,可要怎么办呢?”
画棠被他近在耳边的呼吸,扰的一阵心痒。在俞沛笙的怀里转了一个圈,很自然的搂上俞沛笙的脖子,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贴了过去。
俞沛笙被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才慢慢地找回了主导位置。直到两人气喘吁吁才停下来。画棠喘着粗气道:“能怎办呢,君予之蜜糖,我报之以琼浆。如何?”
俞沛笙无奈地摇头浅笑,他怎么就忘了呢。撩拨人这方面,他可是远远不如画棠啊!
“自然是,夫人说了算。”俞沛笙道。(未完待续)